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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平手物語

作者:落木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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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下之章 第四十七章 主次分明

第七卷 天下之章

第四十七章 主次分明

實情並不為人所知,只從侍從們口裡傳出「織田家的大小姐在少主懷裡哭了一個時辰什麼話都沒有說,來自本願寺的少夫人是不是相當危險了啊」之類的八卦消息。
表面上是因為北畠具教自視高門,目中無人,不肯放下身段,悍然打傷平手家的小西行長,之後還硬挺著拒絕道歉。
於是幾天之後他也被迫地採取了同樣的行為。
而且「故土難離」也是暗指將尾張交給德川家的事情。
瀧川一益聞之大驚,立刻反過來指責說中川嘉俊暗中庇護了木下秀吉。
咋一看上去,問題似乎比以往織田上洛時還要麻煩很多。當年所慮的不過是「三好亂黨」和「六角餘孽」,其他人都還算恭順。今日舉目而望除了少數盟友外全都是居心叵測的。
十余日後,筒井家上報說,在大和領內發現在逃亂黨的蹤跡,然後出其不意突襲其據點,捕獲明智光秀、明智秀滿、齋藤利三等人,並取得疑為信長之首級的頭顱。
對此,平手汎秀進行了一番透徹的內部發言:「朝廷與幕府責令我平定的,僅限於近畿五國,至多再加上近江、伊勢、攝津等處而已。所以,無論關係的毛利、淺井、宇喜多如何爭鬥,都只能姑且坐視,不可越俎代庖。竹中重治乃識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務之人,越前之事盡可信之任之。同理德川與織田大概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筒井氏只求自保無進取之意,大和只需撫慰而不宜用兵。現在唯一要做的,只不過是設法平定南近江爭端,然後教訓桀驁無禮的北畠家罷了。」
平手義光思來想去之後,對使者做了一些提點。
瀧川一益起初不大情願,不過其家老木全忠澄一語驚醒夢中人:「對方同意去京都接受調查,而我們卻拒絕的話,那麼平手刑部會相信哪一方?輿論又會怎麼想?」
十月中下旬開始,天氣依然同前面幾年一樣,非常的寒冷,但尚未到冰雪交加的日子,暫時還不至於完全沒辦法用兵。
由織田信長幕後策劃,柴田勝家、木下秀吉、明智光秀等人實施的「相國寺之變」,雖然在半年之內就遭到平定,但所涉之廣,遺毒之深遠,難以估量。對中樞權威的打擊,不亞於當年的嘉吉之亂和明應之變。
根據平手汎秀的規劃,關西的爭端不予理會,越前和尾張果然沒有出什麼亂子,大和、近江基本依靠外交解決,而唯一打算用兵的地方卻在於伊勢。
這個曾經攪蠻任性不可一世的貴女如今看上去hetubook.com.com相當凄慘憔悴,承受了婚姻的巨大變故又要面對父親的死訊,現在還要被胞兄拜託著,為了家族利益捨棄顏面出來求助,那麼情況是可想而知。
這令名冠天下的刑部大人第一次在兒子面前默然啞口。
這種絲毫不會觸怒於人的叫屈方式,非常巧妙,不知道是織田信忠忽然開竅,還是背後有高人指點。
大戰剛剛落寞,亂象卻又重生。
而平手汎秀跳過了這個過程,從朝廷那裡獲得了「近畿管領」的稱號。
結果不曾想,中川嘉俊公然回復「平手刑部大人恪守義理,乃是值得託付的仁人君子,相信一定可以查出清白」,然後就十分聽話的只帶了十個衛兵,主動「投案」。
現在織田信忠娶了瀧川和筒井家的女兒,但據說前者體弱多病恐有短壽之虞,後者倒是被認為「多子多福之相」並且已經有孕在身,所以幫筒井就等於幫自己。
秋收時節轉時既過,一眨眼到了冬日。
另一方面,也是由於他缺乏盟友,利益關係最簡單,不用擔心有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危險。最適合用來做騰出領地,緩解情緒的犧牲品。
同時在南近江,也是圍繞這個「在逃亂黨」的話題展開了變故。
本以為他們不會乖乖從命。
幾日後,代表hetubook•com•com筒井家求見的法相宗僧侶,被平手汎秀拒之門外。但第二日那和尚又找到了一向宗和臨濟宗的同行壯門面,這次便只能虛與委蛇的應付了。
收到這些懇請之後,平手汎秀直接把擔子交給了兒子,告訴他:「你找個理由,讓筒井家參与攻打北畠,便允許他們保留故土,不必遷居。」
不得不面對現在的混亂局面。
此事充分證明,經過最近幾年的折騰之後,以征夷大將軍為代表的舊有體系,已經不足以維護天下的安寧了。
這會兒織田信忠又一次出面,提出可以獻出西美濃土地來,以解決諸將爭奪知行的問題,還說「柴田、木下、明智三位固然罪無可赦,言行中亦有忠義之心,希望三人的血脈和家名在織田家得以存續」。
雙方畢竟都是尾張出來的同僚,還是知根知底的,兩邊的舉報都不完全是無的放矢,而是確含了一些可信的蛛絲馬跡,本多正信見狀趕緊回來報告。
因為信長是刻意利用權威,而汎秀是刻意繞開權威。
平手汎秀立即命令兩人都解除武裝到京都來接受調查,所涉及的南近江領地暫時「查封」。並且沿著線索繼續追捕柴田、木下兩人。
織田長益、佐佐秀成向平手汎秀懇請,同時也讓織田信孝找平手義光不斷敘m•hetubook.com•com舊。
前後整個過程當中,共有超過二百名足利家譜代家臣因各種原因死亡。使足利義昭來到接近於光桿司令的處境。
當然,承受了殊榮就不免要擔當相應責任。
但理由從哪裡來呢?
……
儘管與此關係不大,不過平手汎秀最終還是順水推舟地告訴兒子,無論從情面還是利益上來講,繼續留給織田家一些尊嚴亦無不可。
平手汎秀派了本多正信前往協調。
被指定代表「精神失常」的足利義昭,攝任幕府執權的細川藤孝半公開地承認:「如今若無平手刑部大人聯名,公方的御書便是形同虛設一般。」
藉此平手義光宣布赦免其罪,並且命令筒井家在明年開春之後參与對伊勢的進攻。
織田長益、佐佐秀成、織田信孝的面子都已經用過,所以這次,是五德受了委託,來找青梅竹馬的平手義光懇求通融。
竹中重治受命前往越前之後,蒲生賢秀、后藤高治等六角遺臣大多表示願意跟隨,原屬織田的坂井政尚起初抵制後續被說服,放棄了城池。但中川嘉俊堅決不肯離開,也拒絕按要求把領地移交給瀧川一益。
但平手義光卻答非所問的回應說:「不知道母上大人此刻的心情如何呢?也許我們應該早日回去給她一點安慰才是。」
這是遊離在室町幕府https://www.hetubook.com.com機構之外的非常設頭銜。
平手汎秀剛剛被任命為「左近衛少將」,按理可尊稱為「羽林次將大人」或者「羽林大人」,不過依然是「領刑部大輔如原」,所以還叫做「刑部」也沒什問題。
結果,不知是否在本多正信的誘導之下,中川嘉俊忽然辯解說,不把領地交給瀧川的原因是對方收留了「亂黨」柴田勝家。
也就是說,一個繞過足利家,直接對天下領地進行管轄的武家政治機構誕生了。儘管是非正式的,暫時性的。只相當於把嚴絲合縫的大門,稍微打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透過些微光點進來,不過意義非凡。
緊接著,織田家也幫忙說情,講什麼「故土難離」的話。
儘管這些受誅的幕臣未必忠心耿耿,但至少是將軍身邊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是延續舊體制運轉的部件。昔日三好長慶等人掌握近畿,是強行佔據幕府內部的高位,代替足利家,竊取了指揮權,把自己的家臣任命為「奉公眾」,以此彰顯大義名分。
許多內部人員,包括二代目義光在內,都感到有點憂慮,覺得:「我家雖然兵強馬壯,武力亦有極限所在,恐怕無法同時顧及越前、近江、伊勢、大和、播磨、但馬……多處。」
坊間也有說筒井順慶是假意承諾庇護明智,騙到城裡立即反水的,真假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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