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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鋼鏰兒

作者:巫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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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非常神奇,按初一以前聯繫他的頻率,現在這節奏得是土狗失憶了。
晏航抬眼往桌子對面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能一直穿過卧室開著的門看到陽台。
初一拿過手機看了看,又放下了。
晏航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了:「女生?」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
「不是, 」初一還是有點兒蒙, 「不知道。」
「當我沒說。」胡彪看了他一眼,跳了下去。
人還真是奇怪。
「……我吃不下這麼多。」晏航雖然非常饞肉,但這一大堆他再餓十天也吃不下去。
雖然看不到臉,但就看這個頭髮旋他都能認出來,這是初一。
他站起來的時候覺得頭有點兒暈,不知道是因為愣久了還是發燒的原因。
晏航掛了電話之後就一直沒再動過,看著窗外的陽光一點一點的從對面樓的左側移到右側。
晏航嘆了口氣,他也沒打算聯繫初一。
門外有個人,正低著頭按手機。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周春陽說, 「你要是接受不了, 我給你個自我安慰的說法。」
家政阿姨在廚房裡忙活著,晏航躺在沙發上,手裡抱著本書。
他的生活就是那麼簡單,盡量避免被人欺負,祈禱姥姥不要出門惹麻煩,在家裡被罵被打扛好默不作聲,就是全部。
「不冷,」初一放下大兜,回過頭一邊搓手一邊看著他,「還燒嗎?」
「啊?」初一愣住了。
周春陽一說胡彪,初一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之前周春陽的微信也被大量加過好友,就是胡彪被一頓燒烤收買了供出去的。
「那就給他時間慢慢想唄。」周春陽說。
想到晏航,他倒回枕頭上,臉沖牆,點開了晏航的相冊。
「他也沒正眼看過男生,」張強嘆氣,「人酷就是這樣。」
「多少度?」崔逸又問。
「他不知道蔣燕妮是誰,」李子強說,「人說他是周春陽男朋友也不奇怪,他都沒正眼看過女生。」
「狗哥!」胡彪叫了他一聲。
初一看著他,這個問題突然變得非常難以回答。
「狗哥的號我真沒撈著什麼好處,」胡彪拍拍褲子,「真的,一幫小姑娘圍著你撒嬌,你腿不軟嗎?」
「沒男的加你嗎?」胡彪問。
「你……」他想讓初一拿瓶飲料喝,剛開了口,初一的手機響了一聲。
他嘆了口氣。
初一心裏亂,讓他自己慢慢調整是最合適的了,自己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會擾亂初一。
「其實不想聊拉黑了就得了。」晏航說。
電話又響的時候他都不想去拿手機了,怕又是張晨哭訴,他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是,」初一說,「別班的。」
「你們宿舍的?都在宿舍呢還發消息交流嗎?」晏航問。
「晏航知道嗎?」周春陽問。
想想又突然有點兒不爽,初一知道他還在家裡「靜養」,也知道他的傷都沒好,需要去醫院換藥,洗澡也費勁……居然就這麼不聞不問了?
但現在這些好友和-圖-書提示,全是各種「我是你同學」,「我是幼教2班的」,「你好呀,我是你學姐」……
「嗯?」周春陽抬頭看著他。
世界那麼大,屬於自己的也就那一點,帥哥那麼多,他見過的最帥的也只有晏航。
「那些?」晏航問。
他還能在家裡待個十天左右,之後就得繼續回餐廳里忙活了,這段時間的空閑挺難得的,他有很多時間可以看看書。
初一笑了笑,看了看照片。
「不軟,」周春陽說,「一幫帥哥圍著我撒嬌我才腿軟。」
「沒事兒,」晏航坐到了沙發上,「你拎這一堆什麼啊?」
「操,」胡彪蹦了上來,「要。」
初一看著一條條的消息,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初一笑了笑。
他感覺像是聞到了從窗戶縫裡透進來的帶著冰涼的新鮮空氣。
土狗在這方面的進步很大嘛。
初一完全沒有印象,除了他們汽修班的這些男生,還有跟他們打過好幾架的那幾個惹事精,他別說女生了,男生他也沒印象。
「啊?」初一驚了一下,晏航發燒了?
「異性戀同性戀雙性戀,」周春陽說,「不都是戀么,沒什麼可糾結的。」
兩天!
初一猶豫了一下:「去。」
「胡彪!」周春陽沖廁所那邊喊了一聲,「這事兒就只能問他了。」
「嗯,」初一皺了皺眉,「胡彪把我,號給了那,那些女生……」
這些菜他肯定吃不完,要浪費了,如果初一在,就沒這個擔心,一口菜都不會剩下。
「什麼事兒?」胡彪從廁所里出來了。
不過說是這麼說,他還是會擔心的。
「知道了,」周春陽說,「那你打個車過去吧。」
好酷啊,狗哥。
「哦。」初一像是才反應過來,拿起了手機。
晏航沒再說別的,喝了口冰紅茶低頭繼續吃飯。
「哦。」初一低下了頭,他大概是不需要這樣的自我安慰吧,他本來也沒想這麼多。
以前周春陽也不會問這個,但從放假結束之後,學校的管理就嚴起來了,晚上舍管會過來看看,他如果不回來,就得宿舍的人幫他打掩護。
「哦。」晏航看了看他,初一都能跟別班的同學加好友聊天兒了?
「那你先確定了。」周春陽說。
晏航這幾天居然沒有發過朋友圈,是因為手不方便嗎?不是說左手有隱藏技能嗎?居然連點幾下屏幕都做不到。
初一拿著一堆飯盒進了廚房。
不過加的人挺多,並不是都用真名,最後胡彪是根據相冊里的自|拍確定的人。
「崔叔。」初一瞪著他。
這是在敲他的門。
「這他媽誰啊?」晏航實在有些受不了。
「明天還是得去檢查一下,」崔逸說,「又沒感冒又沒怎麼的,為什麼就發燒了。」
吃了沒兩口,手機又響了。
這一瞬間他突然很慌張。
「啊。」初一應了一聲,崔逸大概是不知道他跟晏航都有快一星期沒聯繫了。
「同學。」初一把冰紅茶擰開放到了他手邊m•hetubook.com.com,拿起手機又看了看。
「我微信號,」初一坐在床上,看著在桌子周圍或坐或站的幾個,「怎,怎麼回事?」
就這麼幾天時間,他居然找不到跟晏航聯繫的理由了。
初一嘖了一聲,沒有說話,把手裡的石頭湊到砂輪旁邊輕輕磨了一下,拿到眼前看了看,還行。
但卻不太看得進去。
啊——
現在初一重新出現才多長時間,他居然開始在面對寂寞和無聊的時候坐立難安。
一直到離開了家,他才發現自己有那麼多的「不知道」,也發現自己會面對那麼多的「不知道」。
晏航靠在沙發里,能看到他在廚房裡手忙腳亂的背影。
「雙,雙性,戀?」初一有些吃驚。
「有我呢。」初一說。
「誰告訴你的?」晏航愣了愣。
「應該,不回吧。」初一說。
但通過之後又是各種消息。
「他什麼反應?」周春陽問。
「吃的,」初一把大兜打開,從裏面拿出了幾個飯盒,「我剛,買的……拿碗盛,盛出來吧。」
不過他的審美一直缺失嚴重,看不出好看來也正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晏航那種能讓無審美土狗也覺得帥氣的顏值。
晏航躺在床上,聽著耳機。
不過電話是崔逸打來的:「燒退點兒沒有?」
「不是,」初一說,「我家旁,旁邊就是商,業街。」
「謝謝姐。」晏航說。
腰上和小腹上的傷口都好了很多,也不需要再用藥,貼個紗布護著點兒就行,倒是手上的傷還得換藥。
初一把飯盒裡的菜都換到碗里端了出來,回鍋肉,炸排骨,魚香茄子,肉餡蒸蛋,最後才端出來個嗆炒大白菜,唯一的素菜。
「出去轉轉,」周春陽說,「你去嗎?」
掛了電話之後周春陽小聲問他:「怎麼了?」
「別客氣,」阿姨笑著說,「你慢慢吃吧,我走了。」
離他能睡著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晏航躺回沙發上拿起了書。
初一看了看他:「是。」
閑的,要不就是悶的。
初一瘋狂地搓了一會兒手之後,很小心地抬手在他腦門兒上摸了摸,又在自己腦門兒上試了試:「比我燙啊。」
……初一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那個電話就是表白,頓時感覺臉上有點兒燒。
初一這兩天沒事就跟著宿舍一幫人到處溜達,跟巡街似的,快把附近路上哪兒有條縫哪兒有個坎兒都全背下來了。
「老崔告訴你這個幹嘛啊,」晏航看了看初一,他手裡還拎著一個大兜,「進來。」
「什麼?」初一問。
他已經習慣了他的微信一片死寂的狀態,偶爾有那麼一兩個陌生人請求加好友,直接忽略就行。
晏航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那就是唄, 」周春陽說, 「你都喜歡晏航了,你還想說你不是同性戀么?」
一旦他不能輕易因為想跟晏航說話而找晏航的時候,他竟然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沒有反應,」初一想了想,和圖書「就說沒,想過。」
這頓飯他照舊是吃了沒多少就飽了,把剩菜處理掉之後碗就放在洗碗池裡,家政阿姨明天過來的時候會洗碗。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晏航說,「又不是不能走路。」
「買什麼吃的了?」晏航問。
「你今天去看晏航嗎?」崔逸問,「去的話給他帶點兒吃的吧。」
「謝謝啊,」周春陽說,「現在我微信上還好幾個想要把我掰直的姑娘,我是不是要請你吃頓好的?」
突然就覺得身上一下都輕了。
「你想找個理由就有用,」周春陽說,「不想找理由就沒用。」
「哦,」周春陽看了看時間,「那你過去吧,晚上不回了吧?」
「你喜歡晏航?」周春陽終於找到了重點。
-狗哥,終於加上你啦
他沒在的這段時間都是張晨代班,平時張晨挺機靈的,但畢竟領班的工作她不太熟悉,出了不少錯,張晨打電話過來說的時候都哭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嗯。」晏航笑笑。
「閑的。」晏航說。
38度,上午是38度3,嚴格說起來的確是退了。
不,不是找不到理由。
「有用嗎?」初一說。
「啊?」初一抬起頭,愣了一秒才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趕緊拿了出來。
「沒想到,」胡彪說,「校花發個自|拍也P媽不認,差點兒沒看出來是她……」
就像是鬱悶的時候看到初一發來的消息他都能勾嘴角,這幾天以來的那種沉悶壓抑,因為初一的到來,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滾。」周春陽對著他的屁股踢了一腳。
「37度5,」晏航說,「估計晚上能退了。」
「你去拿點兒喝的。」晏航飛快地說完了。
這個時間……房東嗎?
晏航就是擔心他回宿舍的時候沒有人,一個人待著會悶,結果問了一句,自己就給了那麼一個字。
「哦,」初一應了一聲,「你……」
拿了兩瓶冰紅茶還沒走到桌子旁邊,桌上的手機又響了。
「嗯。」初一點點頭,起身去廚房打開了冰箱。
「嗯。」晏航應了一聲。
晏航舉起手看了看。
宿舍人都出去了就剩他和蘇斌的話,實在有點兒難熬,再說出去轉轉還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可以啊,」周春陽有些吃驚,「自己都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兒呢,就去表白了?」
「今天不是流食了,是普通的飯菜,」家政阿姨把做好的菜端了出來,「不過比較清淡,對傷口好。」
說實話,並沒覺得有多漂亮,感覺還沒有貝殼漂亮。
他走到門后,從貓眼裡往外看了看。
「啊。」初一捏著石頭, 猛地不知道說什麼了。
「萬一他最後明確拒絕你了,」周春陽說,「你也不用難受,哥帶你飛,世界這麼大,帥哥那麼多。」
初一頓時有些尷尬。
晏航非常不爽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給人回個消息啊,沒完了啊滴滴滴,滴滴滴,滴噠滴,滴噠滴我給你唱個歌吧?」
「我看看,」晏航和-圖-書從衣服里拿出體溫計看了看,「退點兒了。」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崔逸打了個電話過來:「明天我送你去醫院換藥。」
一直以來他找晏航都沒有任何理由,或者說他所有的理由都只有一個,就是想跟晏航說話了。
晏航有些吃驚地打開了門:「你怎麼跑來了?」
「我不,不知道怎,么說。」初一揉了揉鼻子。
「你要嗎?」初一看著胡彪,「她號?」
「你來這兒上學之前是不是山裡頭長大的啊?」周春陽看著他,「不通電的那種山裡?」
「啊。」初一低頭打開了打磨機。
「你不懂,」胡彪笑著抓著上鋪欄杆蹬了上來,「初一,這裏頭可有蔣燕妮,你是不是得請我吃飯。」
「我想想啊, 」周春陽清了清嗓子,「這個要用一種文藝的狀態來說。」
「醒了,」初一回過神,「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靠,現在叫初一都不理人了,」李子強說,「叫狗哥才動喚。」
這讓他非常迷茫,也不好直接都忽略掉,只能一個個都通過了。
周春陽張了張嘴:「我沒什麼要說的了。」
甚至是在跟初一一年沒見的日子里,他也一樣能適應。
「嗯?」初一收回思緒,「知道。」
他翻了個身,點開了晏航的聊天窗口。
初一猛地抬起頭:「你發燒了?」
「說吧,」高曉洋說,「你是怎麼把狗哥交出去的,你這個403的叛徒。」
表白?
「回鍋肉,」初一回過頭看著他,說完了又有些遲疑,「能吃嗎?」
他知道周春陽的意思,大概是覺得他太外星了吧,什麼都不知道。
表白。
大白天的就這麼躺著實在有點兒悶,接了幾個餐廳那邊打來的電話之後,就更悶了。
也就是他手掌上的傷還沒好,做不了飯,要不他早自己做了。
胡彪嘖了一聲:「我是403的宣傳大使好嗎?」
其實晏航不主動聯繫他並不奇怪,平時大多數時間里,都是他先找晏航,晏航一般是有事的時候才會找他,比如那天問他宿舍有沒有人。
初一沒說話,看著胡彪。
其實阿姨做的菜還可以,換個人肯定覺得好吃,但晏航嘴挺挑的,吃也吃得下去,吃得香就做不到了。
整整兩天!
「能,我現在是補充營養階段,」晏航說,「大魚大肉不要客氣只管呈上來。」
「你沒空聊就跟人說一聲啊。」晏航說。
初一進了屋,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一陣涼意。
初一從兜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把手機放下了。
「嗯,」初一嘆了口氣,「我不,不想回話。」
「我什麼都沒有,」周春陽說,「你千萬別把我當假想敵,我就是對晏航挺有好感的,沒有執著到非得怎麼樣。」
「我沒說完呢, 」周春陽皺了皺眉,又很快換成了深情的表情,「而他正好是個男人……你就這麼安慰自己吧。」
「你,不是喜歡上了男人,你,只是喜歡上了晏航……」周春陽深情地說著。
微信今和圖書天一下午響了不下十次,全都是加好友的提示。
「你去……」他繼續說,沒說完,手機又響了一聲。
「蔣燕妮,」胡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初一,「校花啊狗哥,膚白貌美|腿長笑容甜。」
「啊。」初一把手機熄屏,翻了個身。
-嗨土狗
有時候他會有疑問,同樣是這樣極度的無所事事,極度的無聊,以前他是怎麼忍受的?
初一就算現在改變很大,微信里的狀態也還是跟以前差不多,幾乎不發朋友圈,想從他朋友圈裡了解他的情況基本是件不可能的事。
「哦。」初一看著他。
初一皺了皺眉,越想越覺得自己那天的回答太生硬了。
周春陽坐在桌子旁邊,邊樂邊晃著椅子。
自從那天給晏航回了一個超級簡單的「有」之後,晏航就沒再理過他。
「我沒,沒聊。」初一被他嚇了一跳。
「……嗯, 」初一應完之後突然又有些心虛, 這是他第一次從別人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話,非常不安, 「可, 可能, 我不是很,確定……」
「外邊兒冷吧?」他問。
「晏航發,燒了,」初一說,「我得過,過去。」
而現在,感覺完全不對。
但他的確是不知道,他根本沒去琢磨跟這些有關的任何東西,以前班上男人湊一塊兒聊些「不健康」的內容的時候,他聽到了也沒什麼感覺,就覺得所有的事都跟他沒有關係。
「你手機響了。」周春陽碰了碰他胳膊。
初一兩天沒有給他發過消息了。
「好多人加,好友。」初一說。
這些菜應該是從飯店裡買的,不是快餐店裡隨便炒的那種,晏航吃了幾口,感覺還不錯。
「接受不了自己是個同性戀嗎?」周春陽問。
阿姨走了之後,晏航起身坐到桌子邊,看著桌上的菜發獃。
「不是,」吳旭嘆了口氣,「人圍著你撒嬌,要的是初一的號,你腿軟什麼啊?你不應該深受打擊嗎?」
「他燒還沒退,」崔逸說,「今天開始不是沒讓家政再去做飯了嘛,你要去的話就給他帶吃的,我今天晚上回不去。」
有人在敲門。
初一看著他的表情覺得有點兒欠抽:「晏航不,不是男人嗎?」
蔣燕妮?
晏航聽到了,但是一直到敲門聲越敲越急然後又消失了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嘆了口氣,拿起筷子。
「啊。」他只能禮貌性地應了一聲。
看到是崔逸的號碼時他突然一陣緊張。
都是他們學校的同學。
「……哦,」晏航重新拿起筷子,「不想回話那你弄個靜音啊,不嫌吵啊?」
「不差這兩天了,」崔逸說,「不費事。」
……
「崔叔?」他接起電話。
「不知道,沒量。」晏航說。
宿舍里一幫人樂成了一團。
初一是個特別簡單的人,一二三就是一二三,沒有小數點,但就是因為太簡單了,他才擔心。
愣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是沒睡醒嗎?」崔逸問。
「沒聽見。」初一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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