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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了，面面相覷，沒有說話。拓跋宏裝作勉強答應的樣子，令手下的大臣們表明態度，並宣稱只要還有一人支持開戰，南征的決心就不會動搖。

「我看你就是跟那些人接觸太多了，才學會了這些詭道吧！」

北魏孝文帝拓跋宏，是中土南北朝時期，一個以改革和漢化著稱的鮮卑族皇帝，歷來也被認為是當時有所作為的一位君主。為了徹底漢化，摒棄胡風中落後的成分，同時鞏固中原一代的統治，他把北魏的國都從北方的平城（今山西大同市東北）遷到黃河流域的洛陽。

一提到遷移居城的事，平手汎秀立即就想到了這個頗覺傳奇色彩的故事。此事雖然細節之處有許多不同說法，不過大體上應該還是值得相信的。

然而當時的大臣大多是北方胡人貴族出身，對南方的水土和文化有著天然地排斥。拓跋宏擔心大臣們反對遷都，先假意提出要大規模進攻南邊的齊國，並且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武斷地下了命令，只有少數心腹知道他的心思。其後拓跋宏親自率領步騎大軍，號稱三十多萬南下，從平城出發，一路到了洛陽。這時候正好碰到秋雨連hｅ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m綿，持續旬月，以至於道路泥濘，通行困難，軍中從上到下，怨聲載道。但是孝文帝仍舊不為所動，親自穿戴著盔甲，騎馬出城，下令繼續進軍。

接著沒等汎秀反應過來，又接著說道：

而信長卻悠然地在清州舉行茶會，招待三河來的「竹千代弟弟」，正式立下盟約。

至於尾張這邊，織田信長向倒戈的犬山城發動了一次佯攻，無果后宣布這是清州城的地理位置所限，而後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宣布要在二之宮山築城的決定，同時還命令部分家臣提前移動到那裡去守備。時值寒冬，數百米高的二之宮山上凍徹骨髓，再加上柴火運送不便，還時時有受到侵攻的危險……可謂是天怒人怨。

這些日子松平元康也沒有閑著，趁著農閑連續發動兩次合戰，沒有採取任何謀略，單憑家臣的武勇連續擊敗了吉良家，迫使其臣服。初步佔領了西三河的松平元康學習織田家檢地的政策，不料此舉卻是得罪了在此根深蒂固的一向宗勢力。自負機智的元康，用計略誘殺了幾個宗教首領，強行收回了地權，自以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從此就會安定下來。

信長慢條斯理地說道，眼看柴田還想要說些什麼，不耐煩地揮手打斷：

「我也收了三四個商人為武士，這並不是什麼需要擔心的事。」

二之宮山，在小牧山的北部，十分靠近與美濃的前線，在那裡築城，安全性實在難以保障，其交通比小牧山更加不便，海拔也要更高，是全然不適合築城的地方。這條計策，正是要家臣們發對二之宮山築城，而後再加以引誘，讓他們接受遷到小牧山的結果。

「我看如此重要的任務，還是交給熟悉築城工作的丹羽殿更好。」汎秀卻如此回應說，「何況沓掛城的位置離小牧山太遠。」

織田信長聽完之後輕輕頷首，說到：「那就現在二之宮山上築城。」

言下之意是暗示汎秀納商人之女的行為十分不妥。

那些本來就不想南征的臣子們，趁著這場大雨，又紛紛跑出來，用更加激烈地言辭勸諫。

方才是他提出了遷移居城，現在卻又反對，這就是他表達忠誠的方式，並不以自己的顏面為念。

「既然這是甚左你提出來的，那麼築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信長斟和-圖-書酌了片刻，如此吩咐道。

拓跋宏假意被說服，但又問到：「這次興師數十萬，聲勢浩大，海內皆知，如果半途而廢，豈不是令天下人貽笑？」

這個時候他的心腹出來建議說：「我們可以讓大軍進入洛陽，對外宣傳遷都，這樣雖然沒有南征，也算是干成了一件大事，不會被人嗤笑了。」

「所謂兵者詭道。」

不過也許反倒是小題大做了。信長只是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說到：

雖然是如此說法，但顯然其意不至於此，為築城提供材料固然是一個賺錢的機會，但更多還是在試探信長對家臣與商人結交的態度。

「我意已決，不必再議了！」

丹羽長秀猶疑了一會兒，沒有說話。此時若是反對柴田，就是連續兩次與之唱反調，不免「影響團結」，但要是支持柴田，等於是反駁了平手汎秀費心提出的計策，似乎也同樣不妥。

永祿四年末到五年初的這段時間，東海道的格局不斷地變化，各種有跡可循和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也在各處傳開來。

此言一出，頓時令聞者稱奇，建築主城，乃是一件極大的功勛，放著這份唾手可得的功績不要，卻僅僅用地理的因https://www.hetubook.com.com素來推託，實在沒有說服力。

汎秀只是點頭表示虛心接受，卻全然沒放在心上。柴田勝家還真是以自居粗豪的東國武士為驕傲啊！只是不知道等到他執掌一國數十萬石的時候，還會不會像如今一樣呢？

貴族們雖然不樂意遷都，但是更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去跟南齊作戰，二者相較之下，前者反倒是更容易接受的選擇，於是紛紛表示支持遷都。

剛剛打退尾張進攻的美濃，看似順利完成了過渡，不過年輕的家督齋藤龍興，卻連續在兩次重要場合遲到，家老中排行最高的安騰守就對此非常不滿，以嚴厲的辭鋒進諫，令龍興下不了台。雖然最終都在一門眾首席長井道利的勸解下不了了之，不過矛盾的種子已經埋下了。

信長果然是聞弦歌而知雅意的人，柴田和丹羽兩個還沒明白，他已經立即反應過來，平手汎秀是想提出其他的願望。

……

柴田嘆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十分不滿地向平手汎秀瞪了一眼，像是在指責他把信長帶入了「詭道」。後者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當作視而不見。

「那你有何要求？」

此地並非議事之所，但是恰好沒有瀧川和林這和*圖*書兩個人在旁邊，說話倒也方便。另外也正好加深旁人對「平手與那兩人不睦」此事的印象。

「主公請三思啊！這是詭道，只能用在敵人身上。以詭道來處理國政，必然不能長久。」

以詭道御下，必不長久。

「商人狡詐重利又貪生怕死，只能加以利用卻不宜與之太過親近，否則不利於家風。駿河就是商人太多，而導致民風孱弱。」

雖然信長並沒有徵求看法的意思，柴田勝家卻忍不住開口了：

當汎秀收到這些信息的時候，卻不禁想起柴田勝家所說的「詭道」二字來。

「逃不過您的慧眼啊。」汎秀假意恭維了一句，而後說到，「有位交好的商人，近年對我重建沓掛城資助了不少……在下想給他尋一個為築城提供木石料的商機。」

……

而後看了看天色，決定趕回清州城。

反倒是退下來之後，柴田勝家卻還有話講。

與之相應的是駿河的駿府城。今川氏真聽信了左右的勸說，軟禁了松平元康的妻兒，又把他的岳父關口親永監視起來，後者為了洗脫嫌疑，保證子孫的安全，切腹自盡。同時遠江的有力國人井伊直親，也被懷疑與松平和織田內通而遭處死。這兩件事使得今川治下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