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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了下眉，一腳跨進電梯，「我在聚北被下藥的那天，見過這個人。」他也這麼巧，從北秀到蕪陰嗎？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

荊覓玉去了小院子。

對著空氣搔首弄姿很沒勁， 她把裙子又放下去了。

有什麼東西在電光火石之間串了起來。她停住了腳步。

簡譽往外走，「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聽著健身房的事，荊覓玉想起上回的那個男人。

「我也發現了這一點。」

她心中戒備起來。

荊覓玉好奇地問：「你的生意還涉及健身會所呀？」

「嗯……」她長長地呼氣。這裏的氣候就是舒服。

拋開其他因素，能和這樣一個大帥哥交往極大地滿足了她的女性虛榮心。

小男孩受了一驚，連忙跑下樓梯。

她秀眉一撇，「我們默契真的太差了。」

電梯里的晏玉按著開門鍵，「怎麼了？」

簡譽清雋的眉宇，染上了霜花。「進裏面談，方便讓你朋友的前女友迴避一下嗎？」

簡譽問：「怎麼樣？要計較嗎？」

兇相男開口問：「我們在哪兒見過嗎？」那聲音就如在聚北時聽到的一樣渾厚。

晏玉真是閑不下來。

兇相。

她這神情可比平時端著的樣子可愛多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頭。

這不剛當完準新郎嗎？竟然就跑出來了。

晏玉想掏煙，不過只做了一秒動作，下一秒問：「哪家醫院離這兒最近？」

荊覓玉想起車上的話題，瞟向晏玉，奸笑了兩聲，在m.ｈetｕｂooｋ.ｃｏｍ•ｃom他耳旁說：「啊——吼！」說完立即撤身。

死什麼死什麼，是復祝方言的說法。荊覓玉現在是死疼死疼的，晏玉的聲音是死沉死沉的。

原路返回到二樓，正上了三樓的幾級台階，上邊衝下來一個小男孩，撞到了她的腰。

簡譽已經換下了訂婚西裝，淺灰的長衣長褲，稍稍減淡了他的孤冷。

晏玉朋友的健身會所是共享模式，和荊覓玉往常去的不一樣。但是，舒緩的音樂蓋不過男人們壓抑的嗯嗯啊啊。

擦身而過時，荊覓玉抬了一下頭。

晏玉擰熄煙，「這也跟水蜜桃似的。」

晏玉想起從前的回憶，桃花眼笑了，「小女孩的小屁股，紅撲撲的，就跟我家那桃樹上結的果子一樣。」

她今天穿的是齊膝裙，他這一抱，裙擺就往下滑。他走兩步，又繼續滑，到了她的絕對領域。

醫療室內，醫生在用洗眼液給荊覓玉清洗結膜囊。

正是剛剛那個兇相男。

晏玉斂起表情，「要聽真話？」

晏玉走近，「當新郎官的滋味如何？」話中的調侃之意毫不掩飾。

她嘆氣。她敞著的胸口，他居然視而不見。還說這是他最喜歡的C杯。坑爹呢。

這時，電梯到了三樓。晏玉讓她先走，「我回北秀再給你查查聚北那天的事。」

她一時都不知道是同情於今眉還是新娘子了。

晏玉抱起了荊覓玉。

這邊宴席結束， 他說要載她去兜風，ｈtｔps://ｗｗw.hetuｂｏok•ｃｏm.ｃom但來了個電話， 又改變主意了。

裏面出來一個男人。長得很高，目不斜視。

「你不脫的話也行。我開車也不方便看，但我能單手開。你要是真有心勾引我，就該拉起我的右手，蓋到你的胸上。」

他忽然朝她射擊，嘴裏發出象聲詞，「咻咻咻。」

她側頭看晏玉。

晏玉鬆開按鍵。

還別說，這倆還挺般配。簡譽不愛笑，晏玉很愛笑。這就叫互補。

老周曾說：「可能對方想隱姓埋名過下去，不願翻開這樁舊事了。」

荊覓玉禮貌性回了句，「也許吧，但我沒印象了。」

再聯想她剛剛發現的他的大弱點， 她狡黠笑了笑。

他終於看了她一眼。

簡譽也點了一根煙。

她低身，平視他，「你沒事吧？」

房門被簡譽狠狠關上了。

門外，晏玉叼著煙，「在你的地盤出事啊，簡午，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走出了濱江路， 荊覓玉想起一件事， 突然問道， 「你健身的時候會不會發出類似高潮的呻|吟？」

下一秒，身邊有風吹過。

「你的叫|床聲像是怨鬼呼號 。」

簡譽依然不曾正眼望向荊覓玉，只向著晏玉，「你遲早也要來一場。」

荊覓玉識趣地退一步，「我等你。」

他說：「我朋友約我到健身會所談點事，你等我半個小時。」

晏玉嗤笑了一聲。「熊孩子啊。」

小男孩穩住身子后，握緊手裡的玩具槍，仰頭ｗww.heｔuｂｏｏｋ•ｃom•cｏｍ看了看她。

她眸子一轉，「其他的……不知道。」

她縮在他的懷中，眼前有幾層眩光，「我會不會瞎掉？」她真的怕。

他眉弓雖高， 側臉線條卻並不凌厲，四高三低，錯落有致。

經理連忙把監控視頻發過來。

荊覓玉點點頭，但又搖搖頭，另一隻腳跟著走進電梯。「沒有證據……巧合不能當證據吧。」

不過，晏玉下一句倒是說起她的紐扣了。「光解一顆紐扣，你的溝都見不到。要麼，就解兩顆以上，要麼就全部扣緊。切忌無用功。」

這家會所有一位運動康復醫生，他沾著荊覓玉臉上的液體，嗅了嗅，「像是辣椒水。我這兒沒有設備，還是要送醫院。」

簡譽看了幾秒，轉發給晏玉。

「我的眼睛疼，死疼死疼的。」她滿臉淚水，聲音帶了懼意。「睜不開了。」

她點頭，「那個男人就是在那個時候撞到我的。」

「我和孫燃看過當時的監控。」他的眼神有些沉，「有一桌的兩個男人起了爭執，人群都涌了過去，你被擠在當中，看不到細節動作。」

她莞爾應聲，看著晏玉和簡譽進去房間。

有的話，又得推薦她現在的那家酒店了。

荊覓玉沒料到，晏玉約談的朋友竟然是簡譽。

她見過這個男人！

荊覓玉拖著步子也出來了。她這會兒能睜眼了，眼睛一圈兒都紅的。

簡譽一打開門，就聽到了這聲音。他神色冷然，邁著大步走出房間。

她連忙抓緊了m•heｔｕbｏoｋ•ｃoｍ•cｏm扶手。眼見小男孩差點滾了下去，她喊出聲：「小朋友，小心！」

她一怔，心裏嘀咕著：這兩大帥哥該不會有什麼跨越友誼的關係吧。

她撩了撩長發，解開衣裳的第一顆紐扣， 再掀裙子到大腿。她往自己腿上拍得一聲「啪」響。有些疼， 她又揉了揉。

兩人笑鬧著穿過走廊，走向電梯。

她輕拍兩下。

電梯門合上了。

他見到她，擰起了眉。

她掉頭就走。

簡譽不敢苟同晏玉的形容詞。他說：「我查到熊孩子的監護人，再通知你。」

晏玉朝他揚了揚眉。

晏玉翻過樓梯，兩三下就到了荊覓玉身旁，「怎麼了？」

晏玉一把抱起她。

晏玉壞笑，「我對女士可比你溫柔。」

「當然要。想當年在復祝，我三歲時扒過一個小女孩的裙子，我媽差點沒把我打死。」晏玉呼出煙圈，「這不，長大后的我對女性多客氣，說明兒童教育很關鍵。」

「嗯。」

他那隻托著她膝蓋窩的手往上按住了她的裙擺，防止她走光。

他笑笑收回來了。

她冷哼，「想用激將法逼我脫衣服啊，沒門。」

槍里的液體噴上了她的臉，臉上瞬時辣辣得難受。她捂住臉，額頭上的液體滴落眼角，痛呼出聲：「啊。」

順著步級往下，是二樓的涼亭，以及一樓的溫池。

走到半中，一個男人從前方轉了過來。

「放心，會給你交代。」簡譽面若寒霜地給經理打了電話。

她下去一樓賞花。

荊覓玉攀和圖書著扶手站起來，轉身摸索著台階上去，拉開嗓子喊，「救命啊。」

晏玉看向男人的背影，「你懷疑是他？」

簡譽說：「我朋友的診所，不到兩公里。」

要真如此，覓玉就是一項遙遙無期的任務了。

「簡午，叫醫生過來。」

他沉著冷靜地回答：「不會。」

晏玉似乎在專心開車，並不看她。

醫護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沒事。辣椒水濃度不高，炎症消了就好。」

簡譽道了聲謝，「謝謝。」

晏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這裏下去有個小院子，你自己走走。」

「還有其他懷疑嗎？」

是她想多了吧。如果那個男人是衝著她來的，為什麼只下手一次？也許，真的只是碰巧。她都遇上那麼多巧合了，再多一兩個也沒差。

她雙手模仿划船機的動作，「就像這樣，拉起時， 啊， 放下去， 呼。啊——呼， 最後一聲加大音量，啊——吼！」

「朋友的會所，他心情不好就在那裡發泄。」

本在他身後的晏玉迅速地往呼救聲方向跑去。

黑白相間的鵝卵石小路旁，豎著一隻銅質大腳掌。她脫掉鞋子，光腳踩了上去，是暖暖的。

「想得美。」荊覓玉冷冷地把紐扣給扣實了。

「講。」

她暴露在北秀一年多，都無人找上門。

她的眼睛睜不開了，不停地流淚。

只見他穿著運動上衣，運動短褲，外面披著一件長夾克。而那臉……圓眼睛，小瞳孔，凹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