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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平手物語

作者:落木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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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下之章 第一百零三章 突襲與反突襲

第七卷 天下之章

第一百零三章 突襲與反突襲

二人不斷地講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因為行軍過程中確實是一方勞累不堪,一方百無聊賴,需要找點話題開導一下。
「賞錢是我的!」
「我是難以想象兩三個人一起……」平手秀益發出誇張的聲音:「無論是坐著,還是躺著,都不夠用的吧?真的可以忍受得了嗎?」
頃刻平手軍勢如破竹,豬突猛進。
佐佐秀成愕然無語,不知道該不該辯解。
周圍士兵嗷嗷叫著,如群狼跟隨狼王,爭先恐後緊追不捨。
是五千名旗本精英。
七千人員,二千車輛,運送的,其實並非物資,而是另外五千名士兵。
平手秀益這等高級將領,會抱怨憋屈悶氣、髒亂污臭、伸展不開,然而普通士兵和下層家臣,顯然不會這麼多事。
心想一定要洗刷過往的污名。
「別說士兵了……」佐佐秀成忍不住吐槽道:「其他將領一樣都能忍受得了啊,所以您身為堂堂一門眾筆頭,還是做個表率……」
此時平手秀益已經切換到嚴肅模式,環視左右,大聲發令道:「不用太仔細整隊,每個番頭找好自己的人即可,今天要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剛接戰,瞧見對面有人耀武揚威,喊著「近畿小兒何在,吾甲斐米倉重繼參上!」然而只一瞬,不數合,又聽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己方將領大叫:「區區米倉重繼,已被我鬼童子慶次討取!」
「哇!大家快衝!」
「您這實在是……」佐佐秀成哭笑不得,想了想回應說:「至少車裡坐著,不是很暖和的嗎?比冒著嚴寒,踩著積雪,吹著冷風,外面推車總是舒服多了吧。」
「誰?說的是誰?」平手秀益不滿道:「哪個將領有這個本事?在這比棺材還小的地方憋屈了快兩天,我不信他沒有怨言。」
於是傳令左右,吩咐「我們也要一道進攻殺敵!」
未多時,他身邊聚集起三四百人,盡皆是養精蓄銳,迫不及待的姿態。
他話沒話說,斷在半截。
正在這時,山內一豐帶著人馬,準備跟在平手秀益後面行動,瞧見此番情形,靈機一動,大喊著:「佐佐大人被射落馬了!為他報仇雪恨!得敵弓者首級賞錢百貫!」
然後他們倆的身份確實可以偶爾來一點粗鄙之語調劑氣氛。
「可不止是鄙人的岳父,也是您的叔叔嘛。」佐佐秀成終於還了一句嘴:「他老人家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本事,您還不清楚的嗎?」
一路走到接近二俁城,終於收到斥候回報:「前方德川軍已經與武田軍交戰了!敵人和_圖_書分了約一千餘人來進攻我們!」
不知何時,忽然某輛車的油布之下傳出抱怨的聲音:
佐佐秀成苦笑了一聲,上前安撫:「慶次兄,稍安勿躁。還有兩個時辰,忍一忍,就快了!」
東海道的積雪地上,數千士兵驅趕著牛馬,護送眾多車輛辛苦行軍。
「真正的男人應該尊重自己的妻子才是。」
聽了這話佐佐秀成點點頭:「我明白。其實不用您說,雪千代也曾跟我講過,身為平手家的女婿,有時候保持『弱兵』的形象反而……」
平手秀益立即身先士卒,揮著大槍,迎了上去。
士兵們歡呼雀躍,生龍活虎。
深一腳淺一腳,時而就深深踩陷進去,拔|出|來都要花費好大功夫。有時候輪子埋進去,就更麻煩,可能導致損害折斷。
望周圍將士雖然疲憊,但前方友軍如此神勇,跟著撿幾個人頭總沒有問題吧?
……
「那要不我們換換?我出來冒嚴寒,踩積雪,吹冷風,你到車裡來暖和暖和怎麼樣?」平手秀益的話聽起來十分認真。
但坐在暖和的車廂里,那又是另一回事。
「山內一豐殿就能做到。」佐佐秀成立即回答道:「在您已經說了八百次怪話的這段時間,人家一直嚴格遵循著命令,半聲也不吭。」
騎著和圖書高頭大馬帶隊的,是平手中納言中將的女婿,知行伊勢五郡十六萬石土地的青年俊傑佐佐秀成。
他立刻氣急敗壞地哇哇大叫,想要爬起來,卻由於甲胄在身,手腳不便,使不上力氣。
「清楚是清楚,但躺在車裡還是憋屈。」平手秀益忍不住又要抱怨:「空間太小了,手腳都伸不直啊!而且外面裹得有點緊了吧,稍稍感覺到熱,好像流汗了!」
佐佐秀成本來把平手秀益等人送到這裏,就算完成任務。但見到沙場上刀兵相擊,喊聲震天,血肉橫飛,煙塵大起,不禁心潮澎湃,手中作癢,多年受過的武家門第教育,讓他完全無法平靜。
連忙有人上前意欲扶起。
「……行吧,是這個人,我也沒話可說。」平手秀益喪氣道:「山內那傢伙,為了建功立業,我懷疑讓他扮成妓|女在鯨屋潛伏三天,都能欣然接受。」
不用趕路,吃飽了有個暖和的地方躺著,還有啥不滿的呢?
一共約有大小車輛兩千台,都滿載了物資,蓋上油布包裹,運往前線。
平手秀益聞言大喜,掀開身上油布,一躍而下,雙手擊掌,喝道:「忍了兩三天,正好砍幾顆腦袋抒發一下!」
佐佐秀成神情複雜,嘆道:「居然派一千人,打我七千人!看來我每戰必敗,每戰必和圖書潰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
雖然軟綿無力,傷得不深,但這匹馬已經在寒風積雪中趕路三日,早已疲倦乏神,此刻首創,蹄下不穩,頓時滑倒。
「喂喂,你……你這麼害怕雪千代那丫頭的嗎?你小子有沒有一點男人的尊嚴啊?一家之主的地位在哪裡?」
「有什麼噁心的,都是男人還瞞什麼,難道你就沒興趣?」
見之平手秀益稍有不忍,安慰道:「作為一個武士,我理解您的心態。不過,這其實只是各人因為擔任不同的職責罷了,相互並無高低之分。」
因為平手秀益沒好氣地給了個白眼轉身就走,還滿臉不屑地念叨著:「我就說,跟你這種怕老婆的膽小鬼沒有什麼好講的!」
「還沒到嗎?怎麼還沒有到啊!又臟又臭不通氣,簡直悶死我了。」
說完勒馬準備帶頭衝鋒。
「什麼?還有兩個時辰?」被叫作「慶次兄」的車中乘客,顯然就是平手秀益,他凄涼長嘆一聲,陰沒好氣地幽幽道:「如果我被悶死在車裡的話,可以算英勇犧牲的嗎?」
「我看看……」佐佐秀成瞟了一眼,然後無奈搖頭:「普通士兵的身材是沒問題的,兩人共乘、甚至三人共乘都可以。誰叫您生得這麼強壯呢?個子太高了吧!」
熟料,沒跑出兩步,忽然一支流和_圖_書矢飛過,恰好射中佐佐秀成胯|下坐騎的頸部。
佐佐秀成正想說「亂叫什麼我又沒死」,忽然被雪嗆到口鼻,連連咳嗽幾聲,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佐佐秀成被甩了下去,翻幾個滾,摔在雪地上。
即便不考慮氣溫影響,體能的消耗也遠遠過於平常了。
「這不是我等武家理應學習的典範嗎?」佐佐秀成道:「而且您幹嘛非得舉這麼一個猥瑣的例子呢……太不正經了也!」
周圍的家臣和兵丁見到主君又一次狼狽不堪,盡皆是……並不怎麼吃驚,大概已經習慣了吧。
有人眼尖,看到武田氏的四棱旗在目力極處飄揚。
按照常理,士兵在如此嚴寒大雪中行軍兩到三天,確實是會耗盡體力,甚至編製混亂,無法作戰。
「您居然是這樣的慶次兄!鄙人一向潔身自好,絕不會在外面亂來的。納娶側室也就罷了,花天酒地的,完全是對正室夫人的不尊重嘛。」
「是啊……」平手秀益頓時聲音消沉下去,「也沒辦法,您家岳父說的話,誰敢違背呢?也不知道這麼做能不能真的迷惑武田家。」
「切,我拒絕跟怕老婆的膽小鬼講話,免得傳染了!」
「呃呃……」佐佐秀成苦著臉,以哀求語氣回應到:「大哥您行行好吧!畢竟這是總大將的布置,不是我可以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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