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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太大了。」她的聲音透過圍巾傳來，不太清晰。

「你……」葉箏猶豫了下，問道，「和他……是真正的交往嗎？」

鍾定之前吩咐王嫂，弄些滋補的葯膳，不過暫時還未有起效。

喬凌微蹙眉。自喬延去世后，鍾定就沒再這麼在乎過一個人。喬凌不知道自己應該感謝許惠橙讓鍾定上了心，還是詛咒她紅顏禍水。

別人看低她，她可以不計較，因為她確實卑微。一旦有各種負面的言論和鍾定挂鉤，她就不能忍。

喬凌不友善，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她不確定，鍾定會為了她和喬凌起衝突。她以為，鍾定比較向著朋友那方。

鍾定勾了勾許惠橙的小指頭，「小茶花，玩不玩？」

葉箏也聽說,鍾定很寵那個女人。

「鍾定平時不愛動。」

「誰想到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葉箏嘆道，她在為自己的走眼而惋惜。

她內心有欣喜。

許惠橙罩著帽子、圍巾，掩了大半張臉，任鍾定牽著她，四處亂走。

那會兒，以喬延身份出現的鍾定，對鍾定的評價也是貶義。

喬凌知道，如果自己再繼續挑釁，鍾定就不會客氣了。

鍾定接過後，沒有立即加入戰局，他的手腕轉著球拍玩，瞥向喬凌，「你對我的女人有什麼不滿？」

許惠橙看到壁球場的動靜后，已經猜到可能的原因。

許惠橙保持鎮定，「還好。」

鍾定抓起許惠橙的手，感覺像是握住了一塊冰。他攏了下她的帽子，「怎ｍ.hetｕｂｏok•ｃom•ｃom麼還這麼冷？」她穿那麼多衣服居然都暖不起來。

喬凌見到鍾定的笑容，已經明白自己是踩到了底線。喬凌是考慮到鍾家和沈家的壓力，他不希望鍾定未來四面楚歌。

但那都是關起房門兩個人，他未再提過群體的事。

鍾定手裡的球拍轉了個圈后，倏地拋向了喬凌。

這就是裝。

葉箏本不想議論鍾定的風評，只是看許惠橙蒙在鼓裡，她就順道點明。

「你不知道？」葉箏反而驚詫，她挨近些，悄聲說著，「他連大學都沒讀完，輟學后就四處敗家。」

巧的是，喬凌正好就在裏面。

葉箏聽說,鍾定現在身邊的女人,過去很不堪。

她的體質在前幾年有了變化，比較寒涼，一到冬天手腳就冷得厲害。

葉箏見許惠橙一副不贊同的神情，繼續道，「他家裡不放心把生意給他。他花的那些錢，都不是自己掙的。這些大家都知道。你別看他和這群人玩得好，其實有幾個都背地裡說過他。」

許惠橙在還畏懼鍾定的那段時間里，就猜測他有群批的嗜好。後來她和他同居，他還算清心寡欲。再後來，她和他一起了。她才知道，他那所謂的寡淡，只是因為懶得出去找而已。

葉箏看著看著,屏幕暗了。

喬凌往空中揮了揮球拍，「以後的事你自己管好。」

葉箏初見鍾定時,還覺得他是個商業巨子，所以對他抱著期待幻想。她和他見hｅtubｏoｋ.ｃom•ｃom面不多,雖然他曾經陪同她去逛了逛，但他那態度，擺明就是心不在焉。因此她也不敢再主動和他聯絡。漸漸的，就淡了。

鍾定打消了在室外散步的念頭，他拉著許惠橙進去了休閑區。

喬凌的眼角餘光瞥到鍾定和裹粽一樣的女人，微扯起嘴角，又揮出一擊。

也許是因為鍾定風評實在太差，所以沒有好女孩願意和他一起吧。

沿著南門往右，第一個運動場館是壁球室。

原本和喬凌玩著的男人見狀，笑嘻嘻的把球拍遞給了鍾定。

葉箏遠遠就見到了。

她把照片放大，細細觀察鍾定的表情。

她的過去，沒有他。所以他的計算起始點是從兩人關係緩和之後。

喬凌閃避不及，被迎面而來的壁球撞到，他往後退了兩步。

許惠橙的表情凝住。

葉箏這麼自我安慰著。

葉箏仿若不經意，「聽說你和鍾定在交往？」

喬凌側頭又望了眼後面。他覺得許惠橙是在裝純。初初見面的時候多媚俗的一個女人，換了個妝容就脫胎換骨似的。

而今似乎是鍾定真的要護她到底。

「我給她的身份，我給她的資格。」鍾定的眼眸泛起涼意，「你說配不配得上？」

後來聽到那些關於他的傳聞，她慶幸自己抽身得早。因為那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而已。

葉箏再次看向手機里的照片。她在此刻倏地回憶起,她原來見過許惠橙。

許惠橙的反應讓葉箏心裏微微放鬆。hｅtｕbｏok•coｍ.cｏm葉箏打招呼之前有些害怕許惠橙是刁鑽的個性。「我是第一次看他們打壁球啊。」葉箏選擇了和許惠橙隔開兩張休息凳的距離坐下。

有了就近的她，他就樂得縱情聲色了。

喬延當時的態度很是輕蔑，說他自大狂妄，道德敗壞。

葉箏見許惠橙隱有怒容，連忙擺擺手，「我也是聽說的。關於他的壞話……還有很多。」

許惠橙笑了笑。關於這一點，她倒一早就看透了。他不是功成名就，他只是有座金山。

鬼使神差的,葉箏用自己的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是嗎？」葉箏狐疑。這類事她不好意思再詳問，便換了個話題方向，「他出手很闊綽，我剛見他時，也以為他已經功成名就。」

鍾定閑閑地望過去。

「隨你。」鍾定活動著筋骨，慢慢走向喬凌的那個場。

「嗨。」葉箏上前打了聲招呼。

許惠橙慎重說道，「他不是扶不起的阿斗。」

許惠橙立即搖頭，她都沒見過這個運動，哪裡會玩。她撥下圍巾，「我想坐一會兒。」別館這裏山水環繞，溫度較低，剛剛在外面走了半個小時，她的腿腳凍得都僵了。

「嗯。」許惠橙將視線移至鍾定那邊，又笑。

還是以往那樣出色的眉目。只是嘴邊勾起的淺笑,卻不是平素的漠然。

許惠橙轉頭看葉箏，點頭承認，「是真正的。」這種交往俗稱戀愛。

也就是在這一刻，她恍然想起在那間基調暗沉的房子里，和圖書見到喬延後的談話。

「鍾先生很好。」許惠橙繃緊了情緒，語速急了，「不管你們怎麼說，他在我心裏都是最好的。」

許惠橙那模樣，很幸福。

許惠橙驚了下，「你好。」她已經完全不記得眼前的女孩了。

葉箏想起許惠橙的職業，心裏有些膈應。葉家是書香世家，葉箏的思想還停留在傳統的家庭教育上。在她的認知里，婊子無情。

他雖說自己不是總裁，但是他每天都在關注財經類的新聞消息。哪像她，只看毫無營養的八卦娛樂和狗血電視。

許惠橙怔住。這個問題對她而言，很奇怪。鍾定再不濟，可長相家世擺在那，怎麼說也是鑽石王老五級別。看上他，不是分分鐘的事么。

「嗯。」許惠橙這句話很重音。

喬凌別過頭，手中的球拍力道變得又狠又重。

「我不說。」葉箏性格還是個小女生，又比較單純，許惠橙這生一氣，就讓她怯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她就起身離開。

只是現在看著他和許惠橙之間的親昵行徑,葉箏卻有些不平衡。

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一直望著鍾定在笑。

鍾定笑了，陰陰的，「她只有我一個男人。」

葉箏覺得維繫鍾定和許惠橙之間的是錢色交易。她以為，許惠橙會支支吾吾敷衍而對。誰想到，竟然是如此落地有音的回答。「你看上他哪點呢？」其實葉箏還好奇的是，鍾定又是看上許惠橙什麼呢。

許惠橙坐在休息凳，凝視著壁球場裏面和*圖*書那個躍動的身影。她的戀愛年齡很晚，可是她現在的心情還是宛若少女心思。她覺得全場就他最亮眼。除了他之外，她誰也不看。

「那是自然。」鍾定撿起剛剛墜落的球拍，「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就她？被多少男人上過。」

鍾定的態度非常明顯。他向來就不愛動手，更別說對著多年的的好友。

他是很懶，那些書看似沒怎麼翻閱。某天她打掃的時候，無意撞到了一本厚厚的理論書，那掀開的書頁上，有淺藍的備註，年代應該有些久遠了。

「她那什麼身份？」喬凌從鼻子里哼了一句。「夠格配得上？」

她也在盯著這個方向。

許惠橙沒有回應。她轉頭繼續往鍾定那邊望去。

「是，他比較懶。」懶得讓她都懷疑他那身材的保持方法。

她嘆出一聲氣。

「不用說給我聽。」因為不想聽。

鍾定的確無所事事，可她也知道，他書櫃擺放的都是正經書籍。

哪怕有一百個男人說和她發生過關係，鍾定也不會理。在他的心裏，她的第一次就是他的。她真正的迷離，只有他見過。那一汪秋水的美麗，唯獨為他展現。

就是那個三陪女。

喬凌將視線移到了許惠橙那兒。

葉家和鍾家有些生意的來往。葉家開始誤以為鍾定是鍾氏的決策層，認清真相后,葉家就斷了對鍾定的巴結。

葉箏打量了下許惠橙的臉蛋，倒是不見任何傷痕。葉箏回想著曾經的傳聞，「我聽說……他有奇怪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