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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花給晏玉時，老闆娘抬眼看到門外的荊覓玉。笑起來，「11，一生一世。」

荊覓玉喪氣說，「我闖禍了，對不起。」

荊覓玉失笑，「沒必要呀。」北秀的這九任，沒有一個給她送過花。

側身的晏玉這時牽起了荊覓玉的手， 轉過身去。

「七八萬左右。」

「講話客氣點。」晏玉丟了個冷淡的眼神過去，「維修的錢我們賠。」

荊覓玉一聲不吭，拽拽晏玉的衣角。

葛婧之的車只是蹭了點漆。

「嗯？」

晏玉和孫燃都沒意見。

晏玉已經進去了。

荊覓玉推薦了一家東南亞餐廳，因為，她有代金券。

荊覓玉著急，回頭望那輛車，再看一眼晏玉，她連忙下車。

她大大地點頭，伸手擺出一個YEAH。「第二任。」

「住得起這兒的，誰也不在乎這點錢。賬單寄給我就行了。」晏玉給車主留了聯繫方式。

她偷瞄他，「我賠給你。」

他沒有醒。

她伸手給他放下擋光板，再搓搓手，好想掐他的臉。

孫燃：「嗯。」

恐怕，將來這兩人分手，他也是這樣兩個字。

荊覓玉怔在當場。一生一世……她淚水慢慢盈上來。

「嗯。」孫燃握杯子的右手托在木扶手，「秦修玉出獄日子，我記得。」

她隨著他側過去。

「怎麼入的獄？」晏玉好奇。

「說吧。」許多人喜歡叩問真心。晏玉向來就是想做就做，他不覺自己有假。

孫燃走近時，荊覓玉正嬌聲嬌氣地說著：「那我要讓孫燃把視頻刪掉了。」

車主出來，見到荊覓玉一個女人，他惡狠狠地，「怎麼回事？」

「知道，我不介和圖書意。」荊覓玉對孫燃幾個都不是愛情，晏玉當然不去吃這門子醋。

晏玉輕輕摟過荊覓玉，「不知要面對多少這樣的情景，我覺得我前天的話說得太滿了。」

「她以前受過傷，有什麼事，多讓點她。」孫燃轉頭，「她整天把我歸到她家的人，那就是說說。我們幾個只當她是朋友。」

車主打量著晏玉，轉向荊覓玉，氣憤地說：「你也不看看我在後邊，這都把我車給撞碎了——」

「你要生氣……就罵我吧。」

孫燃仇家尤其多。後來當認輸員，找茬的才變少。

孫燃看到她回來的身影，終止了這個話題。

她重重磕到方向盤上，在後視鏡看到那輛車的前蓋「砰」地一下開了。「糟糕。」

晏玉給孫燃倒茶，「有區別嗎？」

「我告訴你，凡事講個道理。」車主指著荊覓玉的腦門，「我開得起這車，就不在乎錢。」

晏玉望著孫燃背上的大行囊，「剛回來？」

「精氣神全滿。」他漫不經心地坐直身子。「我家還有幾盒避孕套，夠我倆用了。」

荊覓玉聽不見兩個男人的對話，她只看到走過的女性，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那兩個男人。她藉著店鋪的玻璃，瞄一眼他們。

晏玉接收到她的警告，嚴肅了表情。他不敢亂看，只和孫燃聊天。

荊覓玉扁起嘴了。這隻小雞崽才剛認領完，就到處朝別人放電。她停下腳步，怨憤的目光射向他，幾乎把他射死在當場。

他說：「明天開始泡枸杞。」

晏玉沒了安全帶，右手及時頂住前面，才沒有撞上去。

荊覓玉未料自己和圖書和晏玉打趣的話被孫燃聽了去，立即澄清說：「開玩笑的。」

幸好，他現在離開賽場了。

荊覓玉倒了倒車。

老闆娘是一位半頭白髮的中年女人。她應著好，選了十一朵艷紅玫瑰。

「廢話。」晏玉冷冷的，「一輛破車，耽誤我的春宵時間。」

這輛車，比她的車型，長寬要大些。她的車感不適應這尺寸。

「男人的大話，別太相信。」晏玉攬上了她的腰，「真有視頻， 我就要找孫燃打一架了。」

荊覓玉坐下來，「孫燃，五一有空嗎？」

孫燃和上家解約之後， 有兩個星期的空檔，他出去旅遊。

晏玉一上車就說，「不要吵我，我這是戰前準備。」

晏玉長相就三個字：不正經。他避讓一個女人時，側頭望了望那女人。這一眼可能是無意，但他眉目流轉間，帶著一抹風流。

他似乎睡著了。下午陽光從西邊撲來，他那長睫毛的影子，映在暖光的臉上。安靜的他，美到絕色。

孫燃喝光一杯茶。他下飛機到現在，還沒有沾過一口水。「你跟她，玩玩還是真的？」

孫燃一點都不想理她。他直向晏玉， 「找我打架？」說實話， 自從那晚見過晏玉身手之後， 孫燃確實想切磋切磋。

從機場回來，他背著大行囊，正準備轉至回家的方向， 突然見到了前方的一男一女。

晏玉問：「你什麼時候去十方？」

孫燃眼眸亮色乍起，走向他們。

回境園的車程十公里左右。

一看，那輛車的車頭幾乎都碎了。

「停邊上就行了。」晏玉說話時，已經解安全帶了。wｗw•hｅtｕｂooｋ•ｃoｍ.ｃｏm

「5月4號。」

五一假期，街上商場人多。

「我給他捎過幾次衣服。」孫燃突然轉向晏玉，「我問過張老闆，十方有前科人員，秦修玉出來不好找工作，我想先介紹他去十方。」

她速度沒控制住，沿著坡道下滑，把那輛車給頂了。

去往停車場的路上，有一間花店。兩米寬的門面，進深很長。

「沒事。」話雖這麼說，但他臉色不太好看。

無他， 棋逢對手的痛快。

如果一群帥哥團團圍繞，晏玉和孫燃或許沒那麼顯眼。在路人之中，他們肯定是焦點。

「你那臉這麼臭。」她用手扇風，彷彿聞到了臭味。

「我昨晚跟余星河玩遊戲到三點多，一會車上補補眠。」走出鞋店，他有些惋惜，「早知我倆今天確認關係，昨晚我一定養精蓄銳。」

晏玉跳下了車，看一眼碎片車頭。「人沒受傷就好。」

「打架。」孫燃陳述，「對方沖我來的，不過秦修玉沒控制好力道，把人打殘廢了。」

荊覓玉靜靜開車到境園。

「不用。」

「快到了。」她駛入右轉車道。

「誰知道你倒車倒不進去，要退回來呢。」車主怪叫。

荊覓玉點點頭，「他都不讓我去探監。」

「那車頭，真得十萬呀？」

荊覓玉沒理他。他這會兒的話，讓她有一種，性冷淡吹噓性能力的荒謬感。

晏玉停在年代久遠的店門，回眸望她，「太倉促了，很多東西沒準備。99朵玫瑰，這裏應該沒有，只能買一束送你。下次再給你補一場隆重的浪漫。」

「……」荊覓玉沒回話，進去地下車庫。左和*圖*書轉進斜坡車道。

兩人沒有看到身後的孫燃。

荊覓玉覺得和兩男人一起走，只牽一個不太好，索性連晏玉也不牽了。她走在前面。

「對不起，我轉彎沒看到。」荊覓玉連連道歉。

孫燃喝完茶，給自己再倒一杯。「我先前覺得，以你的條件，應該看不上她。」

「罵你做什麼？」

「這麼誇張？我是去打工的，又不是管理層。」

男的俊， 女的美。靠得很近。

晏玉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低頭說話， 神態是慣常的玩世不恭。

兜了十來分鐘，他睜開了眼，「還沒到？」

順其自然吧。

「你不是不介意嘛？」她一如往常的造作。

「有什麼看不上的。王八配綠豆，青椒回鍋肉。」真沒那麼多理由。凡是能概括的條件，都是變數。再說了，一個人的吸引力也不僅一項、兩項。她的性格、氣質、經歷，疊加起來才構成一個完整的她。

女人驚了一下，仰起頭眨眨眼，向他微笑。

她沒有哭太久，落了兩行淚就止住了。「是呀，你就自大。」

孫燃知道，荊覓玉和晏玉勾搭好一段時間了，現在晏玉成了第十一任，孫燃就簡單兩個字：「恭喜。」

孫燃怎麼都可愛，面無表情也可愛。

車主噤了聲。再開口時，語氣緩和了。他指指車頭，「我這維修費，小十萬啊。」

「真的有拍？」晏玉笑裡藏刀。

「別凶。」晏玉沉鬱地說，「你跟這麼近，兩車距離連一米都沒有吧。」

「你怎麼樣？」荊覓玉焦急地問。

「不關你的事。」本來就是後車跟太近才撞的。

她陰陽怪氣的，「不年輕了，保重身體。」

「咦。和圖書」荊覓玉驚喜地轉過來，「可愛的小燃燃， 旅遊回來啦！」

進左車位時，車距不夠。

老闆娘朝晏玉豎了豎拇指，「小姑娘感動得都哭了。」

荊覓玉看孫燃臉上有汗，問道：「吃了午飯沒？沒有就一起吧。」

她不忍心吵醒他，在周圍的街道兜圈。

在4月29號下午，回到了北秀。

車子駛離停車場，她望他一眼。

晏玉狠狠地打掉車主的手，「我願意賠你錢，因為我趕時間。我車尾有行車記錄儀，較真起來，我打官司打到你全責，你信不信？」

「好。」跟著這一男一女吃吃喝喝，孫燃能省不少錢。

吃完飯，孫燃回家睡覺。他本來就是來蹭飯的。

「張升榮說，給你辦一場歡迎會。」

誰知，後面有輛車跟得緊。

荊覓玉朝孫燃努了努嘴。

晏玉將車子倒回去，捧起玫瑰花，拉著荊覓玉上電梯。

「如果玩玩，我沒什麼可說的。成年男女，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孫燃端起第二杯茶，長眉過目，「你要是真心，我才有話說。」

晏玉和孫燃慢她一步。

車主大聲咒罵她，「女司機就是——」

「秦修玉？」晏玉猜出和荊覓玉有關係。「也是你的前男友？」

荊覓玉瞟瞟晏玉。這就是為什麼孫燃兜風那天晚上，她那麼擔心會出人命。秦修玉是前車之鑒。

點完菜，荊覓玉離開座位，去了洗手間。

孫燃站在他們身後， 「打什麼架？」

荊覓玉白衫青裙， 她今天眉毛畫得比往常粗， 一蹙起來，眉心勾成細尖弧。

晏玉拉著荊覓玉去商場，給她買了一雙平底小白鞋。「回境園，你開車。」

她滿意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