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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跟著他上樓，納悶他接下來還要如何自戀。

鍾定的花式和會所小哥不一樣。

導購員乾笑著，好心問道，「需要幫忙嗎？」

鍾定沒有表演誇張的空中拋酒瓶，他就是偶爾一個乾淨利落的動作，就很有味道。譬如，左手在往盎士杯倒酒時，右手的手肘上，調酒器在一下一下跳著。譬如，當他漫不經心甩著一個杯里的酒水時，許惠橙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然後，那些酒水在空中沿著拋物線，果然進去了另一個杯子。

她和喬延，只是雙唇相貼了數秒。

不遠處的公子甲吆喝道，「鍾少爺，不帶你這樣攜眷的啊。」

進了包廂后，喬凌的笑聲就傳開來。他轉頭見到門口的鍾定，眯起眼，「你可算出現了。」

但是他來尋歡作樂，為什麼要帶著她？

許惠橙不吭聲了。

喬凌嘖嘖道，「虧得梁老闆聽說你要過來，還給你留了紅牌。」

「活該。」鍾定聽她這聲音，就知道她醉了，「讓你別喝那麼急。」

許惠橙當然不敢回答「不想」。

許惠橙下床去衛生間，在鏡子中望了一眼，然後就定住了。她的下唇，有個傷口。顏色特別鮮艷。

「鍾先生，你長得……好像……一個人。」

鍾定走過去，盯著她的背影，「小茶花，跟我出門一趟。」

許惠橙當初上來打掃衛生時,光是那個健身房就讓她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她懊惱地坐上馬桶，拚命回想當時是怎樣的場景，卻只能捕捉到片段。而她居然不記得，是誰先主動的。就怕是她喝醉了酒，把他錯認了喬延。

他有意玩耍，一杯一杯，五彩繽紛的顏色排成一列。

她又灌了一大口和圖書。「那不是學了好多年？」

鍾定飄來冷淡的一瞥。

她握著酒杯，搖了搖。「你不上課嗎？」

原本被他遮擋著的許惠橙這下暴露在眾人眼前。

許惠橙瞪大了眼。現在這個年代，高中畢業很值得驕傲么。但是，因為他的這句話，她之前的自卑消散了大半。她繼續喝了一口酒，換了話題，「鍾先生，這個有名字嗎？」她雖然外行，但也知道調酒都有著難懂的名字。

鍾定閑適地坐下，朝許惠橙招手，「過來。」

許惠橙準備洗個澡再回去睡。就在她脫下衣服時，又驚住了。

「我的化妝品都扔掉了……」

「舌頭捋直了再和我說話。」

她搖頭，搖著搖著，趴倒在吧台上。然後她勉強撐起自己的下巴，仰頭看他，反駁道，「不是像……一個人，是……像……一個人。」

許惠橙洗完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重新躺回床上，卻難以入眠。

她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是昨天的那套。

「French kiss.」鍾定說完，不懷好意地笑，「你讀初中時，學過英文么？沒有的話，我給你翻譯，這個酒中文叫『你很蠢』。」

「別喝太急。」他看向她那一杯酒，這個把他的調酒當白開水喝的女人，明顯不具備任何品酒的潛質。「中學都在玩這個。」

許惠橙發出模糊不清的「嚕嚕嚕」聲音，貌似是真的在口腔捋舌頭，她笑開了，「我跟你……說……我認識……一個，一個男的，長得可帥可帥了……」

她大概知道，鍾定這趟出門是和這幫子約好的。

「我……有。」她扶著頭，坐直起來，「ｈeｔｕbook•coｍ.ｃom和他們……不親……我討厭！」

或者……他也是喝醉了。

「他對我可好……可好了……」

許惠橙是個稱職的觀眾，鼓掌聲讚美聲，極度奉承，就是說話越來越暈乎乎。她的酒量在會所練了些，只是，開始那杯喝得急，沒一會兒就頭重了。

「弄你會的那種。」

但是，她現在意識到，就算她怎麼把兩人關係純潔化，他們都是一男一女。

和喬延那一次完全不同。這種侵略性的強勢，是鍾定。

但是轉念一想，鍾定應該不至於飢不擇食吧。譬如昨晚，他都留下了印記，不也抽身而退了么。

她不曉得鍾定究竟愛酒到什麼程度，只是對於那裡擺放酒瓶的數量很吃驚。

鍾定救了她，所以她懷著報恩的心情和他同住。她從沒有將兩人的關係往別的方面上想。他眼高於頂，自然瞧不上她。而她離開了會所，也想重新開始，不再往賣身的路上走。

「沒去。」鍾定笑了，聽語氣挺得意。「不過，我好歹也混到了高中學歷，比你多三年。」

喬凌首先見到，他眼睛一閃，望向鍾定，「搞什麼。」

許惠橙半夜醒來時，驚了一下。

許惠橙恍惚乏力，只能被動地仰頭承受著他的攻襲。

鍾定白天待在樓上的書房，到了傍晚時分，他下了樓，儼然一副出門的衣著。

鍾定諷刺道，「就你這種，還有初吻？」

那動作映在鍾定的眼裡，無端端就讓他引了心思。他扶著她的肩，俯下頭去，「小茶花。」

她的頸肩處，有幾處印記。不同於喬凌的齒痕。那些淡紅的斑駁，有曖昧的意味。她的目光繼續往下，然後微微鬆口wwｗ•hetｕbｏok•cｏｍ.ｃｏｍ氣。其他部位沒有吻痕。

鍾定不是陽痿，他會有正常的需求。而在慾望之下，她和他同居一室，不太好。

「滾出去。」

直到去了一個幽靜的場館，許惠橙才知道鍾定是來幹嘛的。

許惠橙掩住笑意，捧起酒杯啜了一口，有一點酸，更多的是甜。「鍾先生，你學過的呀？」

當他拋出盎士杯的時候,她就知道他要幹嘛了。她愣愣地望著。

許惠橙站在花灑下發獃。

「我不……討厭……」她的思維已經和他不在同一個頻道，「他很溫暖。」

當黑膠唱機轉動后,鍾定回頭看了眼許惠橙。她拘謹站在門口，暈黃的壁燈投射在她的頭髮,半張臉隱在昏暗中。

不知昨晚她和鍾定是如何擦槍走火，可是從現今的狀態來看，最終沒有成。

這裡是會員制的私人別館。大堂站立的姑娘們，個個高挑秀美。簡單點說，一個供男人找樂子的地方。

服務員領著鍾定和許惠橙上了五樓。

他橫她一眼，「沒人說我長得像鬼。」

這樣的氣氛中，簡直酒不醉人人自醉。許惠橙舌頭有些打結，「鍾先生，你……你是……鍾先生嗎？」

「紅牌？」鍾定呼出一口煙。「別是你撿剩的。」

「不認識。」鍾定鬆開了在許惠橙腰上的手，搭上了沙發的靠背。

這天，許惠橙瞄著鍾定的臉色，見他毫無異常，便也不提及昨晚的事。她還是為他煮飯、打掃。

「嗯……」她迷迷糊糊，半睜開眼。見到他的貼近，她抬著頭，想要坐起來，卻正好給了他一個角度。他改扣住她的腦袋，傾身含住了她的唇。

會所那裡的吧台小哥,是個長相普通和*圖*書的調酒師。畢竟那裡來的客人都是男性居多,擺個大帥哥在吧台,毫無意義。不過那個普通小哥,倒是會花式調酒，經常露一兩手。她們這些小姐們看著也會喝喝彩。

許惠橙在旁聽著，沒有說話。

她的記憶就停在喝酒的時候，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比較混亂。鍾定和她親吻的過程，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她都分辨不清。

「啊。」他把玩手裡的盎士杯，「上學時經常翹課去酒吧玩。」

他放下盎士杯和調酒器，語氣惡劣，「你是很討厭。」

鍾定兜她去了彩妝品牌店。等許惠橙挑好了一套，他就命令她化好妝再走。於是在那導購員驚異的目光下，許惠橙又變回了濃妝艷抹的模樣。

許惠橙在這廂擔心鍾定憋太久，會獸|性大發，誰料第二天，鍾定就有了紓解的渠道。

「我……有他電……話。」她打了一個嗝，「可我不敢找他……」

許惠橙當時在大露台擦拭休息凳。

她怎麼也想不到，鍾定會和她熱吻。畢竟，她只是一個低廉的妓|女。

而鍾定，則卷進了她的嘴裏，幾乎要奪去她的呼吸。她閃躲著他的追逐，卻被他勾得無處可逃。

她愣住，「我不會。」

他淡淡反問，「我需要和你彙報？」

鍾定已經很久沒有觀眾了，當然，他也不在意這些。他看都沒看她一眼，專註于手中的盎士杯和酒瓶。直到推給她一杯淡粉雞尾酒後，他才瞄著她的小虎牙，撇嘴道，「你現在這個樣子蠢透了。」

他更冷淡了。

「啊？」她之前沒有察覺到他出來了，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問，「去哪兒？」

許惠橙完全不聽他的，她拍了拍嘴唇，繼續自說自話，「我很高興hｅｔubook•coｍ.ｃｏｍ……我……初吻……是他的……」

「你不懂……不和你說……」許惠橙說著說著，又側臉趴倒了。她閉上眼睛，手指在自己的唇瓣輕撫。

她更沒想到,他是要在這裏耍帥。

鍾定卻說，「就這樣，挺好。」

她一手托著腮，矇著眼去望面前的男人。

這裏還有一個品酒間。

複式二層,才是鍾定的活動區域。

「最近手頭緊，包了一個就養不起別的了。」鍾定攬住許惠橙的腰，掏出煙盒，晃出一根煙。他拍了拍她的腰，她立即會意，於是幫他夾出那根煙。他微微低頭，她則將煙送到他嘴上，然後她瞄到桌上的打火機，又幫他點了煙。

她很聽話，過去坐到他的旁邊。

他走向吧台，「小茶花，過來坐。」

臨走時，鍾定讓她化妝。

鍾定在手指在酒格子間跳著跳著，抽出幾瓶酒。

「還不是你贊她技術過關，所以她一炮而紅。」

鍾定切道，「你這麼懷念，我還以為他是火山。原來就是溫泉而已。」

許惠橙一路都很忐忑，她其實不想再踏進這種場所。

鍾定笑了笑，往喬凌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在他的吮吻中，她覺得自己燙得快要溶掉了。

「初中也是有英語的……」她嘟噥著又喝了一口，味道很好，禁不住就想嘗，這麼一口一口的，居然就見底了。她抿了抿唇，口腔中還留著酒的香甜，比她以前喝過的所有酒味道都好。

他的眉目在暈影中，透出了俊秀魅惑的輪廓。

許惠橙端不准他的意圖，聽話坐上吧台凳。

她伸手摸了摸，一陣疼痛傳來。那……她就是真的和他親了？

她倒抽一口氣，然後熱烈地拍手，「鍾先生，你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