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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牆記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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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望斷天涯路 第十六章 花魁相爭秦淮夜(一)

第一卷 望斷天涯路

第十六章 花魁相爭秦淮夜(一)

朱守謙起了爭鬥之心向錦曦求懇道:「錦曦你可還有良策?」
「兒臣遵旨。父皇,賑災事宜不是大哥在主持么?」
這日他跟著朱守謙一同來到綉樓,見錦曦懶洋洋的靠在榻上看書,對他們的到來不置一詞便柔聲道:「錦曦,今日端午,你換了男裝與守謙去觀燈遊玩吧。聽說,今晚秦淮河上還要選花魁,甚是熱鬧!」
朱守謙不明所以地看著錦曦擠眉弄眼,他玩興正高,應了聲便拉著錦曦過去。錦曦把手一甩,示意不去。朱守謙只得自己獨自上艇,錦曦正要吩咐把花舫劃開,只見又一隻小艇飛快駛來,徐輝祖站在艇上衣襪翻飛,竟親自前來。
方才贈銀兩千兩的聲音又冒出來:「我家公子贈流蘇姑娘臘梅一樹!」
「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伏地三叩后,他起身垂手肅立。
錦曦瞬間明白大哥讓她出來游秦淮觀燈的用意,氣得粉臉刷白,大哥真夠上心的!她聲音一冷:「鐵柱,你遣人打聽一番,太子是否也捧花魁?我們可不能輸!」
「夏季有梅?當是無價之寶。」
紅衣歌聲清艷,脆響如珠又絲絲清音寥寥,唱的正是一首《雨霖霖》。
「聽說靖江王要去觀燈。」
「夜遊秦淮?」
「還有,聽說秦淮五艷中,落影樓的落影姑娘與李景隆甚是交好。今晚爭花魁聽說李景隆與靖江王都下了重注。」
「好好,」朱守謙連聲答應下來,他唯恐天下不亂,就想著今晚熱鬧一番,不僅要把李景隆比下去,還要比過太子。
朱紅的宮牆延綿不絕,金黃的琉璃瓦直鋪到了天盡頭,每每踏著金磚進宮,朱棣就有一種孤單湧現,走在這裏,他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只感覺自己是一個人。
朱守謙邊喝酒邊瞧著樂:「錦曦可有妙技讓紅衣勝人一籌?」
「不急,過了今兒端午再去吧。」
錦曦恨得咬牙,正是大哥徐輝祖的聲音。
朱棣安靜地聽完,突問和圖書道:「徐輝祖呢?」
朱棣眼睛一亮,嘴邊漸漸露出笑容,李景隆事事求完美,他怎會看上那個潑辣嬌女?真的上心了?若真是上心,又怎會在提親后又混跡在煙花柳巷?魏國公千金體弱多病?去那種地方尋人也不嫌丟人!他哼笑了一聲。
錦曦站在花舫之中凝目看去,只見花舫前各搭起一座綉台,或以鮮花修飾,或輕紗若隱若現,少女裙衫飄飄,登上綉台各自獻藝。一亮相便引來兩岸呼聲不絕。
「棣兒,誠意伯劉基去世了,朕心裏難受,又聞彰德、大名、臨洮、平涼、河州受災,你帶朕的旨意去鳳陽,如果災情確實,就免了那幾處三年的賦稅吧。」
朱棣走後,馬皇后看了眼皇帝,嘆了口氣:「魏國公之女……」
聽到上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錦曦換了下姿勢,拿著書眼皮都不抬一下。
這時聽到李景隆朗聲道:「落影姑娘景隆傾心,特贈水晶墨蘭一盆。」
朱守謙搖頭晃腦地說道:「秦淮最負盛名的五姝,還有那艘,那是落影樓的,落影姑娘色藝雙絕,今晚爭花魁真熱鬧啊!錦曦,你知道么?李景隆可是賭上了落影,我下了重注在紅衣身上,我最喜歡聽紅衣唱曲,看誰人能與紅衣相爭!」
兩岸歡聲雷動,花魁之爭不過是端午添景之作,百姓圖個熱鬧便是了,更何況五姝齊艷,實難分上下。只有朱守謙扼腕嘆氣,輸給李景隆他心中不痛快。
朱棣心中打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地方有情況?為什麼叫他去?習慣性的在心裏思考父皇的每一句話,嘴裏已恭敬地回道:「兒臣這就打點行裝去鳳陽。」
朱守謙包了條花舫,與錦曦坐著等待好戲開場。這回他有了事先準備,如數家珍似的給錦曦介紹起今晚最有希望爭得花魁的幾家青樓來。
燕三突道:「屬下該死,還有一事,殿下生辰之後,李景隆遣媒人去魏國公府提親,m•hetubook•com•com魏國公尚未回府,徐輝祖當場回絕。聽說徐輝祖還拉著妹妹去煙花地尋到李景隆,當面斥責李景隆。魏國公千金見比不得落影嬌媚,傷心離去。」
「燕三,你給我盯緊了,這事越來越好玩了。」朱棣吩咐完,換了衣裳進了宮。
岸邊花舫間頓起驚嘆之聲,時值夏季,臘梅斷然不能開花,而月夜燈影之中,朱守謙花舫上燈籠照著一株虯枝梅花開得正盛,臘似的梅瓣,風裡隱隱有梅香傳來,紅衣又高出流蘇一籌。
「殿下,皇上有旨,請你入宮。」侍從急急來報。
心裏暗暗嘆了口氣,定定心神,他斂眉順目的走進了乾清宮。
錦曦又在朱守謙耳邊一陣低語,安然飲酒。片刻之後船頭站出一人喊到:「我家公子贈紅衣姑娘臘梅一枝!」
錦曦瞧見曖香院花舫四周小艇林立,上面佇立的書生面帶痴意,不覺苑爾。
正說笑著,聽到河中一花舫中傳出一個聲音:「我家主人贈銀兩千兩與夏晚樓流蘇姑娘買花!」翻開兩隻箱子,銀子的光芒讓圍觀之人嘖嘖驚嘆!
「殿下,靖江王足不出戶,李景隆日夜混跡柳巷。魏國公長女並無畫像。傳言體弱多病三歲抱入棲霞山庵堂休養,才回府一年多。常居後院綉樓,深居簡出,足不出戶,甚是嫻靜。」
錦曦大驚,掀起帘子看去,她有一枝,那人就有一樹,而且反應如此之快,是和紅衣扛上了。這人是誰呢?她正疑惑間,聽到五姝再起歌舞,小艇收了各種妝點花牌而去。
「不作弊,難不成誰真的今晚帶著金山銀海來比富?怕是花舫也載沉了!拿銀票又撐不出場面,哪有白花花的銀子看著耀眼?」錦曦理所當然地回答,就等著看李景隆和別的人如何出招。
「看來今年端午秦淮河上真夠熱鬧的,去,打聽清楚了。今晚選花魁他們支持何人!」他淡淡地吩咐道。
「聽說端午要陪www.hetubook.com.com著太子夜遊秦淮,皇上已經准了。」
朱守謙嚇了一跳,死也不肯:「若是傳揚出去,姨母和你大哥不剝了我的皮才怪!好錦曦,咱們就瞧瞧熱鬧可好?你千萬別再捅什麼萎子了,聽說,今晚太子殿下也會夜遊秦淮,你大哥緊隨著太子,若是被認出來,魏國公顏面何存?」
只見兩名侍者抬著一玉盆,蘭葉舒展,中有一碗大墨黑如玉的蘭花。錦曦嘴張得老大,天下間竟有此墨蘭。轉而心裏又一陣酸楚,她怔怔地想,李景隆的珍蘭當真不止素翠紅輪蓮瓣蘭一種,隱隱嘆了口氣,越發覺得他不可揣摸,早斷早了……早好。
一柱香之後,朱守謙花舫船頭站出一人大呼道:「我家公子獨鍾情紅衣姑娘,出銀一千兩買花送紅衣姑娘!」
「父皇母後作主便是。」朱棣恭謹地說道。
錦曦心中一軟,看朱守謙殷切地瞅著她,想起他平時的好處便點頭應允下來。她懶心無腸,竟沒注意到大哥眼中飛快掠過的喜色。
選花魁么?錦曦自然就想起了落影。那般千嬌百媚的人兒,若是去爭花魁,李景隆必然要前去捧場,擲千金博紅顏一笑才不負他的風流之名呢。
「似暖香如蜜糖,甜潤悠長。」錦曦呵呵笑道,「守謙哥哥好眼力呢,紅衣歌喉清麗又不失醇意,很好聽啦。」
錦曦笑道:「有錢就是大爺,花錢買個面子,銀子給足了,看銀子的人會比看紅衣多。」
圓月初升,溫暖澄黃高懸于天幕。秦淮河上燈影飄緲。華燈璀璨的彩舫,高官富商的大船,歌女的小艋舟穿梭往來。絲竹之聲漸起,十里長河如夢裡的仙境,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錦曦呵呵笑了,聽得李景隆力捧落影,心裏一黯又變得坦然。覺得還蘭之事做得實在乾淨利落,她笑道:「鐵柱,我幫你!我們一定贏!」
朱棣劍眉一揚,興趣來了。
「那是景玉閣的花舫,頭牌姑娘喚綉春,年方十六https://m.hetubook.com.com,一手好琵琶。那是夏晚樓的,頭牌姑娘名流蘇,年方十七,擅書畫詩詞。那個香飄院的,頭牌姑娘叫蘭歸,年方十六,擅舞。還有這艘,是曖香院的,頭牌姑娘是紅衣,年方十五,年紀最小,歌喉也是一絕,現有就是咱們所在的落影樓的落影姑娘了,琴聲絕唱。」
見錦曦恢復了生機勃勃,朱守謙難得的正色道:「錦曦,別的人我不知道,我可怕你裝閨秀的模樣!」
錦曦走到船邊,河上緩緩出現幾艘燈飾華麗的花舫。
「錦曦!」朱守謙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大聲。
真帶了銀子來比富?錦曦眉一揚,攤攤手無奈地看著朱守謙道:「沒法了,這可比不過!不知是何人竟有如此大手筆!」
「來了來了,」朱守謙興奮的喊起來。
馬皇后鬆了口氣,委實對那天見著的魏國公千金沒有好感。
只見一曲罷了,花束打賞如雨般飛向暖香院的小舟。原來今日花魁賽是以各花舫所獲花束和打賞多少進行評選。花舫各有五隻小舟,標明記號,游弋于河上收花束。
錦曦笑了笑答道:「只要守謙表哥肯出銀子,這又有何難?」低聲對朱守謙說了幾句。
「難道我不是大家閨秀?你說說,這琴棋書畫,文治武功,我哪樣不會?」錦曦嘟起嘴不服氣,眼珠一轉突道:「鐵柱,我也去爭花魁好不好?」
月至中天,一隻花舫出現,船頭站著太子秦王與徐輝祖,錦曦趕緊縮回艙中。沒過多久,花魁大賽的組織者笑著宣布結果:「水晶墨蘭天下少有,縱得臘梅巧奪天工,斷然及不上蘭之貴重。今年花魁是落影樓的落影姑娘!」
錦曦笑道:「此時若有梅花當是如何?」
一縷歌聲飄起,錦曦彷彿聽到了夜鶯婉轉,忍不住走到窗前觀看,這歌聲正是出自暖香院。暖香院花舫船頭一個全身著紅衣的姑娘捧了琵琶輪指彈動,脆如落珠。
綉台上琴聲一顫,仿若落影心在顫抖。
自從搬進皇城和圖書,天就變得小了,卻還得老老實實在裏面圈著。動靜之間都覺得在台上演戲,一個不留神就會被人瞧見說行差踏錯。朱棣微微扯動嘴角,鳳目冷冷從面前的漢白玉欄柱上的騰龍轉過。
船頭打開一隻木箱,上面一層白花花的銀子在燈下生輝!
「棣兒,」馬皇后溫和地叫住他,「關於立妃之事,緩緩再說,定給你找個稱心如意的。」
「錦曦,你悶在府中久了對身體不好,走吧!」朱守謙熱切地說道。生怕錦曦不去,又加了一句,「我,八月娶妃後去了廣西,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是!」
「知道了,朕現在也無心思,以後再說吧。」
這日端午,夕陽還留餘輝,照得十里秦淮金波蕩漾,兩岸金粉樓台櫛比鱗次,河面上畫舫小舟穿梭往來。只待日沉遠河,這端午燈會便將熱鬧登場。
紅衣一曲開場,別的花舫頭牌也紛紛獻技。
「如何?紅衣的聲音聽著就讓人醉!」朱守謙嘖嘖讚歎。
朱守謙大喜,喚來一人吩咐幾聲。
這時對面傳來一聲清越的笑聲:「那不是守謙的花舫么?請靖江王過來飲酒!」
「地方太多,他身處南京,如何得知地方情況,你代朕去瞧瞧。」
「大哥,最近身子乏,不想動。」
朱守謙噴笑:「箱子面上是鉑紙折的銀元寶,下面空空如也!你怎麼盡出餿點子?明日我還不是得湊夠千兩銀子送去!」
錦曦見到太子諸人已無興緻,連聲催著朱守謙離開。
錦曦如今卻不想出府,總覺得最近每次出府都遇到不好的事情,人變得懶散起來。徐輝祖見她把府中的蘭草全部移走,再不養蘭。有幾分瞭然也有幾分欣喜。
「……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四周一片嘩然,一千兩銀子委實不是小數目。四周目光便望向了暖香院,紅衣輕輕巧巧一施禮,表示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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