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蔣丞洗漱完了出來的時候他問了一句：「吃什麼早點？一會兒讓二淼買回來。」
「也不怕尿飛了。」蔣丞沒明白自己為什麼明明沒睡著怎麼這會兒跟沒睡醒似的會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他的視角時而是自己，面對著四周的圍觀和嘲笑，時而會變成另一個局外人，如同旋轉的攝像機，圍著球場上的兩個人高速地轉著圈。
冷汗。
「操！」蔣丞閉了嘴。
「不，」蔣丞一看顧飛的一排衣服馬上搖頭，「不，不|穿你的。」
你有沒有看到我在唱。
「什麼鬼名字，還笑我，」顧飛說，「微信弄個英文我還得備註，你怎麼不統一一下風格叫蔣叉叉。」
「我主要是懶得想名字，」蔣丞說，「你給我備註什麼了？」
「大號某丞，小號某某丞。」蔣丞說。
顧飛正在洗臉，轉臉瞅了瞅他：「這麼急？」
顧飛動了動，在他猶豫是現在睜眼還是等顧飛從他身上爬過去之後再起的時候，顧飛的手指在他腦門兒上輕輕碰了碰。
顧飛笑了起來：「謝謝誇獎。」
一睜眼就看到顧飛伏在他身上，對於一向都一個人睡覺的人來說，這種事兒實在是有點兒太刺|激了。
這種貼吧里公開各種討論的場面蔣丞以前都沒體驗過。
你聽，被抹掉的慌張。
顧淼沖他笑了笑，看上去挺高興。
「行吧。」顧飛也沒問他為什麼突然這樣，直接答應了。
蔣丞睜開的眼睛從一條縫瞬間瞪成了歐式大雙，瞪著他好幾秒之後帶著迷茫而又震驚還有幾分驚恐地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我操……」
那個腐眼看人基的貼子開貼時間就是比賽當天，到現在不過一天時間，點擊和回貼都已經很驚人了。
他害怕。
他清醒地聽著顧飛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緩，然後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又慢慢從平緩變快，接著翻了個身，應該是醒了，他感覺顧飛從枕頭邊摸了手機看了看時間。
顧淼以前是跟他睡這個屋，小學之後顧飛就讓她自己睡了，但每次顧淼夢遊都還是會回來，並且還能記得顧飛說過的「哥哥是男生，你現在不可以隨便跟男生睡在一張床上」的教育，直接睡到沙發上。
蔣丞沒說話，繼續坐著，坐了幾分鐘之後他打了個噴嚏，無奈地躺下，拉好了被子。
顧飛聽到門響，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快亮了，窗帘外透進帶著淡淡暖黃色的光，顧淼光著腳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然後坐到了沙發上，把沙發上的小墊子放好躺了上去。
他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大概的確是不太好，有點兒什麼事就老忍不住會來回琢磨，影響心情，經常給自己帶來很大的壓力。
今天基本不遲到的學霸在他家，他就不好睡到上課了才起。
「就那一棵離得近，」顧飛說，「自打我踩斷了之後，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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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智挺羡慕四中貼吧如此熱鬧，表示要進去泡妞，蔣丞笑了半天，看了看時間已經快12點了，於是準備睡覺。
「剛6點。」顧飛看了看床頭柜上的小鬧鐘。
而且還挺神奇的，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夢到這種內容。
第一次深刻地感覺到了自己的恐懼。
他壓著差一點兒就一個魚躍再加一個正踹過去的衝動，咬著牙沒動。
這回是真睡不著了，蔣丞睜眼也不知道瞪著哪兒。
「一直都這樣，」顧飛笑了笑，「坐起來以後再愣五分鐘才清醒。」
「你念什麼檢討啊？」蔣丞想想問了一句。
蔣丞覺得自己絕對不是故意的，但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顧飛寬鬆的睡褲某個部位被頂起了。
「哦。」蔣丞抱著被子坐著沒動。
「上次給你穿的那套衣服，」顧飛一邊開車一邊說，「我想了一下，大概是上學期我穿著在周一晨會的時候上台念了份檢討。」
「我也……看的，」蔣丞說，「不過我以前高中貼吧跟個鬼吧似的，沒人看。」
而且夢都是不連貫的，一次一換。
顧飛聽說他不吃早點還要先走一步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愣了愣的。
「你是花式帥，全校都盯著你，我懷疑是不是你內褲什麼樣人家都知道，」蔣丞說，「上回我穿你衣服，連老徐都能認出來，我真是五體投地服。」
顧飛笑了起來，邊樂邊刷著牙又出去了。
「行，弄個小號。」顧飛點頭。
蔣丞猶豫了好半天，最後也沒有點開貼子看。
「丞哥，」顧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在他腿上輕輕踢了踢，「起床了。」
顧飛下了床，走到沙發前蹲下，看了一會兒之後，從柜子里拿了條小被子給顧淼蓋上了。
他手撐著床，一條腿跪在蔣丞身側，另一條腿從蔣丞身上跨了過去，這人睡覺佔地面積還不小，為了不踩著他，顧飛這一步跨得差點兒扯著大腿筋。
「嗯？」顧飛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哦，好。」
蔣丞愣了愣，想起來之前顧飛問過他是不是發燒了。
「……嗯。」蔣丞應了一聲，躺著沒動。
他比較臭美，牛仔褲也得買修身款，但這東西褲腿兒有點兒濕就挺不好拽的，拽到一半的時候，顧淼翻了個身，接著沒等他反應過來，顧淼就坐了起來。
顧飛往蔣丞臉上看了一眼，蔣丞看上去睡得挺實，但呼吸卻有些不太平穩，估計是在做夢。
「嗯？」顧飛有些沒明白地看著他。
接下去倆人都沒再說話，蔣丞拿了自己手機繼續跟潘智胡扯，本來想再進四中貼吧看看，但顧飛在一邊兒，和-圖-書他又覺得還是算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顧飛出去之後，他起了床，小沙發上的顧淼臉衝著靠背還在睡，估計也快醒了，他起身下床，拿了昨天的褲子看了看，想趁著顧淼沒醒先換上。
發燒？
身邊顧飛翻身他都能感覺到，迷迷瞪瞪地一邊做夢一邊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剛嚇著你了？」顧飛躺下了，輕輕嘆了口氣，「你是我長這麼大，見到過的，最一驚一乍的，學霸。」
「哦。」蔣丞鬆了口氣。
聲音不小，顧飛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捂在了他嘴上。
就在他想用裏面的那條腿蹬一下床板直接跳下床的時候，蔣丞睜開了眼睛。
往顧飛那邊看了一眼，發現顧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了，沖里側著身，被子捂住了半個腦袋。
雖然這種小姑娘瞎起鬨的事兒很常見，但哪怕是把他跟王九日拉個郎，他都不會有什麼感覺，但被跟顧飛扯在一起，他就不自在。
但道理他都明白，偏偏就是很難控制。
「東西忘拿了？」顧飛接了電話。
「遲到了總翻牆進學校，把牆邊那棵樹踩斷了一根杈子，」顧飛說，「就為這個。」
「開車吧。」顧飛說。
但他剛經過蔣丞身體正上方，蔣丞突然皺著眉翻了個身，兩個人頓時變成了面對面。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像顧飛那麼坦然，沒有刻意地接近或保持距離，沒有隨時支起來的刺。
「沒，」蔣丞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服，「我就是……」
他都已經想不出該做什麼反應了，嘆了口氣順嘴說了一句：「你每天都不等小兄弟下去了就起么？」
費了半天勁才抓住了蔣丞一隻手，然後一屁股坐到了他身上，壓著聲音說了一句：「顧淼！」
廁所被顧飛佔了，他只能在屋裡換，回頭看了一眼顧淼，沒什麼動靜，他飛快地脫下了睡褲，抓過自己的牛仔褲往腿上套。
他輕輕嘆了口氣，輕輕坐了起來。
花式帥。
看到顧飛帶著顧淼從樓道里出來的時候，蔣丞突然覺得有些後悔，不該把自己的事兒告訴顧飛。
蔣丞閉了閉眼睛。
「你ID是什麼？」顧飛偏過頭。
顧飛洗漱完出來，把顧淼抱回了她自己房間，拿了一套衣服放在床上，關上門回了客廳。
「不用了，」蔣丞說，「我……不想吃東西，我先去學校了。」
夢裡的場景已經讓他有些扛不住，再猛地想到如果顧淼醒過來看到這種會讓人誤會的姿勢……
蔣丞沒說話，靠著小饅頭的車窗一通樂，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六點到起床也沒多長時間了，蔣丞睡不著只能閉著眼養神，順便在胡亂琢磨和不要胡亂琢磨之間苦苦掙扎著。
「……我尿急。」顧飛說。
蔣丞看了一眼回復的ID，忍不住說了一句：「我……操！」
顧和*圖*書飛感覺蔣丞睡得並不實，皺著的眉和不太平穩的呼吸……他趕緊把自己往上撐了撐，想快點兒過去。
身邊的顧飛倒頭就又睡著了，估計回籠覺睡得還挺香。
神經病。
這個回復激起千層浪，光這層的回復就翻了七八頁，全是罵的。
-也就那樣吧，街上一抓一把
「怎麼了？」顧飛從他身後上了床，鑽進被子里之後又坐了起來，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睡衣，「你……」
最後他點開了那個討論大飛男神的貼子。
他記得以前有個小調查，情侶之間的睡姿，什麼並排，對著臉之類的，最受歡迎的是往同一邊側身的「湯勺式」……
雖然也能穿，穿到身上捂個半小時也就干透了……但挺噁心的。
這是夢。
最後他夢到了他和顧飛站在球場中間，赤身裸體被一幫頭上套著紙袋的人圍著拍照，還有各種漫罵和尖聲嘲笑。
蔣丞決定還是噁心點兒穿自己的衣服。
我操！
「帶顧淼下來吧，時間還夠，」蔣丞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去九日家吃餡兒餅吧？」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沒有點開那個貼子。
「不無聊誰上這兒看來，」顧飛把手機拿了回去，邊笑邊看了看，「你看你們學霸太有聊了一般都不去。」
顧飛又邊刷牙邊拉開了衣櫃門，指了指。
平時他不會起這麼早，一般是顧淼自己起床出門去吃早點了他才起，顧淼現在沒學校可去，但還是嚴格遵守以前的作息時間，不能有什麼改變。
邊拉拉鏈邊跑進了廁所。
蔣丞回手一巴掌打在了他胳膊上。
而來了這裏之後就更神奇了，他如果這會兒真發燒了，他都不知道能跟誰說，李保國么？
「幾點了？」蔣丞也輕聲問。
想來想去也就是給老徐打個電話請假，在那個絲毫沒有歸屬感的小屋裡睡個半天一天的……
顧飛沒有任何表情地跟他說著什麼，他一句也聽不見。
他很少感受到這樣細緻的關心，就算以前在家裡，他還是「親兒子」的時候，如果有不舒服，也得要跟父母說。
「我們現在過去，一會兒就到了，」顧飛給王旭打著電話，「不用特意準備，隨便吃個早點。」
「嗯，」顧飛點頭，「怎麼，看不起小饅頭？」
「急個屁，」蔣丞把皮帶系好，「我穿一半顧淼突然起來了……她起床怎麼沒有緩衝的！」
顧飛鬆開了他的嘴：「剛進來，不知道重新睡著了沒，我要過去看看。」
「靠？」蔣丞轉頭看著他，伸手比劃了一下，「你那個樣子，我沒嚇死已經是心理素質很優秀的學霸了好么？」
蔣丞迅速收拾了東西，跟從屋裡揉著眼睛出來的顧淼聊了兩句之後，拎著書包走出了顧飛家。
蔣丞的眼睛瞪得更圓了，立馬就像被捅了一刀似的開始掙扎，掄胳膊抬膝蓋的，顧飛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m•ｃｏｍ不敢鬆開他的嘴，但此時自己這個姿勢門戶大開，又怕蔣丞一膝蓋砸他褲襠里……
原來學校也有貼吧，但是很冷清，畢竟是個每天進校門的時候老師就差拿個掃雷探測儀檢查手機的重點高中，手機隨時都有被沒收的風險，所以一般也沒什麼人玩這些，頂多微信群里扯扯小範圍的八卦。
這鼻子他媽切掉得了，動不動就跟個小娘們兒似的酸個沒完。
「你倆擠著點兒，」顧飛說，「二淼你滑板放旁邊。」
「沒燒啊。」顧飛小聲說了一句，坐了起來。
於是只好又翻了個身沖左，閉上了眼睛。
「不好意思啊。」顧飛笑了笑。
跑下七樓，風吹透了他身上沒幹透的衣服之後他才突然回過神，感覺自己這麼一驚一乍忽穩忽晃的一早上，這會兒又這麼急切地離開，似乎有些……不太好。
「所以我讓你睡裡邊兒呢，」顧飛給顧淼蓋好被子之後，輕聲說，「你睡外頭，我晚上要下床就得從你身上爬。」
「我誇你什麼了？」蔣丞看著他後腦勺，「我覺得你要不改個名字吧別叫花式帥了，你叫花式不要臉合適。」
躺到枕頭上之後，蔣丞往右側了身，他一直習慣往右側著睡，但一側身就看到了背對著他的顧飛。
且不說顧飛昨晚收留了他，讓他吃了挺好吃的一頓飯，不說顧飛還關心他有沒有發燒，也不說顧淼滿臉的期待，就只說他這麼跑出來，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了。
「什麼？」顧飛沒聽明白。
「我覺得小兔子乖乖才是應該應該備註一下。」蔣丞笑了笑。
一直看到30多樓的時候，終於有了不同的聲音。
顧淼估計是很喜歡小饅頭，顧飛把車一開出來，她就抱著滑板跑過去了，很利索地爬進去坐到了後座上。
操，突然想到這個算是個什麼意思。
他拿出了手機，靠在街邊避風的牆邊，撥了顧飛的號碼。
那一瞬間他甚至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已經醒了，夢裡讓他驚恐的畫面和顧飛這個姿勢交錯著，一直到他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顧淼，才猛地回過神來。
「嗯。」蔣丞應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這肯定不是原因，」蔣丞說，「換周敬上去，別說是念份檢討，他就是在上面念完一本小黃書，也沒人知道他穿的是什麼。」
顧飛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正準備從床腳下床。
「丞哥唄。」顧飛看了他一眼。
顧飛想說話，但又怕驚醒剛剛躺下還不知道夢遊狀態有沒有結束的顧淼，於是只能沉默地瞪著蔣丞，想等他清醒。
他正在發愁，顧飛刷著牙進了屋，一邊刷牙一邊遞了一把新的牙刷給他，他接過牙刷：「謝謝。」
他提醒自己，不是真的。
「沒，」蔣丞嘆了口氣，「行吧就小饅頭。」
「什麼車？」蔣丞愣了，「玉米面兒小饅頭？」和圖書
裏面有不少顧飛比賽時的照片，各種角度，這妹子拍點兒照片不知道圍著球場轉了多少圈，還有些從下往上拍顧飛上籃的照片，不知道是怎麼拍出來的。
說了之後是會得到很好的照顧的，但如果不說，只要沒當場暈倒，家裡誰也不會發現你病了。
該睡的時候睡不著，現在知道該起床了，蔣丞又突然困得不想睜眼。
蔣丞跟著也坐了起來，瞪著顧飛，已經睡意全無，清醒得如同喝了兩瓶風油精。
不過不知道是因為換了床還是因為旁邊有人，一直睡得不是很踏實，從小到大他都沒跟人睡過一張床。
而他……也許是原來的家庭氣氛影響，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蔣丞頓了頓，瞪著他好一會兒才猛地把眼珠子往沙發那邊轉了過去。
顧淼這個乾脆利落行雲流水的起床動作讓他驚得差點兒摔了，提著褲子在顧淼轉頭之前沖了出去。
他堅持閉眼沒動，但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有時候他挺羡慕潘智的，心大得能裝下三個半宇宙，無論是考砸了被處分了還是提前失戀了，睡一覺，吼著操你媽抱怨幾句就能過去。
「你會尿飛么？我教你啊……」顧飛趿著鞋，邊往外走邊說，「你站遠點兒，邊尿邊往前走就行。」
「操，」蔣丞沒忍住笑了，「你就不能換一棵踩嗎？」
小饅頭的車門關上之後，蔣丞覺得暖和多了，把衣服扯了扯，認真地捂著，希望下車的時候它們都能幹了。
前幾樓都是照片和樓主的瘋狂啊啊，還有一串串的驚嘆號，往下就是一些附和著一塊兒嗷嗷的回復。
他在一片慌亂和驚恐中轉臉看著顧飛。
蔣丞往床頭看了看，有個開關，按了一下，燈滅掉了，屋裡變得漆黑一片，過了好幾秒，他才又重新看到了從窗帘里漏進來的微弱光線。
從這兒去學校走路還成，如果是去王旭家的店，走過去就有點兒遠了。
也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身都是汗了。
「是不是發燒了？」顧飛收回手，把話說完了。
哪怕只是躺在沙發上夢遊的小姑娘，也能那麼真切地跟夢境結合起來。
「你真夠無聊的啊。」蔣丞看著顧飛。
結果拿起來才發現，昨天因為太著急，衣服沒顧得上抖開，濕衣服裹在一塊兒，現在所有的衣服都他媽是濕的。
就算說了，又能怎麼樣呢。
顧飛睡覺挺安靜，呼吸很勻，聽著有催眠的效果，蔣丞跟著他的呼吸，沒多大一會兒就迷糊了。
蔣丞這回記著了，先把駕駛座的椅背放下，再鑽進去，跟顧淼擠著並排坐在了後座上。
「有公車過去嗎？」蔣丞問。
蔣丞猶豫了一下：「某丞。」
不想那麼多的時候，顧飛是唯一一個能讓他完全放鬆的人。
但這個夢卻不像之前的夢那樣可以任意地前進後退跳過，按步就班地一點點推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