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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紅

作者: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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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鈄沛戴上眼鏡,直接回道,「住隔壁的是他。」
大媽過來捎信那會,還不到吃飯的點,大舅碰巧等著與某個菜販子結帳,走不開,便讓周紅紅去接鈄沛回來。
「嗯?效果不好么?」
雖然由於天氣原因,河景比平時暗色,但是鈄沛和澄河背景的結合,在周紅紅看來,已經是一副畫了。她以前就覺得藝術系的男生特別有氣質,這鈄沛同學演繹的更是獨具一格。
一片通紅。
她其實一直很想他,可是這份想念帶著不甘。
他抓住她的胸一陣揉捏,「我要管不住,你還能去高考?」

不管怎麼說,幸虧這大媽,總算有了鈄沛的消息。
周紅紅藉著燈光,看到他的左眼,很是駭然。
他放下手,淡淡一笑,「表姐,你有什麼話等我戴上眼鏡再問。」
她愣了下,然後肯定地回答,「是的。我最喜歡那裡了。」
周紅紅一僵。她現在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了。明明不是自己的歡愛被偷聽,她卻有種羞恥感。
周紅紅聽到后石化在當場。
鈄沛在她背後無聲地笑了下。
周紅紅拉著他走的時候,覺得自己很像導盲者,於是禁不住地問,「同學,你近視這麼嚴重,怎麼不去做手術?」
鈄沛微微往她的方向抬頭。
直到周紅紅把鈄沛帶過去他的房間,她才知道,昨天凌晨大戰的另有其人。因為鈄沛換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房間。而且和他換房間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家表弟劉一卓。
周紅紅稍稍怔了下,然後回之一笑。
「確實不好,後果挺嚴重。」
話說,周紅紅有個壞習慣。她一旦遇到什麼八卦事,就要扯著程意說。
周紅紅和他沒什麼話可說的,於是準備坐回到收銀台。鈄沛卻莫名的來了一句,「表姐,澄河的黃昏很美。」
他眯眼,看著她的背影,「我有朋友做過手術。」
待他慢慢地收拾好工具,她把傘柄輕輕地碰了他的手一下。
她就焉了。
「我們回去吧。」周紅紅注意到他的語氣比初時見他,平和了些。
他緩緩走近她,「表姐……」
誰知,他這次倒是動了筷。
「沒……你們都回來啦。」周紅紅現下見到劉一卓有些尷尬,她接過手機,便要往樓下走。
「嗯。」
周紅紅現在很有衝動想給程意發簡訊。
鈄沛待人群散去后,才開口,「表姐好。」
周紅紅在飯桌上看著劉一卓和那兩個女同學的交談,猜測著哪位是表弟的女朋友。
周紅紅對上他那種眼神,才想起自己忘記帶他的眼鏡過來了,暗自叫糟。
周紅紅疑惑地回頭,「我有同學去做過,恢復得不錯呢。」
鈄沛靠近她,要去摸她的臉,她才驚醒過來,「你說……這兩晚睡那房的https://m•hetubook.com•com是劉一卓?」
第二天鈄沛又是第一個下樓來,獨自出去。周紅紅看著他的背影,想著可別又眼鏡掉了才好。
她駁道:「你自己都管不住,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周紅紅見狀,就私下叮囑程意,「你可別把我表弟帶壞了。」
晚飯後,周紅紅把廚房收拾完畢,準備回房拿衣服,剛上到樓,就看到鈄沛低著頭,站在他房間的門口。
她這個角度看不到畫,她看的是鈄沛。他坐在石階上,膝蓋上托放著畫板,低頭凝視自己的作品。

「……」
還是澄河岸邊,還是那個大媽。只是這個大媽今天卻記得清楚了,據說是鈄沛給了她雙倍的報酬。
周紅紅看這天又要下雨,拿了兩把傘往澄河走。還未到那地點,就遠遠見到有幾個人圍著在看什麼。直到走近了,才知道他們在瞧鈄沛的畫。
「嗯,下雨,就回來了。」劉一卓打著哈欠,「我先去洗個澡,等會吃飯叫我啊。」
「我朋友沒做那手術前還算帥的。後來雖然恢復了視力,但容貌大打折扣。」
相對於他的坦然,周紅紅還是很困窘。但轉念一想,這個大男孩自己的套子都亂放一堆的,估計也是個浪蕩的性格。只是看著他衣食住行是個挑剔的主,卻不想到了這男女關係上,男人都是一樣的。
當年程意和周紅紅擺和-圖-書酒那會兒,舅母的父親身體不好,大舅和舅母都在醫院照料,於是讓大兒子和小兒子去喝喜酒。
「那倒不用。」鈄沛推推眼鏡,還是那種笑,「都成年人了,這種事見怪不怪。」
就好比現在,她都才剛出鈄沛的房間,就想著要和程意說劉一卓的事。
他有女朋友了,而且上床了。
「好。」他放下畫板,直勾勾地看她,「表姐,我的眼鏡呢?」
他一手捂著臉,一手扶住牆。
周紅紅下了幾步樓梯,突然回頭,正好看到劉一卓進了右邊第二間。然後她繼續往下走,遇到那兩個女孩子上樓來。兩女同學每次見到周紅紅都甜甜地叫。

他領悟過來,用食指勾住了那傘柄。
劉一卓也嚇到,趕緊幫忙撿起手機,「紅姐,想什麼呢?」
鈄沛狀似無意,看了下周紅紅,然後往那兩個女同學位置上掃了眼,帶著些不屑。
「同學,我們用傘,各拉一端就行。」她連忙擺手澄清。她現在也知道自己剛剛那話欠妥。就他的條件,倒貼的女孩子肯定排長隊,說不定他以為她要啃他這嫩草。
「對,傘給你,我回去。」在遞傘過去的瞬間,周紅紅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脫口道,「要不我拉著你回去好了。」

沒錯,他的眼鏡又掉了。
「這樣可以。」鈄沛這時欣然接受,他彎下身子,拾起畫板,再摸著和*圖*書把畫筆收好。
她向前喚了句。「同學。」
下午,她就覺得自己真是烏鴉嘴。
不知道是不是大舅把原材料的質量提高了的緣故,他這次好歹吃下了一碗飯。但是他的吃相太過優雅,反而讓其他人拘謹了。
鈄沛看著她有些失措的樣子,掛起一抹玩味的笑。「表姐早上起床真是早。」
「要不,我給你再換個房間。」她拉不下臉去和劉一卓說他的動作吵到同學了,便想著讓鈄沛挪個位。
「這天。」他眯眼看了看天空,「快下雨了吧。」
程意嗤笑了一聲,「讓你表弟管好那根東西吧。」
澄河的顏色本就有些昏黃,傍晚天光的絢麗,更是增色不少。
「我走得急,忘記了。」周紅紅解釋完,就見鈄沛聽了這話反而輕勾了下嘴角,隨即掩去,快得讓她以為是錯覺。
眾人雖有埋怨,卻又不敢言。況且,鈄沛頭髮、衣服都濕了,看得出確實是在那澄河岸邊淋了很久的雨。
她也懊惱自己的不周全,「那你在這等等,我回去拿好了。不遠。」
周紅紅萬萬沒料到是劉一卓。雖然她自己在高三就被強迫的與程意發生了關係,但是她一時接受不了表弟的行為。她很想自我安慰,表弟也是大學生了,交女朋友都是正常的事。正常的。
周紅紅遲疑地喚道:「同學?」
他的左眼……
周紅紅看著他的動作,想幫忙,卻還是止住了,怕他又m.hetubook.com.com誤會。
這種青春年紀,玩什麼深沉呢,就這樣笑才最是好看。
劉一卓對於程意給自己大哥支招搞掂大嫂這件事,很是崇拜。
她匆匆地走去桌子旁邊,那裡依然散著一堆色彩斑斕的東西。她抓起眼鏡盒遞給他,「劉一卓他……」
她真的非常喜歡那條寧靜的河。在她剛來黃溪鎮的時候,她經常坐在那岸邊,想著自己和程意這麼多年的糾纏。雖然想來想去也就這麼樣了,可是心情總是會平靜些。而且她想,也許過一陣子,她又得跑那河邊去追求心靈上的某些安寧。
就在她準備要按發送的時候,突然一聲「紅姐」,把她嚇了一跳。手機沒抓穩,就這麼摔在地上。
周紅紅笑著應答。
鈄沛抬頭往她這個方向,還是那悠遠的眼神。
這話一出,鈄沛突然變得冷淡了。「我不隨便牽手。」
鈄沛抬頭看她,微微笑了。原本淡漠的神情因著這笑容而舒展開來,瞬時從孤傲大男孩過渡為陽光少年。
周紅紅轉身握好傘端,提醒他,「同學,這裡有三級台階,你慢著點。」
這事鬧騰完,周紅紅便給鈄沛熱了菜,原想著,他不會又不吃吧。
「沒有眼鏡我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
她看他的樣子不太對勁,連忙問,「怎麼了?」
這天,是鈄沛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吃晚飯。
鈄沛被大舅接回來后,很淡定,只說自己的隱形眼鏡掉了,看不見路,手機又沒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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