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換作粉絲的說法, 這才是出圈。
「是的。」
呼吸越重，越粗，之後就是一個深吻。
凡人，煩人。
「能將傷害量減到最小。」
黑暗裡，她的雙唇又燙又熱，彷彿到達了沸點。
黃一衍才回過來一句，「別了，暴露了麻煩。」
她最近忙著練歌，也沒想起上網說明自己離婚的事。
兩人進了電梯，寧火說：「章玟是一個不錯的橋樑。」
「請保鏢嗎？」藍焰拉過尹小刀，隆重推薦，「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沒有她打不過的。」
不知為何，黃一衍覺得自己聽出了什麼。手指沿著他的輪廓摸了幾下，低聲說：「謝謝。」
小明星不告訴經紀人行程變動，經紀人亦然。
寧火沒有回答，他在沉思自己的事情。
馮經紀說：「要拍一個超長版。」
寧火：「一個女明星要拉我拍攝《與君道》的MV。」
名次只代表當下，何況這是首場而已。
海客問：「不是早拍了MV嗎？」
她推開他，「開燈。」
沒親到，寧火的語氣不痛快了。「那吉他挺好的，我覺得賣破爛能值錢，就收了。可又賣不出去，聽到你當歌手，趕緊給你了，免得霸佔面積。」一陣言不由衷的話，什麼都沒有回答。
當然，她編排那段鋼琴，也有小心機。
「我發現了，你總是將自己的智商擺到比我高端的位置，這與事實嚴重不符。」
黃一衍胸口悶氣紓解了。
「是啊，是啊。」海客連連點頭。
「什麼正事啊？」寧火的額頭輕磕她的額頭。
這就叫知名度。
《烽火之唱》一周一集，剛結束，又得緊接下一輪了。以她現在的局勢，肯定在練習。他又發了一個：「回永湖山莊，要和_圖_書事。」
其實就是倒數第二。
車子到了章玟公司所在的辦公樓，進了地下車庫。烈日暴晒的火燙車身，這時稍稍降溫。
她幾乎脫口問他，看過她的演出嗎？可又覺得，一場倒數第二的比賽，問出來怪怪的。她不在乎自己的名次，卻又介意他的看法。矛盾之下，她沉默了。
江飛白有丈夫是公開的事，現在沒有扒出是誰。但假若暴露了，絕對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哦。」寧火從另一邊車門出去。
但，既然法不責眾，那就以眾壓眾嘛。
熄了火，海客猛然發現，左邊停的是章玟的那輛鮮紅法拉利。他手一抖，「開門小心，別刮到她的車。我賠不起。」
進去了，她沒有摘帽子，第一時間是藉著月光關上了窗帘。
「狼心狗肺的東西。」他低頭再吻，一吻又吻。
寧火不和章玟打招呼，徑自坐在旁邊。
特立獨行不可怕，麻煩的是從眾派舉起放大鏡審視你，將你與大眾違和的特質定罪。
「現在我們都是公眾人物，一起非常危險。」黃一衍從道理講起，「興許，現在窗戶外面就有狗仔在拍。」
他安靜了一會，也低聲回：「我們之間沒必要說謝字。」
可人類的引力又如此有趣。能趕跑一群人，也能聚集一群人。
馮經紀解釋說：「這是章玟上一家經紀約的歷史遺留問題。」
學生拋開了抄襲的因素，細扒《無詞歌》和《與君道》，得出結論：前者的節奏感，後者難以追趕。
「有男人還和你炒作？」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跟他有理說不清。
寧火再啵了一下她的唇，「半個月沒聯繫
m.hｅtuｂoｏｋ•ｃom•cｏｍ，想我了沒？」
離婚頂個屁用，這男人簡直臭不要臉。可是……在這陣風波之中，她又確實想念他的懷抱。
寧火的眼睛有暗流涌動。
「我知道，別人正在人肉你的丈夫，可我們都離了……」他停頓，換了個角度說明問題，「你真的覺得，離了婚就萬事大吉？」
藍焰一口拒絕，「我喜歡今年為明年生計奔走的日子，橫館二十幾口人，全由我一人管飯。日子充實。如果我哪天衣食無憂，那就無聊了。」說完，他轉頭問尹小刀，「刀侍衛，你說是不是？」
鼻子比眼睛更快，聞得他的氣息，她已經知道了這是誰。
江飛白的評論下，漸漸有了不一樣的聲音。
成績好的, 不一定人盡皆知，但是黃家三姐弟遠近聞名, 哪怕沒見過，也一定聽說過。
「你什麼時候藏的吉他？」她拒絕了他的再吻。
她正想著離婚二字，猛地，察覺到前方有危險來襲。幾乎是本能，她側身閃開。接著，聽見一聲輕笑，一雙健壯的手臂迅速地抱住了她。
藍焰長得帥，彈鋼琴的側臉殺吸睛無數，他沒有娛博，追尋他而來的女生們，一起聚集在了江飛白的評論里，刷起一波熱度。
「哦。」他開了燈，看著她說：「我和一個女的準備炒作CP。」
到了會議室。
黃一衍沒什麼反應。
「你就是什麼事都想自己扛，你是女金剛嗎？」他拍拍旁邊空蕩蕩的位置，「我一個男猩猩半夜醒了，最渴望的是女人溫暖的懷抱。」
一時跌落谷底又如何？才華可以被模仿，卻永遠不可複製。這是黃一衍敢於沖在風口浪尖的自信。
「她拉我當擋箭牌。」
「好。」
「嗯。」海客說：「看她給多少好處。畢竟是章玟看上你，不是你挑的她。」
多少家長這樣教育孩子，「不好好念書，就被黃一二三吃掉！」
「你那大學不讀也罷。」讀了純屬浪費錢。
黃一衍咳了咳，「說正事。」
就好比，黃有二三，如招妖幡。其實，還有前一句：黃門一姐, 殺人盈野。
小肥仔連連搖頭。這沉默寡言的女人，看著比外面那群學生可怕。
寧火回國，到了機場，坐上海客的車。出了高速，走的方向不是公司。
黃一衍縮回搭在他肩上的手，「想你做什麼？」
就算是總決賽, 無論選秀或比賽, 多得是冠軍銷聲匿跡，季軍大紅大紫的現象。
黃一衍：「……」這個男人到底幾套備用房？
她抱住他。
海客又腹誹，章玟不是小花了嗎？還拍MV？
「……」她轉身在另一邊坐下。
寧火放開了她，改為輕啄她的臉。
因此, 網路暴力再兇猛，鄔山鎮的人也只敢在網上爆料，自家吐槽。誰都沒膽子跑黃家門前吐口水。
一個音樂系學生從技術上分析江飛白和蔡辛秋的演奏水平。
話雖這麼說，藍焰不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問小肥仔，「你們工作室門口排著的人，不去趕一趕嗎？」
鍵盤背後藏污納垢，蔡辛秋玩的暴力手段，無非就是法不責眾。因此，董先生沒轍。
見不到她吃醋的表情，他不大高興，可也不希望她誤會。「給你爆個料，章玟背後有男人。」
直到離開了章玟公司。
「嗯。」這是她娛博屏蔽詞里的女明星。
寧火：「永湖山莊有另一套備用的小戶型。2幢1602，密碼一樣。」
htｔｐs://wｗw.hｅｔuboｏｋ.com•ｃｏｍ「章玟這人怪得很。她的經紀人挑了幾個二線新星，她不喜歡，嫌他們沒你帥。怪不怪，又說不喜歡帥的。女人，善變。」海客見到一個窄車位。他的車子不寬，正好適合，停了進去。
寧火問，「又去哪兒？」
「先談談各自的條件，是否合作以後再說。」
海客也爬到了副駕駛位，才敢出來。他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們再找她談談。你那單身協議已經作廢了，想戀愛就戀愛。娛樂圈不是一個人奮鬥就能成功的，團隊非常重要。章玟才出道多久？現在都是小花了，沒有背後推手，她運氣再好，都走不了這麼快。」
同時，因為藍焰歸隱山野，網暴延伸不到他那兒。
他摟住她的腰，「吉他用得順手吧？」
黃一衍說：「至少撇清了關係。」別人再潑髒水，他漠然否認就行。
黃一衍立刻醒了神，「晚上見。」
由於抄襲的污名, 江飛白的這首歌, 在觀眾部分拿的分數不高，不過, 評委意外地給出了不錯的分數。
數不清有多少明星死在了忘記拉上的窗帘縫。
六個歌手，她排第五。
氣氛似乎又古怪了，介乎冷與熱之間。流動在這對男女間的空氣分子都在你追我趕，一個分子凍了趕緊跑，新的才來兩秒，又熱乎了。
海客腹誹：好大牌啊，還能指定男主。他問：「什麼MV？」
海客駛入了左轉車道，忽然發現，前車的車燈有些神似章玟的眼睛，怪哉喲。海客說：「章玟昨天找我了。」
「對。其實，你倆有前一部戀愛綜藝當基礎，聯合炒作CP是一個好方法。更重要的是，人家是大公司。」最後這句話，海客說得既羡慕又無奈。大公司還有一種含義hetubook.com.com，一旦合作，主動權其實在章玟手上，因為她名氣大，資源多。
「那麼不湊巧，剛好是蔡辛秋的MV。」寧火在沙發坐下，彎起一抹笑，「給你當卧底？」
寧火問：「大公司為什麼找你合作？」
「我們什麼交情啊？你說個好，什麼甜頭都不給。」他又陰陽怪氣了。
這就是為何寧火突然認真的原因。他要在名氣上碾壓蔡辛秋。追星族大多是女性，這使得男藝人的優勢遠遠大於女藝人。娛樂圈要捧一個流水線小鮮肉不難，得有資本團隊。海客的確熱情負責，但他心有餘力不足。
章玟的經紀人姓馮，她說：「我們章玟有一個MV女主的工作，她指定男主是寧火。唉，她比較任性。」
黃一衍按下房間密碼。
「趕不走啊。」小肥仔也苦惱，蔡辛秋的粉絲為什麼這麼閑，圖個啥？
馮經紀說：「《與君道》。」
寧火一手橫在靠背，仰望向她，「你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如果他們知道你和我有過關係，就算是離了，也一定黑慘我。橫豎我都被黑，我怕什麼。」
寧火想的自然是另一件事。他在微信上敲黃一衍。「我回國了。」
她沒有回復。
寧火的辨識度高，黃一衍也不低。她從外表到氣質，都走在特立獨行的道路上。
「章玟。」
「哦，又是上回那事？」說起這個女人，寧火鼻子就發癢。他老婆抽獎的廉價香水，可比章玟的清新多了。
一個人，具備與眾不同的特質, 名聲才能更長遠。
黃一衍建議：「你不如開一個直播間，非常賺錢。」
「你的最高學歷，高中。」寧火說：「我，大學，本科。」
黃一衍那首在日日車錄製的歌，雖然加上了歌詞，但她仍然起名《無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