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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平手物語

作者:落木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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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亂麻之章 第三十七章 家事

第一卷 亂麻之章

第三十七章 家事

什麼叫「老是出入鯨屋」……汎秀臉部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出使犬山城的人選,非丹羽殿莫屬。散布的謠言的工作交給瀧川殿,而聯絡美濃重臣,可以讓森(可成)、金森(長近)、蜂屋(賴隆)這幾位負責。」汎秀答道。
「大人事務繁忙……」少女的聲音,細弱蚊蚋。
少女有些詫異,但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安靜地跪坐在一旁。
「這倒是值得嘗試的辦法。」信長點了點頭,「那應該派誰去呢?」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需要叫醫生嗎?
自己一半的家事,就這樣塵埃落定了。
日本的清酒度數很低,喝一點也沒有問題吧。汎秀如是想著,把酒壺遞到合子的面前。
「詩的意思是說,唯有酒才能解除人的煩惱。」
「殿下英明。」汎秀躬身,隨意奉承了一句。
剩下另一半,也應該早日處理了。
在這個缺乏娛樂活動的時代,書本和美酒,幾乎是唯一可以稱作享樂的事情。尤其是手頭寬裕起來之後,每年用在這兩件事上面的資金,達到三五十貫。
「你退下吧……」信長漫不經心地揮揮手,突然又直起身來,「等等,這次沒忘了給阿犬帶禮物過來吧!」
少女低下頭,輕輕咬著嘴唇。
駿河吉野氏乃是源氏之後,如果只是世代釀酒師的話?
「多謝殿下。」汎秀神色不變,躬身。
「後來近江陷入戰亂,京極氏衰落,無https://m.hetubook.com•com法再支付家臣的俸祿,先父才流落到相對平靜的尾張,只是長期奔波,身體卻已經不行了。」
信長掃了汎秀一眼,有些詫異:「只是出謀劃策的話,可沒辦法算成是你的功績啊。」
走到大廳,卻遇上了幾個家臣,眾人皆是一驚,而後迅速消失,接著就興緻勃勃地投入「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討論當中。
「玉越屋那裡,也……終究不是可以長期寄居的地方。」
汎秀微一躬身,緩緩開口:
不過只是這種回答,雖然令人憐憫,但也有些失望。
汎秀回了家,把她單獨叫到房間。
「畢竟你現在也有身份的人,老是出入鯨屋也不合適……」信長起先是調笑的語氣,而後卻是肅然,「不過只有正室嫡子才是武家延續的根本,這一點需要謹記!」
「黑田城五千貫?」
「今年的目標就是岩倉城,你有什麼看法?」
雖然是久經風雨,但畢竟只是十五六歲的少艾,目光和面容,依舊是純真無邪,實在不像是個有心計的女子啊。
信長皺眉不悅:「市井流言,如何能信?」
一個女子無名無分地跟著男人,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年初最重要的一趟,就是前往清州拜望信長了。有鑑於這位殿下的脾性,出發之前也是做足了各方面的準備。
沉默半晌。
進城送上了賀禮,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幾句「武運昌隆」之類的廢話,信長就迫不及待地談及了正事。
汎秀道:「枳句來巢,空穴來風,市井之言,亦可蠱惑於人。齋藤義龍只有一子,尚未元服,殿下可在美濃散布其不久於人世的傳言,又派人暗地與齋藤家的一門眾和重臣聯絡,如此美濃人心必亂。」
少女的身子十分輕盈,甚至感覺不到重量。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認識知行千石,年輕而未婚的武士,實在是不容錯過的機會。
跪坐于地的合子,頭埋得更深了,默然無語。
「岩倉的實力早就不如本家,又有去年的大敗,現在不過是仰仗堅城和地利來苟延殘喘,用一年的時間來攻略,是綽綽有餘的。」
信長掃了汎秀一眼,忽而大笑起來。
「那美濃的齋藤家,又該如何處置呢?」信長復又問道。
少女接過酒壺,卻不敢喝下去,只在汎秀的目示之下,才輕輕呷了一小口。
「然而現在的岩倉,還可以招募士卒三千,若是籠城死守,亦十分麻煩。況且美濃的齋藤不會坐視本家攻城,犬山城的織田信清,也是心懷鬼胎。」
孤苦無依的少女,十三四時,就被迫出入燈紅酒綠的場所,後來寄居在表兄的家裡,卻受到表嫂的懷疑。
這麼快就醉倒了?看來真是從沒沾過酒。
合子突然抬起頭,臉上有兩行淚跡。
「合子你……」
如果https://m.hetubook.com.com合子說「只是仰慕大人」,汎秀肯定不會全然相信,卻也會暗地欣喜。
「無名無分地跟著男人,的確是羞恥的事情,只是合子,再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是。」汎秀勸道,「這片土地毗鄰美濃,即使收歸治下,也會不斷受到騷擾,倒不如讓給織田信清。他自以為得了便宜,卻充當了本家守衛北方的門戶。」
在這座城裡,領民們視若主母般的尊敬,家臣們待之以禮,對她來說,恐怕是難得的體驗吧。
汎秀一時思緒混亂,於是如常拿起手邊的酒壺。
汎秀退到室外,從隨行的平手季胤手裡接過包袱。
「那應該如何?」信長目光炯炯。
感情——與其說是男女之間的吸引,不如說是自下而上的仰慕,這個因素或許存在,但不可能是決定性的。
「本家可取遠交近攻之策。犬山城名義上還是本家的臣從,也不敢公然反叛。織田信清目光短淺,只要許諾攻下岩倉城之後,賜予黑田城附近的五千貫土地(大約一萬五千石),他就會站在本家這一邊。」
該怎麼開口呢?
這一壺酒,大約有六七兩吧?
合子這個姑娘……到底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呢?
汎秀突然想到三十郎的話。
合子的神色,立即黯然下來。
「最初是在酒屋,先父一直生病……雖然也有大人這樣守之以禮的武士,但更多的客人卻是……」合子雙頰微紅,「為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照顧生意,只能虛與委蛇地敷衍。」
汎秀有些擔心,上前拿過了壺,裏面卻已經空了。
「好了!」信長不耐煩地揮揮手,「那麼打下岩倉之後,檢地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看來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啊。
第一次看到少女哭泣,心裏突然生出不忍和自責來。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這是漢詩嗎?說的是酒的事情?」合子突然發問。
汎秀坐在一邊,猶豫不決。
「真是如此嗎?」合子臉上出現一絲嚮往之色。
「竟是與我不謀而合,果然不愧是吾之奉孝!」他指向桌面上的地圖,「我準備給他的是一之宮城和宮后城附近的八千貫土地。看來甚左還是比我吝嗇得多啊。」
汎秀只覺得她的額頭一陣發燙。
「……」汎秀唯有沉默。
「都已經半年了,卻還顧不上你的事情,實在是我的疏忽。」汎秀如此輕嘆了一句。
「雖然是在妄想,但我……也是仰慕大人的啊……」
無意識間,只聽見這樣一句話。
進了房,也沒好意思解開合子的外衣,輕輕放上床,和衣蓋上棉被。
汎秀輕笑,吟了一句漢詩,打開了酒壺。
「鞠躬盡瘁乃臣子的本分,不敢妄求賞賜……」汎秀義正詞嚴地回答。
「是。」汎秀伏身答話,心下卻泛出複雜的味道。
「幸好,還有玉越三十郎資助了。」汎秀隨口應了一句。
汎秀沒有再問,而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合子https://m.hetubook•com•com……」
饒是如此,信長也只是稍微點了點頭。
「算是你有心了。阿犬明年就滿十三了,到時候你就娶她為妻吧。」
出身酒屋的少女,居然沒有飲過酒?
汎秀輕輕握著合子的雙臂,想要扶她回到卧房。
裏面是一套小巧的梳妝鏡,是委託玉越三十郎從近畿的南蠻商人那裡買過來的。這種用水銀和錫膜製成的鏡子,在此時的日本,還是相當稀奇的事物。
「是甜的啊……原來沒那麼難喝……」又連續輕飲了幾口,突然嗆得咳嗽出來。
「是。」
「嗯……」少女雙頰通紅,想要直起身子,卻倒在地板上。
……
汎秀的目光,停在合子的臉上。
「我記得令尊的苗字,是叫做吉野。不知與駿河的吉野氏如何稱呼呢?」最終還是決定,由身世開始談起。
這個問題並不算偏,尚在準備之內。
聽了這句大而化之的空話,信長面露不豫之色,汎秀恍然不覺,繼續說道:
「浮萍隨風而逝,不知身在何處。」汎秀似是為之意動,如此感慨了一句。
「好像要飛起來……」合子輕聲呢喃了一句,靠在汎秀的胸口。
「大人,是想問合子的打算嗎?」聲音依舊是輕柔,但卻可以聽出幾分決絕的味道。
「據說齋藤義龍強撐這身體上洛之後,舊病複發,想必是無力親自領兵的吧!」
合子茫然搖了搖頭:「我只先父說祖上一直是近江京極氏的釀酒師……」
汎秀摸不清頭腦,也只能靜靜坐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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