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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時節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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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陰謀

第二十七章 陰謀

寧清笑出聲來:「自然是找他了,不過,就這麼巧啊,他就出現了,我出手還算快吧?我都佩服自已的急智。」
我打奕的電話,他關機了。我沒打大海的電話,顧及到他和小若的關係。我給郁兒打去。她好半天才接,睡意還濃:「誰啊?」
我張口欲說那是協議。寧清不給我機會:「別對我說協議,最初是協議,我盼著與你接近,盼著你會顧憐我一點,你住進晨園,每天朝夕相對,可是,我發現我想錯了,你心裏除了展雲弈不可能再有我的位置。我只能設計。子琦,你真的太天真,把我想得太簡單。真的沒有白吃的午餐的。沒有人會這麼大方!」
寧清不以為然地說:「展雲弈從沒碰過你吧?我要了你的身子,他不信也不行。」我渾身猶如浸在冰水裡,頭一下子炸開。扭動身子掙扎。
寧清閃過我丟過去的東西,面帶微笑:「只猜中一半呢,子琦。」他驀地捉住我把我往床上一摔,俯身壓過來,我一陣驚恐,拚命地抓咬。他拉起我的雙手固定在頭上,額頭抵住我的額,我一動不能動,眼睛望著他的眼,只看見裏面波濤洶湧。他只說了一句就讓我安靜下來,他說:「其實今晚展雲弈不會輕易誤會的,想聽我說么?」
寧清璀然一笑:「我得不到,難道可以想著你與他幸福快樂安然入睡?我倒沒想到hetubook•com.com這麼快他就回來了,算算時間也該兩三周以後的事。」
我抓起身邊夠得著的東西朝他扔過去,口中大喊著:「所以你故意裝喝醉,故意讓我看你的日記,故意讓我恨展雲弈?!」
我回頭看他。寧清揉著頭說:「他失勢是必然,他父親就他一個,他父親的老婆恨他入骨。他對不起他母親,對不起他祖父,對了,他還可以去聯姻,找個有勢力的老婆幫他一把。你可以去解釋,不過,我想他可能現在沒什麼心情聽。或者等到他重掌展家再來找你。就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情來找你了。」
「但是你沒想到我會與他和平相處,沒想到我會決定與他一起,你故意不解釋,故意先出手打他!」
他沒有放開我,慢慢地說:「你真是太不了解展雲弈的處境。一個外來的野種突然出現,展家能把亞洲事務給他就算不錯了。他祖父要把展家交給他,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多了去了。我不過是和某些人達成共識而已。而你,你不過是和我商量好了去對付他,去要回寧家的股份,內憂外患,他怎麼應付得過來?」
寧清突然皺皺眉,似乎有點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還是沒有開口。我騰的爆發,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抬手把桌子掀翻。寧清彈了彈沾在身上的菜湯,站起身,居高臨下地與m.hetubook•com•com我對視。他嘴角一彎:「你還不明白?從你嫁我起,我就不打算讓你離開,你當那麼多人面嫁給了我。你只能是我的人。」
我怒極,揮手一巴掌對他打了過去。寧清迅速截住我的手,一使勁把我的手擰在背後,我疼得眼淚簌簌往下掉。寧清把我拉得更近,伸出手指擦去我的淚水。他悠然地說:「你哭起來真好看,象小狗濕轆轆的眼睛。可憐又可愛。」
寧清站在我面前一點,也不生氣:「我是說過,可我反悔了。你借口忙公司的事情不肯與我多相處,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難受?我時常站在門口看你睡著了的樣子。想起你與我看星星時睡著了呼嚕的可愛。過春節放爆竹,你第一次在我懷裡又笑又鬧捂著耳朵尖叫,我真想護著你一輩子。你的心不在我這裏呢,可是我卻想留下你。我聽大海說你病了,巴巴地找了個理由來看你,我以為你會感動。可你盯著展雲弈卻說要走,那時我就反悔了。我把你從水裡撈上來,我是真的後悔害你落水,我軟下聲音請你原諒我,可是你,你醒來后我只看到你眼睛里那種厭惡的神情,我拒絕過多少女人?可偏就是你,不屑一顧,招手就來揮手就讓我走,你把我的自尊踩在腳下,把我的心踩成爛泥一樣。」他斯文的臉變得猙獰。他邊說邊向我逼近。
和-圖-書我抬腿往他腳上使勁一踩,他吃痛的放開我。我大罵:「你裝得真象正人君子,你別忘了是你主動定的協議,是你說隨便我,去留由我,你出爾反爾!」
「你該怪你自已,你好奇心重,你心腸軟,我不過說出了展雲弈收購寧氏的事實,你就衝動地忍不住。」寧清說。
寧清低低調笑道:「沒用的。」埋吻住我的頸,我猛地張嘴咬在他肩上,他痛得發抖,手一松。我隨手拉過床頭檯燈對他砸了下去。下一秒已跑到門口。只聽寧清在身後說:「展雲弈的祖父過世了,本來是沒那麼快死的,展家人不過把展雲弈想娶女人的婚禮錄像給他放了一遍,展雲弈還堅持,眼睜睜看著老爺子一口氣沒上來就去了。」
我問他:「要是大海沒有這麼巧遇著我呢?」
屋內桌上還擺著飯菜與碗筷,酒杯里還有酒。寧清坐下來又挾了兩筷子菜吃,邊吃邊端起酒杯慢慢喝。就象剛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我還是殷勤的主人,還在與他談笑風生,還在舉杯慶視否極泰來。他白晰的臉上還帶著笑容,溫和自若。深灰色的西服,淺白的襯衫,周正的領帶,風度翩翩。
那個110嚴肅地聽完,做好筆錄,沒好氣地說:「小兩口吵完架就報警,你怎麼沒打119來滅火?」
我哀哀地說:「這不信任咱人民警察嘛,我不太麻煩的,能讓我打個m.hetubook.com.com電話叫朋友來接我嗎?」那警察真是個好警察,二話沒說,掏出自已的手機給我。
他手裡把玩著小酒杯,眼睛睥睨著看我,那眼神是譏諷是嘲笑是凶光!對,在很早很早以前,我無意充當公司八卦女主角時對他說:「寧清,我們只是朋友。」他就露出過這種嚇人的目光看著我說:「我們絕對不會只是朋友。」
我怎麼忘了呢?我忘了酒會上他自作主張宣布我要嫁他,我忘了他篤定地與我淡協議,這麼個有心計的人我只因為他的笑容,不帶半點侵害的笑容就全忘了?只記得他在幫我,他在照顧我,他默默地帶著深情期待有一天我會愛上他。可是他都知道的,知道我拒絕,知道我心裏愛的人不是他。
我覺得心在木木地痛,臉上也是木木地痛。
今晚北京颳起大風。郁達夫形容北京的秋說,一層秋雨一層涼。這風過後北京最美的季節就結束了。
我大怒:「我老早告訴展雲弈我們只是協議結婚,他不會信你。。」
「為什麼呢?」我看著他下意識地問。
我慢慢說:「你怎麼這麼狠?!」
我一字一句地對他說:「我就算不能再和展雲弈在一起,也不會回頭找你,你別忘記,寧氏還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他手裡。」
我在他張狂的笑聲中跑離家,不敢再呆。他也沒追出來。
我從家裡跑出來,身上穿得單薄。冷得發抖https://m.hetubook.com•com。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外面黑漆漆一片。不見半個路人。路燈冷清清地投下一團團光暈。我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希望找到個有電話的地方。可是我找不著,四處只有IC卡電話。我咬咬牙,撥打了110,只有麻煩警察幫忙了。
「我,子琦,郁兒……」我哇的大哭起來。說不出半句話。
以前我對大海說,寧清人如其名,寧靜淡泊,如清風明月。我對弈說,我喜歡寧清的溫柔。寧清,永遠都帶著溫柔的淺笑。小若說他大哥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我剛才還贊他什麼來著?一身書卷氣?就是這麼個看似無害的人,就是這麼個讓我歉疚不已的人,他做了什麼?我聽到自已飄浮的聲音在問:「寧清,你做了什麼?」
我象是隔著一條河,在看對岸的風景。我一直這麼站著,神思恍惚。他一直坐在飯桌前,吃得興高彩烈,象是餓了許久,一下子吃到極可口的美食,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
110拿過手機,對電話那頭的郁兒說了什麼,然後說:「得,我送你過去吧。女孩子談個戀愛怎麼都這樣要死要活的。」
此時我覺得首都真好,110不到五分鐘就來了。我知道自已看上去很狼狽,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半邊臉腫著,手上已經起了點點淤青。我沒有提展雲弈,也沒有提寧清,只是說和男友吵架,他打了我一巴掌走了,我忘帶錢包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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