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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平手物語

作者:落木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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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下之章 第九十八章 野有遺賢

第七卷 天下之章

第九十八章 野有遺賢

平手汎秀二話不說,伸出左三右二五個手指:「就以三百貫香火錢,作為延請挖角的價格,送個小松原寺吧!至於玄以和尚,姑且受領二百石知行,以『前田玄以』之名,在我側近候命。」
玄以和尚不明就裡,答到:「小僧本是尾張前田氏支流出身,與織田氏的前田利家大人算是隔了五六代的遠親。幼年由於家境貧寒難以養育,被叔父帶到京都,于比叡山出家修行。後來由於相貌問題,廣受捉弄嘲笑,一怒之下潛逃回來,改了宗派,在這小松原寺掛單。」
見此澤彥宗恩幫了一把,解釋說:「小松原寺最近確實是運籌有術,藉著今年夏秋兩季,東海道糧價出現極大|波折的機會,幾手買賣,賺了不少。」
初一見,唯覺寒酸可憐。
平手汎秀入內之時,澤彥宗恩早已聞訊,恭恭敬敬趕來迎接,另一個老和尚也戰戰兢兢地跟在後來拍馬屁。
平手汎秀聞言眨了眨眼睛,側目看去。
平手汎秀面色淡然不變,繼續問:「如何利用?」
澤彥宗恩看懂意思,連忙拉著不明所以的慶意住持下去迴避了。
平手汎秀見此開始產生一點興趣,笑著吩咐道:「既然如此,小松原寺實際管理糧食庫存和銀錢賬目的,究竟是哪位呢?不妨請出來見一見。」
旁邊,澤彥宗恩早已聽得目瞪口呆,慶意住持則是面色蒼白。
於是相互見禮。
聞言平手汎秀眉毛一揚,掃視左右,「噫」了一聲,問到:「二位難道都m.hetubook.com.com不知道,那次東海道糧價波折的原因嗎?」
見面寒暄之後,澤彥宗恩介紹說:「平手中納言中將,恐怕不需要多言,今日多半是來政秀寺祭拜的。這位法友,乃是小松原寺六代住持,喚作『慶意』,是貧僧新近結交的好友。」
前田玄以說:「倘若中納言中將大人,您必得敵將而後快,那就需要用上兵卒,小僧恐怕幫不上多少忙。如果並不以此為甚的話,或許有辦法憑藉寺社的關係,逐一勸服敵將,使之獻城離去也未可知。」
平手汎秀又道:「你可知,糧價變動的原因?」
然而走近,卻見山門似是剛翻修過一般,華麗嶄新,漆色光亮,擦拭得一塵不染,無半點舊損痕迹。
不禁讓人生疑——這廟裡,到底是有錢,還是窮困啊?
與武田的戰事未歇,平手汎秀抽空至此,純屬偶然。
也不知澤彥宗恩和尚,到這個籍籍無名又非屬同宗的廟裡是串的什麼門。
玄以和尚下拜道:「小僧只是藉機會賺取一點改善寺廟的資金,但絲毫沒有影響到平手中納言中將大人的大計劃,所以不需要害怕。」
這個時候,真言宗智山派由於失去了平氏政權的支持,勢力範圍萎縮到僅限於高野山一帶,于東海道影響早已衰微,湊不出修復所需的耗費了。
平手汎秀笑道:「秋糧出來的時候,價格已經漲到一貫以上,看來你是賺得滿盤錙銖了。」
這寺院遠遠望去很不起眼,和-圖-書佔地面積狹小,並未單獨據有地基,而是同鄰近的八所神社、熊野神社共用了一座天然高地,四周只圍了稀疏的木柵欄,用繩子連接圈起來姑且算是防禦。
「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確實不知。」澤彥宗恩毫無心理負擔地搖了搖頭。
以前平手汎秀心裏很忌諱這種事,現在漸漸覺得不算什麼了。
「這,應該並無不妥吧?」澤彥宗恩心中不解,不過沒理由拒絕。
平手汎秀聞言仰首大笑,語中含威:「好手腕!居然有膽略乘我的便車,你還敢如此冷靜同我對話?」
慶意住持亦滿臉喜色,依舊緊張難以吐字。
不像某些無恥惡僧,在平民老百姓面前大義凜然口誦佛法,見了有錢有勢的人恨不得變成哈巴狗。
直到文明年間(15世紀70至80年代),有位高僧,法號曰「全慶」,乃德高望重,明辨法理之人,說動了附近的大名和商人們紛紛給予布施,才成功籌集到足夠的錢財物資,在原址廢墟之上,將寺院廟宇重新建了起來。
前田玄以前傾回答:「那要看……您究竟是打算全殲當面之敵,還是更重視城池的得失了。」
接著前田玄以開口:「稟報主公,今年夏季,在下於東海道四處活動,布局經營時,偶爾打過交道,根據猜測,白鷹城的糧食應該只夠五個月左右,就算節省著用,也不會超過八個月。而長筱城中的情況,大約也於此類似。詳細估算的過程,請容小僧演示一番…和圖書…」
澤彥宗恩聞言道:「大人真是慷慨!」
「……」慶意住持滿頭大汗,一臉茫然,什麼都沒說,顯然也是摸不著頭腦。
玄以和尚整了整衣襟,直起腰桿,鄭重其事伏拜下去,五體投地道:「屬下拜見主公!作為進仕之禮,今有些關於武田家的重要信息奉上。」
這個履歷,應該是「豐臣五奉行」的前田玄以無疑。跟增田長盛一樣,在關原合戰時做了牆頭草,內通德川的人物。
平手汎秀「嗯」了一聲,問到:「聽說是你,在今年夏秋利用糧價變動,發了小財?」
玄以和尚聞言一愣,小眼睛用力睜開——雖然還是不及正常人的普通姿態——想了一會兒,猶豫道:「小僧得到堂堂中納言中將大人的賞識,真是受寵若驚,但這些年在小松原寺也是受了頗多照顧……」
平手汎秀又道:「有何區別?」
平手汎秀揮手打斷:「暫且不必,不妨說些別的。」
平手汎秀沉吟片刻,忽然又問:「玄以和尚,這個法號,略有些熟悉的樣子,請問你究竟是何來歷?」
前田家出身,法號玄以?
本來是叫上虎哉宗乙,想去「政秀寺」祭拜亡父的,到了才知,澤彥宗恩和尚出去訪客,並不在家中,也不知道幾天才回。
玄以和尚搖頭:「不然。那些合同都沒有執行,全部以十分之一違約金做補償,而撤銷了。如此既小賺一筆,又沒得罪人。否則可能就成了為財捨命了。」
玄以和尚道:「六月份,發覺有炒和圖書作米價的跡象,便找了附近的領主和富農,簽訂以七百文收購秋糧的合約。」
「……是,是!」慶意住持則是慌張忙亂地,不敢拒絕。
距離倒是很近,步行只需一個時辰。
玄以和尚淡定答曰:「正是。」
院內還有正在動工到一半的現場,看上去好像是要平地起一座新佛塔的樣子。
玄以和尚從容應對道:「雖然不知,卻可猜到,是平手中納言中將大人,您要用斷糧餓殺之法對付武田家。」
這個存糧的信息,並不算是特別隱蔽,也體現不出太高價值,僅此而已,那是對不起「豐臣五奉行」的名字了。
歲月是一把殺豬刀。
汎秀心想著這位故人值得見面,便問請地址,上門拜訪。
慶意住持大約是個老實和尚,面對如此貴人顯得十分害怕,大氣不敢出,話也說不利索,但並不什麼諂媚之色。
但後來在承久之亂中,被兵災波及,遭到燒毀。
平手汎秀這才微微一笑:「若要耗盡敵兵糧食,恐怕還需四個月,未免太過麻煩。而且,多送些兵將返回甲斐,也未必是壞事。」
「啊……是……是!」慶意住持緊張不已結結巴巴,想要努力作答卻更加說不了話:「上個月,兩個月……買了……買了,又賣出去……」
接著二度開基立廟,一番勵精圖治,勤勉籌劃,大有宗派中興的勢頭。
沒多久,一個臉大眼小,鼻粗嘴短,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的年輕僧人,從容趕來,伏地施禮,道:「小僧玄以,拜見平手和_圖_書中納言中將,拜見宗恩師傅、慶意住持。」
平手汎秀追問:「具體策略是什麼?」
此時,平手汎秀只覺眼前豁然開朗,直言不諱道:「玄以和尚,既有籌劃測算的本事,又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堪稱難得人才,在這寺廟裡住著,未免明珠蒙塵,可有意隨我一道,到足以施展才華的地方呢?」
平手汎秀隨口向澤彥宗恩詢問了些「政秀寺」的情況,忽然好奇心發作,朝著慶意住持開口疑道:「來的路上,聽說小松原寺如今頗為困難,只剩僧產二百反(約300畝)。但我看山門剛翻新過,又在額外建築佛塔,看來經營是頗為得力的了?」
不過好日子也就保持得了一代人的長度。
隸屬於真言宗智山派的小松原寺,位於尾張春日井郡境內,原本是一座有八百年歷史的古剎,又曾受到過平大相國之子,正二位內大臣平重盛的大力關照,鼎盛時香火旺盛,聲名遠播,譽滿內外。
「遵命。」前田玄以毫不意外,下拜繼續道:「除此之外,小僧發現附近一帶的武田家士卒,大半都對前路抱有深深的不安,他們在甲信援兵是否會出現這一點上深深存疑。甚至連白鷹城守將秋山信友殿,都是茶飯不思,寢食難安。山縣、馬場亦有所動搖。如此心態是可以利用的。」
後面歷任住持,大概才幹都比較平庸,自保便已費勁精神,更無力談什麼進取,經營情況江河日下,漸漸只剩二百反(約300畝)土地的僧產,衰亡危機復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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