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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山之玉

作者: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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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卷 第十三章

城堡卷

第十三章

場上的女觀眾跟失心瘋一樣地大喊大叫,男人的吶喊已經被淹沒了。
荊覓玉靜靜靠在晏玉的懷中。她想著,晚上回去的時候翻翻病例吧。
她掐起他的臉,「燒死你了喲。」掐慣了之後,這動作越來越順手了。
荊覓玉非常佩服晏玉的自控力。
途徑境園,晏玉上去拿東西。他不說是什麼,她也沒問。
賽台底是白的,卻不是純白,帶著渾濁,有紅、有棕。明明是暖色調,卻映射著選手的傷痛。
賽台沒有人。
荊覓玉聽到左後方還有兩聲:「孫選手露點了!啊啊啊!」
晏玉沒有阻止,反正也沒人說拳擊賽不能吃爆米花。
荊覓玉在走廊左右張望。
晏玉從來說一不二,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讓她不免懷疑, 長此以往, 他的身體會不會出狀況。
晏玉沒有望擂台,側仰頭看她。
荊覓玉掰開他的手,「再親下去, 你怕是要欲|火焚身了。」
她立即望過去。
可她不信。
她就不|穿,盤腿瞪他。
她離得近,孫燃其實聽見了。但他不理她,把拳擊外套一脫。
「涼身子沒用, 我是心火旺。」
無非是希望她歡喜歡喜。
她嗚嗚嗚地躲到晏玉的懷抱,帽緣都歪向一邊,「孫燃不要我。他拒絕了我的求婚,卻跑來這裏出賣色相。」
荊覓玉認得他的相貌,正是孫燃的摳門老闆,姓呂的。她調整好狀態,笑了一笑:「抱歉,迷路了。」她指指來時的方向,「我是觀眾,上洗手間走錯了方向,就回不去了。」
孫燃左右甩了甩頭,看著對手,不凶不www•hetubook.com.com惡,和日常吃飯一樣。
「那就算了。」他不強求。
全場又是沸騰出凄厲的尖叫。
那個男人臉上的,光澤厚重,顏色半銅半金。塑料不會有這種質感。
荊覓玉在心中怨念這些女觀眾。這輩子沒見過帥哥嗎?
女觀眾有些傻眼。以前孫燃和白褲子對戰,從沒贏過。
「我很少吃有口紅的唇。」
這情景和追星真沒多大區別。
他知道孫燃贏的幾率大,但還是叮囑了呂老闆幾句。
周圍的喧鬧聲,喧鬧到刺耳。
荊覓玉的目光移至桶里的爆米花。
由她去吧。
全黑西裝,氣勢洶洶。
話音剛落,觀眾席爆出陣陣歡呼。
荊覓玉正要收回視線,忽見前方有一個男人出來,走去另一轉角。
荊覓玉說:「想不到這呂老闆挺好說話的。」
他點點頭。「焚了不止一天兩天了。」
她冷聲:「不方便。」
她的手滑在他的頸背,食指勾了勾他留長的小尾巴。尾巴太短,繞不上圈。「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期待愛情的同時,也不想要性|愛呢?」
晏玉把衣角扯了回來,臉色稱不上溫和,「那你要和他複合嗎?」
荊覓玉右手成拳往上舉,使勁喊:「孫燃玉!加油啊!」
「那你以後別親嘴。」
她和他在這短短几公分的距離中爭奪氧氣,「我就不信你以前的女朋友不塗口紅。」
去的路上沒見到晏玉。從女衛生間出來,依然沒遇上他。不會真的便秘吧?
「是,謝謝大哥。」
荊覓玉來來回回,沒再見到面具男。她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是夢。m.hetubook.com.com於是,腳步停了下來。
她先搖頭,再點頭。論不要臉還是他厲害。
那面具,要說稀奇也不是。蕪大一年一度化妝慶典的道具而已。慶典是十年前一個學院開辦的,後來聯誼越來越多,成校園節日了。開始三四年,面具都是銅製。現在改用塑料,學生們玩完就扔。
晏玉冷冷地瞟著黃毛。

「是不是觀眾,出去找到我朋友就知道了。」她說的朋友是晏玉。眼下這情景,她不敢提起孫燃,怕出幺蛾子。
第一聲爆出尖叫的是荊覓玉,她跳起來,掀開帽子,雙眼亮晶晶的。「孫燃,你好帥!」
黃毛應聲。
他檢查了票,又問荊覓玉和晏玉要身份證。
她在他的胸膛推攘,「走開, 不想理你。」
再照著之前的葯買幾盒吧。
黃毛這下真的是心裏發毛,他咳了兩下,學著呂老闆的語氣說:「大妹子,雖然是法治社會,但是危險也無處不在,下次別亂跑了。」
她似乎不再需要通過荊山之玉的任務,來獲取求生意識了。
荊覓玉以為拳擊觀賽就和看電影一樣,搭配零食更暢快。她要去對街的電影院買爆米花。
「……」晏玉一手抱住她,「你真可憐。」
黃毛沒敢再看晏玉,趕緊離開。
剛剛保持冷靜的荊覓玉,在此時忽然揪起晏玉的衣角,質問道:「他現在為什麼這麼帥!他在我面前從來都不這麼帥!」
拳擊場的火爆,其實就是販賣感官刺|激。男男女女因那痛快的毆鬥,而腎上激素狂升,面紅耳赤得宛若自己參賽。
「不是孫燃!沒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陰影!」要是被孫燃知道,他背了這麼大口鍋,恐怕又要凶她是掃把星了。
男人戴著半截面具。
「見過兩三回。他一個生意人,老奸巨猾是常態。這種環境得罪人多,出門帶保鏢很正常。」
好在晏玉已經回來了,他帽子下的眼睛似乎是瞥了黃毛一眼,再轉向她。
下電梯時,荊覓玉看著鏡子中晏玉的下半臉。原本不曾留意的東西,發現了之後,視覺上越來越明顯。
「胡說八道!」
她扯著他的頭髮,尾指撩著他的頸背,晏玉不得不起身,「我真得涼涼身子。」
他這匆匆而過的身影,慢鏡頭一樣在她腦海中回放。
荊覓玉隨黃毛回到觀眾席。
後排的觀眾尖叫得彷彿正有一場激斗在進行。大家很興奮,只有她看不見那皇帝的新衣。
她摸摸衣兜,「票在我朋友那裡。」
她推開閑人免進的牌子,跑向走廊。
這會兒, 輪到她邪笑了, 「還不趕緊用冰塊涼涼身子?」
晏玉問:「方便說說原因?」
對手跟在後面,身形比孫燃壯碩。米白外套,褲子更白。走路時雙手一下一下,打著袍子的衣擺。
孫燃預留的門票,在前排偏左。
疾步的男人叼著雪茄,見到立在走廊中間失神的荊覓玉,他厲聲詢問:「誰?敢亂闖我的地盤?」
晏玉笑,「他膽兒小,不敢犯法的。」
荊覓玉在這樣嘈雜的環境都憋出尿意來了。她給晏玉微信:「我也去洗手間。」
他親完之後, 沒有放開她,手指在她的臉上撫著,「以後別老塗那麼多口紅, 就這樣什麼都不擦,味道最和_圖_書好。」
呂老闆皺眉頭,手掌一攤,「票呢?」
晏玉握住她的下巴。雖然她皮膚有斑點和痘印,但是手感還算滑溜。「難得你不上妝,這麼好的機會不再親幾下, 有些可惜了。」
孫燃一記漂亮的上勾拳,直擊白褲子的下頷。白褲子的護齒險些掉出來。
他這回在冰箱拿出一瓶酸奶,坐得離她遠了。「穿好鞋,嚴肅點。」
「你這方面有陰影?」饒是淡定如晏玉,也忍不住訝然,「不會是孫燃他——」中看不中用吧……
「好。」他按了按她的帽子,「孫燃要贏了。」
晏玉先前說他去洗手間。也不知道是不是便秘了,去到現在都沒回來。
荊覓玉捧著爆米花,一個人坐著。
荊覓玉給他使眼色。她就怕惹呂老闆不痛快了,孫燃的合約有麻煩。
兩人出門。
孫燃披著淺藍色拳擊外套,臉色冷峻。他右手握住圍欄,翻身一躍上了擂台。
「你化妝后滿臉都是粉, 我還能親哪?」他左唇角一斜, 「要不,衣服脫了,全身任我選部位?」
之後,他倆買了同款眼鏡和帽子。他今天穿的是棒球服,她換的也是休閑衛衣,顏色相近,像情侶裝。
她仍記得從前孫燃的那場比賽,鮮血滴落在賽台,紅得從這端拖到那尾。她口口聲聲自己是只老母雞,卻護不住他。
她有時嘴上說再玩五分鐘就好, 大多都會拖十五到二十分鐘。
黃毛見到兩人都是棒球帽和粗框鏡,疑心去了大半。原來是情侶裝。
晏玉看她對著鏡中的他出神,「是我太帥了么?」
呂老闆示意左邊的那位黃毛,「你跟過去看看。」
白褲子也赤|裸和圖書上身露出兩點好嗎?只喊孫燃的名字是怎麼回事?白褲子心裏得有多大怨氣。瞧他盯著孫燃的眼神,跟餓狼似的。
他幾口就把酸奶給挖空吃光,伸展四肢,舒適地靠著沙發,「看你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有話就說。孫燃要真不行,我站在朋友的立場,是要勸他有病趕緊治。」
她把吃了沒多少的爆米花扔進垃圾桶,有些可惜。
身後的路人投以奇怪的目光。
呂老闆打量著她,「我憑什麼相信你?」
晏玉不樂意。
雖然她歡喜的這聲稱讚,他聽在耳中不太有滋味。但——
「作用都是相互的。我燒得越久,到了那一天,就燒你越久。」晏玉捉下她掐他臉的手,「明白了嗎?早點放我出來,也是為你好。不然大戰幾天幾夜,擔心你受不住。」他憐憫地看著她。
醫生總說,她已經痊癒,能笑能吃。
「你認識他?我看他排場好像黑社會。」
愛情和性,無非男女。他大概猜出她以前遭遇過不愉快。既然是傷,不說也罷。訴說不一定是慰藉,反而是撒鹽。尤其是本就不堪回首的往事。
左邊通往賽場,來往觀眾較多。右邊豎著閑人免進的牌子,一望到頭,空蕩蕩的,只有盡端的矩形黑洞,閃著遠處的霓虹燈光。淺色的天花和地板,棕灰大理石相間的牆面,鋪成四條通往黑洞的軌道。
她故作傷心,抬頭正好見到他的下半臉。或許是因為之前因他回了些記憶,所以才產生幻覺,看到了遺忘已久的面具。
前方一道木門打開,呼啦啦出來一群人。
她摟緊晏玉的腰,用額頭磕了磕他的下巴,「孫燃拋棄了我,你可得護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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