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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趙母要吐血，「你這樣子出去，我都不敢說你是我女兒。」

趙逢青抬過頭，眼底一片笑意，「在看同學的簡訊。」

江琎向外走的步子未有一絲的停頓，直到拐過街口。

男生甲和她距離近。這時望過去，煙霧縈繞在她的側臉，宛若蝶羽，煽動人心。他不禁咽了下口水。

那就告訴他，她現在在長白山玩好了。

……肯定會把她揮倒。

「知道了。」男生回話。

趙逢青望著那條簡訊，好半響都不知作何反應。

她微微仰起頭，左手夾下煙的同時，面朝夜空呼出一連串的白圈。

她飛起笑眼，往側旁兩步，擋住他的去路。

五人順利到達公園門口，蔣芙莉攔了輛計程車，和兩個男生、袁灶直奔診所。

趙逢青平時很喜歡笑，但她的眉眼太過妖艷，笑容里總有些許媚色。她剛才對著手機的時候，春風拂面，眼裡的柔和淡化了妖氣。

他還沒有正眼望過她。無論她送禮物過去，還是故意在他面前晃過，他都視而不見。她好想他能認真地看看她。然後，他會知道，她的眼裡只有他。

旁邊兩個男生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安慰。

趙逢青笑了，「那我染個黑色，再去旅遊。」

趙逢青看著看著，手指撫上了那個字。這算是他對她hetubook.com.com說的第一句話了。

「是呀。」

「什麼事？」她故作驚訝。

另外兩個男生坐在另一邊，沉默無聲。

銜上后，她傾前挨近他。

這在她的意料之中。

長相守，到白頭。

「難怪。」

蔣芙莉呼出一口氣，雙手掩住臉，哽咽地罵道，「他就是傻逼！」

前方赫然是江琎。

那一瞬間，她臉上全是驚喜之色，襯得她艷麗的五官透出了光。

「江同學，我是趙逢青。」

那一刻，她想扔手機。

診所不大，醫療設備基本齊全。袁灶正在內室治療。

然後，兩名男生抬起袁灶往公園門口走。

趙逢青走過去，「傷勢嚴重嗎？」

江琎直直往診所的大門方向走。

堂姐其實早猜到了。

拿到那十一個數字的時候，她笑靨如花。一個一個數，一個一個記。數字彷彿幻化成他的模樣，跳躍在她的心間。

除夕晚上，趙逢青從九點多就開始編寫祝福簡訊。

他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施捨給她。

「嗯，有什麼事打我電話。」趙逢青算算時間，是該回去了，否則她母親會在她耳邊叨叨叨叨。

「一個可愛的同學。」

大湖和饒子幾個經常過去探望。

趙母並不是很樂意，問道：「寒假作業做完了嗎？」

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反m.hetubook.com.com正她喜歡他嘛，先喜歡的人總是吃點虧的。如果能先苦后甜，什麼都值得。

她找同學去打聽江琎的手機號，託了四五個同學，最後一個成功。

趙逢青捲起自己色彩鮮艷的長發，其實她這個形象，不就是司機口中的「僆妹」么。「那去松湖大道吧。」

想得越多越是亂。

趙逢青回想著他的聲音，澄清而寒涼。

見蔣芙莉神不守舍的，趙逢青主動解下圍巾，蓋住袁灶的傷口。

晚上回到酒店，趙逢青忍不住想對著那烙入心間的十一位數字說點什麼。

她翻開簡訊。屏幕上只有一個字，末尾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當時是23:56。

她半趴在床上，托著兩腮，晃抬小腿，低頭望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笑盈盈的。

這個簡訊不止時間上有失誤，內容更有缺漏。她之前的全刪了，這個是新寫的，只有三個字：江同學。

「什麼同學？能逗你這麼開心。」

趙逢青看不起袁灶這種躲在蔣家的窩囊行為。簍子是他捅的，他反而當起縮頭烏龜。一堆同學跑東跑西的給他善後。

踏入新年之際，她踩著點又給他發了信息：新年快樂。

「嗯。」趙逢青搭著蔣芙莉的背，微微按了按，悄聲道：「警察還在巴奇館，這事鬧大了。」

蔣芙莉https://www.hetubook.com.com淚痕未乾。

兩個女的染著花哨的發色，三個男的流里痞氣，其中一個還有鬥毆傷口。如果不是看在蔣芙莉父親的面子上，他真不想招惹。「沒什麼大礙了，但是躺個把月是免不了的。」

醫生出來后，見到這四個學生，神色無奈。

趙逢青美目一斂，啟口道，「江同學。」

零點越來越近，她懵了，一個失誤，按了發送。

江琎不回復。

「走了。」趙逢青懶懶地含著煙，一轉頭。

蔣芙莉恍然回過神來，勉強一笑，「棍棒擊打的皮外傷。」頓了下，語含氣怨，「死不了。」

滾。

「這是漸變色。」

然後開心地想，他回了什麼呢？

一行人去了長白山。

她想，如果自己現在撲過去抱住他，他會作何反應。

就一個字。

司機用粵語飛快說道：「黑社會劈友啊，都是啲僆仔僆妹，唔讀書就出來蒲。」〔翻譯：黑社會砍人啊，都是些少年少女，不讀書就出來混。〕

年後，趙大姑和趙母相約去旅遊，目的地是長白山。大姑的女兒也一起去。

趙逢青上前拉起她的手，沉聲道：「有什麼事，都等袁灶安全了再說。」

一上車，她說，「巴奇館。」巴奇館是袁灶打架的地方，他攤上的這事很麻煩，她打算去探探風。

她陪著蔣芙莉坐等和_圖_書醫生的消息。

「走吧。」蔣芙莉反握住趙逢青，想借她的力量來消除自己內心的恐懼。

寫了刪，刪了寫。

她替蔣芙莉不值。

何況，這是她美好的愛情哪。

「還沒開學。」意思就是根本沒開始做。

在那一瞬間，堂姐只看到一個普通可愛的小姑娘。

趙逢青聽到這個寓意后，望著銀白的山體，幻想著哪天和江琎一塊兒來就好了。

至今為止，他話都沒和她說過。要不是聽過他和其他同學的聊天，她連他聲音是怎樣的都不清楚。

這麼一想，她就又對他惦記上了。

到十一點多，還在思考，這第一條簡訊，要怎麼開場才能彰顯它的意義。

趙母非常無奈。女兒的個性到底遺傳自誰？

趙母氣不打一處來，抓起女兒的頭髮，「你瞧瞧你，這什麼啊？藍還是綠啊？」

「非常感謝。」蔣芙莉的情緒平靜不少，轉頭又和趙逢青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守著就行。」

寒假期間，趙逢青待在家裡玩網游。昏天暗地地刷副本，打戰場。

趙逢青伸手抽出了一根。

蔣芙莉坐在外面，低頭不知想什麼。

「男的？」

司機搖頭，用著很不標準的國語說道：「那邊警察封鎖了，過不去。」

男生甲悶了一晚上，這會兒才鬆口氣。他掏出煙，問著旁邊的兩人，「要不要？」

他充耳ｗｗｗ•ｈeｔuｂoｏk.ｃom.coｍ不聞。

袁灶的傷勢，在床上躺十來二十天，就可以恢復。

現在麻煩的不是他的傷，而是勝哥和另外一夥的恩怨。因為他和勝哥拜了個兄弟關係，所以他也出現在敵手的追緝名單上。

趙逢青趕到診所。

趙逢青點頭。不傻逼怎麼能幹出這種渾事。

她不期待會有回復。所以在收到江琎簡訊的時候，她呆愣了好一會兒。

不過再怎麼沉迷網路，她都還記掛著有一個江琎。

趙逢青扶著蔣芙莉，低聲喚住前面兩個男生，「如果遇到路人，就假裝他喝醉了。」

江琎終於調轉視線，瞥向她，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然後他步伐一頓，掉頭而去。

堂姐洗完澡出來，見到趙逢青抱膝坐在床上，直盯著手機，問道：「青兒，你笑什麼？」

她和兩個男生出了診所。

那群流氓連袁灶的住處都不放過，頻頻騷擾袁奶奶。

趙逢青繼續向側邊邁了一步，就是不讓他過去。

倒是趙逢青不見一絲尷尬，笑容還是那樣嬌美。越是有難度的事情，她越是固執。

他們走後，趙逢青再招了輛車。

男生甲會意過來，一蹭打火機，替她點燃。

趙逢青聽到有同齡人作伴，便打算跟去。在家閑著也是閑著。

蔣芙莉的父母常年在外經商，一年到頭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她把袁灶領回家去避風頭，之後，兩人鮮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