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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時節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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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協議

第十二章 協議

寧清笑了,眼睛里卻沒有笑意:「所以我說我只在賭,賭你會和我簽下這個協議。」
我給寧清去了電話,要求婚禮儘快低調舉行,等奕回來時,生米已煮成熟飯,他不至於搶別人的妻子吧?強龍不壓地頭蛇,寧氏也不會讓他在嶺南為所欲為。
奕盯著我的眼睛看,我努力睜大眼,讓他看清我沒有說謊。奕慢慢鬆開手。我不敢做出惹怒他的行為,他現在是狼外婆,我是小紅帽。只能智斗不能力取。我撒嬌:「你弄疼我了。」
我夢到奕溫柔地誆著我:「子琦,我在呢,我一直在呢,我答應阿娘要照顧你一生一世呢。」
寧清笑了:「這事,以後再說,你好好休息。精神好了我們再談。」
我說:「寧清,我是不想回去,但我也不想選擇你。你何苦在這當頭也來逼我呢?」
我夢到了媽媽。她慈愛的說:「妹仔,今天給你煮三鮮米線好不好?」我雀躍。我和奕一人捧一大碗埋頭吃,媽媽做的米線真香啊。奕總是把他碗里的筍片、肉丁挑給我吃。我背著媽媽迅速親一下他的臉又偷笑著埋頭大吃。我夢到媽媽給我繡衣裳,她的手真巧啊!媽媽總是說:「妹仔,來幫媽媽描花樣。」我信誓旦旦地說:「阿娘,我以後把看到漂亮花兒都畫下來給你綉。」媽媽抱著我開心地說:「我的妹仔是山裡最漂亮的花兒呢。」我夢到媽媽在醫院,躺在床上對我虛弱的笑。她說:「妹仔,媽媽不好,陪不了你了。媽媽要找爸爸去了。我的妹仔,你以後怎麼辦啊?」
奕笑了:「子琦,你巴不得我馬上消失是么?既然沒有這回事,我hetubook•com.com就放心了。不過,」他話峰一轉:「我還是覺得把你拴在我身邊好,我還是要帶你走。」我腦中馬上響起寧清的話。他會關我兩年!想想就覺得可怕!我抬起臉求他:「奕,我喜歡現在這種生活,我不想沒有朋友,沒有工作,無所事事的呆在你身邊。」
我在夢裡醒來。屋裡有橙色的燈光。寧清守在床前。他溫柔地對我說:「你太累了,這裡是我家。」
奕看著我,眼睛里全是冰塊:「你是捨不得工作,朋友呢,還是捨不得寧清?」我馬上澄清:「沒有的事。」
寧清看著我,站起身,望著窗外慢慢說:「子琦,在小若帶你來的時候,我看見你,你知道我的感覺嗎?我從沒見過這麼有靈氣的女孩子。象謎一樣的女孩子,眼睛象泉水般透明,笑容狡詰得象狐狸。時不時思想會飄到一邊去,帶著傷痛和愁,快樂時象小鳥一樣,你快樂周圍的人也會被感染。睡著了跟嬰兒一樣。忍不住不愛你,不呵護你。我就想那怕你在我身邊,那怕你不愛我,看著你也滿足。這幾年,我費盡了心思,然而,你卻從沒對我用過半點心。我自問還算是個條件不錯的人,我以前不明白,現在知道了,你心裏的那個人是展雲弈。可是,子琦,你們未必能在一起,在一起未必幸福。我賭的就是這個。」他轉過身看著我:「我賭你現在並不想回到他身邊,而他勢在必得,你沒有選擇,除了我。」
他一哄我,我放聲大哭起來。奕一直抱著我,任我的眼淚鼻涕全擦在他的衣服上。他嘆口氣說hetubook.com.com:「子琦,我要走了。」
我嘆口氣說:「我沒事了。」
關上房門,脫掉鞋子大衣。突然汗毛倒豎,屋裡有人。我聞到了一股酒氣襲來。進賊了?我後悔沒在寧家獃著。正準備大喊,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一個人從身後抱住了我。奕的聲音響了起來:「子琦,我等你一整夜了。」
我小心地問他:「帶我去哪兒?」奕說:「我要去趟英國。可是我放心不下你。你不是冒了個未婚夫出來,還說馬上要嫁他么?」說著聲音就嚴肅了起來。
我對奕說:「我要吃油爆蝦。」他就帶著我拿著竹篾去河邊篩。我趁他不備,對準他屁股就是一腳,把他踢進了水裡。奕隨手用竹篾兜起水向我潑來。
街上已有了賣早點的攤子。慢慢漸起的喧囂聲喚醒著城市。我一路走一路看,我喜歡這種生活的氣息。我想回我的小窩。住了四年的小窩。想在想起它,感覺格外溫馨。關上門,能把所有的一切都關在門外。我努力不去想在酒會上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去想弈下一步會做什麼,他聽到寧清的話會有怎樣的反應。我只想回家。
我說:「奕,你喝醉了,你放開我,睡會兒,醒了我們談好不好?」和醉了的人講道理是白痴。特別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只能柔聲寬慰他:「我那兒都不去,不離開你,我守著你睡。」
我說:「奕,你別這樣,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的手快把我的腰勒斷了,很痛,你放開我好不好?」
我不想和他吵,不想和他翻臉。可是,聽到他的決定我還是嚷了出來:「我不想走,你聽明白沒有?我https://m•hetubook.com.com不想回北京,不想!」
我聽到奕罵我:「你真是學壞了,子琦,誰教你罵髒話的!」我聽到他痛心地說:「子琦啊,你怎麼能吸煙呢。」我夢到奕惡狠狠地說:「你是我的,誰敢來搶你,我殺了他!」
他痛楚的說:「子琦啊,我等你一整夜,你知道我一想到你被別的男人抱走,心裏有多難受?」
奕抱著我,半響才說:「子琦,你多久沒對我撒嬌了?你哪次撒嬌不是轉著其它心思的?」他的語氣突然冷洌起來:「你當我真的喝醉了么?」
寧家?他帶我回來的?我想起了酒會。我不是累了,我只是下意識地想睡過去,再不醒來。我輕輕說:「對不起,寧清,我不能嫁給你。我要回家去。」
奕又變回了那個可怕的奕,他冷冷地說:「玩了四年了,還想怎樣?就這麼定了,下周我來接你走。別想跑,你跑不掉的。我走了,好好休息。」
我夢到自已在哭,哭著扯著奕的衣裳不讓他走。奕抱我,一遍遍說:「等我呵,子琦,等我。我寫信給你,每天寫信給你。」
我在做夢啊。夢裡回到了蘇河鎮。奕用大木板抬起一摞煤,我樂呵呵用小木板裝著兩三塊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往家運。汗珠從他額頭上滴落,晶瑩剔透,我掂起腳給他擦汗。奕說:「子琦真乖。」
我夢到了寧清,他說:「嫁給我,嫁給我你就一直自由了。」轉眼間,他沒有了溫和的面容:「你只能選擇我!」奕在冷笑:「我就關你一輩子,你跑不掉的!」
他狠狠地吻著我,雙手撫摸著我的身體,我幾乎能感覺到他身體上的變化。我害怕和*圖*書,奕從來不這樣對我。從來沒這樣對過我。眼淚不聽話地涌了出來。我感覺奕身體一僵。他慢慢放鬆,輕輕地抱著我,他的聲音變得低柔:「子琦,我該拿你怎辦呵。」
協議?什麼意思?寧清繼續說:「展雲弈現在分身乏術,他要接掌展氏家主一位,要回英國。這四年他一直忙於處理家族事務所以你在這裏呆了四年沒事發生,現在也一樣,他至少有兩年會忙活,而現在,他已沒有多少時間,他勢必要把你帶走,而帶走你他並沒有時間來處理與你的感情,他對你不放心,只會找個地方關你兩年。你要不想過那種日子,最好現在嫁給我,兩年後,你自已選擇走還是留。」
我馬上給他吃定心丸:「我沒答應過要嫁他,我不會,你放心走吧。」
與其開跑被他抓走,不如和寧清達成協議。
我腦子裡亂得很,寧清說的話我一時半會兒還消化不了。
奕走了,我無力。怎麼每次都對牛彈琴?他怎麼不為我想想?難道相愛的人真的不一定就能在一起?我想起寧清說的話,我不一定能和奕在一起,在一起也不一定就能幸福。
我解開濕濕的辮子,天然卷的頭髮披散著,等風吹乾。奕獃獃地看我。他總是說:「子琦,你是山裡的鳥。」
他看著我說:「讓我放開你?我最後悔的就是放了你四年!」
嫁給寧清。我嫁了,奕會死心。然後我走,找個沒人認得我的地方重新開始。我好想回蘇河鎮。安安寧寧地生活。或許不用兩年,婚禮是給奕看的。他走了,我也離開。我相信寧清不會攔著我。
要走?我止住哭聲看向他。他笑道:「聽說我要走,馬上不m.hetubook.com.com哭了?」我忙搖頭。他滿意地點點頭說:「我要帶你一起走。」
奕把我抱在沙發上坐著。他一身酒氣。他的眼睛帶著血絲。下巴冒出了青的胡茬,有些憔悴。他在屋裡呆了一整晚嗎?喝了一整晚嗎?我看著他心裏竟有著心疼。他伸手摸我的臉:「子琦,誰准你在別的男人家過夜的?誰准你要嫁別人的?還穿著男人的大衣回來?嗯?」
我一激靈。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與虎謀皮,自尋死路。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我?阿寧不過是抱抱我,他就罰他,斷了阿寧的前途。寧清說要娶我,說我已同意近期就舉行婚禮。早已超出了他的底線。奕絕非心裏憤怒就完事了。
我聽得目瞪口呆。寧清說:「展雲弈在嶺南最多只能呆幾天。你拿定主意了,我們兩天後就可以舉行婚禮。」說完他朝門外走去,突又回過頭來:「或許,我還在盼著兩年裡你會愛上我。」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奕,我們怎麼會這樣?我只能選擇找個人嫁才行嗎?為什麼我會心痛會難受?為什麼我不能忘記你?我睡意全消。想了想,還是起床離開寧家。我走得很輕,不想驚動人。我不知道其實寧清一直在窗邊看著穿過花園,在清晨中離開。
「那好,我明天要回趟北京,下周來接你走。」奕下了決定。
弈突然笑起來:「你眼珠子轉這麼快,想明白了?」我還沒想明白,還沒想明白對他說什麼好。他猛地一伸手,我聽到背部拉鏈給他拉下,我想喊,他的唇已壓了下來堵住我的嘴,兩隻手不費勁地就脫下了我身上還穿著的晚禮服。他用身體固定我的四肢,我給他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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