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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山之玉

作者: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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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卷 第十七章

迷霧卷

第十七章

荊覓玉:「折現給我。」
荊覓玉轉過身去,背對巴智勇的方向。
鞏玉冠:「有免費機票你不享受?」
拍攝完成得非常順利。因為, 俊男美女本來就上鏡。
他拍拍她的腦袋,「真幹壞事了你?」
荊覓玉抬頭,兜帽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看不到孫燃的臉,只望著他的脖子。「沒有。但這位巴警察,能避則避吧。」她有些無奈,「在蕪陰見他見怕了。」
鮮少暴露形蹤的晏玉, 突然分享日常了。
鞏玉冠恍然大悟,靠近孫燃,低不可聞地說:「聽見沒,玉峰。玉。」
「缺胳膊斷腿的照樣上街,但你見誰不|穿衣服裸奔的?」
荊覓玉下意識地想躲開他。他有高度的職業敏銳,和他說話比較累。而且,看到他總不免想起蕪陰的挾持案。
三人下了樓。
鞏玉冠坐下后,把口罩拉了拉,「這裏應該沒有尖叫的女粉絲吧。」
鞏玉冠看著走來的一男一女,忽然想起來了,今天他叔叔約了警察敘舊,要一道回去的。
孫燃:「……」
祁玉峰和葛婧之去了包廂。

孫燃眼裡閃過一絲異色,下一秒,歸於平靜。他突然脫下外套。
晏玉笑了。
「去高鐵站接個朋友。」晏玉坐直了身子,「三更半夜的,南站黑車不少,她一個人不安全。」
「不管了。」鞏玉冠扯下了口罩,「憋死我了。」
鞏玉冠重新把自己遮罩起來。
「難道……」孫燃倏地停下腳步,「這才是他走大運的原因?」
「沒事了,鞏玉冠把他注意力拉走了。」
鞏玉冠轉向荊覓玉,「你呢?」
女的正仰m.hetubook.com.com頭看著男人,她目光轉過來電梯時,笑起來了,「荊小姐。」
晏玉卻拆穿了她,「你打這通電話不就為了讓我去接你嗎?」
他給她穿上外套,再把兜帽蓋到她的頭上,摟過她的肩膀,向前走去。
鞏玉冠依然搖了頭。
鞏玉冠搖搖頭,表示他不認識這對男女。
鞏玉冠只要一開口, 陰柔之氣就消散無影了。
葛婧之挽著祁玉峰走進來,眼角餘光掃了孫燃和鞏玉冠一下,問道:「上去棄棧吃飯嗎?」
他長得有些男生女相, 眉毛下粗上淺,眉峰的稜角不是很凌厲,眼尾細細長長的。就五官而言, 有一股陰柔之氣。
說完他就戴上了帽子、墨鏡和口罩,也沒想起什麼來。
三人吃完了飯,鞏玉冠接到一個電話,「叔叔,我在棄棧。你過來吧,我一會坐你車回去。」
封閉的空間里,氣氛有點詭異。
「女的?」
鞏玉冠也以為是,於是朝她揚了揚手裡打包好的三杯奶茶。
握著手中的票,蕪陰二字像塊巨石砸下來,讓她悶悶得難受。她喘了喘氣,拚命在腦海中回憶外公和外婆,然而一片空白。
一對俊男美女站在外面。
巴智勇目光向鞏玉冠看去。
荊覓玉幾乎都無需大腦命令,臉部肌肉自然牽動,微微一笑,「葛小姐,好巧。」
由於沒有提前訂位,荊覓玉三人只能坐大廳。
她懶得糾正他那思想了,掀起兜帽,「走吧。」
電梯門正要合上,門又開了。
最後,她放下手機,望著窗外的暗黑夜空,嘆了一聲氣。老周說得沒錯,真危險和_圖_書啊。
荊覓玉習慣了他那見奶茶就嘴饞的性格,和孫燃到旁邊的休息區候著。
她目光游移,偶然的一眼中,遠遠看到了巴智勇。
糟糕,她和鞏玉冠的默契太差了,只能依靠孫燃了。她低下聲:「有警察。」
晏玉到底是誰?
好些路人投以奇怪的目光。
他正和身旁的中年男子聊天,神色輕鬆,眉間的川字這會兒淺淺掛著。
對著小雞崽這三個字,哪怕在她心裏是褒義,他倆也無法做出友好的回應。
葛婧之輕問:「玉峰,訂的是包廂嗎?」

她一臉莫名。
外婆說:「男生女相主富貴。」
荊覓玉在鏡頭下, 表現得和鞏玉冠十分恩愛, 眸光含羞帶怯,滿是少女春光。
荊覓玉回道:「我星期五坐高鐵過去。」
這兩人在朋友圈暗示個什麼勁?
荊覓玉這時才算完全記起他的長相。之前只記得面如冠玉,因為他叫鞏玉冠。
荊覓玉站在孫燃的身邊,指了指樓上,「棄棧,貴就一個字。」
果然,孫燃回答:「最貴的。」
她笑靨如花。直到攝影師把鏡頭一關, 她立即甩開了鞏玉冠。
這時,孫燃和荊覓玉轉進了衛生間走廊。
鞏玉冠:「……」
「猜猜是第幾任?」鞏玉冠笑了笑,「我之後的幾個,我都認識,所以這位估計是一到五之間。」
祁玉峰按了關門鍵。相較於孫燃和鞏玉冠的休閑,他全身上下一絲不苟,怕是連掉幾根劉海下來才最迷人,都仔細斟酌過。
他長得高,怕惹來小女生的注意,有意駝著身子。
鞏玉冠停下了腳步。
晏玉這hetubook.com.com兩個星期和荊覓玉的聯繫很少,她這通電話,既意外,又不意外。「喂?」
她忽然對鞏玉冠做了一個手勢。
兩人臉對臉時,距離只有十公分。他看著她的紅唇,嘀咕了一句, 「你一定要把持住啊,口水別噴我臉上。」
「幸好你在,鞏玉冠那小子跟我默契不行。」
鞏叔叔笑著和巴智勇指了指,「就那位,我侄子。現在賺了點名氣,怕麻煩,經常包成粽子一樣。」
「是啊,十一點半到蕪陰南站。」她望著前方來來去去的人群,「你還在蕪陰吧?」
孫燃目視前方,邁出大長腿,「嗯。」
三人進了電梯。
棄棧在商場的十四樓。在北秀,十四是不吉利的數字,這家餐廳就是不信邪。在有其他樓層可選的情況下,堅持要了十四。
聽著他略顯輕浮的語氣,她總算憶起外公外婆了。
在糟糕的心情中,她打了電話給晏玉。
孫燃聞了聞茶,嘗了一口,沁涼沁涼的。「那個玉峰是你的幾號?」
「嗨。」她扯起了笑,「我要到蕪陰市出差了。」
孫燃放下手機,平淡地說道:「你也許遇上真命天子了。」造作的男女真是絕配。
和鞏玉冠第二組海報的拍攝,定在星期日。星期四,鞏玉冠過來問機票時間。
之後,生意興隆。
孫燃又看向鞏玉冠。
外公說話就這調調。
荊覓玉把他這條動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他輕笑出聲,似乎心情愉悅,「一個人來的?」
周五下了班,荊覓玉直達高鐵站。
孫燃以為她是看到了前方捧著奶茶杯走來的鞏玉冠。
鞏玉冠抬了抬帽子,腳和*圖*書步一轉,轉向了中庭。
在收藏界,高古玉:即為漢代前的玉器。漢代至明朝的,稱之為中古玉。明朝之後的,則是近古玉。
詭異到鞏玉冠口罩下的鼻子有些透不過氣來,他拉了拉口罩。
兩人的動作銜接得十分自然。
荊覓玉的目光在鞏玉冠和孫燃之間來回,露出了狡黠的笑,「不是誰都有資格當小雞崽的。」小雞崽又乖又可愛。祁玉峰那種偽君子他也配?
電梯運行了不到十秒,十四樓就到了。電梯門一開,祁玉峰溫和有禮,「婧之,覓玉,你們先出。」
對面的那個男人,五官端正,就是滿嘴小鬍子。他瞅著晏玉,「喂喂,今天我生日,說好玩到天亮的,別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的。」
「我跟他不熟。」荊覓玉望向天空。早上霧蒙蒙的,這會兒卻燦爛到日光泛白。
荊覓玉走下來, 和孫燃招手說:「完成了,去吃飯吧。」
鞏玉冠眯了眯眼,「溫文爾雅的,名字又有玉,你竟然沒將他收入囊中。」
鞏玉冠問:「吃什麼?」他已經做好被宰一頓的準備了。
兩個女人在尬聊,三個男人一聲不吭。
鞏玉冠:「……」
可是越危險,她又越想靠近。這是毛病么?
孫燃看向鞏玉冠。
小鬍子愣住了。
孫燃已經拍完, 坐在一旁玩手機。他看到晏玉發了好幾條朋友圈。
其實更惹眼。
小鬍子掀起上嘴皮,「有什麼事能比兄弟的生日更重要啊?」
荊覓玉認識鞏玉冠的時候,他是一個十八線。現在,終於富貴起來了。
晏玉沒有回北秀。他的日常都在朋友圈。
「好吧。」清醒時的晏玉實在https://m.hetubook.com.com不能稱之為小雞崽,太不可愛了。「我等你。」
墨鏡和口罩下看不到他的臉色,只見他腳步停頓兩秒后,邁著更大的步子走來。
「晚上見。」晏玉掛上電話。
三人走出了攝影棚。
他沉著冷靜地思考。
荊山之玉正是高古玉。
其實這問了也白問,因為電梯按鈕上,只有十四數字的燈亮著。
「嗯。」晏玉坐在沙發上,右手食指在扶手邊輕敲,「我晚上去接你。」
「你試試就知道了。」荊覓玉執起茶杯。這杯子和郊外山莊的有些像,都是土灰土灰的。
孫燃看著祁玉峰的背影,「二號我知道,秦修玉。」
她立即收回了視線。
孫燃是直來直去的性格。對於晏玉那些動態,他好幾次想發問:有話就不能直白講?玩什麼你說我猜。
「那怎麼好意思,這麼晚了。」在這一刻,她還不忘客套兩句。
路過奶茶店,鞏玉冠熱情地說:「孫哥,我請你喝奶茶。」說完就走過去,排在了長長的隊伍後面。
鞏玉冠挑了挑額前的頭髮,瞟到她望向他的目光。他皺了下眉,「可別是被我的美色迷住了啊。」
荊覓玉點點頭,「是的。」
荊覓玉則每天琢磨晏玉的用意。
「是的。」
過了三天,他發了一條朋友圈:與時俱進,一件高古玉能換一個媳婦了。
她瞬間明白他想做什麼,於是橫出了手。
幾乎不發自|拍的荊覓玉, 突然自|拍了。
小鬍子連下嘴皮都扁了,指指自己的胳膊,「兄弟是手足啊,女人只是一件衣服。」
「明年陪你玩。」
到了攝影棚, 鞏玉冠摘了口罩、墨鏡和帽子,露出一張精緻絕倫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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