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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風華聽到她的腳步聲，「怎麼不敲門？」

李雙英皺著眉，聽完晏風華這一段話，她心裏也煩躁。晏玉長這麼大，何時需要入住女人的房子，還是那種小破租房？房間還沒晏居的廁所大。

那人狀似不經意地看了巴智勇一眼。

不過，有特色才有辨識度。這樣子反而讓他印象深刻。

雖然他說和父親關係普通，但晏玉和葛婧之逢人帶笑，或多或少有晏風華的影響。

那天星期六， 荊覓玉在家加班總是被晏玉騷擾， 於是過來OneFool。

刁爭柯靜靜聽著晏風華對晏玉的數落。他購置的房產也就兩房兩廳。現在才知道，這在晏風華眼裡，都是不入流的東西。

「是的。」刁爭柯看出了晏風華的不悅之色。

這許久沒聽過的三個字，突然被晏風華念出來，讓李雙英不禁倒抽一口氣。她幾乎忘了，自己還有這名字。

好一段時間沒有動靜的晏風華，回蕪陰幾天後，聯繫上了刁爭柯。

刁爭柯說：「對了，她認識一個警察，關係不錯。周末還約著見了面。」

晏風華品茶几口，「對了，那個老周是什麼來頭？」

「怎麼？這女人的房子能大得過境園？好得過境園？」

刁爭柯這時發現，她臉上不如第一次見面時白皙，或者說，妝容淺了許多，唇色更加清淡。眼線短短地停在眼尾，不再像以前那樣勾出細長的邊。少了妝容的修飾，她五官的缺陷暴露出來。眼小，嘴大。

那人把目光轉向了荊覓玉。

「她不知道我和何愛玉是什麼關係。」

「可她糾纏不休啊！她還纏上hetubook.com.com晏玉了，分明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現在只是起了小小的波瀾，不影響大局。」晏風華傾身，右手握住她的手，溫和地說：「逛街，打牌，美容，購物，你怎麼舒服怎麼過。其它事，輪不到你來操心。有我在呢。」

「荊覓玉租的是一房一廳。舊樓了，房東近兩年重新裝修過。萬港給她的待遇不錯，房補高，她簽了兩年租約。」

荊覓玉沒有看門口， 只是對著離了幾步巴智勇說：「巴警官，慢走啊。」兩人有些距離， 所以她拉開了音量。

「不。」晏風華趕緊勸說：「她是衝著荊山之玉來的，不是我們。」

「他經歷比較複雜，各行各業都干過。」刁爭柯頓一下，說：「我看他和荊覓玉的關係，應該是和她長輩相熟。」

晏風華打斷了刁爭柯的話，「這些事，我知道。你查到她的日常交際沒有？」

晏風華哈哈大笑，「那個叫老周的吧？這麼有意思，還干這些事？」

李雙英臉色泛白，雙手都快把裙子給揪爛了。

「嗯，你啊，別以為待在北秀是休假。工作別落下。」

手機屏幕投射在牆上，晏風華眯起了眼，「刁爭柯，你這臉是不是胖了啊？」

她已經把刺繡藏寶圖都交出去了， 晏風華還不放心嗎？晏家究竟是什麼時候扯進這件事之中的。他主動提出幫她尋寶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晏風華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是我疏忽了。現在晁兒分擔了一半的工作量，我以後能多陪陪你了。」

「沒有。」

「偷聽不是晏家女主人該做的事。」

「和圖書我又瞞你什麼事了？」晏風華拿過一個杯子，倒上之後給她遞過去，「喝茶，冷靜。」

「晏玉住進去了？」

這話過後，晏風華關了視頻，他細細品茶。

她斂起笑容，低頭做自己的工作。心裏在計量， 刁爭柯出現在這裏， 是偶然還是跟蹤？

巴智勇朝她笑， 向外走去。他銳利的眼眸掃過進來的那人。

兩人擦肩而過。

「是啊。」荊覓玉抬起頭。

雖然荊覓玉沒有聯繫巴智勇，不過兩人在六月中偶然遇上了。

走近茶室的李雙英揚起了笑容，正要說話，聽見晏風華說：「說吧，你這陣子跟在荊覓玉身邊，查得怎麼樣？」

晏風華皺眉，「不要自亂陣腳。」

「你什麼事都瞞著我，我能不沖嗎？」

「都是查出軌，捉小三的工作。」刁爭柯心裏苦，面上不敢說。

果然，晏風華重重地把茶壺放下。瓷器磕碰時，發出清脆的聲響。「越活越回去。我從小就教育他，要有追求，要懂享受。他在晏居喜歡住客房，我也沒管他。反正客房裝修也好。現在住到那種地方了。」

李雙英冷笑，坐在他的對面，「我是這裏的女主人，我哪兒不能來，哪兒不能去？」

刁爭柯答：「沒查到她有當警察的朋友。」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晏風華再執起那杯茶，「多喝茶，別煩躁。」

晏風華冷靜地問：「不是朋友？但關係不錯？那是合作？」

「秦修玉深藏不露，孫燃玉身手了得。鞏玉冠這人嘴皮子不錯，是個自來熟。」

「是，晏董。」

刁爭柯：「我會儘快查。」

「晏先生在www.hetubook.com.com上個月十四號，搬進了她的房子。」

刁爭柯瞥一眼她的電腦屏幕，上面是黑底白字，像在寫什麼東西。「加班嗎？」

虛偽的一家子。

「刁先生，好巧啊。」比演技，她也不輸人。

晏風華又是笑聲響起。

巴智勇路過咖啡店， 進來透透涼。見到荊覓玉在坐在窗邊， 他上前打了聲招呼。

荊覓玉這時才見到， 刁爭柯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

「你的門沒有鎖。」

「說明在北秀混得不錯啊。」晏風華雙腿微開，左手撐在左膝上，右手握著茶壺，「平時都做什麼工作啊？」

「警察？」晏風華深深凝望著壺中的清茶，「是她的朋友？」

海面風平浪靜，深處波濤洶湧。

李雙英接過了那杯茶，但不喝一口放下了。「荊覓玉那事，你之前說處理妥當了，怎麼現在還沒完？」

刁爭柯突然眉間一蹙。荊覓玉的事，查來查去就那樣，也沒有新水花。但被這麼一問，如果不想點新事件，他有疏忽職守的嫌疑。刁爭柯把最後一次見荊覓玉的情景回憶起來，想起了她的那一句：「巴警官，慢走啊。」

晏玉先前的資料，也是幾乎零差評。

李雙英卻更加煩躁了，「你要除掉荊覓玉嗎？」

晏玉說，晏風華是個好面子的人。

「那你幹得還挺滋潤？臉都從國字臉變成圓形了。」

「她在北秀沒有女性朋友，和同事的關係一般。前男友們聯絡得反而多。還有，她和晏先生在交往。」刁爭柯想了想，還是沒把「熱戀」二字說出口。

「荊小姐，這麼巧？」刁爭柯走過來，滿臉驚訝。

「都是hetubook.com.com什麼人？」晏風華啜了一口茶。

玻璃門半開，刁爭柯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她在北秀交往過九任男朋友，名字都有玉——」

晏風華的動作一停，抬眸望向刁爭柯，「沒住境園？」

李雙英更煩了。這麼濫交的女人，是給晏玉灌了什麼迷|葯，才同居的。

茶室這裏，只有早晚六點，才允許傭人們進入打掃。這個時間段，四周都沒有人。

李雙英在門外站定好久，才走了進來。

李雙英驚疑不定，手一下子揪住了自己的裙子。

「你說話越來越沖了。」

「荊山之玉的事，你真的能處理妥當？」李雙英心裏存有懷疑。

晏風華在茶室泡著名茶，和刁爭柯視頻連線。

「沒有鎖不代表你能隨便進，這是禮貌。」

「哼。」李雙英昂過頭，「如果不是我今天聽到，我以為一切太平了。」

李雙英的步子輕輕地向前一邁，停在茶室的玻璃門前。

「她交往的九任，有幾個是聯絡比較多的。第二任秦修玉，上個月剛從牢里出來。第六任鞏玉冠，是個網紅主播。第十任孫燃玉，在晏先生投資的拳擊俱樂部當私教。」

刁爭柯坐著喝完咖啡，就離開了。

這個，荊覓玉在網上查找晏風華的資料時，也有所發現。晏風華非常注意風評和口碑，這麼多年，企業、慈善、扶貧，每樣都不落下。早年的出軌也都洗白了。

這時，又有一人推開OneFool玻璃門進來。

刁爭柯摸摸臉，「這段時間，快餐吃得多。」

「嗯，他的事務所只接這種類型的委託。」

他和她不熟，沒有話題，聊不到幾句。

李雙英立即停下了腳hｅｔubooｋ•ｃｏm.ｃoｍ步。表情瞬間變色，她回頭一望。

荊覓玉抬起頭。心境好轉之後，她越來越感激巴智勇從歹徒手中救下她， 笑起來也沒有了往常的疏離。「巴警官， 好巧啊。」

晏風華坐到李雙英的旁邊，「我問過荊覓玉，她說的話沒有破綻。荊、孔、何，三家的恩怨，就是從1953年開始的。她所講的，的確是荊家應該知道的部分。但荊家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晏董早。」刁爭柯微微一笑。「可能胖了點。」

「嗯。」晏風華把壺中的淡青茶水倒進杯中。

「那有什麼不同？」

她搖搖頭，「沒有，快完成了。」

李雙英垂眼看到兩人相握的手，「你多少年沒有和我牽過手了。」

「事情的重點不在何撲玉。就算晁兒暴露了身份，那又怎樣？就說是我們領養的唄。」晏風華笑了，「你要知道，當年表面上是三家人，但孔、何兩家才是真正的結盟者，荊家得到的信息是最少的。我們就要鑽這個空子，把荊覓玉糊弄過去。文明人，要用文明的方式解決問題。」

兩人聊得不多， 巴智勇的朋友到了之後，他就起身離開。

晏風華又問：「荊覓玉那些男朋友呢？查得怎麼樣？」

李雙英愁眉不展，「晁兒有點記得當年的事。他小學時還問過我，他右腿那個疤以前是不是一個字。」

「約了人， 還沒到。天氣太熱， 過來喝杯冰咖啡。」巴智勇在她鄰桌坐下。兩人隔著過道在聊。他看一眼她電腦屏幕的工作界面， 「沒打擾到你吧。」

「嗯，你繼續盯著。」晏風華忽然嘆起氣來，「我問你答，怎麼就沒有你主動彙報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