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她先做完婦科檢查和輸卵管造影，都沒問題。
這是一份遲來六年半的收入。
「聽說你很便宜？有多便宜？我大方點，給你三百塊如何？」鳳右的問話不懷好意，他沒指望她會回答，自顧自說，「鍾定頭上的綠帽他自己都數不過來了吧。」
女員工卻已把今天封為心碎日。
許惠橙不挑食，胃口很好，吃完飯還喝了兩盅湯。
在這時間里，訓狗員已經牽著兩隻大型狼犬進來。
許惠橙想起工資的事，笑顏如花，「鍾先生，我跟你說……」
而這個共同目的，就是他。
沈從雁望著鏡中的自己，陶醉道，「這麼重口的男人，都拜倒在我的裙下，不愧是太美。」她醉著醉著，突然「哎呀」一聲。
蛋糕店的店員們熟悉這一對情侶。
「你醒了。」
「太惡毒了。」沈從雁扶住許惠橙，一副深受打擊的脆弱模樣，「雖然我從來沒有把男配先生當成最後的歸宿，可是我好歹還是他的未婚妻。他為了出櫃，居然這樣傷害我。蒼天憐我！為什麼如此善良的我會遇上狗狗小三。」
檢查的女醫生有點凶，「要節制點啊。」
「我累。」
誰知，那麼巧的，沈從雁正好也在。她身邊還站著一個臉上兩道疤的男人。
店員甲曾經和店員乙討論，「這麼帥的男朋友，肯定很沒安全感。」
下班后，她走著去路口。
兩隻大狗在樹下攀著吠叫。
許惠橙倒在一旁。她在方才的混亂之中，拚命忍著懼意，而今見到了這個男人，她終於可以喘口氣。
「呀呀呀，這裏好可怕呀。」沈從雁挨到許惠橙身邊，嚷嚷著，「我也要走。」
這一晚，可苦了她。
和沈從雁道別後，許惠橙逛了會兒，過去搭乘電梯下樓。
「居然不領情。」他收起笑容，漸漸掩不住本性。他的手指一折，花枝即刻斷裂。他把花朵執到鼻間，嗅了嗅扔掉，「不聽話的姑娘，讓我不痛快。」
他側頭橫她一眼，「你發了多少？」
許惠橙繼續翻，然後突然看到當季主打的安胎滋補湯。
能和喬凌那種暴力狂成為好友的，大多都是變態。
她喃喃道，「我怎麼會這麼喜歡你呢……」
秋座的停車場出來，如果要到夏座的話，得繞一大段路，於是她下班后都是和鍾定在路口等。而且那裡有間麵包屋。他早到的話，還可以買個蛋糕。
回去的路上，許惠橙一本正經和鍾定說起床事適度的問題。「鍾先生，以後星期一到星期五，我們分床睡吧。」
「嗯？」他的聲音還帶著事後的慵懶。
許惠橙笑得真誠，「很好看。」
許惠橙尷尬得紅了臉。
他哼了一下。
就是下面有些紅腫。
她側過身子去戳他的手臂，戳戳戳，「鍾先生，凡事要適度。晚上別太累了。」
晚上鍾定洗澡出來，許惠橙抱著被子正襟危坐，「鍾先生，我睡覺了，你不要吵我。」
「真是累死我了。」沈從雁把最後一個花盆砸到狗頭上，然後抹了抹自己的汗，大呼道，「前未婚夫先生對我的愛天地可鑒，日月可表，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鍾定沒有回頭看她。他的眼裡一絲光亮都沒有，只有漆黑的陰霾。此時的他，宛若一個地獄惡魔。
「哦呵呵呵。」沈從雁非常得意，「太美啊太美，就是這麼美！真是想丑都丑不來。」
鳳右看她那奔跑的樣子，真的很像一隻籠中鳥。
沈從雁揚起唇，笑靨如花，「和圖書現在我不是太美。」
沈從雁見到許惠橙，眼睛亮了，招呼著，「喲喲，這不是我的前情敵小姐么。」
那兩隻狗被惹怒了，向她狂奔過來。
許惠橙是想，把自己父母接過來的話，那她就可以經常和鍾定過去。她相信，許父許母可以稍微彌補他所缺失的親情。她想給予他最大的支持和幫助，讓他解開心結。
醫院擠得很，她掛完號后，等了一個半小時才排到。然後還有一堆的檢查單，好幾個項目今天都排滿了，還得再約時間檢查。
「嗯哼。」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不多，兩千來塊。
鍾定轉頭看她的眼神瞬間就寒了，語氣暗藏殺機，「嗯？」
許惠橙聽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的頭還有些暈沉，撐著站起來后，她鎮靜說道，「先生，我並不認識你。我想回家了。」
小鬟驚詫，「小姐的意思是，這公狗是男配先生自己用？」
沈從雁又插了一句，「這就是前未婚夫先生和我的心靈感應。」
「我覺得還好……我就初中生啊。」她真怕他去找陳行歸理論薪金問題，解釋道，「而且轉正了會漲的。」
「唉。」沈從雁轉頭瞄了他一眼，「自打男配先生變成了太丑，就更加襯得我貌美如仙。」
她睡到將近中午，然後突然想起今天正好可以去醫院看看。
到了路口，果不其然，許惠橙見到他坐在蛋糕店，一口一口品著。
那個強盜根本不用演，就是個強盜。可他還要她反抗。
這次翻看菜單時，她速速把壯陽那頁掀過去。
「是啊。」小鬟把手機簡訊展示出來，「阿礦本來都要出來見我了，現在被喊住了。」
半頭藍紫的頭髮，非常張揚。
車門打開，鍾定緩緩下來。
許惠橙想，這是一個多麼簡單的男人，只要誰對他好，他就會對誰好。
鍾定隔著玻璃看著她走近，笑了。
許惠橙橫跨草叢時，被大叢交錯的枝幹絆住。
沈從雁吃完蛋糕，就讓司機來接她。
鳳右見到后，神色頓住。他眼睛略過兩隻狼犬，然後把視線集中在沈從雁的臉上，「你怎麼會來。」
鍾定低頭，左手撫上她的臉頰，輕聲說，「因為你傻。」要不是傻，誰會喜歡一個前科累累的壞蛋。
許惠橙從花泥中爬起來，見到沈從雁和兩隻狗在繞著花園轉圈。神奇的是，沈從雁居然一直保持和大狗兩三米的距離。
她巴不得鍾定別那麼陽。
「你和她的恩怨，我不想知道。」鍾定轉了轉手腕，森冷道，「誰動我的女人，誰就得做好死的覺悟。」
他那陰邪的笑，就跟個真正的強盜似的。
那兩隻大狗在狂吠，掙著項圈，訓狗員都要拉不住了。
「兩千。」許惠橙如實告知，還伸手擺出個V字。
許惠橙又點頭，按下快門。
上了車后，她開始補妝。
當然，就他這翹班的習慣，他一直都是早到的那個。
只是，她錯估了一件事。
許惠橙被突如其來的推力撞得後退了幾步，跌倒在花叢里。
他和沈從雁並無深交，但是，他篤定她不會傷害許惠橙。因為，從某種本質上來說，沈從雁和他是同一類人。
鍾定直直望著鳳右，「她會帶你走。」
「這麼少？」鍾定不悅，「去找你老闆投訴。」
「試用三個月。」許惠橙懷疑他有沒閱讀過公司章程，明明上面都有註明。
直到沈從雁坐在樹枝上，抱著樹榦哭道，「天和-圖-書吶，太可怕了。」鳳右才示意訓狗員讓狗的目標重新轉向許惠橙。
許惠橙和鍾定說起部門聚餐后，他眼尾一挑，「要攜伴么？」
那狗跳起來要咬她。
「隨你。」鍾定對這些事無所謂。他還有幾套房產，空著也是空著。只要她開心，他都沒意見。
兩隻狗因為訓狗員的指令，已經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項圈一松，他們就奔了過去。
沈從雁繪著眉尾，「公狗？」
許惠橙隨後跟著。在臨上車的時候，她望了眼鍾定，自言自語說著，「鍾先生，我在家等你。」
說是這麼說，店員甲和乙卻都覺得，每當看著那對情侶的時候，特別的溫馨。
「想睡就睡。」他說得隨意，「反正你工資有了，儘管睡就是。我給你搬張床去公司。」
離晚飯時間還早，許惠橙想著給父母買些禮物，便去了商場逛。
同行的還有一個人。
她本來也有考慮，既然鍾定知道了他自己有那樣的病，那是否應該去找個心理醫生，徹底治療。可是顧及到他的自尊，她又覺得還是再觀察觀察，看看他是否還會再變。
她和鍾定同居的這半年裡，他沒有顯露過任何特別的癖好。所以，她誤以為他很純良。
許惠橙怔住。
「我稀罕和她結盟？」鍾定不屑。
小鬟一聽，就知道沈從雁又要開演了。
「我一點也不累。」他留意著路況，右手抓起她的手。
許惠橙握上他的左手，「因為我不傻。」和他相愛，是她這輩子最驕傲的事。
車子急剎停在許惠橙的身旁。
最後一個大轉彎，把躲閃不及的一隻狗直接撞飛出去。
他將她折騰到凌晨四點多，才饜足而笑，坐起抽煙。
這個花海的四周都有護欄，高度大約兩米左右，但是中間隔了太多的花叢。她在估量自己能不能逃過去。
「那當然了。」乙贊同道，「男人有錢就變壞，何況長得帥又有錢。」
她連驚呼都沒出口，就被他封住。
沈從雁跑著跑著，想起什麼，停下了腳步。她搬起旁邊的一個小花盆，朝兩隻狗丟過去。「壞狗！居然欺負我這樣的大美女。」
她拎起裙擺，繼續逃跑，嘴裏還尖叫著，「呀呀呀，好可怕呀！」
這樣也好。
這滿園的花海，景色宜人。當鍾定見到如此的美景，會是怎樣的表情？特別是在美麗背景襯托下的，他的女人和兩隻狗。鳳右只要一想象，就禁不住燦爛的心情。
就她的性格而言，肯定是想要個小孩。但他暫時沒這準備。他們還年輕，他想和她一起到處玩玩先，有個小孩子比較麻煩。
他神情寒傲，搭著刀疤，更顯驚懾。
她吃完飯出門，打車去了最近的醫院。
她嚇了一跳，埋怨著，「我要睡覺。」
她又憶起自己可能的不孕不育。她上周有打算去醫院檢查，沒抽出時間。她暫時不想讓鍾定知道，所以只能挑上班時間去。可是工作沒排開，她不好請假，就耽擱了。
鳳右本來還掛著笑看她表演，甚至遣了訓狗員出去。他想獨自看戲。可是突然的一通電話，讓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他當機立斷，「太久了，明天就轉。」
「你好。」鳳右問候道。
鳳右微微眯眼，打量著許惠橙。他只看過她的照片，這麼一見，也不過如此。鳳右心中鄙夷鍾定的品味。
許惠橙把這錢平分四份,打算交給她的父母、弟弟，還有她心愛的鍾先生hｅtuｂoｏk.coｍ.ｃｏm。
「你什麼時候轉正？」
許惠橙發現，這個男人根本不可理喻。不過她今天已經打定主意，反抗到底。
「那你睡，我來干就行。」
他笑了，呼出一口煙。
門外，鳳右冷冷笑著，「我突然想起，有個好玩的遊戲，正好缺一個女主角。」
聞言，許惠橙倏地閃過了一個想法，這個男人是想侮辱自己。她倏地後退，朝距離最近的護欄方向跑。
鍾定知道自己的分裂情況后，也沒什麼改變，仍舊是懶懶散散。
小羅過來問許惠橙去不去。
許惠橙的工資平分后只有五百塊，所以無法宴請高端餐廳，她選了上次的葯膳館。
「跟你說呀……」她繼續道，「今天發工資，我請你吃飯。」末了，她又笑出聲來。
然後，在陣陣心碎聲中，許惠橙領到了第一筆薪水。
她路過上次和沈從雁吃蛋糕的店，想著給鍾定帶個回去。
「別……我……不想再走後門了。」一來太麻煩陳行歸；二來，她生怕同事發現之後瞧不起她。
許惠橙謹慎退了退。她不認為眼前這個男人是善類。
鍾定毫不理會章慶榮的表情變換。他玩著手機,翻閱和許惠橙的聊天記錄,心思完全不在會議上。
沈從雁瞄了一眼照片，很滿意，「長得美呀，真是怎麼拍都美。」說完，她一踩油門，方向盤迅速轉了兩圈。
她直視著車窗前方，「我太晚睡了，白天上班都打瞌睡。」
「也行，我們事情早點辦。」反正看電視的時間可有可無，縮短很容易。
許惠橙愣了下，然後點點頭。
她一聽，立即露出了小尖牙，「鍾先生，謝謝你。」
許惠橙滯了下，解釋道，「我想早睡。」
男員工這會兒有喜臨門的感覺。
沈從雁不知何時，下了樹。她之前腰間搭配了一條銀晃晃的長鏈子，而此時，那銀鏈就在她手中。她把整條鏈子扔向大狗。
沈從雁慌得大叫一聲，猛地推開許惠橙，然後把自己的包包扔向兩隻狗，隨即拔腿就跑。
許惠橙沉默，她望著鍾定的背影，那是掃除她所有不安的力量。
葯膳館的味道，和半年前沒什麼太大區別。鍾定覺得遠不如傻花兒自己的手藝。
鳳右說不上現在對沈從雁是怎樣的心情，「那就是你和她有共同的目的了。」
鍾定見她望著菜單獃獃的，便隨意掃了下她手裡的那頁。
田秀芸隔一段時間過來換藥，但她不是專攻心理科，而且通常她換完葯后，就匆匆離開。所以許惠橙也就沒再多問。
他斜睨她一眼，「嗯。」然後他上床，半靠著玩起了手機。
「小茶花。」他的聲音沉啞，「你睡你的，我來玩玩強盜霸佔良家婦女。」
「鍾先生……」她輕輕地往鍾定那邊貼。
鳳右的神色斂起，之前的青春洋溢消散無蹤，「原來鍾定哥和沈姐姐結盟了。」
他倆沒確定關係的時候，沒見他這麼血氣方剛。
「好。」她聽出他正在壓抑，什麼也不問。
「回家？鍾定也有家？」鳳右輕蔑地呵笑，「就便宜的野雞才會巴巴抓著他不放。」
可是她的速度是拼不過狼狗的。
許惠橙驚駭未定，也跑著想過去幫沈從雁。
在她即將被狗追倒的瞬間，空中劃過一道銀光，有一條鏈子狠狠抽在狗背上。
就在此時，遠處有一陣汽車的馬達聲傳來。伴著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聲音，那車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來者是客，我就和-圖-書不給你難堪了。」鳳右放下咖啡杯，伸手探向最近的一枝花。他遠遠凝視著許惠橙的眼神，帶著異常的溫柔。「你喜歡什麼花？我給你摘一朵。」
「太……太……變……態了……」
「當然了。」沈從雁眼尾上翹，望向小鬟，「我看這男配先生唇紅齒白的，就是個基。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是0。他這麼寂寞，只能和公狗戀愛呀。」
果然，沈從雁悲從中來，「真是命運捉弄。前未婚夫負心薄情，置我于不顧，霸道王爺遭遇刺客，現生死未卜。」她的手指在眼角處輕點，「我太傷心太難過了，所以要去男配先生懷裡找尋溫暖。」
小鬟合上手機，奇怪地問，「小姐，阿礦說，你的男配先生剛剛在找公狗。」
許惠橙側頭望著，什麼抱怨都沒了。
許惠橙板著臉，避開他那放肆的目光。
然後，就花光了。
沈從雁眨眨眼，降了音量，糾正道，「請叫我正義小俠女。」
煙霧裊裊中，他揚起笑的模樣比平常更加性感，渾身都散發著勾魂的魅力。
男性同胞們萬分慶幸老闆那冷淡的氣場,否則天天這樣笑,那公司的男人們還用活么。
許惠橙更加驚訝，她轉頭看他。
她坐起后，意識慢慢回歸，就想起了之前的事。她是在電梯里暈倒的，之後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
底下的與會人員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但是,老闆以前神遊太虛的時候，沒有像今天笑得這麼……春|水漣漪。
「太美小姐好。」許惠橙進去店裡。
許惠橙察覺到危險，一邊和他保持距離，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企圖找到逃跑的路線。
沈從雁卻突然蹭一下，上了一棵大樹。動作非常迅速利落。
她斂起所有表情，很是戒備。
沈從雁擺好駕駛姿勢，不忘提醒道，「方向盤的車標拍一半就好，不要太簡單直接。我可是有獨特炫富技巧的豪門貴族，講求的是在不經意中顯擺。」
許惠橙驚得望向聲援處。
鳳右在旁並不阻止，他還在坐在花椅坐中，疊著腿，好整以暇地欣賞這齣戲。
車子沿著之前行進的軌跡呼嘯而去。
她聽出來了，這男人認識鍾定，而且頗有敵意。自己這趟恐怕是他想以此威脅鍾定。想到這裏，她更是壓抑住內心的不安，力持表面的平靜。
第二天，鍾定照常去上班，許惠橙則請了假。
她搖頭，「是同事請客，哪好意思吃多一份。」
她不確定鍾定是否已經知曉她的遭遇，事到如今她只能儘力保全自己，最起碼不能讓自己的驚惶外露。
「那你可趕巧了。」鳳右涼涼地道。
電梯門剛剛關上，突然又開了。
沈從雁撿回自己的袋子，然後走向鍾定的車，打開駕駛座的門。
鍾定待車子遠去了，才緩緩走向鳳右。
「唉，因為空虛吧。」沈從雁放下眉筆，改描眼線，「男配先生天賦異稟，一般的男女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就開始在動物界尋找知音。」
男的愛吃甜食。女的通常不吃。男的吃完，就會牽著女的離開。
車子撞破了花園的防護圍欄，一路急速輾踏著障礙物。
席間，她想起遠在G市的父母，就和鍾定商量說，要不接二老過來。反正她和許七竹都在D市，而許家在G市已經沒有親戚了。
鳳右扔了手裡的花，他的目光鎖在沈從雁的臉上。看了好一陣子后，他示意手下放狗。
小鬟不得不提醒道，「小姐，你的男配先生正和公狗互相和*圖*書取暖呢。」
早上她實在起不來。
沒一會兒，鍾定丟掉手機，俯下身在她耳朵吹氣。
但她也夠開心了。
「我早就想開開這車，今天真是大好機會。」沈從雁起火后，得意了。她掏出卡片相機，轉頭對許惠橙說道，「前情敵小姐，快給我拍照，我要去朋友圈炫富。」
許惠橙在溫室的一片花海中醒來。
根據「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的理論，章慶榮判斷，老闆是同性戀的概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有好戲也不叫上我，實在可惡。」沈從雁掩嘴一笑，「聽說男配先生要和可愛的狗狗出櫃，我迫不及待想見證下這歷史性的時刻。」
許惠橙眼見沈從雁已經安全，便開始了自己的逃生。她幾乎是一刻都不敢鬆懈，就是跑。
部門的同事甲這個月被評為優秀員工，於是一堆人吆喝著要他請客。甲欣然答應。他們暫定時間是星期三的晚上。
「小茶花，你先走。」鍾定開口的聲音很沉。
她從來沒有參加過同事聚會。以前在會所，別的姐妹都忌憚朱吉武的暴力，所以連過年，許惠橙都是孤零零一個人。她想融入部門的圈子。
他冷淡應著，「我不想聽。」
「咦？」沈從雁像遇到老朋友似的，跑著奔向許惠橙。「那不是我的前情敵小姐嗎？」
許惠橙沒敢多看，打算買了蛋糕就離開。
鳳右露出招牌式的青春笑容，「鍾定哥怎麼也來了，是沈姐姐通知你的么？」
十指和她緊緊相扣。
許惠橙開始有些猶豫，最後答應了。
他在這個時候感謝自己父母,只是把他生得五官端正，並不會太過妖嬈。否則被老闆相中,再來個霸道強奪加囚禁,那可怎麼辦。
聽了這話，沈從雁輾然一笑，「那我更想去現場感受男配先生濃烈的愛情呢。」
出來后，她再仔細看著各項報告，稍微安心。如果自己身體健康，那就最好不過了。
鳳右又掰了一朵花，扯下幾片花瓣。他眼裡帶著警告，「沈姐姐，過來我這裏。否則，這兩隻狗東西就要朝你撲過去了。」
鳳右坐在休息椅上，他已經很久沒有笑得這麼青春明朗了。在繽紛背景的映襯下，他顯得格外年輕和善。
他沒有說明話里的「她」是誰，可是許惠橙卻清楚，他是在和她說話。
她又是慌張大喊，「好可怕呀！壞狗欺負大美女啦！」然後她隨手揪起附近的花盆，左右開弓往兩隻狗那邊丟，跟練太極似的。
「傻。」鍾定下了結論。他早知道她的死心眼，所以放她自己去努力。反正家裡也不差她那麼點工資，就隨她了。
那日記里曾經提到，喬延表現越好，鍾定遭到的偏見就越深。可是鍾定卻不嫉妒喬延，反而處處維護這個弟弟。
她現在不比從前可以睡到自然醒，好幾天上班犯困得厲害，都是他夜晚鬧的。她有時反抗說不做，他都當作沒聽見。
許惠橙半信半疑，最後背著他躺下。
莫名的，許惠橙見到沈從雁，內心就不那麼恐慌了。她迎向沈從雁，「太美……小姐。」她和沈從雁就見過幾次，沈從雁的表現都很奇怪，說話神神經經。但是，沈從雁從來沒有真的為難過她。
「前情敵小姐，你看我的新髮型如何。」沈從雁今天染的是由藍至紫的漸變色，有種別樣的清新。
鳳右握起熱咖啡喝了一口，越笑越開心，「我早就想見見你了，所以就勞煩你跑了這一趟。」
他笑著吩咐手下把狗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