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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宋

作者:緋紅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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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難擋江河東流去 第098章 三打(十一)

第七卷 難擋江河東流去

第098章 三打(十一)

文天祥微微搖頭,「你覺得當官家的臣下和當太子,哪個更忠誠?」
看到這封電報,文天祥再無疑義,趙謙已經是趙官家認定的太子以及代理人。而且這份電報也透露出另外的意思,趙官家要對趙謙進行更全面的考察。
趙謙心中冒出一股厭惡的情緒,他花了好幾秒才克服了這種情緒。心裏面也是有些驚訝,之前他以為自己已經解決了自己各種情緒,能夠控制自己。卻沒想到不過是幾句話,就讓文天祥勾起怒火。這可不好。
雖然不知道趙謙到底是被權力所吸引,又或者是早就有這樣聽著很有見識的講述,但是趙謙這個不喜歡別人叫他太子的傢伙,真的有點太子的氣派了。
難道這幫人是要玩車輪戰?趙謙剛起了這個念頭,就見紀律廳廳長接過話頭,「只是單純的打擊報復,還是不夠細。」
正在他思緒發散之時,就聽審查廳廳長問文天祥,「丞相,你怎麼看?」
第二天,趙謙到了吏部,文天祥直接把他領進會議室,在裏面坐的都是吏部的高官。向趙謙介紹了吏部的學長、以及好幾位廳長,文天祥坐在主位上宣布,「關於在吏部在官員幹部規定中增修內容的會議正式開始。我先來和大家講述一下增修的條文內容。」
說完,趙謙看著法制廳廳長,卻見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然後就聽法制廳廳長說道:「我暫時沒什麼要說的,你們怎麼看?」
「此事須得官家下令。」
趙謙與所有太子都不同,他不像李世民那樣功勛卓著,卻是謹守本分,從基層一步步上來。現在加銜開封府尹,卻依舊持自己是官家的臣子,明顯把自己的定位在更低的純臣位置上。要是這麼想,這太子有點意思啊。
趙謙說完,心裏面也好笑。自己差點就把白骨精給說了出來。這是趙家自己內部的故事會,說出來別人也不知道白骨精是什麼。不過,若是能把和-圖-書整個故事寫成一本書……倒也很有意思。
「文丞相,我不喜歡聽人叫我太子。便叫我的官職就好。」趙謙不快的回答之後,接著說道:「我有事情要忙,告辭了。」
文天祥沒有不安。他這次之所以這麼做,本來是想著太子趙謙有可能要和他爭辯些道理。沒想到趙謙竟然準備用權力運作制度,請趙官家下旨。雖然心裏面對這種做法並不贊成,文天祥覺得這還在他能接受的範圍之內。趙官家從來不靠嘴皮子打天下,就他的個性,喜歡武器的批判勝過批判的武器。趙謙倒是真有點趙官家的意思,決定的事情就幹下去。
本以為紀律廳廳長會立刻反駁,卻沒想到這傢伙只是稍微愣了愣,卻接著說道:「能否舉個具體案例?」
見話頭交給自己,審查廳廳長說道:「我覺得定下這個制度,只怕太多人會以此為借口申訴。很多時候官員自己做不到,就欺上瞞下互相推諉。便是沒有這條明文規定,很多人已經寫告狀信,說同僚狹私報復。若是有了這條,只怕更亂。」
趙謙立刻應道:「發乎上得乎中,法乎中得乎下。若是規定的很低,便是和沒說有什麼分別。」
文天祥接過話題,「趙廳長,按照你方才所講,不管那個官員如何狡辯,我們都看得清他就是準備用那孩子的事情做借口,之時事情沒有到他用縱子行兇的說法攻訐的地步。把這人的名字告訴吏部,吏部定然嚴懲。如此可好?」
除去這些,文天祥其實很想看看趙官家給趙謙加了這個開封府尹之後,會不會給趙謙權力。如果這次趙官家下旨在官員幹部條例中明文增加這一條,那就能證明趙謙是『真君』還是『儲君』。
趙謙就省略掉地方和人名,把王全樂刁難稅務局的事情講了一遍。講完大略,趙謙說道:「這樣的事情絕不會只有一件兩件,現在的官員幹部制度下和_圖_書,國家編製內的人員數量大增。以前那些只有官員要遵守的制度已經不合時宜。以前的進士家族之間鬥爭好歹有個底線,現在很多人出身比較貧困,本身牽挂更少,更容易意氣用事。」
說完,趙謙看了一圈吏部的官員。卻見他們個個神色自若,好像根本沒有被說動的樣子。趙謙邊繼續說道:「諸位做到這個職位,我能確定諸位從來不會早退、遲到。若是一個人想什麼時候來就來,想什麼時候走就走。那就是不可靠之人,這等人要麼早早就讓他們知道規矩,要麼就早早不被看好。現在已經有了電報,地方上的事情再也不用風聞。制度定的細些,也不用擔心流於空談。」
幾位吏部官員聽了這話,忍不住露出意義不明的笑容。不過片刻后紀律廳廳長轉向審查廳廳長,「你有什麼要說的么?」
「太子若是見到有人行惡事,只用說一句就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不好!」趙謙果斷的表示反對。
「太子,何必這麼著急走?」
趙謙心中一震,他老爹給他的電報裏面講,要趙謙仔細準備條文內容,看來老爹早就知道會遇到什麼。於是趙謙說道:「嚴禁單純打擊報復的確太籠統,應該是嚴禁對官員及其家屬打擊報復。」
「打擊報復是對的么?」
趙謙如此堅定的要加入這條,更重要的是趙官家下了旨意。大宋吏部尚書兼代理丞相文天祥說道:「我們各自寫奏摺給官家吧。」
正在想,文天祥就已經說完了增修內容。法制廳廳長就開口了,「打擊報復太大而化之,這麼規定,誰都可以說自己被刁難。現在已經規定不許互相攻訐,已經夠了。」
與趙謙交談的文天祥看趙謙要走,他按捺笑意看著趙謙,鎮定地說道:「法也者,常者也。若不能令出必行,何人還會將法看在眼裡。便是一條規定,也絕不能輕易增加。太子,你和圖書為何要捨近求遠。若是有哪個官員讓你覺得不合格,說出他的名字與惡行,吏部就可以處置。」
「哈!我比官家大四歲。現在官家春秋鼎盛,等太子繼位,我應該故去。太子又不是小肚雞腸之人,還會為了這點事開棺鞭屍不成?」文天祥忍不住說起了笑話。
「諸位在吏部當差,被看中的不就是各位明辨是非的才幹。若是有人以此為借口,互相攻訐,諸位當然能看清那人本質。我覺得有了這條,不會讓局面更亂。那些人是否狹私報復,故意刁難,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反倒讓他們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到底是白……白紙一張,還是故意塗抹編造自己的故事。瞞不過吏部。他們自以為能欺上瞞下,只是自作聰明。」
想到這些,秘書擔心的問:「丞相,太子會不會覺得你得罪了他?」
文天祥笑道:「我不過是試探一下趙廳長,若趙廳長非得用官家的權勢來壓我,我就不留趙廳長了。」
「卻不知太子所說的打擊報復是何事?」
趙謙說這些的時候完全是基於自己所見所聞,看在文天祥眼中,卻有點趙嘉仁的感覺。這位太子的確有點像是一個權力者了。權力者們能力或好或差,或昏庸或精明,不過身為權力者,他們的共通點是能夠做出決定。人事任免,制度規定。文天祥甚至忍不住想起五代十國時候的南漢小朝廷,這個小朝廷最後一代國主信任宦官,所以要求想當官,須得切了蛋蛋。便是荒唐如此的要求,卻也沒有讓南漢小朝廷沒有官員。權力的威力和誘惑力就是如此之大。
「不然。若是規定的過高,有可能讓官員人人都違反條例,到時候人人有借口,反倒失去本意。」法制廳長絲毫不退縮。
趙謙看過這些官員,發現這裏面竟然沒有代理部長。現在文天祥代理丞相,上次趙謙來的時候,吏部負責人可是代理部長。反思這些與會hetubook.com.com的傢伙,法制廳、紀律廳、審查廳,難道這些人才是在此事上有決定權的人么?
「為何?」文天祥神色自若的問。
當天下午,趙官家的電報就到了吏部。『關於在官員幹部管理條例中明文增加嚴謹打擊報復一事,由趙謙廳長代表官家與吏部商議。之後雙方都呈上自己的相關討論報告。』
秘書只能陪著乾笑,但是心裏面卻被這關乎生死的玩笑弄到心裡不安。
此時文天祥心中只是有些擔心,太子趙謙有沒有真正理解到為政之難。趙官家的威勢建立在他無與倫比的功業之上,便是再厭惡趙官家的人都得承認這個功業。有了實際功業,就有難以撼動的聲望。趙謙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這樣的政治本錢。如果太子就這麼一味靠權力,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若是如此,國家制度何在?人人都可作惡,只需不得罪權貴,不被人揭發就好。如此下去,大宋會變成何種模樣。」
看著文天祥的笑容,趙謙覺得對面這糟老頭子壞得很。而且他覺得此時不想新開一條戰線,既然得到了解決問題的路數,就先幹下去再說。剛做了決定,沒等趙謙說出口,就聽文天祥問道:「卻不知趙廳長為何不想被人叫太子。」
秘書一愣,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個問題。就他讀過的史書中,一旦立了太子,馬上就有太多人撲上來抱大腿。狐假虎威的人太多,而且太子普遍年輕沒經驗,被人前呼後擁,很容易就失去了克制的心思。
「原來如此。只要官家下令就能通過?」
聽文天祥掉起書袋,趙謙盡量平靜地答道:「不教而誅謂之虐。若是無法可依,天下還有什麼規矩。我既然見到不平事,自己先自作主張,與那些惡徒就沒什麼分別。而且天下難道是靠殺人立威來維持不成?文丞相,我就告辭了。」
得到了明確的制度流程,趙謙覺得自己得到了答案。他站起身,準備告和圖書辭。說服老爹這樣的聰明人可比對付文官體系容易的多。
等趙謙走遠,文天祥的秘書忍不住說道:「太子未免太囂張了吧。」
撂下一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被叫做太子,就好像在和官家分庭抗禮」,趙謙告辭而去。
「因為當下朝廷的財政制度已經大大不同。以前朝廷靠地方官府收稅,地方官府靠些黑心小吏及其附庸收稅。朝廷敢加一文錢的稅,下面就敢多收十文。願意很簡單,多過朝廷編製內的官員吏員十幾倍幾十倍的附庸要吃要喝,不從下面佬,他們難道餓死不成?現在財政是朝廷劃撥給地方官府,朝廷收入已經不靠地方官府,而是靠各種新制度下的稅收。這時候官員就不能入以前那樣讓他們自行其是。我到地方上看過,農業部、水利部、工業部等的外派機構申報項目,從朝廷拿錢。倒是那些純粹的官員,看著本該承擔責任,實際上他們卻有大把時間為他們自己的產業牟利。他們覺得各個具體事務出事了,推給相關部門。到了爭權奪利的時候,這些人就各顯神通。既然如此,那就一點點的管起來。便是他們繼續如此,至少也得顧好他們自己的操守。」
「官員若是操守不過與普通百姓相同,要官員作甚。我在軍中,見過許多打仗時候覺得能縱情殺戮,看著悍不畏死之輩。然而這等人沉迷自己的慾望,往往在戰鬥的時候破壞紀律,不打仗的時候更是囂張跋扈。當時軍中有些不怎麼上前線的人以為這些沉迷慾望之輩不怕死,敢衝鋒。卻不知道這些人是興之所至,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卻是絕不肯帶頭衝鋒。而他們心情不好的時候居多。後來部隊頂住壓力,把這些人統統清除出部隊,部隊反倒紀律嚴明,戰鬥力提高許多。那些平日里看著並不是特別意氣用事之人,進攻時候毫不遲疑,為了保命,還能記得起各種戰術動作。就此看,守紀律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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