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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個叫做「田付景澄」的無名之輩，繼初選命中五發小露鋒芒之後，複選更是發揮驚人，取得十四發的佳績。僅次於那個可怕的南蠻人。

這個庫拉烏迪，幹嘛要弄得這麼極限？早一點開始防水不就完了嗎？

連「導演」平手汎秀都有點緊張，擔心場下的「主角」和「第一配角」一時受不住氣氛演砸了！

這無疑大大加強了比賽的觀賞性。

這次「御前試合」的比賽日程是幕府政所執事伊勢貞興負責制定的，但實際的框架來自於平手汎秀的閑談。無論劍術還是鐵炮比賽，都分為初選，複選，決賽三個階段。

所以觀眾雖少，但卻都是優質的潛在客戶，這波廣告效果，是絕對超值的。

之前的劍術比賽，是越到後面觀眾越多，最終決賽試合之前，京都街町上有過半人都在討論柳生宗嚴和吉岡憲法的名字。但鐵炮比賽的觀眾卻越來越少，因為外行看熱鬧的路人是無法從這噪音和煙霧中獲得滿足感的。

南蠻人第四十七次嘗試，不中，田付景澄第四十六次嘗試，亦不中。依舊是二十九平。

在鐵炮比賽當中，第一日的初選分了十五組，每人射擊十次。最終經過一日和圖書比試之後，命中三發晉級，從二百余參賽者中篩選出五十四人。事先被看好的稻富流傳人稻富佑直，津田流傳人津田照算都順利過關，但讓人印象最深刻的卻是一個自稱「某四郎」的南蠻人。

比如田付景澄一槍中的之後，身旁那人便喊道：

……

場外觀眾忍不住模仿了打勝仗時候的儀式，發出三聲高呼。

「初選之後，我就猜到這位田付大人定能折桂。」

「田付景澄未中！已射二十九，已中一十七！」

接著南蠻人又不中，田付再中，三十比三十一。

這助威似乎起到了一點作用，在呼喊聲中，南蠻人似乎就沒那麼精準了，連續失手三次，才重又命中一發，將優勢拱手讓出。

這對平手汎秀來說，倒也可能是件好事情。

三十比三十二，領先了兩發，比賽卻只剩下最後一輪了。

所以田付景澄立即就成為扶桑鐵炮愛好者心目中，民族英雄的預備役。

田付景澄背下來的這段廣告詞，引起了一定的轟動，但影響力暫時還不夠寬闊，因為最終比賽結果並未出爐。

「在下得到一位長者相助，對鐵炮進行了改良，所以越發精準。對方的名諱？這個不和_圖_書方便透露，只能告訴你們，這位長者在和泉國新開了間鐵炮鍛冶所，叫做『春田屋』。」

此時南蠻人故意放慢了一下節奏，轉身向左右兩邊看了一眼。

平手汎秀坐在遠處看著，對此表示滿意。這專業當托的隊伍還是挺靠譜的，收了五十貫錢，辦的事情還挺漂亮，時機也選得好。難怪京都民間的劇團，表演前都要聘請這類人。

不過來日方長，現在想起來也不遲。

休息一日後，第三日進行複選，所有人分為四組，每人射擊二十次，最終以九發為標準，挑出十一人進入決賽。位居榜首的依然是那個南蠻人，他命中了十五發彈丸，獨佔鰲頭。備受期待的稻富佑直十二發，津田照算十一發，已經可算是超常發揮了，差距卻仍然很大。

應聲命中。

不等比賽結束，大家就恨不得立即見到為國爭光的「民族英雄」。一時人浪涌動，彈冠相慶，交頭接耳，興奮不已。

一名觀眾忍不住吶喊到：「田付大人請勉力奮戰，勿要讓那南蠻人在京都囂張！」

汎秀目測了一下，來觀看鐵炮比賽的人，總計應該不到一千。但非富即貴，能看到許多做軍火生意的商人，或者有和圖書志組建部隊的大名。其餘的也都是對這項技藝感興趣的中高級武士。畢竟這玩意兒在扶桑國的普及度目前還沒那麼高，底層武士暫時還玩不起。

只剩一槍了，南蠻人開始有些猶疑，節奏進一步放緩。田付景澄卻好不受影響，自顧自地冷靜裝填，檢查火繩，將鐵炮舉到同肩高，閉上左眼，側著腦袋瞄準，扣動扳機——

還好，劇情走勢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動。

所謂的「春田屋」，自然就是平手汎秀和拉斐爾·卡斯特路合作建設的，專門生產線膛鐵炮的工坊。「春田」這個命名完全是出自惡趣味。汎秀上輩子曾經把春田步槍誤以為是扶桑品牌而鬧出笑話，所以在世界歷史各大名槍之中，唯獨對這個名字印象最深，就毫不猶豫地盜用了。

比賽開始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田付景澄射了四十次，中目標二十五。化名「某四郎」的南蠻人射擊四十二次，中目標二十八。其他人也差不多是到了四十次左右，但都沒有超過二十點的。

而後南蠻人射中，田付亦中，三十平。

就在這數百名「潛在客戶」面前，新任的「品牌代言人」田付景澄，與前任代言人，現被降格為反派m.hetubook.com.comboss的庫拉烏迪·馬奈烏斯，展開一場激烈的比拼。

這話瞬間得到了共鳴，許多人也紛紛應和，表示出類似的意識，最終化作「齊聲呼喊。」

場中田付景澄舉起鐵炮，撥動扳機，一擊射中，觀眾們興奮得高呼「必勝！」。就算不中，也換作較低沉的聲音共同喊著「勉力！」。

他顯然看出來了什麼，但懶得管。

而田付景澄則不疾不徐地穩穩射擊。

這是因為平手汎秀臨時提了條建議，添加了一個規則，那就是：每名選手身邊配置一個工作人員，專門負責報數。每發射一次，就報出是否中靶，以及當前的總計成績。

「這算什麼？我還跟他是多年同鄉呢！從小就覺得田付大人骨骼清奇……」

現場氣氛到達沸點，觀眾幾乎要進入狂熱狀態，呼聲震天。

眾人紛紛表示：

其餘九名參賽者的成績基本都被忽略了。但平手汎秀卻看見，坐在高台上面帷幄之中的織田信長，仍在對著選手名單沉思，沒關注場上的對決結果。

須臾之後，南蠻人是四十六射二十九中，田付景澄四十五射二十九中。

「前幾天我還跟他住在同一間宿屋，一起接了委託。我早就看好他了！」ｗｗｗ.ｈetuｂｏｏk•ｃom•ｃｏm

「誒！誒！喔！」

啞火或射偏之後，就變成：

汎秀還設想，可以進一步改善，讓選手們同時射擊，而後實時通報排名之類的。可惜一開始沒有想到，否則也不至於沒有看熱鬧的觀眾啊。

至於他為何在複選階段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比丹后稻富流和紀伊津田流的傳人還要厲害呢？其本人是這麼回答的：

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動作，不知為何突然激起一陣緊張的氣氛。

「田付景澄中的！已射二十八，已中一十七！」

「吹牛吧？上次見了國友村的人，你也是這麼說的。」

一般的無知群眾，只會為這股群體情緒而自我感動，哪有功夫細想。但信長這傢伙卻立馬反應過來，而後以怪異地眼神，往平手汎秀身上瞟了一眼。

決賽雖然說是五十次射擊機會，但時間才過半，觀眾們便很清楚地知道，這兩個傢伙就已經把第三名甩開五點以上的差距，冠亞軍的人選已經沒什麼懸念。

決賽是在複選兩日後舉行，十一個人同時射擊，每人彈丸五十發。

「咳咳……都是近江人，怎麼不是同鄉呢？」

看來信長這個實用主義者對不甚成熟的膛線技術並不是太感冒，他依然會走上大量鐵炮集中齊射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