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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誌靖：「有這層關係你怎麼不早用？」

高見鴻拿著手機試玩遊戲，漠然道：「趙果維快六十歲了。」

王科忽然接到任務，一時反應不過來。方誌靖看他呆愣的樣子，安慰道：「不用擔心，不需要你投太多精力，照著扒就行。我不要求這項目拿什麼業績，我只要你給我把《無敵武將》的用戶群擠掉。」

董斯揚穩穩噹噹地坐在真皮老闆椅里，笑著看著公司喧鬧繁榮的景象，對朱韻說：「行了，你可以功成身退了，把項目組長讓給男人干。」

朱韻被他感染，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李峋：「我去也行，但我的氣質天生看起來缺乏誠意。」

「所以呢？」方誌靖冷笑，「這麼大歲數不老老實實做學問，非往年輕人圈子裡湊，惹一身腥怪誰？不過也真是出人意料啊，想不到文化人骨頭這麼軟，隨隨便便就為錢折腰了，早知道我們也聯繫她做宣傳了。」

之前互聯網大會結束后，方誌靖給他安排了一項任務，讓他抽空盯梢一家公司。王科本以為是競爭企業，后發現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成立到現在也沒什麼作品上線，他也就沒有太放心上。最近有下屬跟王科推薦一款據說設計得很不錯的歷史策略類的遊戲，小而精緻。王科下載下來一看，才發現是之前方誌靖提及的小公司。

李峋：「這點錢還是有的。」

你也知道？！？！

「《無敵武將》出來前你也沒打算做戰國遊戲。」

方誌靖倒在椅子里，神清氣爽。

朱韻心裏罵了句滾，董斯m.hｅtuｂook.com•ｃｏm揚馬上指著她。

這時，高見鴻從屋外進來，王科見了連忙打招呼。

高見鴻點點頭，方誌靖將手機遞給他，又對王科說道：「那你知道要怎麼改進了？」

方誌靖冷哼一聲，對王科說：「反正給我找人往死里罵，能罵死最好，這種老學究最注重名聲，罵不死也脫她一層皮！」他說完看向高見鴻，略帶諷刺地問，「高總有意見沒？」

張放氣得上不來氣。

「你覺得這遊戲怎麼樣？」

朱韻沒理他，董斯揚回頭對李峋說：「她剛才在心裏罵我，你聽見沒？」

高見鴻：「那破公司能拿出什麼錢，應該是念及師徒情分了。趙果維的丈夫是我們學校的計算機教授。」

朱韻看向他，面無表情道：「你金剛不壞之身，還需要別人擔心？」

王科：「這沒問題，我們的平台優勢他們根本沒法比。」

王科：「只換皮的話很快，把美術資源改一改就行，我們公司做過三國遊戲，直接搬過來套上戰國背景，兩個月吧。」

朱韻看向李峋，他這次沒有看書，而是在紙上寫著什麼，聚精會神，根本沒有管《無敵武將》的事情。

高見鴻放下手機。

王科領了新項目，趕快回去召集策劃小組開會。

朱韻拎著趙騰出門，董斯揚哼哼兩聲，「還鬧脾氣了，不可理喻。」

王科一邊應聲，一邊內心叫苦不迭。他現在手裡已經有兩個項目了，再加一個，恐怕往後半年都要加著班度過。

朱韻找他談，問他該怎麼辦，李m.hetubook.com.com峋反問道：「你之前怎麼安慰張放的？」

可這強迫很快失效了。

李峋：「這種插科打諢的文章遍地都是。」

方誌靖：「對於其他公司來說呢？」

朱韻看著這明顯的惡意刷分，心中瞭然是誰的「傑作」。她為了防止擾亂軍心，沒有跟張放他們提及吉力公司的事。

而且還有一點值得高興的，就是《無敵武將》的評價非常好，尤其在歷史類的論壇貼吧，口碑奇佳。唯一被批評的點就是遊戲內容太少，很多玩家都是一天時間就通關了。

在第一次收到遊戲充值消息的時候，張放眼淚都流下來了。

這話方誌靖喜歡，不由笑了出來。

沒錯，照現在這物價十塊錢屁都幹不了，但這錢本也不需要幹什麼，它只需要做一個證明——證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方誌靖回頭問王科：「項目周期要多久？」

「給你一個半月，必須做出來。」方誌靖道。

「高總。」

她安撫狂躁的張放。

李峋正在看書，頭也沒抬地說：「她還會用眼神罵你，你下次多觀察。」

「哦對了，」方誌靖又想起什麼，叮囑王科道，「找人給我上論壇網站刷分，我要一個星期之內把他們平均分刷到6以下。」

董斯揚冷笑，「有本事就直接罵出來啊。」

朱韻把手裡文件夾一甩，將趙騰從張放的毒手中拯救出來，「走，吃午飯，我請客！」

在趙果維的推薦下，上線當天的下載量和用戶註冊數比預期高出很多。雖然沒有吉力公司的遊戲沖htｔｐs://m.heｔｕbｏｏk•coｍ.coｍ榜那麼猛，但對於一個剛剛起步的公司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

方誌靖：「這項目歸你負責，叫什麼你們自己決定，要同類型同背景的，但遊戲難度要下調，多做活動。」

在經理辦公室里，項目主管王科正跟方誌靖彙報情況。

李峋抬眼，看到朱韻左嘴角位置上起了小小的火泡，他放下手裡的筆，風涼道：「你天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怎麼從來不擔心我？」

王科抬頭，方誌靖還在試玩這款遊戲，注意力異常集中。

「我不管！這是第一筆收入！第一筆收入！」張放抱著趙騰乾嚎，嚎到最後趙騰也被他逗笑了。

吉力公司效率驚人，不到一周時間已經將《無敵武將》在各大論壇的評分刷至極低。張放眼看分數往下掉，難得自願加班，想把分再刷回來，可惜人單力薄，雙拳難敵四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評分遭遇滑鐵盧。

朱韻慢吞吞地把卡拿過來，問：「密碼呢？」

「你敢罵領導，還想不想幹了？」

李峋從懷裡掏出一張卡，朱韻皺眉，「你哪來的錢？」李峋是絕對不可能跟他哥要錢的，他的那些工資也全部用來亂買設備了。

趙騰使勁把張放往下拽。

方誌靖哼笑，「你看得很准。」

「有點出息行不行！？十塊錢連他媽吃麻辣燙都吃不飽！」

王科思索片刻道：「內容還算不錯，就是稍稍有點偏小眾。典型的賺得來口碑賺不到錢的。」

張放捶胸頓足。

「太感人了，真是他媽的太感人了！」張放抱著趙騰痛哭流涕，「這是公司和*圖*書成立以來第一筆收入啊！」

王科一愣，「方總是打算……」

李峋把卡放到桌子上，重新埋頭看書，淡淡道：「拿去吧，挑貴的買，也算我的一點心意。」

王科應下，「這個也很簡單，他們這遊戲本來就是小眾圈子，就這麼點人還是靠趙果維的宣傳才來玩的。」

「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這種事不要管。」

朱韻自然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可這次涉及到了趙果維，她想起那個慈愛和善的老教授，又想起網上那些文章，緊皺眉頭道：「這種程度已經算誹謗了。」

「趙果維……對對對，你提醒我了。」方誌靖又對王科補充道，「給我找人上她主頁刷屏去，再買幾條新聞，就說……」他捏著自己的鼻子凝神思考，「就說『老教授難守道德底線，廣告代言鑽錢眼』，主題是這個，內容你們隨便發揮。遊戲門戶網站，還有她的個人博客和大學的校內論壇，全給我發上去。」

「來，單從遊戲來說，優缺點都講一下。」

同樣是午飯時間，跟熱鬧的飛揚公司不同，距離創業園十里之外的中心商圈，吉力的辦公樓里靜謐非常。

朱韻：「不用了，我去找董斯揚申請。」

「誰！到底是誰？！閑得沒事非要來陷害我們，我們小公司招誰惹誰了？！」

「隨你。」

不久后吉力公司抹黑趙果維教授的文章在各個論壇博客上推廣開來。對事件一知半解的群眾紛紛表示世風日下，教授也為錢賣命，又有人說教授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高風亮節都是裝出來的。而趙果維的粉絲也有很多表示對ｈｔtｐs://wwｗ.hｅtｕbook•cｏｍ.ｃom她挂名遊戲歷史顧問的事非常失望，理性的只是批評幾句，情緒高亢的則直接開罵。

「我忍不了啊！」

王科點頭，一一記下。

朱韻這次沒辦法無動於衷了，而李峋依舊跟之前一樣，看自己的書，做著自己的事，對一切霍亂視若無睹。

高見鴻不冷不熱回他。

王科說：「對於那麼一個小公司來說，應該算是相當不錯了。」

今早管理層開會，又加大了工作量，大家為了晚上早走一會，都默契地將用餐時間往後推了半小時。

半個多小時后，王科肚子都餓得開始咕咕叫了，方誌靖才緩緩開口。

王科說道：「優點就是內容確實做得用心，尤其是劇情設計得巧妙，讓玩家很有代入感。情節方面明顯是經過考究的，聽說他們還找來了趙果維做顧問。不過這也是把雙刃劍，無形當中設立了一道門檻，那些不愛動腦子的快餐玩家是不會買賬的。那些動腦子的玩家花錢都很理性，所以說他們這遊戲有點吃力不討好。」

朱韻無言。

朱韻：「你不去？」

李峋：「六個8。」

方誌靖：「這一個半月找營銷那邊提前鋪墊好，把遊戲炒熱了。」

朱韻：「……………………」

王科心裏這個苦……

做好自己的工作，這種事不用管。

朱韻簡單看了一下反饋，一顆心總算暫時安定，拉著趙騰開始進行後續遊戲內容的製作。而張放這個挂名「運營總監」也終於有事幹了，每天抱著電腦刷數據扮客服玩得不亦樂乎。

李峋懶洋洋道：「你買點東西去拜訪一下趙果維吧。」

《無敵武將》順利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