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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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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切都在算計中進行

第二十七章 一切都在算計中進行

「太傅說你今日沒背好書?」
不一會兒,內侍抬了長凳進來,天佑往凳子上一趴,內侍扒了褲子就開打。十板子打得噼啪作響,大皇子哼也沒哼,打完了便謝恩。
天祥苦著臉被打了十下,疼得呲牙咧嘴。
這一年來只要進宮陪三位皇子讀書,永夜就一直無精打采。
「啪!」在黃太傅手中書卷扔出的瞬間永夜醒了,不僅醒了,還很自然的碰掉了桌上的書本,並彎下腰去撿,這書卷不偏不斜地砸到了他身後的三皇子天祥臉上。
「……沒,沒打我。」永夜身子抖了抖,可憐兮兮地埋著頭。
「皇叔!皇侄一向對皇叔景仰有加,想必皇叔必不會讓侄兒失望才是。」
裕嘉帝似早知這般結果,天佑話音才落,御醫就背著藥箱進了門。
「十個板子,好生領了。」裕嘉帝淡淡地吩咐道。
背完挑釁地看著永夜。
「誰說我背不出來?」天瑞不服氣的念道:「盛哉京都,覆壓三百余里,隔離天日。東出秦山,西據散玉關之永固。秦川溶溶,流入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
「好,很好!」端王順手奪過內侍手中的紅漆木板揚手揮了出去。
端王站住,看了眼天瑞,緩緩說道:「怎麼,二殿下想一同回王府看本王如何執行家法?」
天佑偏過頭強忍著爆笑,永夜太聰明了。他輕咳了一聲,也朗朗背誦出黃太傅引以為傲的《京都賦》。
永夜默不作聲站著。
天瑞只和*圖*書冷冷一笑:「都說大哥溫和有禮,原來只是裝出來的。難道天祥就該白挨打?」
「王爺,快放下世子!」御醫見永夜沒脫褲子挨了板子,等回到王府怕與傷口早粘在一起了,傷勢會更重,急急的去追端王。
永夜正欲躲閃,卻聽到一行足音往這邊行來。眼珠一轉,硬生生受了這掌,摔倒在地上。
不知為何,端王突然慌亂起來。大步上前一把抄抱起永夜,滿手沾著溫熱的血,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低頭看永夜已暈了過去,額上掛滿了細密的冷汗,顧不得在皇宮之內,抱起永夜施展輕功往外急奔。
黃太傅藉機指了指永夜:「你背!」
黃太傅只好瞪了永夜一眼,拿出戒尺拉過三皇子的手狠狠地打了三下:「長長記性!」
永夜哪敢當端王的面暗自運功,這一板結結實實打在屁股上,人被拍飛了出去。天佑一驚,躍起將永夜抄進了懷裡,急呼道:「永夜身子一向不好,皇叔手下留神!」
天瑞冷笑著說:「大哥就是這般關心兄弟的么?」說著摩拳擦掌道,「狡猾!明明太傅打的是你,卻讓老三背了黑鍋!害老三受責罰,我非替他出這口氣不可。」一掌就擊向永夜。
永夜氣極敗壞吼道:「不!」
「天祥!」
「得意了吧?!」天佑吼了起來。
「住手!」
端王越聽臉越黑,偏過頭對裕嘉帝說:「皇上莫要因為臣鬆了管教。」
「過來!」
「兒臣日後一定勤力!」
和圖書夜推開天佑,只覺屁股火辣辣痛得直燒。看來端王是下定決心要打殘了他,永夜心思數轉,考慮著該不該賭。想到事先的計劃,他勉強站直了說:「你打吧!」
永夜呆住,嘴張了張說道:「我不信大殿下二殿下能背出來!」
天佑靜靜地站了會兒,看了眼屋子裡低頭當什麼也沒聽到的三名內侍,什麼也沒說便走了出去。
端王冷然看著永夜,父子倆就這樣對視著,一如初見那時彼此打量。
端王牽了永夜的手說道:「回府!」
永夜放棄了偽裝。如果端王真的還有一個親子,那麼他就賭對了。如果沒有,他會選擇為端王所用,聯合端王的力量消滅遊離谷。不論是那一種,自己都不吃虧。
「太傅為何打我!」天祥站起來大聲說道。
春天慢慢消退了積雪,枝頭綻出嫩芽。永夜蔫蔫地趴在桌子打瞌睡。
「兒臣在。」
天佑正欲說話,天瑞已搶著告了狀:「永夜上課瞌睡,卻讓老三背了黑鍋被太傅打手心,兒臣氣不過才教訓他。大哥瞧在眼裡也不向太傅說明。」一口氣把天佑與永夜都告了。
「哎喲!」天祥捂著臉呼疼。
天瑞冷笑一聲攔在了天佑身前:「大哥,你護著外人也不幫自家兄弟?」
「十個板子。」
天瑞一怔,端王輕笑起來:「不必了,就這兒吧!」說著拖著永夜走到長凳前喝道,「脫了褲子趴下!」
裕嘉帝滿面怒容出現在門口。見天佑和永夜都躺在地上,有些尷尬的回過頭:「hetubook•com.com還不傳御醫去!」
李妃眼淚落下,跪下謝恩。心裏充滿了失望,裕嘉帝此言,無疑是要立二皇子天瑞為太子了。
天祥頭也不回地離開。天佑與天瑞靜靜地對峙良久,天瑞就笑了:「大哥是在奇怪我為何要開罪端王?我就是看不習慣李永夜那樣子!誰得罪了我,都只有一個下場!」
三皇子一愣,支唔了幾句沒答出來。
三皇子還沒反應過來,還是記不住。
「父皇,大哥三弟都受了罰,為何不罰永夜?」天瑞不服氣。
「天佑,你是大哥,怎麼回事?」裕嘉帝正與端王前來看幾個小子讀書,沒想到看到這一幕。
永夜看得眼也不眨,心裏直發涼,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屁股。
當晚,裕嘉帝正在李妃處用膳,近身內侍悄悄告訴他一個消息,今天掌刑的三名內侍都死了。
突如其來一聲大喝嚇得天瑞一哆嗦,眼睛瞥見一抹明黃,人已軟了下去:「父皇!」
夏天將春日燃燒,蓬蓬勃勃一片綠意。永夜仍蔫蔫地趴在桌上瞌睡。
端王與裕嘉帝交換了下眼神,裕嘉帝哼了聲:「瞧你把永夜嚇成這樣!天佑,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裕嘉帝氣得額頭青筋直跳,看了眼李妃淡淡地說了聲:「朕的兒子真行!」
「父王,回家!」永夜輕輕的說了聲,那目光充滿了依戀,卻一步也邁不動。
黃太傅愣了愣指了指永夜,還沒說出口,永夜已笑道:「太傅必是想請三殿下背書本!」
三皇子疼得直吸氣。
「皇和_圖_書叔!永夜不行了!快傳御醫!」天佑瞧見永夜臉色不對,心裏隱隱害怕。
「三弟疼么?」天佑關切地問道。
「皇上莫要著急,臣瞧瞧再說。」端王閃身進了屋,見永夜一身是灰狼狽不堪。拉起他問道,「怎麼回事?!」
「難道二殿下背不出來?」
天祥怒道:「大哥二哥莫為我爭吵,誰不知道你二人爭來斗去都為了太子寶座,拿我當槍使!哼!」
天瑞天祥幾時見過端王這般凌利,都閉緊了嘴不吭聲。
天瑞聽見氣得吼道:「我幾時打過你?!」
永夜微笑,一模一樣的背了出來也挑釁地看著二皇子。
永夜反應過來,站得筆挺,一字一句地看著端王說:「要打便打,要我脫了褲子打給他們看,不!」
「永夜你無事吧!二弟住手!」大皇子大驚,衝上前去拉永夜。
李妃不知所措,裕嘉帝嘆了口氣:「立嫡子還是立長子,朝中爭論不休,後宮也沒閑著。皇后尚在,天佑也滿了十五了,明兒就領旨出宮建衙吧。」
天佑跪在地上靜靜地說:「我是做大哥的,沒帶好弟弟們,甘願領罰。」
端王冷哼一聲手不留情,板子重重揮下。這回永夜卻是站得直了硬生生挨了端王十個板子。血順著褲管浸了出來。
這聲不字嚇呆了屋裡的人。端王看著永夜眉一皺:「再說一遍?!」
裕嘉帝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又住了口。
永夜低著頭輕聲道:「我怕二殿下打我。我……打不過他。大皇子又不敢幫我。」
裕嘉帝執家法,叫內侍和-圖-書打了三位皇子每人十板,那內侍手有分寸,哪像端王用足了勁,便是成人也受不了他這般打法。永夜習武身體再好,十板下來,蒼白了臉一口氣頂著沒有倒下,他看著端王鐵青的臉,一種酸痛驀然從心裏湧起,自嘲地笑了笑。
一把火燒到天佑天瑞身上。
「剛才怎麼不說?!」端王喝道。
「皇上,我沒瞌睡,我只是精神不濟,在桌上趴了會兒,太傅教的我一絲沒漏下。」永夜委屈的開了口。
天瑞陰狠地說完,目光在三名掌刑身上一轉,滿意地瞧見他們的身體微微的顫抖。復又低聲說,「我知道大哥喜歡上了永夜,不過,最好莫要被父皇知道。」大笑著離開。
黃太傅又不好說砸錯了人,便道:「方才講到哪裡了?接著背!」
想起端王妃溫柔的眼神,永夜突然覺得很想讓她再抱抱自己,心底里情不自禁湧出一種溫暖。如果真是自己的母親該有多好!
「二弟!」
永夜驚訝地回頭看著天祥,眨巴下眼睛露出困惑的表情。
天瑞一掌對著天佑拍了過去。天佑正欲躲閃,眉輕跳,手勢一緩,被天瑞打在胸前,踉蹌幾步摔倒在門口。天瑞走到永夜身邊,獰笑一聲一腳又踹了下去。
「以後再讓我瞧見這般情形,不問緣由,每人領十個板子。永夜么……自有你皇叔執家法!」裕嘉帝說完看了眼端王離開了。
天佑頗有興趣的看著永夜沒有說話,天瑞便冷笑起來:「太傅是讓你背書!」
黃太傅打錯了人,無心再上課,扔了戒尺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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