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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牆記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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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枕前相思淚 第十六章 風雲突變太子薨

第三卷 枕前相思淚

第十六章 風雲突變太子薨

二十九年三月,洪武帝獲悉大寧衛北部有還有元軍出沒,時不時襲擊當地百姓掠奪財物。龍顏大怒,令燕王朱棣出兵。
十年一過,李景隆就這般瘋狂。錦曦有點無力,卻對李景隆的動機起了疑。她走到鏡子前。高大的銅鏡映出一道窈窕的身影。
「能,呵呵。知道軍中諸人為我的銀面侍衛取了個什麼名字嗎?叫你們為冷麵三將,你嗎,居然叫紫袍索魂!哈哈!」朱棣越想越好笑。
情報源源不斷湧來。洪武二十四年起,北平城中新增商號一百七十家,湧入城中的新面孔有四百八十七人。
洪武帝極滿意錦曦的知禮。看二人見過便道:「允炆,你四叔就藩北平,平日見著的機會又少,這回來了,你好好陪陪你四叔。」
李景隆世襲了曹國公的封號,洪武十七年就娶了陽成公主。朱棣原本疼這個妹妹,但自從陽成嫁了李景隆后便斷絕了與燕王府的一切往來。
朱棣只看了她一眼,沒有問她為何不去祭奠父親,也不去探朱守謙。喝令不做停留,即刻迴轉。
洪武帝臉色越來越難看,竟重重地哼了一聲:「去,把李景隆給我叫來!」
「怪了,是你不像王妃還怪我?」朱棣忍不住笑。
太子並不知道,他以為朱棣將成為新太子,這番想讓兒子討好朱棣的話卻為朱允炆將來急不可待的削藩埋下了引線。
這麼多藩王,強大的不止朱棣。若是以柔弱的皇太孫繼位,說不定可以牽制各地藩王,起個平衡作用。
「如果……」
十年,原來十年之期已經到了。錦曦不知是喜是憂。這十年來,朱棣實力大增,藉著去年春季北征大捷,武功左右隊人數已增至一萬九千人。
「哼,曹國公何罪之有?」
洪武三十一年夏四月,帝疾大漸。乙酉,崩于西宮,年七十有一。
「允炆,你喜歡她?」
才踏進殿內就看到太監在收拾,他只瞧了瞧那些菜葉馬上反應過來那是錦曦種的。跪下磕頭搶先開口道:「臣萬死!」
「朕賜給你們了,為何要收回?」洪武帝眼中精光一閃又消失掉。
「皇上,原來是想讓我恨……」李景隆嘴裏湧出苦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他恨朱棣,恨朱棣能與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恨他機智沉穩時時讓自己覺得無處遁形。
銅鏡里走進一個人來。高大的身軀,比從前更加壯實的肩膀。錦曦笑著看他走近。鏡子里映出一張劍眉英挺,款款深情的臉來。
「只是因為這張臉,這個,美人?」錦曦挑了挑眉,嘴角微揚,嘲笑道。
朱標細細將當日洪武帝賜錦曦鳳行天下翠玉后與皇后的那段對話告訴了朱允炆。
錦曦笑著靠在他肩上:「朱棣,我不是愛美,我是愛臭美!我就奇怪,你看了這麼多年,沒看煩啊?」
南京皇城大內奉先殿左的文樓之中洪武帝面色陰沉,做出了一個決定:不立皇子,立皇太孫。
情況一天比一天好。可是李景隆卻沒有放棄。
朱允炆與他一同在皇宮生活十來年,竟比兒子更得洪武帝的心。這時洪武帝心意已決,便起了心要幫朱允炆開出一條康庄大道來。
「臣沒有及時稟報皇上,燕王妃在王府中種菜之事。」
「我知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他的動機,他想做什麼!」
埋首跪伏于地的錦曦並沒有瞧見卻柔聲道:「從前是臣媳年少,不懂得侍候王爺,如今高熾和高熙都已長大成人,這玉也該奉還了。」和圖書
朱棣嘆了口氣:「錦曦,我是答應過你,如果真出現這種局面,我也不會去爭。放眼天下,兄弟們都獨霸一方,各有勢力。怕的是皇上若真有心立皇孫,他就斷然不會讓咱們這些當叔叔的欺負了皇孫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削藩。」
洪武帝盯著他,見李景隆坦然應對,不由長嘆一聲:「天意,十年來,北平居然無甚有用的信息。」
錦曦再也坐不住,要偷回南京看朱守謙。
這日錦曦正在府中逗兒子玩。侍從捧著一盒物事進來:「王妃,有人送禮。」
終於得到證實,李景隆身體劇烈的顫抖。兄弟?他搶了他的母親,他的女人,他卻是他弟弟!他可以就藩北平,獨霸一方。他卻只能暗中經營,苦苦發展勢力。而他的母親到臨死都沒看過他一眼,問過他一聲,何其不公平!
朱棣低頭看著錦曦的眼睛,他的目光堅定,不容她置疑。
等到出了乾清宮,走出午門外。朱棣已等得急了,不知洪武帝為何獨獨召見錦曦。
錦曦笑得趴在他胸口直喘。然後聽到朱棣柔聲道:「你又想起李景隆了?十年之期到了,擔心他又起什麼妖蛾子是么?」
洪武帝欣慰地笑了。
「對了,那玉佩是賀你二人成親之禮,收著吧。」
從收到蘭戒起,錦曦嚴令潛在北平城中的秘營諸人查探城中所有商號,對江南客商尤為注意。
冬十一月,令工部侍郎張昺為北平布政使,謝貴、張信掌北平都指揮使司。
所有的事情都昭然若揭。十年前李景隆說的每一句話都飽含深意。偏安一隅也就罷了。若是起兵,斷然會與朱棣較個高下。
「王爺,速返北平,現在就走。」
朱允炆想起父親臨終前說的話,略一沉思便道:「四皇嬸居然能在北平能種出江南菜蔬,真是不簡單呢。以前都沒聽說過。」
如此一來,想和朱棣在北平平安過一世也不是什麼難事。想到這裏她心裏一松,舉止更為自然。
錦曦打了他一下,嗔怪道:「和你說正事呢。雨墨一直是皇孫的貼身侍女,太子病重,聽聞皇孫床前盡孝,極得皇上寵愛。你說,這事有無什麼蹊蹺?」
一個南京城人人皆知的浪蕩公子,玩世不恭之人。皇上居然派他備邊陝西,且與大哥和藍玉相併立。皇上也知道李景隆並非表面上的吊兒朗當。錦曦下了判斷。
錦曦驚喜,又湧起淡淡的悲哀。從前回京能帶五百人,如今只准帶一百人,真是防備甚嚴。她很好奇那個十九歲的皇侄朱允炆是什麼樣的人物。
她的腰肢還是盈盈可握,眼波依然清澈,肌膚緊緻細膩如瓷似玉透著光華。幾乎與十年前沒什麼差別。
錦曦聽到這消息無疑如五雷轟頂。三番五次拿朱守謙開刀,不就因為他最早封王的一批人,而且不是皇上親生皇子。種種跡象,各種斥責不外是立了皇太孫隔山敲虎要自己的兒子都老實一點。
這枚戒指從她初見李景隆時就見戴在他的小指上,從未見他取下過。
——《明史·本紀第三》朱允炆領遺旨繼皇位,改年號為建文。同年六月,立兵部侍郎齊泰為本部尚書,翰林院修撰黃子澄為太常卿,同參軍國事。秋七月,召漢中府教授方孝孺為翰林院侍講,實行寬政。
朱允炆嚇了一跳,連聲道:「皇上,你不打緊吧?何事這般氣惱?孫兒這就去喚李景隆見駕!」
瞧著李景隆面無表情的模樣m.hetubook.com.com,洪武帝心裏暗暗嘆息,突然有種衝動想要告訴他,碩妃臨死前念念不忘李景隆,求他一定照顧他,保他一世富貴。
「哼,若是立二皇兄三皇兄也就罷了,難道要讓我等去向一個弱冠小兒俯首稱臣?」朱棣冷冷一笑。
出了南京城,錦曦才道:「皇上病重,他咳嗽時用袖袍遮擋,我是習武之人,瞧著分明,已是腥紅一片。皇上看上去對我還玉佩之事極為滿意。可是,他生性多疑,我怕多做停留他會覺得是我故作姿態,反而不妙。」
他淡淡的笑了,接到荷包之後,他便查過,用料與絲線均是貢品,關鍵是那粒紅寶石,元至正十七年,洪武帝繳獲的戰利品,連同兩塊翡翠一起鑲嵌在一頂鳳冠上。因不是朝廷制式,便拆了翡翠做成兩塊玉佩,連同這枚紅寶石一同賞賜給了碩妃。
洪武帝冷冷一笑:「你不恨燕王嗎?你的母親一生都為他,從未問及過你半句。」
盒中放著一枚蘭花戒指。
南京皇城東宮內,朱元璋傷心的看著奄奄一息的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從未想過會真的出現在自己身上。
李景隆趕到乾清宮時已聽說洪武帝心情不好。他想了想已明白必是因為燕王夫妃進宮探望一事。
朱棣這次沒有再准錦曦跟隨,隻身帶兵從北平到達大寧,沿著河南北部搜尋。兵至徹徹兒山一帶,果遇元兵余部,大敗之,擒其將索林帖木兒等數十人。追寇至兀良哈禿城,遇前元朝將軍哈剌兀,又大敗之,凱旋而歸。
不過兩個照面,錦曦已覺得朱允炆似與太子同出一轍,卻比太子更為溫和。她嘆了口氣,生出一絲希望來。也暗暗佩服洪武帝的心思。
提筆給大哥寫了封家書問好,淡淡多問了句:備邊陝西大哥棄筆從戎可喜可賀,只與曹國公同處辱沒之。
他不待錦曦回答又說道:「千軍萬馬之中,縱有絕世武功也只有一人。所懼之有。」
僅一年。洪武二十五年夏四月,太子朱標薨。謚懿文太子,葬東陵。
皇上重視,賜朱棣可面談軍機。
八月,定周王朱橚有罪,廢為庶人,流放雲南。
李景隆慢慢站起來,眸子里半分傷痛都無。想起這些年用在太子和朱允炆身上的精力,他牽動著嘴角輕吐出一句話:「我等那一天很久了,皇上。」
從棲霞山回到南京時,那個憨直沒有心計的表哥,性格活躍,耐不住寂寞的靖江王。錦曦的心擰成了一條繩。
「怎麼不記得,當時你想娶的侍妾!呵呵!」
「錦曦,」朱棣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你說過,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在一起。」
朱棣呵呵笑了:「以前我沒有武功內力,總是打不過你。然後回府就想,豈非一個江湖中人都能殺了我?越想越懼。後來突然又不怕了,知道為什麼嗎?」
錦曦再次步入皇宮時,步履沉穩。
錦曦一一標註在地圖上,王府周圍的店鋪商號全以數字標註。
朱棣淡淡地說道:「聽聞父皇身子骨一直不好,出兵時得了些珍貴藥材,我已上書朝廷,請求返回南京探望父皇。皇侄已恩准我帶一百人返京。」
錦曦輕輕笑了,突想起一事來:「你還記得雨墨么?」
李景隆身上一激靈,汗毛乍起。不敢置信似的望著洪武帝。見皇帝目中露出一種憂傷,已知他說的是事實。心中百味陳雜,脫口而出道:「那我與燕王……」
李景隆沒hetubook.com.com有問,跟著洪武帝走出乾清宮過了日清門到了坤寧宮外。洪武帝遙望柔儀殿緩緩吐聲:「當年碩妃嫁我之前,已有孩子,便是你。」
「你母親要進宮,所以我把你托給李文忠撫養成人。朕一直覺得愧對於她,所以一直暗中栽培你。在錦衣衛沒成立之前便讓你總領全國十三省情報。如今錦衣衛撤了,你的一品蘭花還在,朕並無薄待於你。至於你母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她另生有不是龍種的兒子,活著便會影響棣兒。母以子貴,她把棣兒託付給皇后,她是自盡的。」
錦曦一把打開他的手嗔道:「哪像個王爺!」
「都是朕的子孫,手心手背都是肉。只盼著不會有那麼一天,他們能看知曉君臣之禮不與允炆為難。所以朕在位一天,就絕不會削藩!」
「如果……如果我登基,必削藩!如朱棣不服,必殺之!只是,沒那一天了。今日告訴你這事,是讓你有意示好你四皇叔,才真正能保你一世平安。還有,還有一著暗棋……」
太子躺在床榻上微微喘氣,等洪武帝離開才喚過朱允炆道:「皇上答應保你一世平安富貴,你從小在皇上身邊長大,你們爺孫情篤,我也沒什麼好擔心。只是,坤寧宮太監曾告訴我一件事。」
錦曦只能借家和萬事興來解洪武帝贈玉之意,乘機返還翠玉。不論皇帝是否收回,總也會免他疑心。
李景隆也把目光盯上了軍權么?錦曦清楚的記得十年前李景隆造訪北平說的話:「十年,你覺得十年後朱棣就能贏我?告訴你,他一生都不可能,只能偏安於此,還要看看太子將來是否高興!」
再一年,洪武帝查藍玉案,殺涼國公藍玉。盡除外姓功臣。
她說得極為隱晦。其實洪武帝這龍鳳翠玉就本身而言只是與碩妃的定情信物,玄機卻在玉上刻得「龍行天下」和「鳳行天下」的字形上。
他襲了曹國公爵位后,與東宮關係密切。三月得大哥消息,他與李景隆、涼國公藍玉等備邊陝西。
洪武帝立了弱冠的皇太孫,心中對將來會成為皇太孫威脅和隱患的藩王有所忌諱。這玉自然不能帶在身上了。
「你怎麼能離開王府?那是殺頭的罪!」
她這麼一說,朱棣就反應過來。京中傳來消息,太子朱標患惡瘡,疼痛難忍,皇孫朱允炆克盡孝道。此時正是十年之期。朱棣背上冷汗沁出,失聲道:「難道李景隆居然敢對太子下手?」
李景隆木然跪在地上。聽到腳步聲消失,這才從懷裡拿出那箇舊荷包。紅色的緞面,寶藍色的絲里,掐牙邊縫綴著黃色絲絛,結著一粒紅色的寶石。裏面用同色絲線綉著:景隆周歲。
「多謝皇上隆恩!將來高熾有了媳婦再傳給他。」
朱允炆恭敬地回道:「是。」
錦曦伸手拿出蘭戒指握在手中。他是在提醒她十年已到,定要與朱棣一爭高下嗎?她猛然想起南京傳來消息,太子身患惡疾,已卧床不起。
何止這事!十年間只知道北平燕王府平平淡淡,沒有大事發生。連為皇后布施祈福也是從北平布政使口中得知!洪武帝氣血上涌,指著李景隆顫抖著想罵又頹然落下:「起來吧,我倒不是因這事怪你。我只想知道,若是將來允炆登基,諸王不滿,你待如何?」
遺詔曰:「朕膺天命三十有一年,憂危積心,日勤不怠,務有益於民。奈起自寒微,無古人之博知,好善惡惡,不及遠矣。今和_圖_書得萬物自然之理,其奚哀念之有。皇太孫允炆仁明孝友,天下歸心,宜登大位。內外文武臣僚同心輔政,以安吾民。喪祭儀物,毋用金玉。孝陵山川因其故,毋改作。天下臣民,哭臨三日,皆釋服,毋妨嫁娶。諸王臨國中,毋至京師。諸不在令中者,推此令從事。」辛卯,葬孝陵。謚曰高皇帝,廟號太祖。洪武帝駕崩,終年七十一歲。立廟號太祖,謚高皇帝,葬孝陵。
「還記得當年在大內御菜園內朕說的話嗎?」洪武帝沒有收回玉佩,似回憶起往事來。
朱棣收起了笑容,抱錦曦坐在腿上慢條斯理的說道:「習慣成自然,不累,我就喜歡和你在一起時不用板著臉,也不用用眼睛這般去冷冷瞧人。」說著下巴微抬,鳳眼斜斜飛出一道寒光。
這意味著什麼呢?如果太子有個萬一,皇上有十幾個兒子,幾十個義子,還有皇孫。太子以下,秦王晉王都年長朱棣,照大明朝立嫡立長的規矩,無論如何都落不到朱棣頭上。李景隆是在擔心什麼呢?或者,他是覺得雖有立嫡立長,但皇帝漸漸老邁,朱棣實力已非當年可比,他是在暗示不要動絲毫妄想嗎?
洪武帝想起錦曦的隱藏與聰慧,想起朱棣兩次出征的大捷,十年時間,朱棣真的在北平扎牢了根基,擁兵自重。他冷眼瞧著李景隆,仇恨與不平衡在他心中已種下種子。若是沒有意外,他也對付不了朱棣。如是有意外,他就會相幫允炆。他篤定的想,所有事都只有自己才知道。所謂帝心難測,太多的秘密,臣子是永遠不會知道的。
「不用去想,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那些亂了心神。」
她站起來的瞬間,他彷彿又瞧到了當年的錦曦,苦笑道:「錦曦沒有變,朕卻是老了。」
「現在說這個還早,看太子病情變化吧。畢竟北元還有些散亂軍隊沒有根除,這兩年四下水患,皇上要重用自家人,心思還動不到這上面來。況且骨肉親情,我們想得太悲觀了。」錦曦笑道。
他急急奔出,洪武帝盯著竹籃猛的一揮,菜蔬散落一地。往事在他腦中一一呈現,徐錦曦機智聰慧,她奉還玉佩是表忠心,何嘗不是以退為進!洪武帝無比惱怒,抖動著花白鬍鬚道:「天德,你,你教出的好女兒!」
這番長談之後,朱棣更重北方防務。培養勢力,常討教駐邊北平的傅友德兵法。有備無患。
秦晉燕周等諸王奉旨回南京謹見。
梭角分明的唇往上一翹帶出賊賊的笑容,朱棣扭住錦曦的臉往兩邊一扯:「煩了就這樣變變好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錦曦以為不會再有椎心之痛。南京消息再次傳來。被管教數年的朱守謙放出來恢復爵位才兩年,就被洪武帝斥責其「不知天高地厚,口吐狂言抵毀懿文太子,圈禁永不釋放!」
「原來錦曦這般愛美!」朱棣與她並肩而立,伸手點向鏡中的錦曦。
朱棣難得的嚴肅,他何嘗不知自立了皇太孫之後皇上的種種行為。功臣殺完了,接下來就是防備就藩各地強大的兒子。「我不信父皇會為了皇侄將我們這些兒子全殺了。」
錦曦雙手呈上龍鳳行天下翠玉道:「請皇上收回玉佩。」
兩次出征為朱棣徹底墊定了北方藩王霸主的地位,牢牢的掌控了軍政實權。
錦曦並沒有猜錯,她才出宮門不久。朱允炆瞧著竹籃內鮮嫩的蔬菜,無意中嘆息道:「四皇嬸真是美麗,瞧不出都是兩個孩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娘親了。」
錦曦心中黯然,父親過世后被封中山王,葬鐘山之上,自己還沒去墓前祭奠。她勉強笑著,那肯讓朱允炆先行禮,已跪下磕頭道:「見過皇太孫!」
錦曦打開盒子,眼睛才看到盒中物事,禁不住後退一步。
洪武帝聽著便笑了:「允炆,見過你四皇嬸。還沒見過吧?中山王的千金。」
只能怪你不是朕的親子。這麼多年,你以為朕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傾慕燕王妃,你睚眥壁報,性情乖僻。也只有你,和你的一品蘭花才有此能力保我皇太孫的江山。
「這些以後再議,我說的是守謙哥哥的事。朱棣,你不要攔我,我要偷回南京。」不見朱守謙,錦曦怕自己一輩子都會後悔。
「朱棣,你答應過我,不會有野心。」錦曦緊張起來。
洪武帝長嘆一聲:「朕老了,不能帶著這個秘密離開,畢竟,朕把你當親子看待。」他著扶著太監的手離開了,寂靜的迴廊上只有李景隆獨自跪著。
他的話像盞燈讓錦曦眼前一亮。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李景隆的目的必然是皇孫。如果太子過世,那麼李景隆便賭皇上不會立皇子而會立皇孫!以他從小接觸皇孫的心思,只有這個可能為最大。
朱允炆垂淚記在心裏。
錦曦怔怔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那枚戒指隨手扔進了妝盒中。
圈禁?從廣西召回管教,再送回鳳陽面壁,如今才回南京不過兩年,又下旨圈禁。十年,朱守謙至少在四方天里呆了十年。
「對啦,朱棣,我有時就納悶呢,你說,你人前人後兩個樣,是裝出來的么?累不累啊?」
錦曦大驚,不知如何回答,見立在洪武帝身邊的清俊少年依稀太子當年的模樣,便左顧而言它道道:「皇太孫都已成年,還是錦曦出嫁那陣子生的呢。」
洪武帝見允炆身形單薄,憐憫之意頓起。回想太子平時溫和有禮,不求有功但也無過。長房一脈原應位極人臣,卻因此調落,不由得老淚縱橫。嘆了口氣道:「你的兄弟都鎮守各地,這大內也只有允炆陪著朕,他是朕瞧著長大的。朕豈能不照拂於他。」
錦曦勾著朱棣的脖子道:「難道以謝非蘭的人材,不能娶么?」
洪武帝緩緩道:「不錯,你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她輕輕嘆了口氣:「是因為不了解,兵法說知己知彼,我對李景隆總有什麼東西沒瞧明白。」
李景隆給大哥的印象不是混跡煙花地的浪蕩公子么?這些年不知共侍太子是否有所改變。錦曦微笑著想,不管有無改變,都能得到她想知道的消息。
洪武帝慢慢的站起來,示意錦曦起來回話。
朱標看著洪武帝再望望幼年的兒子禁不住落下淚來,哀求道:「兒臣不孝,不能侍奉堂前,望父皇多照拂允炆,讓他平安一生就好。」
他扶著太監的手慢慢站起來:「你隨我來。」
九月,聖旨下達。並新立規矩。眾皇子見皇孫先行國禮參拜,再行家禮。
「回皇上,景隆自當為皇太孫分憂。以報皇恩。」李景隆認真回道。
十五歲的朱允炆侍立在床頭默默拭淚。才及弱冠的他長相極似太子,溫文爾雅。一雙眼睛明亮清澈。
洪武帝神色複雜地看著她,輕咳了兩聲:「你把燕王府治理得很好。」
連死也是為了朱棣的前途!李景隆牙關緊咬,驀然跪下道:「皇上為何要告知景隆這些?」
「臣媳從北平燕王府菜園親摘的蔬菜有十筐,特意送來孝敬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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