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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白洛因暴怒，狠狠揪住一個士兵的領子，厲聲質問道：「訓練是件嚴肅的事，你這麼嘻嘻哈哈的像話么？」

顧海艱難地將嘴裏的那口餃子咽下去了。

「走？走哪去？」心突然揪到一起。

「你這次怎麼這麼痛快？」白洛因挺納悶。

可……餃子一點兒沒剩啊！！

顧海突然就想起那時的白洛因了，背著一個破書包，穿著一件漏風的校服，頭髮整天睡得像雞窩一樣，偶爾還穿趿拉板兒來上課……越想越可樂，忍不住把手伸過去，一把扣住白洛因胯下的小怪獸。

顧海眼睛眯成一條線，「他送你這東西幹什麼？」

這個軍官輕咳一聲，示意白洛因往下看。

白洛因夾起一個餃子扔了過去，顧海嗖的一伸手，竟然用筷子夾住了。

他的褲襠上一個清晰的五指印，白色的，覆蓋了整個命根子。

白洛因冷哼一聲，扭過頭揉攥手裡的麵糰。

白洛因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後臉都紫了。

倆人把餃子全都吃光了，一起到廚房洗碗，洗著洗著，白洛因突然想起來什麼，扭頭朝顧海問：「我那餃子哪去了？」

白洛因臉色漸暗，「下個月空軍部隊要接受中央軍委的檢閱，為了達到最佳訓練效果，我們可能需要轉移訓練場地，全封閉訓練。這次閱兵上級很重視，我不僅要帶兵訓練，而且要進行飛行https://www.hetubook.com.com表演，任務挺重的，所以……」

白洛因的腦中浮現顧海偷襲自個時說出的這四個字，心臟差點兒氣爆炸了。平時這麼鬧鬧也就算了，昨天他手上可是有面的啊！有面的啊！！

「把這個包進餃子里。」

難不成他們看出了我心裏所想？還是說我臉上的表情出賣了我的內心？白洛因神經一緊，但很快就排除了這種想法，他掩飾得這麼好，怎麼可能被人察覺。

「下級給上級送禮不是常事么？」白洛因催促著，「快包進去，小時候我奶奶老是包鋼兒，說是誰吃到誰有福。咱倆也試試，看看誰更有福。」

倆人吃餃子能吃一家人的量，顧海一個人包到手酸，白洛因實在閑得無聊，就在旁邊憶苦思甜。

「行，挺好，拿著去一邊玩吧，聽話！」

白洛因目露詫異之色，「你等下……我記得咱倆剛認識的時候，你和我說你爺爺一直癱瘓，大小便失禁，怎麼這會兒又說你爺爺在你出生前就沒了？你到底有幾個爺爺啊？」

底下稀稀拉拉一片，「沒有。」

結果，他發現偷著樂的人越來越多，而且目光都是朝向自個的。

顧海拗不過白洛因，只好把玉墜清洗之後包進了餃子里。

「猴子偷桃！」伴隨一陣淫邪的笑聲。

白洛因，「和*圖*書……」

白洛因立刻黑臉了，「都沒吃飯么？重新喊！」

顧海嘴裏的餃子差點兒噎著。

「首長好！！」齊刷刷的軍禮，嘹亮的口號。

「就一個啊！」顧海懵了，「我說過我爺爺癱瘓？你記錯了吧？」

白洛因立刻瞧出顧海心裏所想，表情恨恨的。

白洛因手裡的筷子猛地頓住了，抬起頭看著顧海，目光里充溢著暗火。

白洛因臉色變了變，沒再繼續說什麼。

這個士兵不僅沒像平時那樣駭然失色，而且還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白洛因沒明白，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白洛因目光篤定，「沒記錯，就是你說的。那會兒你來我家吃飯，我爺爺噴了一飯桌，回去的路上我給你道歉，你和我說你爺爺也那樣。」

「養老要那麼大房子幹嘛？咱倆又沒有兒女……」

「沒有偷懶！！！」震撼人心。

「你腦子有病吧？！我自個有房，我爸我媽都有房，你自個也有房，你又買房幹什麼？」

顧海面色一滯，「我沒吃到。」

顧海幽幽地看了白洛因一眼，硬朗的薄唇微微揚起。

我痛快？我都快堵心死了！！但為了讓白洛因好受點兒，顧海還是硬撐著說：「支持你的工作嘛。」

「誰敢查你？」顧海目露兇悍之色，「正軍職他也敢查？軍事委員會的委員他也敢查？空軍總司令他也敢查？」和-圖-書

「為了我們的美好將來，乾杯！」

「行，你去吧，好好表演，沒準我還會申請入內觀看。」

白洛因嚇了一跳，惱恨地朝顧海的屁股上給了幾拳，然後從衣兜里摸出一個小東西，遞給顧海。

白洛因滿意地點點頭，走到隊伍中間，查看每個人的精神面貌。

他這一笑，後面整個部隊全都笑了。

白洛因，顧海，「……！！！」

顧海撂下筷子，硬朗的目光中透著絲絲憧憬，「我都想好了，那套房子一共有三層，每層十多間。咱倆住一間就夠了，剩下的房子都用來養狗，各種各樣的寵物狗，外面的那塊地咱可以規劃一下，弄幾個棚子，用來養驢，你覺得怎麼樣？」

難得的一個周末，顧海決定包頓餃子吃。

「什麼餃子？」顧海問。

白洛因一副驚愕的表情，「包了玉墜的那個餃子！！你忘了？咱倆誰吃到了啊？」

「我說，嫂子夠豪放的！」

顧海包的餃子典型的薄皮大餡兒，一個個滾肚兒圓，看著特喜興。白洛因也想試吧試吧，抽過來一個餃子皮兒，用勺子舀一點兒餡放上去，學著顧海那麼捏，捏完之後修繕了一下，舉到顧海眼部前兒。

「你丫那會兒沒少蒙我吧？」

「小時候，家裡只有逢年過節才吃餃子，那會兒我爺爺奶奶還挺硬朗的。一般都是我奶奶擀餃子皮兒，我爺爺包，我在旁邊https://m.hetubook.com.com瞧著，我爸在飯桌旁等著吃。」

「怎麼樣？也不賴吧？」

白洛因在旁邊幫忙擀著餃子皮兒，勉強看得過去，就是速度太慢了，供不上顧海包餃子的速度。於是顧海嫌惡地將白洛因推到一旁瞧熱鬧，自個連擀皮兒再包餃子，好一陣忙乎。

白洛因點頭的同時，突然想起昨晚上的顧海，心裏一個勁地狂樂。但是在士兵面前他不能樂，他得保持一貫嚴肅的形象，於是就拚命忍著。忍著忍著，他發現距離自個不遠的幾個士兵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晚上，兩點多鍾，顧海突然坐起身，肚子一陣翻騰。

「戶主改成你的名字。」白洛因說，「哪天組織上調查個人財產，發現我有一套豪宅，懷疑我貪污受賄怎麼辦？」

於是繼續昂首闊步，穩健的步伐在一排排士兵之間穿梭。

白洛因，「……」

白洛因面朝著各個士兵，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

說實話，顧海這個不靠譜的憧憬，白洛因打心眼裡覺得……挺好。到那時自個退休了，每天遛彎兒回來，剛一進家門，一群狗撲到身上，想想就覺得狠美好。

一杯酒下肚過後，白洛因才朝顧海說：「我過幾天可能要走了。」

第二天上午，白洛身穿筆挺的軍裝，腳踩軍靴，一步一個響兒，英氣逼人地走到訓練場上，操起一貫的嚴肅面孔在隊伍前來回走動，凌厲的目ｈtｔｐs://ｍ.ｈeｔubｏok.coｍ.cｏm光在各個士兵身上穿梭。

突然有個士兵打報告，「首長，我肚子疼。」

顧海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洛因，「哪天咱倆分手了，你好歹也能落點兒東西……」

「猴子偷桃！」

「哪啊？」顧海訕笑，「我那不是為了和你套近乎么？」

「好幾天沒看你們訓練了，最近有沒有偷懶？」威嚴的質問聲。

噙著笑容塞進嘴裏，言歸正色，「拿來給咱倆養老用。」

「我也沒吃到。」

顧海心裏咯噔一下，他想起來了，他確實那麼說過。草，怎麼這麼點兒小事都記得？

顧海停了停手裡的動作，忍不住感慨道，「我一生下我爺爺就沒了，在我印象里，我奶奶從沒下過廚。那會兒部隊給我家分配了兩個廚子，還有保姆，勤務工，我小時候吃東西都有人管著，不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白洛因眼睛都放光了，當即拍桌大笑，「這話我愛聽。」

顧海拿起來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麼？」

吃餃子的時候，顧海朝白洛因說：「這程子公司資金又有結餘了，我在奧運村那邊購置了一套豪宅，送你的。」

顧海面露糾結之色，「佛祖顯靈了。」

「就是個小玉墜，一個新兵蛋子送我的，說是在老家開了光的，戴上能保一生平安。」

白洛因的臉驟然變色，還沒來得及發作，就有個軍官走過來，把白洛因拽走了。

白洛因揉揉眼看著他，「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