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哦。」蔣丞應了一聲。
兩天的期中考試很緊湊地考完了，按顧飛的觀察以及蔣丞自己毫無掩飾的得瑟，他差不多能估計出蔣丞的成績，易靜年級第一的競爭對手又會多一個了。
「同學們！同學們！」老徐站在講台上，「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你要看答案就自己看，你考試的時候敢這麼叫我名字我馬上舉報你作弊。」蔣丞指著他。
然後把作文豎起來讓他看了看。
「夠意思，大方！」王旭沖他抱了抱拳，「這回我及格沒問題了，估計還能再往上點兒。」
靠。
「嗯，」顧飛笑了，「寫三回了，第一次判卷的時候老徐他們還討論來著，該給多少分。」
「我一直就沒想明白，」王旭說，「為什麼要在廁所門口修一套桌椅？」
蔣丞沒忍住笑，倆人一通狂笑，他差點兒把鼻涕給笑出來了，趕緊掏了紙巾出來按著鼻子：「操。」
沒過幾分鐘，蔣丞也下了樓，他有些意外：「你交卷了？」
「回吧，」顧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你是不是還要看看書？」
「你真不抄啊？」王旭壓低聲音。
下了課之後顧飛就起身出去了，直接跟老徐前後腳進了辦公室。
班上的人一塊兒懶洋洋地給鼓了個掌。
到路口的時候他又停下了，不知道還需不需要叫上顧飛一塊兒，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掏出了手機準備撥號。
「別操心我了，」顧飛的腿在桌下輕輕碰了碰他的腿，「我就混個畢業證。」
他把卷子翻回去，打算第一遍先把眼熟的能差不多猜個答案的寫上，然後再開始抓鬮，抓鬮完了之後再胡亂把空著的位置填上字兒，最後再湊個作文。
他看著蔣丞的側臉，有一瞬間他覺得這個樣子的蔣丞，簡直帥到了人神共憤。
蔣丞輕輕嘆了口氣，這個作文題簡直太簡單，特別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別說800字，8000字也不在話下。
「哎！好好好好……」周敬愣了愣之後笑得臉上都成花園了，「夠朋友。」
「不了，」顧飛說，「你們抄了及個格什麼的好交差，我又不需要向誰交差。」
「你再喊大聲點兒，你媽就會過來把你做成餡兒。」顧飛說。
這次蔣丞依舊是提前交卷，顧飛覺得這小子裝逼大概是常態，他閑得無聊的時候觀察了一下，蔣丞跟易靜差不多時間寫完的，但易靜還在反覆檢查修改的時候，蔣丞已經交卷出去了。
不過比起以前還是要強很多，班上成績好點兒的都坐前頭，他們後邊兒這夥人連抄都不知道該抄誰的。
蔣學霸的筆一直沒停過，基本上是一邊看題一邊就答了，題目長一些的他停頓的時間也不算太長，如果說平時上課蔣丞的學霸樣子還不算太鮮明，這會兒考試的時候就是真的能看出來了。
這回不再是因為顧飛，而是因為明天的考試。
「我靠你真不要臉啊，」蔣丞跟著他，小聲說，「是不是只要不限文體你就寫詩？」
他上了床，關上燈之後瞪著眼好半天都沒有睡意。
他往顧飛那邊看了一眼，顧飛還沒有開始做題，而是盯著現代文閱讀那一頁看得津津有味。
這個消息的確是有些讓人吃驚，班上的人頓時和圖書一陣議論，不少人的目光都聚到了蔣丞身上。
那邊王旭一看就急了，壓著嗓子：「別急！」
四周依然安靜，一個平時上課只能聽見嗡嗡聲的班，這會兒居然聽到了筆和紙摩擦出來的沙沙聲，簡直有種奇妙的違和感。
「剛隨便吃了點兒，」蔣丞說，「你要說你過來，我就等你一塊兒吃了。」
「作文呢？」老徐又問。
「嗯。」蔣丞點了根煙，把旁邊的窗戶推開了一點兒，每次考完試他都不是太有食慾。
四周的人前所未有的安靜，安靜得都讓蔣丞有些不習慣了。
「你怎麼來了？」老徐看著他，順手從桌上拿了瓶紅牛給他，「給你喝吧，剛魯老師一人發了一瓶，太甜了。」
「蔣丞。」左邊有人叫了他一聲。
顧飛把第一遍眼熟的過完，開始對著選擇題抓鬮的時候，那邊蔣丞的卷子已經翻頁了。
「坐好。」顧飛看了周敬一眼。
本來考前他是不碰書的，這會兒卻坐了起來，從書包里掏出了筆記翻開了。
「感覺怎麼樣？」老徐問。
「剛到五分鐘，」顧飛說，「考試我從來不遲到的。」
季羡林先生說過：「每個人都爭取一個完滿的人生。然而，自古及今，海內海外，一個百分之百的完滿的人生是沒有的。所以我說，不完滿才是人生。」
「晚安。」顧飛笑著說。
他覺得自己的安排非常完美，拿過答題卡開始寫的時候感覺自己的狀態跟旁邊的那位學霸差不多。
他經常會想入非非，某個明星，某張不知道在哪兒看的小黃圖，某個小黃|片兒里的片段……顧飛這種明確的而且就在身邊的目標還是第一次，無論怎麼說，他都還是會有罪惡感。
蔣丞轉過頭，發現王旭居然坐在了他左邊的位置上：「你坐這兒？」
顧飛一眼就看到了第一個名字，蔣丞。
「大飛，你真不抄點兒么？」王旭又問顧飛，「簡直是不抄白不抄，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夠意思的學霸啊！」
倆人一塊兒騎著車慢吞吞地晃回了出租房，顧飛沒有再上樓，把東西從車上拿下來給他：「再迷路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告訴你怎麼走。」
「不會，」蔣丞擺擺手，「我閉眼也能寫出來。」
「哦，」顧飛說，「我也是，我無論大考小考，前一年都主要是睡覺。」
顧飛這話別人都沒什麼感覺，蔣丞聽了卻突然有點兒不是滋味兒。
「太神奇了。」蔣丞笑了起來，心情突然變得非常好，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顧飛笑容的時候就覺得很……親近，也許是因為倆人幹了些什麼，雖然誰都不會提起，卻畢竟是有過不純潔關係的同桌……
「年級排名出來了沒？」顧飛接過紅牛，問了一句。
「斌啊，」王旭掏了五十塊錢出來給了盧曉斌，「去買點兒吃的喝的，給咱學霸補補精神。」
「你們的題太簡單了。」蔣丞這兩天說了起碼三次。
「你激動個屁啊。」蔣丞說。
離得不遠的教室還沒考完試，監考老師出來指著他們，他們只得往廁所那邊又挪了挪，坐到了廁所門口的石桌邊。
卷子發下來之後，蔣丞先拿著卷子大致掃了一遍，發現四中的考卷難度果然跟m.hetubook.com.com四中的整體風格比較統一，起碼這份卷子對於他來說，挺簡單。
「太美了我都不好意思念。」顧飛說。
中午一幫人都沒回家，王旭不知道是不是上午抄爽了，一直很興奮，非拽著一幫人去吃餡餅。
「晚安。」蔣丞把車推到樓梯間鎖在了欄杆上，拎著東西上了樓。
「有病。」蔣丞說。
顧飛的態度讓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環境不同，就連潘智那種不靠譜的，期末考的時候都會咬牙擺個架式複習幾天，顧飛這種完全放棄的樣子，讓他莫名其妙就有點兒著急。
「下午數學，」王旭一邊吃餡餅一邊說，「靠你了，學霸！」
政治不太好抄，那邊王旭和周敬把選擇題抄完了之後，放棄了繼續抄簡答題，相比辯認他的字，估計想辦法在抽屜里袖口裡褲腰上各種翻答案要更容易一些。
「哦。」蔣丞繼續應著。
蔣丞把熱水器的水溫調到有些燙手，從頭到腳地衝著，這裏還有熱水洗澡，不需要像李保國家那樣每天都得用桶接熱水……他都沒見過李保國洗澡，也許都是去澡堂子吧。
「一會兒各科老師上課的時候肯定也會說，但是我搶先一步了，」老徐揮了揮胳膊，「這次我們班有三個滿分！」
他又翻到作文題那兒看了看。
「大飛那邊你不用管，他考試從來不作弊，你管我就行了，」王旭依然是一臉嚴肅，「我還要負責往外傳的。」
「應該吧。」蔣丞本來想說這才剛考了一科，但是在四中……他還真是可以得瑟一把。
剛把顧飛的名字點出來，就聽到旁邊有人吹了聲口哨，他轉過頭，有些吃驚地發現顧飛居然就在旁邊，跨在車上，一條腿撐著地。
以前在學校，他每一次放鬆，都會直接影響成績，現在四中這樣的環境，身邊連一個認真聽課的人都快找不著了，就算考卷難度肯定比以前的要低，他卻還是有點兒擔心自己的成績。
《剛才路過辦公室無意中看到。。。。辦公室偷|拍.avi》-帥炸蒼穹
「不看書，但是要睡覺，」蔣丞說，「我考試前兩天都不看，主要是睡覺，無論大考小考都這樣。」
老徐還在講台上激動著，顧飛也趴到桌上，看著蔣丞：「排名應該也差不多出來了，一會兒去問問？」
還有半小時結束的時候，下筆如神的蔣丞學霸把作文也寫完了，似乎也沒有檢查，看了看四周，想直接交卷了。
這半個學期以來他一直過得迷迷糊糊，雖然聽課沒什麼聽不懂的，作業也沒有做不出來的，現在卻開始有些擔心。
雖然推開房門，跟李保國那裡一樣，屋裡空無一人，但感覺上已經完全不同了，他不用再去管李保國那些煩心事，不用再替他一次次還錢，也不用再聽他的咳嗽和大著嗓門兒的怒吼，更不用擔心房門被突然打開。
他一坐下，周敬就回過了頭：「蔣丞，蔣丞……」
雖然這種情況下會想起顧飛和跟顧飛乾的那些事兒也並不奇怪，但多少還是會有些彆扭。
政治考試比較煩，雖然選擇題蒙起來還算輕鬆，但簡答題很要命，顧飛什麼也寫不出來，只是習慣性要把空都填滿，簡答https://m•ｈeｔuｂｏｏｋ•coｍ•ｃｏm題怎麼也得混個三四行字……這就比較有挑戰性了，對胡編亂造的技術要求很高。
在他開始填字兒的時候，蔣丞開始寫作文。
不過相比學霸要寫800字的作文來說，顧飛鑽空子的詩就快多了，他隨便扯了幾行似是而非的句子就算齊活兒了，這樣答完的卷子也不需要檢查，要檢查也就是重新抓鬮，三局兩勝。
「不是，」蔣丞擰著眉，「你混個畢業證你不如去上個什麼技校中專的，那個證不比四中這種破普高的強么？」
「哦。」蔣丞應了一聲沒再說話，突然覺得有些發悶，說不清是真的悶還是心裏悶。
「你給老子閉嘴。」蔣丞又一通樂。
「我每次都因為字兒太難看了被扣分。」蔣丞說。
「你歌詞寫得挺有感覺的，」蔣丞說，「真不念兩句讓我聽聽嗎？」
四中的考試時間跟以前不太一樣，明天一早考兩科，語文和政治，他嘆了口氣，這時間安排如此緊湊，簡直不像四中打個籃球賽都要把決賽留到考試之後的拖拉作風……
笑得很掙扎，要笑，還不能有聲音，還得用紙巾按著鼻子以免把鼻涕笑出來，顧飛本來不想笑，純粹是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
「我就知道你沒問題，」老徐眼睛都亮了，「這次可以踩2班了，每次都是他們班那個小姑娘跟易靜來回爭第一，這次你應該沒問題了！」
蔣丞先是一愣，然後轉頭衝著卷子開始笑。
一路到學校都很消停，沒有碰到動物園那倆，估計是因為已經約了架……不，約了球，所以要保持最後一點兒風度吧。
左邊的王旭什麼狀態他不打算看，因為不用轉頭他都已經感覺到了王旭熾熱的目光，以及餘光里他往這邊偏著的臉。
「這個破詩就是湊合事兒，」顧飛說，「以後有空了再寫了什麼新的歌詞再讓你看吧。」
「你太有才了，」蔣丞嘖了兩聲，「寫的什麼，念兩句聽聽？」
「……知道了。」蔣丞點頭，又轉過頭往顧飛那邊看了看，顧飛正在玩手機，轉頭跟他對視了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吃過了？」顧飛問。
「我靠我從來沒有考得這麼好過！」周敬很感慨，「不過不是我說，蔣丞你那個字兒啊……真是防抄神器，還好我眼神兒好經驗足，你說老師判卷子的時候會不會因為看不懂你寫的什麼鬼給你扣分兒啊？」
「不問，」蔣丞說，「這有什麼可問的，說真的，一個期中考試而已，而且你們的題真的簡單，我原來地理從來都沒拿過滿分。」
「牛逼啊！」周敬又說了一句，轉回身坐好了，想想又回過頭，「牛逼啊！」
「沒事兒，」顧飛笑著說，「我也吃過了，是想著你要沒吃，我就等你吃完的。」
他把卷子翻回前面，安心地開始做題。
顧飛一邊掏手機一邊走了過去。
愣了一會兒之後他轉過頭，跟顧飛眼神對上之後用口型問了一句：「寫完了？」
倆監考老師挺嚴格的，一前一後地不停交換著位置，從前面周敬身體的扭動頻率來看，蔣丞判斷他的內心現在應該很焦灼。
「挺好的，題又不難。」蔣丞說。
「別，」顧飛說，「你那個字，睜眼寫都認不明白，閉眼寫…
m.hetubook.com.com…」「文體不限的話很好寫啊。」蔣丞回答。
答題卡和卷子蔣丞就放在桌角，那邊的王旭正瘋狂地抄著，但有些填空題他還得伸長脖子，樣子挺艱辛的，周敬也不輕鬆，就蔣丞那個字兒，正著看都看不懂，倒著看簡直跟天書不相上下了。
學霸真是一種奇妙的生物……
監考老師是高三的，非常威嚴的一個中年眼鏡女，進了教室把卷子一放，先盯著教室里的人從左到右從右到左再前前後後都看了一遍，然後清了清嗓子，把考場紀律念了一遍。
一幫人頓時笑成了一團。
特別是有一題14分的居然是讓結合四中的各種文化活動聊聊加強校園文化建設的意義……顧飛往蔣丞那邊瞅了瞅，此學霸依然跟語文考試時一樣的狀態，下筆如飛，丑字唰唰地就一排了。
「我靠，」蔣丞震驚地看了看時間，「你幾點來的？」
蔣丞看了一眼時間，鬧鐘還沒有響，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他的生物鍾在關鍵時刻還挺靠得住。
「成吧，」蔣丞坐到台階上，「少年羞澀了啊。」
他一交卷，一幫寫不出來又抄無可抄的還有顧飛這種已經胡編完畢的也一塊兒都交了卷。
桌子都已經被拉開，雖然隔得不遠，但看上去還是單人單座了。
「徐總。」他叫了老徐一聲。
「我靠——」這回班上一下炸了鍋，全喊了起來。
顧飛起身拿了卷子上去交了，走出了教室下了樓，一會兒還有考試，他得先出來活動一下，上課四十分鐘他坐著都煩，考試愣這麼長時間難受。
「你們猜猜是誰？是哪三科？」老徐激動地賣著關子，但這個關子都沒給人多留點兒機會猜測，他就馬上公布了答案，「蔣丞同學！數學！英語！地理！全都是滿分！」
根據自己的理解，聯繫實際，自定立義，自選文體，自擬題目。
發燙的熱水順著臉和脖子，劃過身體，他閉上眼睛撐著牆，全身慢慢地放鬆了。
顧飛點點頭。
平時這會兒他就交卷了，但今天他卻沒有動，旁邊的蔣丞還在寫作文，他想看看。
不過沖了沒多大一會兒他就關掉了水，迅速地擦了水，走出了浴室。
一提這個，老徐頓時又高興了起來，站起來走到辦公室裏面的空辦公桌前，沖他招了招手：「你來看。」
哭過了，流氓耍過了……雖然這事兒不能細想，肚子也填飽了，東西也買齊了，走出年糕小店的時候，蔣丞打了個嗝，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
一幫人立馬又樂成了傻子，監考老師再次衝出來，把他們趕到了操場邊兒上站著。
「你還關心這個呢？前一百名，又沒有你，正數倒數都沒有你。」老徐說。
「哎。」蔣丞大概還是不習慣被人這麼盯著，趴在桌上嘆了口氣。
大家邊吃邊聊正熱鬧的時候，他往顧飛身邊靠了靠，低聲問：「你期末考能及格嗎？」
不過一大清早老徐衝進教室的時候，滿臉的激動又還是讓他有些意外，顧飛看著老徐，如果只是跟易靜的成績差不多，老徐應該不會激動成這樣。
「啊。」蔣丞應了一聲。
接下去是政治，還有十分鐘進考場的時候，老徐帶著小風跑了過來：「蔣丞！」
「嗯？」蔣丞看著他。
「行和_圖_書。」盧曉斌接了錢立馬就往小賣部那邊跑著過去了。
「考試的時候我坐這兒，」王旭一本正經地回答，「手別擋著答題卡，知道么？」
「這有什麼，」蔣丞看了一眼拿了一兜零食和飲料回來的盧曉斌，「還有人在廁所門口的桌椅上吃東西呢。」
蔣丞最後笑得咳了起來，才總算是止住了笑。
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早上醒的時候書已經被扔到了地上，人在被子里團得好好的。
大概是已經無人可抄，王旭那幫人也提前交了卷，下了樓先是東張西望，看到顧飛和蔣丞之後就全都過來了。
「那我去問。」顧飛說。
「蔣丞啊？」他迅速拿起手機對著紙按了快門，然後轉身出了辦公室，「徐總你接著寫吧。」
顧飛看了他一眼笑了：「差不多吧，我運氣一直還可以，抓鬮也能抓個差不多了。」
「我很平靜地去問一下。」顧飛往嘴裏塞了顆糖。
「早啊學霸。」顧飛沖他揮揮手。
走到廁所旁邊沒人的地方，他掏了煙出來，看了一眼蔣丞，蔣丞搖了搖頭，他點上了煙叼著。
蔣丞的字兒雖然奇醜無比，不過寫得還挺快的，就跟他脫稿念檢討一樣，唰唰地一行行就上去了。
「……我已經知道怎麼走了。」蔣丞說。
「嗯，」蔣丞點點頭，「老師就站王旭邊兒上了，我估計他也抄得差不多了，就交了……你剛寫的是歌詞還是詩啊？」
進了教室，蔣丞就發現平時懶散的這些人，在期中考試的時候還是會表現出些許緊張的。
可是急什麼呢，顧飛家裡沒有等著看他成績如何的家長，似乎也沒有非得有個好成績上個好大學的理由……
炸年糕的確挺好吃，在尋找不起眼但很好吃的食物這方面，蔣丞覺得顧飛的技能點是點滿了的。
相比之下還是潘智冷靜，從來都是不急不慢地先胡亂答著，等他做完了之後再統一改正……
「詩啊。」顧飛說著，慢慢往教工廁所那邊走。
「寫完了也別反著放知道嗎？」王旭又說。
顧飛把現代文閱讀的小文章看完了，可惜不是小故事，講的建築的理性精神……看著沒什麼意思。
作文不限文體，如果詩歌的話還不受800字限制，他打算鑽這個空子，能少寫就少寫。
「這個說來話長，」顧飛笑了笑，「以後有時間再跟你慢慢說。」
出了老徐辦公室，顧飛就低頭打開了四中的貼吧，用小號發了個貼子，帶上了剛才拍的那張照片。
「我操！」周敬回過頭猛地撞了一下桌子，「蔣丞！你牛逼啊！你很牛逼啊！」
租房這邊的早點跟李保國家那邊差不多，他在路邊小攤買了碗豆腐腦和倆油餅吃了，騎著車準備去學校。
桌上放著一張很大的紅紙，老徐毛筆字寫得好，每年的年級排名都是他寫的，然後貼出去，算是學校「文化建設」的一部分。
「第一是蔣丞吧？」顧飛笑著問。
蔣丞嘆了口氣，對著卷子開始發獃。
「回去早點兒睡吧，你這感冒明天別考一半就困了。」顧飛說。
回了卧室，把門關好，他把今天買的被子枕頭都弄好了，本來覺得新買的被套床單什麼的應該洗洗再換，站在床邊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放棄，老爺們兒就不講究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