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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個什麼。」寇忱說。

「是個扭扭啊？」寇忱很快反應過來了。

「這個絨布是買的嗎？」他問。

騎到市區，一個號稱本市最豪華的酒店時，寇忱捏了一把閘。

「那是什麼。」霍然語氣里一絲不好意思都沒有，讓寇忱刮目相看。

「趕緊進來！」寇忱惡狠狠地壓著聲音。

「做夢去吧。」霍然說著把手壓在了自己肚子下面。

寇忱沒說話，盯著卡片看了一會兒：「你畫畫不怎麼行啊。」

寇忱跟前台要了一間總統套，跟著服務晃進了電梯，進了房間之後他第一眼就去看了看花園：「有蚊子嗎？」

霍然摔到床上的時候有了跟寇忱同樣的疑惑，這他媽其實真的就是個情趣酒店吧？

「……我真沒看出來啊，霍然你可以啊？」寇忱感嘆。

蛋糕也吃得一口不剩。

「我禮物呢？」寇忱終於哭完了，接過霍然遞過來的濕巾看了看，「我要紙巾，這擦完一臉還是濕的。」

寇忱把車往酒店門口推了過去：「誰出錢誰……」

「有，」霍然往自己包走過去，「老催。」

霍然一個飛身撲向了桌子。

「嗯。」霍然那邊傳來了電梯到達的聲音。

寇忱在屋裡又轉了兩圈，服務員離開之後他馬上拿出手機打了霍然的電話：「上來，真有花園，還挺漂亮的，有陽傘什麼的，我們晚上可以叫餐到房間吃。」

門鈴一響，寇忱光個膀子把門給打開了。

寇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你想得太美了霍然，你忘了嗎？之前說好的，我生日的時候……」

「有嗎？」寇忱問。

「我們一幫人也得拍點兒, 」徐知凡說，「多有意義啊。」

不過今天就不一樣了，他顧不上。

「你喜歡這種風格嗎？我之前也沒問過你。」霍然說。

「嗯？是嗎？」寇忱馬上過來，在床上按了按。

然後他一回身抱住了寇忱。

「你厲害啊？」寇忱一看就瞪大了眼睛，「盒子自己做的？」

「我怕疼。」寇忱說。

「你完了，」寇忱鬆開他，跳下了床，一邊脫褲子一邊指著他，「霍然你完了。」

寇忱把鏈子放回盒子里，拿出手機給手鏈和信封們拍了幾張照片。

寇忱一個飛身撲向了霍然。

「你生日是不是收了不少錢？」霍然問。

霍然在前頭聽著笑得差點兒嗆著。

「我不會，」胡逸回答得很乾脆，「不過我覺得知凡會。ｈetuｂooｋ.coｍ•cｏｍ」

「怎麼了？有兔尾巴？」霍然馬上問。

「嗯？」霍然應了一聲。

寇忱打開了小信封，從裏面拿出了一張也墨藍色的卡：「這是你自己做的嗎？買卡紙？」

「啊。」霍然應著。

魏超仁抬起頭，跟寇忱對了一秒鐘眼神之後迅速地一通擺手：「行行行行我自己買，我自己買。」

「不用了，」徐知凡說，「這就是換了個環境，而且今天不是意義不同嘛，都吃得猛，平時我們也吃不下這麼多。」

一幫人找來石頭，把六個坑給填上了。

「憑什麼？」霍然問。

「然然乖。」寇忱也沒再跟他搶，趴在他身上，親了親他后脖子，呼吸都撲在了他頸側，聲音裡帶著些喘息，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剛才撲來撲去累的。

「那肯定，」胡逸對著徐知凡的臉點了好幾下快門，「以後畢業了，也就逢年過節的能聚一聚, 現在多拍點兒，可以做成一個一個相冊什麼的，再剪點兒視頻，這要多年以後再拿出來一塊兒看看，比老一輩聚會看照片的要爽得多啊。」

「沒，樓下文具店裡買的。」霍然說。

換了平時，大家開始忙活著架灶生火的時候，霍然肯定是要過去幫忙的，一個個動作實在太不熟練，看得他強迫症都犯了。

「找個地兒放一下，」寇忱把車往他身邊一斜，「我明天一早走。」

霍然沖他擺了擺手：「進去吧。」

盒子改得挺難看的，看來霍然做手工的水平跟他差不了多少，一個長條的木盒子，裡頭大概是粘了一條木頭片兒，把盒子分成了兩下，上面粘的這片厚絨布的手感倒是挺好的。

「這口氣，非常見多識廣啊。」霍然說。

「給我！」寇忱抱著他壓在床上。

「吃飽了沒啊？」寇忱看著他們這樣子有些擔心，「我怎麼覺得……要不一會兒再出去吃點兒東西？」

寇忱在原地愣了能有五秒鐘才吼了一嗓子：「我——操！」

「你還想去花園裡玩啊？」霍然問。

「你們開始燒吧，」寇忱很乾脆地說，「我們一會兒直接吃，我一個壽星，沒點兒特殊待遇嗎？」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霍然說。

雖然氣球上的字變成了「我有一個秘」, 但氣氛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因為寇忱哭得很愉快。

「你幹嘛？」江磊問他。

「嗯。」霍然點頭。

「拍特寫了沒？和_圖_書」許川問他。

大家紛紛點頭。

總統套這層很靜，服務員還打了電話到房間跟寇忱確認了有訪客才讓霍然進去的，這麼一來，之前的的準備都白做了。

「情侶的？」寇忱一下笑了起來，偏過頭看了看他。

「……你近視了吧？」霍然無語。

寇忱生日禮物-2。

「嗯？」徐知凡看著他們。

「樓層比較高，基本沒有蚊子了。」服務員回答。

「你倆騎車的……」江磊看著他倆，「我們慢慢開吧？」

「喜歡，我就喜歡這種酷的，」寇忱拿過另一條幫他扣上了，「你怎麼想到的啊？這鏈子是舊的吧？我看上面有划痕，有什麼意義嗎？」

胡逸還挺敬業，唯一一個還在轉圈溜達的就是他, 舉著個手機，視頻照片的一直沒停地在拍著。

「還有……這他媽是什……」寇忱拿過旁邊一支像護手霜一樣的東西看了一眼，震驚地壓低了聲音，「這他媽是個情趣酒店嗎！」

霍然愣在了門口：「你……」

「自行車的。」霍然笑了笑。

「三樣啊！」寇忱跟他後頭喊，「自己做的禮物！賀卡！情書！」

「我靠？」霍然有些吃驚，「你怎麼好意思？」

倆人玩了能有三十秒，才突然想起了自己身負重任。

「為什麼啊？」寇忱問。

「打開吧，」霍然說，「我以前也沒做過這些東西，不知道你喜……」

叮。

「我。」寇忱說。

魏超仁甚至跟著抹了抹眼睛。

「填石頭吧，」寇忱說，「這樣坑就一直在，比填土還快。」

「這就不用我重複了吧？」霍然說，「開個房睡你。」

「那就由不得你了，」寇忱冷酷地轉過頭，「別的事兒我不敢說，就打架這事兒，你在我跟前兒就是個菜雞。」

「可愛……」寇忱小聲說。

霍然幫他把鎖扣卡上了，黑色的鏈條在寇忱手上非常酷。

門童看到推著自行車過來的寇忱時愣了愣：「先生……」

「懂了，」寇忱摸了摸鏈子，「懂。」

「開房。」霍然說。

「行行行, 」江磊拍拍他，「其實我也很感動, 我只是沒哭。」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寇忱說，「你怎麼好意思拒絕？」

「還一條是我的。」霍然說。

「也是，他不會還可以學，萬能的徐知凡霸霸，」許川贊同，「學霸的好處就這種時候特別能顯現了，這事兒交給知凡吧。」

「不是，我家舊的和-圖-書沙發罩上剪下來的。」霍然說。

「別撒嬌！」霍然吼。

幾個人特別默契地同時沖他倆豎了豎拇指：「行，你倆牛。」

霍然那邊跟著起伏了一下：「看到沒？」

「……謝謝你對我有這麼高的期待啊，」霍然嘆氣，「這盒子是裝扳手的，我改了一下上了個色而已。」

霍然笑著嘆了口氣，蹲下拉開了自己的包，從裏面先抽出了一個信封，是個黑色的信封，上面粘著一朵紅色的玫瑰。

寇忱沒說話，撲了上去。

「老楊說他們家頂樓總統套帶個小花園。」寇忱說。

「真聰明，一會兒沒人了你再看吧。」霍然又拿出了一個黑色的信封，跟之前那個長得一樣，就是小了一號。

「你會啊？」許川問。

寇忱車把猛地晃了一下，差點兒摔下車。

親嘴兒的時候都沒對準，霍然啃了一口鼻子，寇忱順勢在他臉上也啃了一口。

霍然一直笑，沒理他。

「賀卡現在可以看吧？」寇忱問。

信封上用銀色的筆寫著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的燒烤是他們一幫人自己烤的，天天都能吃到燒烤的幾個人，硬是把按說量是超了的幾大兜肉串兒全搶光了，烤糊了的幾串還心疼了半天，企圖把焦皮摳了看能不能吃。

「一人一次輪著來總行了吧？」寇忱用鼻尖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一會兒再可愛，」許川打斷了他倆，「先把東西送完了的，燒烤啊！」

七人組一幫人玩在一起也挺長時間了，但真沒誰見過這樣的寇忱, 大家都沉默地站在旁邊看著。

上面寫著，寇忱生日禮物-3。

「你生日昨天已經過完了。」霍然一挑眉，蹬著車竄到前面去了。

「嗯。」霍然應了一聲。

下午他們得回學校，把現場的殘局收拾好了就得返程了。

「關你屁事。」魏超仁帶著鼻音回答。

「沒這一說。」霍然打斷了他的話。

「哎這個蛋糕味道不錯，奶油不甜膩。」江磊拿著蛋糕盤，用刀把上面粘著的奶油一點點刮下來都吃了。

所以說親熱這種事兒就不能以這麼殘暴的方式開頭。

「是，」寇忱勾了勾嘴角，「我進去開房，好了你再上來，要不太明顯了。」

「真的？」寇忱把手鏈從盒子里拿了出來，「兩條？」

說起來，他們談個戀愛也談得挺單純的了，天天宿舍教室食堂的，連摸一把都得摸得像是兄弟，寇忱有時候摸完他還會順hetubook.com.com手在川哥超人身上也摸幾把，以示清白。

「氣兒放了你帶回去唄，」徐知凡說，「坑得填上，要不別人踩了肯定摔。」

「嗯？」徐知凡愣了愣。

他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木頭小盒子。

「也是，」寇忱嘖了一聲，站在卧室的桌子前看了看，「這兒的配套用品還挺高級的，不錯。」

「你正常開你的，不用等，」徐知凡說，「他倆生日沒過完呢。」

「我——操！」後頭一幫人同時發出了喊聲。

「沒，我停旁邊一個店裡去了，給了一百塊錢。」霍然說。

他回過頭：「再說一遍？」

「我操，」寇忱打開盒子的同時就喊了一聲，「這他媽你做的？這是什麼？這是摩托車鏈子嗎！」

「好玩，我媽一直想買個水床，寇老二說睡了暈船不讓買。」寇忱又按了按床。

「你哭好半天了，」霍然說，「肯定有幹了的啊。」

「有現成的，」寇忱馬上說，「直接買多省事兒啊。」

「我不管！」寇忱猛蹬著車追了上來，貼著他一邊騎一邊吼，「我不管！不管！」

賀卡其實內容很簡單，跟寇忱送他的那張一樣，都只有生日快樂四個字，但是同樣也花了很多時間裝飾，霍然用銀色和金色的筆在卡片上畫滿了星星和心，還在角落裡畫了很小的一條扭扭，怕嚇著寇忱，但是又覺得很有意思，所以他畫得很小，也比較抽象。

「有嗎？」魏超仁掏出了手機，戳了幾下，「我靠，還真有啊……不過我怎麼覺得不太一樣？這些都是仿車鏈子吧，不是直接用車鏈子做的，你……」

「你就說行不行！」寇忱也吼了一聲，「不行我他媽就動粗了！」

三輛小電瓶跟逃命似的嗖嗖就竄沒了。

「水床哎？」他說。

「霍然，我也去買根兒車鏈子，」魏超仁一直在看他倆的手鏈，「不跟你們同款，我找個別的樣子的，你給我也剪一個唄。」

「我被我們自己感動了不行嗎？」魏超仁被他說得鼻音也沒了, 瞪著眼，「你是遲鈍呢還是傻？」

寇忱有些捨不得地站在那六個小圓坑跟前兒，看著「我有一個秘」的氣球：「這些怎麼辦？」

「好的先生。」門童接過車。

「誰先？」霍然問。

「嗯，」胡逸點頭, 「可惜了沒親一個。」

霍然閃進了屋子裡，聽到身後關門聲的同時他就一揚胳膊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這事兒就講究個爭分奪秒，寇忱明顯和圖書是為了快他一步。

霍然翻了個身，躺床上笑得有些喘：「我也不是不講理的，壽星，你最好小心點兒，我脾氣可大，隨時會打人。」

「紙巾擦不掉眼淚嗄巴兒。」霍然說。

「是啊，反正鏈子長，你要願意，褲腰帶我都能給你剪出兩根兒來。」霍然看他表情里的驚喜，覺得心裏跟化了一大坨巧克力似的，又甜又軟。

「嗯。」霍然笑了笑。

「我打開了啊？」寇忱一把搶過盒子。

「這是心形嗎，這明明是三角形，」寇忱說，然後頓了頓，「右下角這是個彈簧嗎？」

「這鏈子是我舊車上面拆下來的，」霍然看著手鏈，有些不太好意思，「就，它陪我去過很多地方……我這麼說你能聽懂吧？」

寇忱一下樂出了聲，把兩條手鏈拿了出來，仔細地看了好半天，這才搭到了自己手上：「幫我扣一下。」

「我服了你了，」寇忱拿過信封，「我以為上頭寫什麼了呢？居然是個編號？另兩個是杠1和杠3嗎？」

「怎麼了？」霍然說，「我就會畫五角星和心形。」

霍然也翻過身在床上蹦了一下。

「這麼快？」寇忱說，「你車給門童了嗎？」

「怎麼？」霍然跟著也剎了車，「這兒？」

「哦，」江磊恍然大悟，「哦哦哦哦——」

霍然按門鈴的時候突然就開始不好意思。

「去哪兒？」寇忱蹬了一腳車。

這會兒好容易有了獨處的機會，他倆就跟久別重逢了似的。

總的來說, 哭得形象全無，人設崩塌。

寇忱先手，抓著胳膊往床上就掄了過去。

寇忱看著他沒說話。

「行吧。」寇忱用濕巾在臉上胡亂擦著，「我禮物呢？」

最後這個禮物他有點兒沒把握，寇忱平時也不用什麼飾品，看不出來他喜歡什麼樣的風格，雖說這種親手做的東西就難看如那個保溫杯，寇忱也肯定會喜歡……

一路上他倆都沒有再就此問題進行過探討，不過估計心裏應該都憋著勁兒，霍然每次轉頭看寇忱的時候，都能跟他兇惡的眼神對上。

熱吻了不到一分鐘之後，他倆就像是出任務的殺手突然亮明了身份，得知對方的老闆是自己老闆的死對頭。

「分開上去不就是為了不那麼明顯么，這一會兒一個推自行車的，」霍然說，「怕別人看不出來我們一塊兒的？」

「不是，」江磊看著他，「人倆哭是有原因的, 你跟著哭什麼意思啊？」

這才都上了車準備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