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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總覺得你是來看笑話的？」

「是布拉伊達！AC米蘭的體育總監布拉伊達！」維維亞諾興奮的笑容都有些扭曲了。

「誒？」高崢有點意外。

但要不是主席先生把他女兒引入俱樂部董事會，這屁股又怎麼用得著擦呢？

「對哦……所以你是來問我意見的？」

「呃……森西比萊說他們不需要代金券。」

高崢見他這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AC米蘭竟然對我感興趣了？」

「對啊，正在談，目前進展很順利。」薩格拉莫拉笑著回答道，這件事情也讓他很高興。

「挺順利的，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我估計後天應該就能讓你簽字了。」

「我沒給他答覆。」

「但其實你知道我是什麼意見……」

布拉伊達離開之後，他有些疲憊地靠在椅背上，伸手捏起了鼻樑骨。

「安德烈，我記得你有我的電話號碼吧？有什麼事不能直接打電話嗎？」高崢對自己的經紀人怒目而視。

「經濟利益面前，忠誠、地位都是虛的。而且你沒發現嗎，現在帕隆博已經慢慢打不上首發了，奧比昂是雷打不動的主力，科斯蒂西奇出場機會也越來越多了。」維維亞諾撇嘴道。

「哈哈哈！你知道他電話來是為什麼嗎？他竟然問我你想不想去AC米蘭，哈哈哈哈！」

當時高崢還很意外，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維維亞諾竟然就記住了，而且更沒想到維維亞諾竟然這麼在意這件事情。

而維維亞諾的表現讓他覺得自己的眼光沒出錯。

對高崢來說，這才是他所看重的經紀人的素質，至於名氣大不大，他並不關心。業務能力強不強這種事情，他覺得只要是一個合格的經紀人，基本業務水平都是有的，況且他可以用自己在場上的表現來彌補經紀人在業務能力上的某些不足——說白了，只要實力足ｈｅtｕboｏk.cｏｍ.com夠硬，什麼條件都好談。

「你沒告訴他們，我們可以將其他優秀的年輕球員加入交易中……」

他知道高崢是為什麼從AC米蘭青訓營維斯馬拉消失的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維維亞諾指著高崢笑道。

加利亞尼半天沒吭聲，眉頭始終皺著，似乎在想著對策。

「剛才我接到了布拉伊達的電話。」森西比萊皺著眉頭說。

高崢愣住了。

高崢目前在俱樂部中拿的是年薪僅有六萬歐元，可以說算得上是很少了。不過在預備隊差不多就是這個水平的合同，比如現在也在一線隊的內納德·科斯蒂西奇就是這個薪水，他和高崢在預備隊時就是隊友了。

「但這不太可能，我們和他的經紀人已經基本上把薪水獎金什麼的待遇都快協商完了，這個時候來找AC米蘭給我們施壓，除了讓我們對討厭他之外，還能有什麼效果？」薩格拉莫拉想了想搖頭道，「我覺得高的經紀人不像是那種白痴。他在和我們談判的過程中，既為自己的球員爭取權益，也不像有些經紀人表現的那麼貪得無厭，他總能在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微妙的平衡，說老實話，我對他印象還挺好的。」

維維亞諾笑得前仰後合，為了不摔倒，他自己找了沙發坐下去，繼續笑著。

「咱們說好的，你拿主意，我提供建議。」維維亞諾這次的表情是真的很認真。

「這真是……」高崢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希望自己能夠和經紀人處成朋友，而不是簡單的生意人，或者是互相提防的敵人，那樣就沒什麼意思了。

高崢又問：「續約談判的事情怎麼樣了？」

「他可是我們的隊長，球隊降級的時候都沒走，現在要把他賣了？」高崢有點不理解。

「那就奇怪了……」森西比和*圖*書萊沉吟道。

「是……他的經紀人說感謝我們對他的青睞，但他現在在桑普多利亞過得很舒服，並不願意回米蘭……」布拉伊達將維維亞諾的話原文重複了一遍給加利亞尼。

「奇怪什麼？」薩格拉莫拉看見體育總監這副樣子，就好奇地問。

當時桑普多利亞俱樂部剛剛降級，財政受損嚴重，賣人減薪都來不及呢，更不會主動給一個還沒在一線隊證明過自己的年輕球員漲薪了。

知道了這背後的故事，維維亞諾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高崢對AC米蘭的態度呢？

「一半所有權呢？」

「你說等我成為你的經紀人，你就告訴我的。」

所以後來高崢就把他在AC米蘭受傷之後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講給了維維亞諾聽。

這也算得上是經紀人為自己球員加薪的手段之一了，而把這個手段用的最出神入化的應該就是拉伊奧拉了。

聽維維亞諾這麼說，高崢連忙擺手：「誒，別亂說，我對米蘭始終有著特殊的感情……」

「認真來看我笑話的……」高崢嘟囔道。「好吧，那你是怎麼回復他的？」

以桑普多利亞現在的狀況，六十萬歐元就算不是頂薪，但也不少了。

「是的，我有這個猜測。」

維維亞諾給高崢爭取的是一份為期四年，稅後年薪六十萬的合同，除了薪水之外，還有一些很細緻的獎金內容，比如出場次數達到二十次有多少獎金，出場次數達到三十次又是多少獎勵，此外還有進球獎。以及三十萬歐元的簽字費，維維亞諾作為高崢的經紀人，將從這筆簽字費中分到百分之十的傭金，而高崢平時的薪水和獎金，他就不抽成了。

為了不讓維維亞諾繼續這麼宣揚下去，高崢幾乎是從沙發上飛到門口的，他打開門一把將維維亞諾拽了進來，然後嘭的一聲再關上門，整個過程行雲流和圖書水，只用了幾乎兩秒鐘都不到。

那天上去和高崢簽約，為什麼四十分鐘之後才下來？就是因為剛剛在合同上籤了字，維維亞諾就提出了一個讓高崢很驚訝的要求——他想要知道高崢為什麼離開AC米蘭。

「好吧，安德烈，告訴AC米蘭，多謝他們對我的興趣，但我在桑普多利亞過得很舒服，並不想再回米蘭去了。」

「高拒絕了我們？！」加利亞尼對於這個結果很意外。

「我怎麼知道！」

聽見這話，薩格拉莫拉頓時明白了森西比萊為什麼會覺得奇怪：「你覺得是高的經紀人在利用AC米蘭給我們施壓，為高爭取更好的條件？」

「高崢高崢高崢！」高崢的公寓門被敲得山響，還配上了安德列·維維亞諾響徹樓道的呼喊聲。

「當然，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夠不當面和你分享呢？」

其實就算高崢從未暴露過他在這裏租房子住，現在這樓里恐怕也沒幾個人不知道高崢就是他們的鄰居了……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

「AC米蘭的體育總監？他打電話來做什麼？難道他想把卡薩諾送回來？」

良久，他才對布拉伊達說：「那就讓我們等一等，等到賽季結束再說。如果桑普多利亞不能順利升級，我相信加羅內家族的底氣就不會這麼足了。」

「那我也要聽你親口告訴我。否則萬一你又改主意了呢？」

「我就說了，桑普多利亞其實也一直希望和你續約呢，但你一沒有經紀人，二也沒提出續約，所以他們也不清楚你是什麼意思……我並沒有為你爭取頂薪，以桑普多利亞現在的財政狀況，頂薪也沒意義。你們的隊長在球迷心目中地位那麼高，拿一百八十萬的頂薪，俱樂部現在成天想著怎麼讓他降薪呢，如果他不願意降薪，那就賣掉他……」

……

「什麼事？」高崢皺和圖書起眉頭。

……

「所以AC米蘭還以為你真的對他們感情深厚，一聽到老東家的召喚，就迫不及待要響應號召？」維維亞諾調侃道。

可和之前那些風浪比起來，來自貝盧斯科尼二女兒越來越咄咄逼人的攻勢，恐怕才是最難邁過的那道坎……

「桑普多利亞那邊呢？」

當初簽約的時候，這是他和高崢的君子約定——並沒有寫進合同，但這一條是他們合作的基礎。

「不。」森西比萊搖頭，「他向我們詢問是否可以出售高……」

「森西比萊說高是他們的非賣品……」

高崢結合了一下自己在球隊中所看到的情況，不吭聲了。

「好的。」維維亞諾並沒有再勸高崢考慮考慮，也沒有提醒高崢不要把話說絕，萬一以後大家又江湖再見了呢？他只是一口答應下來，再沒有一句廢話。

其實高崢在上賽季幫助預備隊拿到冠軍，升上一線隊的時候，是可以重新和俱樂部簽次合同的，但當時的高崢沒有經紀人，他本人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壓根兒沒提過這事兒。

布拉伊達點頭附和道：「沒錯。到時候他們的財政狀況將繼續惡化，他們需要出售球員來換取資金，同時也需要更多的新援加盟提升實力……那會是個好機會的。」

他現在很想罵加利，青訓主管的一個小問題，現在竟然鬧成了需要自己和布拉伊達來給他擦屁股的境地。

「這麼快？」高崢很驚訝。

「是那種無論如何你都想要弄死他們的『特殊』感情吧？」維維亞諾一針見血，不給高崢裝的機會。

「一半所有權也不賣。」

如果高崢的經紀人是拉伊奧拉，那麼森西比萊恐怕都不會來薩格拉莫拉這邊確認，就能認定布拉伊達的這個電話背後一定有拉伊奧拉的影子，畢竟胖子現在是加利亞尼的座上賓。

維維亞諾卻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和-圖-書高崢對他的抱怨，而是笑嘻嘻地對他說：「因為這件事情我必須親自來告訴你，我要當面看到你的表情！」

「所以我才奇怪。」森西比萊摩挲著下巴。「我們也不能直接跑去問高或者那個經紀人……」

所以維維亞諾說得對，桑普多利亞俱樂部其實也很樂意給高崢一份新合同。

「就這樣吧。」加利亞尼揮了揮手。

已經為米蘭、為貝盧斯科尼家族辛苦效力了二十六年的加利亞尼隱隱有種預感，他曾經遇到過很多風浪，連「電話門」他都挺了過來，依然在米蘭屹立不倒。

維維亞諾連忙板起臉：「我是認真的。」

這就是為什麼他要選維維亞諾做經紀人的原因了。

高崢笑了。

現在以高崢在一線隊的表現，他再拿六萬的年薪就太說不過去了。現在是媒體還不知道嘛，如果媒體把這事兒爆料出去，估計球迷們會把俱樂部罵死。

「當然，就算他們回答了，恐怕你也不會相信他們的回答。搞不好還會被認為是對他們的冒犯。」薩格拉莫拉做出了最終決定。「不要去管AC米蘭了，告訴布拉伊達，高是我們的非賣品，別想打他的主意。反正我們和高就要完成續約了。」

高崢岔開了話題：「所以你來我這裏，就是為了把這事兒告訴我？」

維維亞諾點頭。

平時怎麼開玩笑都可以，但說到正經事就有專業態度，並且信守承諾，尊重球員本人的意見。

維維亞諾說的沒錯，第二天，高崢就接到了電話，表示明天他就可以在續約合同上簽字了。

「里納爾多，俱樂部是不是正在和高的經紀人進行續約談判？」桑普多利亞的體育總監森西比萊出現在了薩格拉莫拉的辦公室里，問出了這個問題。

維維亞諾笑著說：「我可是專業人士，怎麼會是來看你笑話的呢？」

……

「我接到了個電話，你猜是誰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