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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眼鏡看手機的高崢爸爸哼了一聲：「詩謠不是說了嗎，她和阿崢是好朋友，好朋友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人家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你瞎操心什麼？」

馮詩謠有點意外：「不信教也可以去教堂的，不把它當宗教場所就行，就是看個稀奇……」

歐足聯和歐冠標誌隨處可見，兩支參賽球隊的宣傳海報和旗幟也到處都是。

但兒子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怯生生地提出了不同意見：「可是爸，你怎麼知道高會坐在大巴車的哪邊窗邊呢？」

「緊張？」高崢很意外這個回答。

「沒事兒，我們這邊也有。隊長啊、戈丁啊……他們都有。」高崢說道。

下面就是那張照片。

賀平搖搖頭，他沒有發微博。其實以前他還挺喜歡每到一個地方，就發個帶定位的微博，附上一張自己的照片。

「雖然是第一次參加歐冠決賽，但我看過很多次了。」高崢說道。

「好，你也再回去睡會兒吧？我看你們時差也沒倒好，還起這麼早……」

如果他們站在這邊，wｗｗ•hetｕｂｏｏｋ•com•coｍ但高崢坐在車上另外一邊的窗邊，就算他們站在第一排，不一樣看不到嗎？

兩支球隊上次歐冠決賽相逢也就是兩年前的事情，球隊中不少人都還沒有離開呢，所以都算是有經驗的。

……

老波拉塔的臉上得意的表情凝固了。

「皇馬的球員們就有。」格列茲曼說道。

所以馮詩謠也沒有勸兩位一定要出去玩，她點頭表示理解：「那阿姨你們先休息，有什麼事兒叫我。」

「為什麼會睡不好？昨天酒店外面可以沒有鬧騰到半夜的皇家馬德里球迷，床墊也軟硬適中挺舒服的……我連身都沒翻，一覺到天亮。」

「我有點緊張……」格列茲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

歐冠決賽日那天，馮詩謠敲開了高崢父母的房門，按照原定計劃，今天要帶兩位去米蘭市著名的旅遊景點——米蘭大教堂參觀。

「你瞧瞧他們，我們沒有昨天晚上就來，已經不算早了！」波拉塔指著那些帳篷對自己的兒子說。「再說了，我們早點來，佔he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om個好位置。」

聽到丈夫這麼說，高崢媽媽偏頭思索了一番，然後感慨了一句：「真是個好女孩！」

「我不啊。」高崢搖頭。

當爹地說道，為自己的聰明感到得意。

「爸，比賽是對號入座，來早來晚都有自己的座位，不用佔好位置……」

他們兩個人坐了最早一班從熱那亞開往米蘭的火車，這才上午十點鐘，他們就已經來到了球場外面。但比賽是晚上八點四十五分才開球的，他們還要在這裏等十一個小時。

「這可是第一次參加歐冠決賽……」

「沒關係的，年輕人嘛，習慣了。」馮詩謠笑著向高崢的媽媽告別了。

「抱歉……」格列茲曼剛剛張口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又打了個呵欠，然後他揉了揉眼睛。「我昨天晚上沒睡好。」

關上門，高崢媽媽對自己的丈夫感慨道：「真是個懂事兒的女孩子啊……一個大歌星，卻一點架子都沒有，給我們做導遊，真是委屈了她，她這樣的明星，肯定很忙的……阿崢那孩子也真是的，人家這麼忙，還找她來給我們做和圖書導遊，真是胡鬧……」

高崢媽媽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里的丈夫，壓低聲音對馮詩謠說：「其實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晚上的比賽，根本沒心思出去玩了……」

他端起咖啡杯，眯起眼睛看著窗戶外的那幅戶外廣告牌。

賀平掏出手機，刷新微博，就看到了搭檔的最新動態：「早安，米蘭。」

坐在高崢對面用餐的格列茲曼打了個呵欠，高崢很奇怪地問道：「安東尼，你沒睡好嗎？我看你短短几分鐘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

他才沒精力去和應付杠精們呢。

今天這特殊的一天，是中國足球的特殊時刻，不過他在心裏紀念就好了，才不會發微博呢。

「早什麼？」胖老闆波拉塔環顧四周，廣場上已經全都是今年歐冠決賽的元素了。

賀平在餐廳中看到他的解說搭檔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以他剛剛拿的早餐作為前景，背景則是酒店窗外的一幅戶外廣告，那正是歐冠決賽的宣傳海報。

「要是一般歐冠決賽，我就不這麼做了。但這次不一樣，這是咱們中國球員歷史上第一次參加歐冠決賽。」許陽說道，https://m.hetubook.com.com放下手機，開始享用他剛剛拿來的那些食物。「我覺得還是應該這個特殊時刻在這裏發一條特殊的微博以作紀念。」

賀平就笑了：「你還挺文藝的。」

但後來因為每次發微博都會有不少球迷罵他，皇家馬德里球迷罵他是巴塞羅那的狗，巴塞羅那球迷則罵他是皇家馬戲團的狗，還有恨國足黨因為他的聖杯和痰盂論罵他為虎作倀。

「幹嘛呢？」

還有人搭著帳篷，估計是從昨天晚上就守候在這裏的了。

「你懂什麼？我說的好位置是等到馬德里競技的大巴車來了，我們可以在最前排，這樣就能夠被高一眼看到了！」

馮詩謠恍然，這種心情她完全能夠理解。

不僅如此，球場外的空地上已經出現了一些身穿皇家馬德里和馬德里競技球衣的球迷。

「我知道是兩碼事，安東尼。但如果之前沒有踢過歐冠決賽經驗的話，那麼多看看歐冠決賽也是好事。在我們國家，有句俗言：『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意思就是說見識過總比沒見識過強。」高崢解釋道。「而且歐冠決賽又不是大白菜，和-圖-書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參加的。有很多人不都是第一次參加歐冠決賽嗎？」

「爸，我覺得我們來的有點早啊……」在梅阿查聖西羅球場的外面，弗蘭科·波拉塔看著緊閉的大門抱怨道。

不過在開門之後，叔叔阿姨卻拒絕了這個行程：「今天就在酒店裡休息吧，詩謠。昨天逛的有點累，而且……你高叔叔啊，他說他又不信教，用不著去教堂。」

和晚上的歐冠決賽比起來，什麼「世界五大教堂之一」，什麼「米蘭市的象徵」，什麼「拿破崙的加冕之地」……都毫無吸引力。

不過格列茲曼很想說，但人家是勝利經驗，我們是失敗經驗……

當然，最後格列茲曼也沒敢把這話說出來，而是留在了心裏。

他厭倦了在網路上這種毫無底線的人身攻擊，於是就逐漸不再發微博了。

……

真是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可以解說有中國球員參加的歐冠決賽……

「發個微博。」許陽一邊說一邊在手機操作。「好了。」

「你難道不緊張嗎，高？」格列茲曼問道。

「那不一樣！」格列茲曼搖頭，「看和真的去踢完全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