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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因微微俯下頭，正好看到顧海高聳的鼻樑。

白洛因目光黯淡下來，「那算了。」

「喂……」

掛電話的時候，顧海還聽到了金璐璐失望的喘息聲。

耳旁呼呼的風聲加上機動車的鳴笛聲，顧海聽不清白洛因在說什麼。

這三個字聲音不大，可顧海聽得特別清楚。

放下手機，顧海覺得心裏踏實了很多。

「這就是看電腦、玩手機時間過長造成的，你把手機放在耳邊接電話，多大的輻射啊！聽話，早點兒睡覺吧，明兒早上一起來就好了。」

濃濃的鼻音傳到顧海的耳朵里，他的心還是顫了顫，金璐璐是個很強韌的女生，m•ｈetｕｂｏok•coｍ.ｃｏm她很少哭，至少在顧海的印象里，金璐璐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我和李爍他們說一聲，周六不去了，我去看你。」

「剛才不是說不去么？」

「我有事，去不了。」

「沒掛你電話，手機信號不好。」

「什麼？」

顧海頓了頓，「也不遠，高鐵半個小時直達。」

顧海想了許久，還是把手機拿了起來，挺費事地發了一條信息。

顧海手裡的車把晃了晃，眼睛注視著前方，似乎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金璐璐長出了一口氣，「周六來看看我好么？」

「好了，丫頭，別ｈｔtｐs://ｍ.ｈｅｔuｂｏoｋ•ｃｏm.ｃoｍ哭了。」

「我知道我不該瞎想……可是你的變化太大了……以前我們也是分開兩地讀書……可我覺得你就在我身邊……現在我感覺……你離我好遠好遠……」

屋子的燈關了，顧海突然想起兩年前的這個時候，金璐璐領了一群女生，砸了主任家的玻璃，回到學校公開和校長叫板。那個時候的她野性豪爽，愛憎分明，什麼都不放在眼裡，雖然只是一個乾瘦的小丫頭，卻有一股撼天動地的霸氣。

「你總是把他們看得比我重要。」

想起金璐璐坐在桌子上，發出的一陣陣爽朗的笑容，顧海至今都覺得很ｈｔｔｐs://wｗw.ｈeｔuｂｏok.ｃｏm.ｃｏｍ美好。

不過今天風有點兒大，北京的風歷來都不寂寞，不是揚起一片沙子，就是掃起一地灰塵。白洛因偏偏站得那麼高，這一路下來，光是喘氣，就不知道吃進去多少沙子。

「我和李爍、虎子約好了，這周六聚一下。周日成不成？我周日一天都有時間。」

顧海瞧了一下點兒，過去五分鐘了。

第二天一早，顧海還是騎車帶著白洛因去學校，這一次白洛因換了個姿勢，以往都是朝後坐著，今天是朝前站著，站在後車架上，兩隻手按在顧海的肩膀上。這樣一來他可以看清前面的道路，以防顧海專揀顛簸的路段騎。

「和圖書這不是重要不重要的問題，是我先答應了別人，答應的事兒就得做！」

那個時候的金璐璐，確實令顧海著迷。

金璐璐破涕為笑，「你幹嘛要掛我的電話？」

顧海微微抬了下眼皮，正好看到白洛因堅毅的下巴。

「剛才風大，是你聽錯了。」

金璐璐的啜泣聲很急促，說話也上句不接下句。

也許，喜歡的東西是碰不得的，不碰它它就能一直保持原樣，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好。可擺在自己面前，看多了摸多了，反而會侵蝕掉它原有的美。

金璐璐哼哼兩聲，「我這兩天偏頭疼總是犯，特難受。」

「明天周六，出去玩么？」

「你怎麼不坐著啊？我還能給你擋擋風和圖書。」

「周六一塊去釣魚么？」

顧海突然發現，他現在的謊話張口就來。

白洛因微微低下頭，盡量讓自己的嘴靠近顧海的耳朵。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估摸著金璐璐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顧海才再次開機。這一次，電話沒有立刻打過來，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動靜，顧海忍痛撥了回去。

顧海知道白洛因是怎麼想的，當即保證道：「我不會往石子上軋的，你放心！」

「成！周六我去找你！」

白洛因在顧海的肩膀上狠狠捏了兩下，沒說話。

金璐璐沉默了許久，淡淡回了一句，「周日我要去參加同學的生日PARTY，一天都沒有空。你下周再來吧，比把自己弄得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