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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爸租房，比給初一他爸租房要簡單得多，因為老爸花錢沒譜，而且「遺產」還沒用完。

晏航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把衣服掛回了衣櫃里。

「她生完你就沖我發火呢，沒出產房就罵上了，」老爸說，「要不是沒力氣，她能下來揍我，我非常受難啊。」

「回來給你倆帶禮物。」老爸拿了個行李袋往裡塞著衣服。

「你不告，告訴晏叔叔嗎？」初一躺在沙發上枕著晏航的腿，對著燈檢查自己中指的恢復情況。

「後來我自己在這兒也不怎麼開火，有時候用紙碗紙盤吃完一扔，」晏航說，「再後來就有你了。」

老爸的適應能力很強，從帶著兒子四處遊盪到一個人四處連躲帶追兇再到看守所里窩著，最後回到普普通通的失業中年男人，這一路的轉變似乎沒有對他有什麼影響。

晏航有預感，這位中年老狐狸是呆不住的。

初一回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房子，還跟房東約好了簽協議的時間。

「本來想寫野驢之墓，」老爸說，「刻碑的老頭兒不幹。」

「我今天去面試了一個挺有意思的餐廳，」晏航說，「通過了，下周上班了。」

「嗯。」初一點頭。

老媽的墓碑他又給換了一塊新的，上面的字兒跟以前一樣，就是立碑人那兒多了晏航的名字。

初一迅速走了過來，低頭往他身上一紮。

「……哦。」初一點了點頭。

「你以，以前的老大？」初一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

「下回聽不懂請及時打斷我，省得我說這麼一堆。」晏航說。

「你有助理啊？」晏航說。

給老爸彙報自己的事兒，他好像很少做，老爸不會問，他一般也不會主動這麼說。

老爸對於他的心思還是相當了解的，這個把衣服掛回去沒全拿走的動作，就像是在向自己證明，不會再不告而別不知歸期了。

「帶你，你也不去。」初一在旁邊翻著書。

「他不算，不爭氣的啃老玩意兒，」晏航也嘖了一聲，「不過……好久沒聽你提他了啊？」

「我生日，你們過來坐那兒，然後我做東西給你們吃？」晏航問。

晏航看了他一眼，初一不愧是他的狗……男朋友，很多時候他想什麼，初一連一秒都不用就能猜到。

「哦，我跟朋友弄了個店，」老大說，「嘗試一下新的形式。」

「那他媽回來給你再砸兩下吧！」晏航嘖了一聲。

「我去物，物業問問吧，」初一說，「就在這兒能，租著就最，好了。」

找了份工作就給老爸打電話，還真是第一次，有些不自在，但也莫名其妙地覺得有點兒暖。

「過來吧，」晏航坐在飄窗上沖他招了招手，「抹點兒葯。」

「那就得疼，疼死。」初一笑了。

「那能叫院，院子嗎……」初一嘆了口氣，「跟我們樓，樓下那個一，樣啊，用個跟我腿那，那麼高的欄杆，圍著，刺蝟都能蹦，過去。」

初一想想，沒忍住樂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怕你在面，面試呢。」

「能啊，」老爸說，「哪年送的禮物不正常了？」

從小在家就要做各和_圖_書種家務，長大了一邊上班還得一邊做家務。

初一笑了笑，低頭又指了指手機：「做屬於你自，自己的……什麼意思？」

「你沒跟我一塊兒租過房嗎白眼兒狼，」老爸問，「才多久啊就不記得了？」

「……行吧，」晏航嘆了口氣，「你回來就行，禮物不用管了。」

「滾。」晏航掛了電話之後笑了半天，又伸頭到窗戶外面看了看樓下的「院子」。

再一看時間，又覺得不太合適，這會兒晏航應該是在那個老大的店裡面試……於是他趕緊又補發了一條。

「問你怎麼弄的呢！」晏航說。

初一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說完就直接去了物業，然後就問著了一戶，跟他們隔了四棟樓，戶型差不多，比晏航這套多一個房，但肯定沒有崔逸那套大，但是在一樓，門口有個兩平米的所謂院子。

老大一萬年也不發一條朋友圈，要不是有時候能看到聯繫人里有他，晏航都覺得從來沒加過他好友了。

「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老大的語氣還是跟以前差不多，挺嚴肅。

「你讓，讓他過過癮，」初一說，「就，兒子有，有什麼事兒第，一時間告，訴他，多幸福啊。」

初一迅速把手指都伸開了。

「我問，問了一下這，這個小區的房價，」初一看著他，「嚇死我了。」

「老大讓我下周去上班了。」晏航說。

「我……」晏航翻到一半，看到了以前老大發的一條朋友圈。

「我知道，能住就行，」晏航說，「現在不是……不一樣了么。」

「不羡慕，」晏航說，「你現在給我錢讓我去開個店，我也幹不了，經驗不夠，不懂的東西也太多了。」

「他這一輩子屋裡都沒有過別人，」老爸說，「估計我不住個一年兩年的他適應不了。」

「你以為我跟你似的不要臉么？」晏航說。

「一身酒味兒去辦公室？」晏航愣了愣。

「羡慕吧？」初一問。

果然沒過多久，老爸就打算出趟門，說是回老家看看，再去點兒別的地方。

「你啊，」老爸說，「兒子的生日是老爸的受難日啊。」

「那也不用擺這個么標準的姿勢吧，」晏航說，「再指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按這兒收拾了？」

「是啊小初。」晏航說，「說到這裏就可以了，再嘴欠擠對我我保證抽你。」

「沒事兒，」晏航說，「我就當學習學習。」

不過這個葯還挺管用的，起碼能消點兒腫。

「你對我們結，結巴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初一說。

晏航低頭看了他一眼：「幼稚。」

晏航琢磨新工作的這段時間里，老爸一直住在崔逸家裡，有時候會過來跟他聊會兒天，大多數時間會在外面轉悠。

「喲屁啊賣什麼萌，」晏航反手在他嘴上拍了一下，「人也不一定還招人，招人也不一定要我……我跟他也算不上熟，先問問再說。」

「是誰生日啊？」晏航有些想笑。

「幹嘛？」初一很警惕地看著他。

「行吧，」晏航笑著說，「那我生日的時候伺候你吃一頓。htｔps://m.ｈetuｂｏｏk•com.ｃoｍ」

「挺有效率。」晏航豎了豎拇指。

但還是沒想到, 兩個人能喝下這麼多酒, 晏航買的那些酒都沒了, 他倆還喝了一陣兒冰紅茶。

「回來給你揉揉。」晏航說。

「你媳婦兒要蹦出來跟你急了，神經病。」晏航說。

「你爸估計睡到晚上，」崔逸往客廳那邊看了一眼，「你別管他了，自己吃吧。」

手指頭跟被剁了一刀還蘸了辣醬似的一下下竄著疼，初一已經很久沒體會過這種疼痛了，大概是太久沒被人打了……

「說啊，」老爸說，「讓我聽聽。」

命好苦。

「小晏？」老大接了電話。

看著一桌一地的狼藉, 擁有多年長工之魂的初一困得都有點兒不想動了。

「看到你發的照片了。」晏航也沒繞彎子。

「如果是我就，就會緊張，」初一也笑了笑，「一時半，半會兒也好，不了。」

晏航抱著他腦袋一通搓：「有時候突然就覺得你很可愛。」

「行行行，」客戶轉身往外走，「沖沖啊。」

「你十一有假嗎？」晏航說，「我想出去玩。」

「嗯，」初一嘖了一聲，「比如周，春陽同學。」

「沒事兒，你現在也不用找工作，」晏航說，「緊張不著。」

「但是喜，喜歡聽你，說話。」初一笑著。

「怎，怎麼是幫我，」初一嘖了一聲，「這也沒規，定是我的活兒, 啊。」

「不要每回都問，」晏航說，「上回就告訴你了我不知道，我爸不知道從哪個老騙子那兒騙來的。」

「我每天留點兒時間看書，」晏航說，「你的書我當教材看的。」

「我也覺得。」初一說。

「我就是在面試呢，」晏航說，「矯情玩意兒。」

「不知道，」晏航想了想，「他不會是想做定製吧，他寫的書里提過，讓客人最大限度地掌控自己想要的味道……」

「不用，」崔逸說，「我一會兒讓助理給我叫個外賣就行。」

「你倆月工資買不了一平米吧。」晏航笑著說。

「不知道，十一還那，么久呢。」初一說。

「放屁，」晏航笑了起來，「你看過樓下花園的刺蝟跳嗎？」

大醉一場的兩個人第二天都睡到了中午，晏航正猶豫著是要叫他倆起來吃飯還是直接不管的時候，崔逸起來了。

「有什麼可看的，」晏航說，「樓都挺新的，還帶院子。」

「這麼謙虛？」初一有些震驚地看著他。

「嗯，」晏航點點頭，「好像自己開店了。」

「我去看看吧，」初一說，「你也沒，沒什麼用。」

「也是，」老爸嘖了一聲，看著他，「要比你崔叔那個房子大，比他那個房子高級，比他那個……」

「我先問問。」晏航說。

他看了一眼時間，給老大撥了個電話過去。

緊張這種情緒，對於晏航來說，也不是沒有，但一般打個電話問問工作，他是不會緊張的。

「你想去？」初一問。

「然後呢？」初一還是很警惕。

「揉揉腦袋。」晏航說。

初一嘆了口氣。

就像每次老爸消失之後又出現，他不會問老爸的行蹤https://m.hetubook.com.com，也不會報告他消失這段時間里自己的情況。

「我去辦公室了。」他進浴室洗了洗臉。

「你去，外面，」初一還是指著門口，「等著。」

「知道了。」晏航笑了起來。

「是嗎？」老爸的語氣聽著挺平常的，但晏航對他太熟悉，還是聽出了高興，不知道是高興他終於又上班了，還是高興他專門打電話說了這個事。

「之前放這兒的東西我都擱到墓裡頭了，」老爸說，「算是個紀念吧，以後跟著我兒子重新做爹了。」

「是你書里提過的嗎？」晏航問。

初一一邊掃地一邊瞅了他一眼：「你以前……」

「以前都是跟我爸輪流收拾，先扔著，有空了再弄。」晏航打斷了他的話，很利索地回答。

「那你明天過來試試吧，但是我不保證能用你，」老大說，「現在店裡不招人。」

「……還是收, 收拾一下, 」初一猶豫了一會兒站了起來，「萬一半夜誰，誰起來上，個廁所再, 再摔一跤。」

「想喝醋直，直接廚，房裡喝吧，」初一說，「何必找春陽。」

……幸福啊。

別的地方是哪兒，晏航沒多問，現在老爸出門，他已經不會有什麼害怕了，只是會有點兒捨不得。

「真的？」初一聲音一下提高了，「上班了？」

的確算不上是個院子，兩步就能走來個回了，不過可以擱點兒花盆種點兒蔥……晏航的思緒又有點兒飄遠了。

「親愛的太子，」老爸很快接了電話，「想我了？」

老爸這次的確是回了趟老家，確切說是晏航的老家，畢竟老爸沒父沒母，老家到底在哪兒，只有他自己知道。

「要給你弄點兒嗎？」晏航問。

晏航笑了起來：「跟你說個事兒……其實也沒什麼，不說也無所謂。」

「還是用能住就行這個標準吧。」晏航沖他抱了抱拳。

「那這是緣分啊，聊會兒。」老爸說。

「怎麼這麼不小心。」客戶一看就愣了，沒有了之前的得瑟勁。

「說事實呢，瞎謙虛什麼，」晏航說，「又不跟你似的瞎眼兒說瞎話，可愛，可愛。」

說是心態不一樣了，看到的世界就不一樣了，得重新看一遍。

「滾，」晏航說，「回來給你砸手。」

晏航拿了點兒藥棉，從一個小瓶子里倒了點兒葯出來往他手指頭上抹著。

「嗯。」晏航笑著點了點頭。

「你……還真看過我的書啊？」老大似乎有些吃驚。

初一笑了半天沒說話。

「嗯，他們那兒的形式就是擺個小台，客人坐那兒看著，搭配想要的口味，然後給做出來，還得做得好吃，」晏航說，「這也不算什麼創新了，不過他這個客人參與度更高些。」

「不去看看？」初一愣了愣。

「是啊。」老爸說。

「回去洗個澡，洗個頭，刷個牙，換身兒衣服，去辦公室。」崔逸說。

「他沒姓啊。」晏航說。

「嗯，」晏航笑了笑，給他說了一下餐廳的形式，「挺好玩的，你回來以後叫上初一和老崔，一塊兒過來吃一次吧，我給你們做。」

「出去。」初一指了指門口。

晏航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著他。

「我跟你一塊兒，」晏航說，「對了吧？」

雖說買車的目標都還沒達成，也還是會在這種時候想想自己的房子。

他月底要考初級證，每天都特別刻苦地看著書，但每次都能接上他的話茬，讓晏航強烈懷疑他這回根本考不過。

老大發照片是個正在裝修的店面，面積不大，但看得出是西餐廳，配的文字是做屬於你自己的西餐。

初一酒量不行, 但他知道晏航酒量還不錯, 所以連晏航都不敢加入的晏叔叔和崔逸的酒局，他是有心理準備的。

「我下個月初回去，」老爸說，「趕在你生日之前。」

「面完了？」初一問，「怎麼樣？」

老大笑了笑，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想過來試試？」

「老崔記憶力這麼差，他是怎麼做得了律師的……」晏航有些震驚。

「哄小孩兒呢你。」晏航說。

把衣服都塞好之後，老爸又從袋子里扯了幾件出來，遞給了晏航：「幫我掛回去。」

「看了啊，」晏航說，「我拿到以後就全看了。」

「你掙得不少了，」晏航說，「你同學不還有很多都還掙不上錢的么。」

「讓你他媽過來揉腦袋！哪兒那麼多廢話。」晏航瞪著他。

初一走到他跟前，伸出中指。

「我都干多少年了，有個助理很奇怪么？」崔逸看著他。

最後倆人在沙發上一頭一個睡著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快三點了。

「不管了, 」晏航在飄窗上靠牆坐著，腿來回晃著, 「明天再收拾吧。」

晏航沉默了好半天，然後摸出了手機。

晏航掛了電話之後，初一看著他，電話里晏叔叔的話他差不多都聽到了：「這，這個生日很，有意義啊小，小晏。」

人還是得工作，哪怕是晏航這種隨意慣了的人，初一也能感覺得到，下周去上班這個消息，讓晏航心情不錯。

「這就對了。」老爸說。

「你生日正好可以去。」老爸說。

「那就幼，幼稚一回唄。」初一說。

上回換髮動機被砸一下腳也沒這麼疼。

其實實在沒人管，晏航自己也收拾，畢竟還是個挺講究的人，但有他在，晏航肯定就躲懶兒了。

「什麼葯？」初一問。

晏航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

「皮帶夾了一下，」初一說，「已經不，疼了。」

老爸笑了笑沒說話。

不上班的在飄窗上抽煙看夜景。

「好的小晏。」初一點點頭。

晏航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沖他招了招手：「過來，小乖狗。」

晏航這個一塊兒，基本也就是跟著走兩步，初一收好一撂盤子，他往上放個勺，初一捧起一撂碗，他往上再放個杯子。

「可愛。」晏航轉頭親了他一口。

「那後來……」初一又說，但又被打斷了。

「嗯。」晏航點點頭。

初一今天點兒比較背，碰上個比李逍還啰嗦的客戶就算了，還指手劃腳的指導他，換皮帶的時候就差要推開他自己幹了，他上手的時候杵的那個位置初一一看就知道這人屁也不懂，為了不傷著他，初一的手被狠狠勒了一下，收回來的時候手指頭已經發紫了。

和-圖-書「我不，不可愛嗎？」初一問。

「會不會斷句啊。」晏航說。

「先拿水沖沖吧。」客戶說。

「他沒幾天就要回來了，」晏航說，「這會兒著急告訴他幹嘛，跟小朋友考了一百分要告訴爸爸一樣。」

他蹲在車邊兒上，拿出手機給手指頭拍了張照片，然後發給了晏航。

「你對房子有什麼要求嗎？」晏航問。

老爸之後的行程沒有再給他透露，但隔兩三天會給他打個電話，有兩次聽著風很大，聲音也很飄，像是站在山頂上。

「你真是。」晏航笑了笑, 從飄窗上跳了下來, 「行吧，我幫你。」

「我說！說的是！你工！作的事！」初一放下手，嘆了口氣。

老大嘆了口氣：「你大概是第一個真的看完了我書的助理了。」

倆人對視了一會兒之後一塊兒樂出了聲，笑了好半天晏航才在他臉上拍了拍，往後仰頭靠著，閉上眼睛拉長聲音舒出了一口氣。

「不知道上哪兒浪去了，」晏航一邊翻著朋友圈看著之前同事們的近況，一邊咬著牙，「居然不帶我。」

「你手怎麼弄的啊？」晏航沒回答他，嘆了口氣，「上禮拜砸腳，這禮拜砸手，你們汽修傷亡率是不是有點兒太高了啊？」

「那我直接就得被投訴到失業，」崔逸揮了揮手，「我走了，再吃飯別叫我了，扛不住。」

「你是不是天雷劇看多了啊，」晏航一小時之後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來，「發個慘兮兮的照片再配一句不用管我……」

「啊，」初一點點頭，「是我掙得太，太少還是房，價太不，懂事了啊？」

「今年能送我點兒正常的禮物嗎？」晏航問。

「沒，」晏航說，「我撥錯號了。」

「不是，主要是我也沒見過，」晏航笑了笑，「我爸還說去給你當助理呢。」

他住在崔逸家，但衣服都放在了晏航這兒，收拾的時候從衣櫃里一攏，依舊跟以前一樣，雖然都是挺講究的衣服，但一共也沒幾件，隨便往行李袋裡一塞就行。

「嗯。」初一點頭，「別緊張。」

「那十，十一就不，能出去玩，了喲。」初一把下巴擱到他肩上。

「沒人亡。」初一說。

等把這些收拾完開始掃地的時候，他就坐回了飄窗上，「一塊兒」活動就算是結束了。

「嗯，我覺得挺有意思。」晏航說。

「何必找周，春陽。」初一說。

-不用管我

「就是中，中指受傷。」初一解釋。

「嗯。」晏航笑笑。

吃完飯之後手指看上去就沒那麼太嚇人了。

「……你替我媽生的我是吧？」晏航樂了。

「你能不能行了，夾個手指頭還要告訴男朋友他爹？」晏航說，「我被人捅了一刀他都沒慰問過我呢。」

「是我，」晏航笑了笑，「唐哥下午好。」

「你說自，自己帥的時候一，一點兒都不謙，謙虛啊。」初一說。

「我大概一個月回來，」老爸說，「你有時間去幫我看看租個房，我也不能總住崔逸那兒，他天天晚上去廁所都以為我是賊，一驚一乍的。」

「聽，不懂。」初一說。

「就這套吧。」晏航在電話里說。

他回來之後也沒琢磨著要砸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