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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做先鋒吧！」慶次立即請戰。

「以前……以前是準的，後來……一年要交一千五百文，好多人就跑了。」

「你們是幹什麼的？」

「在下是德山則秀，多謝大人諒解……」

「西北方靠在懸崖上，沒有辦法出入。」

「爬不起來了？」

「是……是吧。」

「我乃可兒才藏！」

可兒不敢再輕易上來，只是對峙遊走。

「那邊不是絕壁嗎？」

「這……」

可兒才藏惱羞成怒，挺身一槍刺來。

不過面前的情況很快就讓他再次失望了——因為衝下來的，只有兩個人而已……看起來是來投降的。

德山拉了拉可兒的衣袖，後者通紅著臉，卻是紋絲不動。

「是！」

「有多高？」

「連大略的情況也不知道嗎？」

「上次去看過，那邊有門鎖著。」

「你為何此時方才歸到我方呢？」

「是。」

泛秀柔聲試圖撫慰，不過效果卻不大，畢竟美濃人這幾年來已經嘗到了織田家的「仁義」，雖然搶劫和擄掠的比例比起其他大名可能略低，不過這種事情，亂軍之中實在無法避免。

「大概是……兩間高吧！」

「噢……我是平手慶次郎秀益，不知道是什麼流派，隨便學了點亂七八糟的東西而已，反正沒遇到過對手……」慶次心不在焉地懶散著走了出去。

「小六大人，你的部下幹這種事情，應該是輕車熟路了吧。」

「那他一直是擔任什麼工作的呢？」

「那麼你們？」

「是美濃本田城主日根野和*圖*書弘就，手下有數百人，似乎還有鐵炮」

「哼。」

「恐怕很難。」蜂須賀不出意料地搖了搖頭，「這個人原來是近畿和泉國的人，跟著其父來美濃才十幾年。正因為是外地人所以深受器重，由一個野武士提拔起來，成為一城之主，所以也對齋藤家非常忠誠。」

這時候路邊傳來一陣喧鬧之聲，緊接著就能從拐彎處看到人影——居然有人沖了下來？

那男子定了定神，上前跪倒答話：

一個極為簡略的圖示被展示出來。

「你！」

周圍的眾人亦都覺得無處下口，一時沒什麼提議送上來。

這次慶次橫槍一挑，而後槍尾甩出去，擊中了才藏的腹部。

「難道你們想作戰？」泛秀奇道，「那麼就放弓箭吧……」

「誰說我們要投降了？」那個一臉稚氣的少年武士彷彿是被踩到七寸一樣跳了起來。

「這個……應該是吧。」

日根野弘就，這個名字頗有些印象，好像是個能征善戰的人。

「這樣啊……」泛秀皺了皺眉，又側首看著服部等人，「還是先說說敵軍的布防吧。」

稻葉山城規模宏大，有數支通向城下的道路。正門在南側偏西，是主力負責攻擊的方向，與城的直線距離有大約一千間（1800m），正面相當寬闊，但是守備力量也很足，自下而上仰攻的難度很高。

「只能從小路上山了，最近亂起來也沒人顧得上我們。」

……

「另外……孫次郎，仁兵衛，和圖書你們各帶一百人跟在後面，工作也是一樣。」

「那側後方呢？」

「大人，我……小人是採藥的。」

藉著這個名義，一臉沮喪的慶次猛然翻身過來，提著槍帶著他的備隊沖了出去。

「噢，識時務者為俊傑，非常歡迎。不過……」泛秀看了看慶次，又說到，「你們是何人呢？」

以泛秀的眼光看，技術上兩人差距不大，不過身體力量完全沒法對抗，也許再等兩三年還可以一戰。

泛秀當機立斷，對著中村等人下令說，「你們爬過去打開門，而後再讓人進城，四處放火即可。」

「是，是……」

可兒才藏，這是歷史上知名的性格人物啊。不過看這樣子恐怕只有十三四歲啊……

「可以進城嗎？」

「大人，小人一般從西北那邊上山。」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一男一女被帶到了泛秀面前，看上去似乎是在山裡居住的夫妻。

「日根野此人，有沒有可能會被策反呢？」泛秀問向熟知美濃局勢的蜂須賀小六。這個時候還堅持站在齋藤那邊的肯定是心腹，不過總不能連嘗試都沒有就放棄。

「沒錯，他來到美濃沒多長時間。」

接著是第三次第四次。

「別緊張，我們織田家素來對百姓十分仁義，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

「這個，有時候……」

少年揮著手上的長槍，面色十分嚴肅。

「那現在該幹什麼呢？」慶次忍不住發問了。

這兩人大概誤以為自己是要被擄掠成奴隸或者販賣，那男子雖然嚇得hetubook.com.com雙腿直顫抖，卻硬著頭皮擋在女人前面。

原來如此。

服部秀安答到。

「可兒才藏吉長，寶藏院流槍術印可！」

「後山的守備如何？」泛秀也似乎感染了信長言簡意賅的習慣，如此徑直發問。

「唉……我早提醒過日根野大人，那廢棄的側門決不能放鬆，他卻根本不聽。正好才藏跟他起了衝突……」

這句話又激得才藏欺身向前。

泛秀點了點頭。此人的性格的確是歸在慶次麾下較好。

「讓他帶路！」

……

泛秀點點頭，向部下命令到：「四處搜索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民房，這座大山不可能沒有獵戶或者採藥人。」

慶次雖然面上做輕忽狀，卻也沒真正放鬆，扭身揮槍擋開刺擊，卻讓對方連人帶槍為之一顫。

「整座城的結構呢？」

「那……慶次你就去跟他比試一下吧！」

到了下午，山頂才冒起第一縷青煙。緊接著連續飄起幾道火光。

「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在稻葉山城呆太久了？」

至於另外一人，好像叫做德山則秀來著。

泛秀沒有說話，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歷史上從背面侵攻似乎是取得了成功的，那麼這次……

「長井隼人是個很有經驗的老將。」有人如此提醒到。

「這個……等一等！」少年舉起手，「一騎討！我要求一騎討！如果有人贏了我，我就甘心投降，如果輸了你就放我走！」

背山的北側坡度較低，然而道路悠長，最窄處只能拱四五人並排而行，而且有好幾和_圖_書道彎曲，還有人工的縱向堀道阻止向上的道路，再水流等天然掩體，易守難攻，有數百人駐守，恐怕是萬人也難以衝上去的。原先認為這種地方守備會比較薄弱，沒想到居然也會有多達數百人的備隊。

「嗯……那麼對附近的山勢也十分了解了？」

「大人……我，我們並沒……」

「請殿下放心。」

「叔父，這個人就算是我的家臣了！」

「叔父您真是……太仁慈了！」慶次喜出望外，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端著槍走了出去。

「小六大人……」

「殿下，因為城周圍齋藤家的警戒相當密集，所以……」中村一氏解釋到。

「你剛才說，守將日根野弘就不是本地人？」

「看來城內還有能人啊，似乎是提前看到了本家的謀划。」泛秀感慨了一句，不免心下一沉。奇兵被識破，那還叫奇兵么？

沒法交流，泛秀也不以為意，只是直截了當地發問，隨即從身上取出幾個金幣來：「若是回答了我的問題，這些錢就賞給你了。」

「所以……還是對你不放心啊。」

「找死！」

「有條小山路，只有這麼寬。」男子伸手示意出大約五十公分的長度，「還有一邊是懸崖，所以沒多少人願意走，後來採藥的人都走了就沒人知道了，我也是從先人那裡知道的……」

「不會太長。」泛秀背對著他回答說，「奇襲如果一天之內沒有收效，就可以宣告放棄了。因為那時候對方已經有了防範。」

果然對方還未完全成年，力量差距太ｗwｗ.ｈetｕbｏoｋ.ｃom•ｃｏｍ大了。

最終慶次花了點力氣，把才藏的槍擊落。

泛秀從金幣里取出一枚，放在他手上，男子說話頓時暢快了不少。

「歡迎二位棄暗投明……」河田長親在泛秀的示意下喊到。

「遵命。」

「快跟我上……保護叔父大人！」

「小路在何處？」

總之說出來的都是不怎麼有利的情報。

泛秀聞言不覺莞爾，這個少年，不覺得自己過分天真了嗎？

「監物殿有何吩咐？」

「成功了么？」泛秀這才放心下來，「那麼我們也從背面進攻過去……嗯？」

「這算不算是消極怠工啊……」慶次低聲抱怨了一句，而後問：「那需要等待多少時間呢？」

這時候他身邊那個年齡稍微大一點的人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殿下請諒解，我的同伴喜歡胡說而已，我們的確是有意投降的……」

東側還有另一條捷徑，可以讓軍隊順利出入，不過也已經有人負責了。

「如何？」

「平常在這附近，會遇到齋藤家的巡邏嗎？他們允許你們自由採藥？」

……

「周圍建著兩座支城，就是正面正在進攻的兩座，四邊每隔大約五十間就有櫓或者矢倉，主城建著三間高的石垣……」

「連招呼都沒有就動手，這是寶藏院流的傳統嗎？」

「奇兵的作用不是攻下城而是製造混亂，進城以後不可戀戰。」

「先前是齋藤左京（義龍）的近侍，後來被封為城主。」

「當然是等待。」泛秀氣定神閑道，雖然心下也有些焦急，不過在眾人面前卻是不能展示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