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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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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血染的風采

第六十章 血染的風采

寨主恨得雙目血紅,又瞧得心驚膽寒。見不遠處馬車緩緩走下一個紫袍少年,臉色晦暗蒼白,看似柔弱。悠然的神情卻沒把這遍地死屍看進眼底,倒似在欣賞山中風景。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心中正不安著,永夜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知道這是官兵?」
他策馬走到馬車前輕聲問道:「天已暗下,在何處安營?」
長槊輕便,馬上衝鋒,勇不可擋,近戰挑刺同樣輕便。
魯達嗯了聲,突笑道:「不知道風林寨對上安國豹騎會如何?」
老虎嘴名如其形,兩山在此靠近,一山山崖前突,遠望似老虎張開的大嘴,而過了老虎嘴又是平緩山丘。如有人設伏于老虎嘴,居高臨下襲擊,從嘴裏經過之人無疑就成了老虎口中的美食。
隊伍又一陣大笑聲。
豹騎眾人一愣,頓時明白永夜的安排,歡叫一聲,齊齊下馬行動。
「侯爺,只有這幾個活口了。賀禮并行裝俱在。」一豹騎恭敬的稟報。
「你……」話還沒說完,林宏槊尖雪刃一擺,匪首喉間噴出鮮血瞬間氣絕,那雙眼睛瞪著永夜彷彿在罵他不守信用。
偏將小聲說:「會不會是風揚兮?他武功高強,永安侯有他的令牌,說不定一路在暗中保護他們。」
膽子小?林宏哭笑不得,她下令一個不留,對方中了迷|葯暈倒的照補一箭,這叫膽子小?轉眼老虎嘴便橫屍三百,血濺如修羅地獄拜誰所賜?侯爺年少對敵人如此狠辣。這樣的人,誰是她的敵人,只會心寒後悔。
「哈哈!肯定打幾下就趕緊護著那個病弱侯爺逃唄!」隊伍暴發出一陣大笑。
前方風林寨的人見了卻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衝上前的一批人已如割草般倒了一地。和*圖*書
永夜打了個呵欠,支開轎簾瞧瞧了吩咐道:「如果不出所料,此地還會有埋伏,林都尉,你行軍多年有經驗,你瞧著辦吧,我要的是來人一個也跑不了。」
魯達想了想吩咐道:「注意戒備,小心為上!」
日落黃昏,彩霞遍天。
能保命還有錢拿,對一個山賊來說,自然誘惑極大。何況,這並不是什麼大秘密。那匪首大聲說:「半月前便有消息傳開,安國使臣賀陳王壽的隊伍將經過此地。各山寨主本猶豫不敢打劫,但是又有消息說,賀禮價值連城,只做此一單便可逍遙一世,且來者是個不會武功的軟蛋,護衛僅百人。就動心了。」
山路蜿蜓曲回,林木幽深。
馬受驚長嘶直立。
永夜眨了眨眼問林宏:「你說咱們幫陳國滅了這麼多山賊,易大將軍會是什麼表情?」
豹騎早有準備,圓盾合圍護住了馬車,長槊揮舞,把箭枝挑開,竟無一人中箭。
「將軍,前方就是老虎嘴了。」
林宏哈哈一笑,目中露出嘲弄之色:「原來是陳國的將軍,打劫我安國使臣車隊,是何緣故?難不成,想壞了兩國交好,再起兵交戰?綁了!」
百來人的隊伍打著安國的旗號護著馬車直奔老虎口。前鋒剛到,便聽到一聲呼哨,箭枝從坡上射向隊伍。
「豹騎是安國精銳,昨晚一個個臉都氣綠了。比殺了他們還難過!」
還未見對方人影,隊伍便傷亡慘重。魯達心中憤恨,知道上了當,大喝一聲:「捂住口鼻衝過去!」一聲呼出,腦袋更暈,人低伏于馬上往前急奔。
永夜嘆息道:「這裏屍首太多,血腥味太濃。咱們前行吧,本侯膽子小。」
他低頭答道:「是!」
和-圖-書宏冷笑抽刀一指。豹騎諸人得了令,心裏早憋壞了,見令下揮動兵器便上。
隊伍清點物品,一樣也沒少,豹騎與車夫只受些輕傷,分出士兵趕上馬車,離開了老虎嘴。
永夜笑了笑:「總比打得我狼狽不堪灰頭土臉乞兒一般出現在陳王宮中好。難不成,我挨了打,他就不恨我了?總之是要恨的,恨多恨少都是恨。」
「我娘還說我街坊傳言父王殺人不眨眼是假的呢。砍下的人頭能把他的坐騎壓趴下,我娘照樣不相信!」永夜呵呵笑著,見倚紅聽得目瞪口呆,又起玩笑之心,伸手扭了把她的臉道,「我的倚紅如此美麗,小心公主會吃醋!」
那寨主聞聲抬頭,瞧到一雙精光閃動的眸子。他哼了聲:「打這麼大旗號,穿這麼齊整不是官兵是誰?這位使的是馬槊,普通護衛哪用得起軍中之物!」
「不過,昨晚橋下那四人怎麼就失蹤了?」魯達看上去粗放,倒也不傻。
「呵呵,你既然知道,誰給你的膽子?說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還奉送銀兩給你做盤纏。」永夜的聲音和藹而又輕柔。
「不怕陳王派兵剿了你們?!」
「李永夜,你可知殺了我有何後果?!」魯達聽到手下慘叫聲不斷,片刻后便連聲息也無,身邊幾個親衛也已被擒,氣得臉紅筋漲大吼起來。
地面突然爆出一層煙霧,越來越濃,伴隨著香氣飄來,瞬間牛奶般濃的白霧已包圍了隊伍。山坡上驀然箭發,似疾雨嗖嗖密集落下,同時聽到巨石滾落的聲響。
林宏冷笑,敢打劫我家侯爺,沒滅你的族算是對得起你了。
永夜滿意的點頭同意。
春曖日和,鳥語花香。
而一道車轅歪歪扭扭往前,看來是逃過了。hetubook.com.com
箭過之後,坡上站出一大群人,口中呼喊道:「棋山風林寨討要買路錢!」幾十人順勢從坡上衝下來。
倚紅一掌打開,臉紅道:「倚紅哪比得上公主!」
不到片刻工夫,這片山林就屍橫無數,風林寨下山打劫之人一個也沒跑掉。
魯達與手下三百軍士押著搶來的八車賀禮及永夜的行裝有說有笑慢悠悠踏上了往陳的山道。
不是官制,普通人根本沒辦法得到一桿好的長槊。此次豹騎出行,武器配製便是長槊雪刀,長弓為主。看似百人,又從中精選武藝精湛好手,尤勝五百人。
端王選的是豹騎精銳,雖是山林,卻秩序不亂。
倚紅看永夜懶散的靠著軟墊,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如此不是與易將軍結下深仇?」
「不好!有埋伏!」魯達喊了這麼一聲,已覺頭暈腦漲,他迅速捂住口鼻,想往後撤,回頭一看,身後隊伍中陷入濃煙之中推掇擠攘並傳來慘烈的呼號聲。他心一橫,拍馬前沖。
魯達眯了眯眼,側頭問偏將:「安國端王威名傳揚天下,怎地生出這麼個膿包兒子?」
魯達聽聞,心一橫,脖子使戲一扭便想自殺。林宏防著這手槊尖一回,槊身大力敲擊在他背上,立時便將魯達擊暈了過去。
林宏一怔,壓住悶笑沉聲道:「易大將軍當然會誇侯爺勇猛!」
倚紅嘟囔著說:「王妃臨行前還直說少爺體弱心善……」
「綁了。本侯才入陳境就被驚擾,好歹也要找陳王評個理,他們就是人證。」永夜淡淡連馬車都沒下,淡淡地吩咐道。
那匪首一笑:「咱們是戰時兵,閑時匪,安國搶不走這百里國土全仗我們熟悉地形,讓安國官兵進得來出不去。何況消息傳來,皇www.hetubook.com.com上絕對不會追究。」
「聽說小時候就是個白痴,一直病著。公主也不知怎麼想的,要嫁給他?!瞧那膽小怕事的模樣,連咱們將軍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
魯達順著手指方向瞧過,見老虎嘴散落著零星屍體,有風林寨人的,也有安國豹騎服飾的。看來是有一場惡戰。
此番刀不血刃,一箭一個,把被迷|葯弄暈了的人一一射殺,他開弓都覺得無趣。心裏的一口氣卻長吐出來,說不出的痛快!
「侯爺,前方就是老虎嘴了。」林宏說道。
永夜挑挑眉哦了聲道:「看來死三百人讓易大將軍心痛了,怕咱們挨個把這裏的山寨都平了?將那幾個俘虜交給陳使,由他們安排吧。」
「是!」
說話間,隊伍已走進老虎嘴。
說著目光卻瞟向永夜坐的馬車。侯爺先行示弱,再設伏出擊原是怕敵眾我寡豹騎傷亡慘重。如今自己人只受些輕傷,對方連山賊在內全殲四百人,生擒對方的一員將領還能要脅陳王。他對永夜佩服得五體投地,只覺得永夜體質雖弱,卻真正是王爺的兒子,對永夜由衷生出恭敬之心。
豈料風林寨都是匪油子,見首領被擒,呼啦一聲全作了鳥獸散,豹騎士兵面帶輕蔑,羽箭跟長了眼睛似的,轉瞬間慘呼聲不絕。
昨晚屈辱地送出禮求路,豹騎人人心中憋足了氣,士氣正旺,又在老虎嘴休息一日。加上永夜陰險的在山道上先布迷|葯,後放滾石。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俱全,魯達衝出老虎嘴的殘兵如何能擋。
「住手!」林宏大喝。
永夜心裏明白了,輕笑一聲說:「忘記告訴你了,我就是那個軟蛋,你背後說我可以,當我面不行。林都尉,給他個痛快!」
馬上騎兵最擅長的兵器便是長hetubook•com.com槊。取上等韌木為主幹,剝成粗細均勻的蔑條,在油中浸泡風乾,再以上等的膠粘合成長八尺的槊身。外層再纏繞細麻繩,待麻繩干透,塗以生漆,裹以葛布,刀砍如金屬之聲不斷不裂方成,前裝精鋼槊首,雪亮如刀,頸部裝有一圈尖刺,可刺可挑。
寨主也算是豪傑聞聲大喝道:「我等遇上官兵,落入你手死也活該,打不過逃了,何苦一個也不放過?!」
「是!」林宏應下,迅速分兵準備。
不到半個時辰,來回兩個衝刺,魯達便被林宏一槊刺中坐騎滾落馬下,長槊雪亮的刃口逼住咽喉,動彈不得。
「將軍!」幾個親兵急呼出聲。
「將軍你看!」有人驚呼起來。
我說話不見得一定算話!永夜撇撇嘴不覺得出爾反爾有什麼可恥。又笑道:「剝了他們衣服換一些咱們的,製造匆匆逃跑的痕迹,動作要快!咱們就在這老虎嘴休息,搶咱們賀禮的人在林子里歇了一晚也快到了。」
馬長嘶人立,領頭之人怒極衝下,手中長刀揮出,眼看就要砍倒一個豹騎士兵,橫的驀然伸出一支馬槊挑在長刀之長,只感覺手中一沉,虎口發麻,長刀被激得飛出,射穿了山寨中一人。還未等他反應,長槊一橫已逼住了脖子。
「誰說的?這叫健康美,別人欣賞不來的。」
兩人調笑間,隊伍又停了下來,林宏匆匆來報:「侯爺,陳使提前在翠坪相候。」
眼前的一切讓他忘記了橋下四人離奇的死亡,雙眼發光笑道:「果不出所料,豹騎應付山賊還是綽綽有餘。只不過,這使臣隊伍更加狼狽!哈哈!魯某真的想瞧瞧他們現在的模樣!走,追上去瞧瞧!」
才過老虎嘴,前面五十名豹騎列成方陣,長槊挺直,挾雜著雷霆之威揚蹄直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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