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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你如初

作者:顧西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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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暴風雨要來了?不存在的

第二十二章 暴風雨要來了?不存在的

蘇珀隔著玻璃時不時關注著她,嚴岩看得直感嘆:「你們看老蘇,一臉想結婚生子的表情。」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晚會臨近尾聲。青橙怕散場時人太多,於是決定提早幾分鐘離開。
「叔叔,接到女朋友了嗎?接到了就一起帶過來吧!」
「那我也幹了。」嚴岩一口悶了一杯,然後說,「畢業后大家分散去了各個地方。這麼多年,要聚起來不容易。平時大家都護嗓少喝,但今天,必須不醉不歸。」
等到他倆過去坐定,嚴岩嘻嘻哈哈地拿起青橙面前的杯子,滿滿倒了一杯啤酒,道:「許美女,又見面了,來,我敬你一杯。」
他擔心她還在忙,於是只回了信息過去:「我到你們學校了,正看著指示牌往晚會大廳的方向去。」
蘇珀笑了下,幫她把衣服外套的拉鏈往上拉嚴實了些,然後牽住她的手:「我不冷。去吃點東西吧,晚上有演出,你晚飯肯定沒好好吃。」
「來了有一小會兒了。看到你正跟同學聊天,我就在邊上等了一等。」
青橙簡單說道:「他就是這次新加入的韓辰,很有表演才華。」見他穿得少,她忍不住問,「你穿這麼點,不冷嗎?」
車子一到柏戲正門的路口,就見校門口已經排起了車隊。於是蘇珀車頭一轉,去了後門。他好不容易停好車,下車后一邊往學校里走,一邊打算聯繫青橙。一打開手機,他就看到了將近半小時前她發來的一條祝賀信息。他看著她的名字,露出了一抹微笑。
「謝謝。」青橙剛說完,就收到了一條施英英的微信,因為是語音,店裡又人聲嘈雜,她沒法聽,才想起來晚會後和_圖_書還沒跟英英聯繫過,索性跟桌上的人打了聲招呼,去外面打電話。
雖然青橙對蘇珀一直很有信心,但當她真正聽到了結果,依然十分欣喜。
「其實我們戲校門口也有一條類似的路。」
「贏了比賽的可不止我一個。」嚴岩抿著嘴笑,「為什麼只敬我?」
蘇珀也不答,只是朝大家舉了舉杯,笑道:「我幹了。你們隨意喝吧,都是熟人,就別敬來敬去了。」
「看你二叔,多有眼光,當時做《西樓記》時我就一眼挑中了他。」許霖有些自得。
「青山路嘛。這條路老嚴最熟了,當年可是他的桃花路。三天換個妹子軋馬路,來回走幾十遍,還被老師抓到過。」
青橙想著,他比賽結束,本就該跟大家一起慶祝,現在卻特地跑來找她。她二話不說點了下頭:「去吧。」
「行了,別貧了,一會兒見。」蘇珀掛了電話,這時,他們身後人聲漸起,大概是晚會結束,大家都開始走出來了。
「老嚴也沒有啊。」
「現在肯定不止了吧,哈哈。」
青橙趕緊三兩步跑過去:「你來了。」
「嗯。」
「沒錯,沒錯,不醉不歸。」大家紛紛附和。
蘇珀回道:「膜拜可以。但別太過,嚇到了她。」
主持人一番抑揚頓挫的開場白之後,節目就一個接著一個上演了。前台很熱鬧,後台候場的和退場的來來去去,也是人聲嘈雜。終於,工作人員來提醒獨幕劇《花朝》全體候場。劇開演后,青橙一直在側幕緊張地看著。直到落幕,她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
「橙橙,角色都定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許霖的聲音伴隨著各種嘈雜的背景音從電話里傳來,「蘇珀是小生組裡最優秀的,不過嚴岩的表演也很有特色,所以我們評委商量之後決定,由兩個人一起來承擔賈寶玉這個角色。」
演員們陸續下場,所有人都很興奮,青橙剛跟大家說完辛苦,包里的手機就響了,她一看是二叔。這會兒《紅樓夢》的選角差不多也該結束了,她想著二叔一定是打來跟她說結果的。
跟二叔結束通話,青橙回到後台,看大家都散了,自己也就回到了觀眾席。她原本的位子在很前面,但這會兒她看後面也有不少空位,也就懶得再上去,隨便挑了一個位子坐下。
「還是我敬你吧。」許青橙笑著舉杯,「恭喜嚴老闆贏得比賽。」
「沈哥愛狗勝過我們。」
嚴岩一臉無奈:「你們就饒了我吧。」
「那你說你急急忙忙去幹嗎?總不至於是回家睡覺吧?快來吧,你都贏了還不來跟我一起請客,也太小氣了吧?」那邊沒等蘇珀回答,繼續喊著。
青山路、梧桐樹、戲校門口……青橙記得她跟蘇珀相識就是在戲校門口那條有著兩排梧桐樹的路上,後來他們一起散步,一起吃東西,都是在那條路。
她給蘇珀發了一條祝賀簡訊,但他遲遲沒有回復。
晚上車少,不到半小時,蘇珀就開到了目的地,然後帶著青橙進了生意紅火的老譚家烤魚店。
這時候,坐在蘇珀另一邊的圓臉男子說:「咱們這群當年玩得好的,今天就差沈哥沒到場了。」
蘇珀從決賽現場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之前嚴岩熱情地說約了幾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昔日同窗一起去吃夜宵,但他推說有事先走了。
「你女朋友我見過,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因為嚴岩的聲音太大,蘇珀索性挪開了電話,這下,連青橙都聽到了嚴岩的「吶喊」。
桌上一個微胖的男子趁機起鬨:「這可真不是我認識的蘇哥。」
「是,您真是有眼光。」
「哎呀,我給忘了。」青橙去後台之前,把圍巾放在了原先前排的位子上,下場后也沒回去,忘得一乾二淨,「謝謝你啊。」
沒走兩步,蘇珀的電話響了。
「老嚴不是沒有,是太多。」
蘇珀搖搖頭,看向青橙:「你要去嗎?」如果她累了不想去人太多的地方,那他寧可背了「小氣」的鍋,回頭再找機會請大家。
他倆一進門,坐在窗口的嚴岩就站起來沖他們招手。那是張大桌,已經坐了六個人,嚴岩一站起來,全桌人便都往他們這邊看,有人還喊了聲「才子佳人」,以至於周圍其他桌的客人也看熱鬧似的往他們這邊瞟,使得青橙和蘇珀一進門就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對,是花翎街。」
此刻他在幹嗎呢?剛贏了比賽,應該有不少人需要感謝,有不少人會去恭喜他。他之前說,結束之後也許會來找她,不知道會不會來。
大家笑著說了幾句,服務員又端上了第二盤烤魚。嚴岩指了指魚,對青橙說:「給你們點的,這家的招牌菜,許小姐嘗嘗看。」
「現在是不是就沈哥沒交女朋友了?」
沒多久,青橙就回來了,還沒落座,就有人問:「許小姐,聽嚴岩說你是在柏戲學導演的。你們柏戲東門外有一條街,沿街都是銀杏,和-圖-書一到秋天,滿眼的金黃色,我每次開車路過都覺得特別美。」
她猜他晚上也沒怎麼吃,畢竟要餓唱:「好。」
蘇珀回頭,淡定地說了一句:「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一聽這話,嚴岩趕緊辯解:「什麼太多,別亂說,我一次就交一個,現在更是一個也無。」
原來,那條路叫青山路。
嚴岩在電話那頭隱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笑著壓低了聲音說:「叔叔,其他人都好奇死了你家女朋友,想要膜拜下這位收服了咱們戲校最『鐵石心腸』小生的奇女子。」
「好,再見。」
「趙南倒是可惜了。那支《寄生草》唱得是真好。我本來也很期待他在決賽中的表現。只不過,他太聰明,知道如果繼續比下去,以他的底子是不夠的。不像蘇珀,你是沒看到,他今天那出《拾畫》,颱風洒脫,做表細膩,吐字清晰,歸韻考究,反正我是挑不出什麼錯處了。」
《花朝》這個節目被安排在晚會的後半段,所以他們的準備時間還是比較充裕的。演員們很早就到了,化好妝后便各自默戲。青橙在一旁,先是檢查了每個演員的妝容和穿戴,接著又把各種道具清點了一遍,基本無誤后,前頭的晚會也開始了。
「我記得,我們還說,青山路邊有多少法桐,老嚴就交過多少女朋友。」
是韓辰的聲音,青橙停下來回頭一看,果然是他。對方徑直朝她跑過來,把一條圍巾遞給她:「學姐,你的圍巾。」
「你們先走吧,我去接個電話。」她接起電話,「喂」了一聲之後,跑出了後台,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站定。因為校慶,學校各處都掛起了花花綠綠的燈,原本安靜和_圖_書的夜也變得熱鬧起來。青橙站的地方,往常都是燈光不及之處,現在也因為不遠處的彩燈而有了影影綽綽的光亮。
聽二叔又提到趙南,青橙想起了他最後一次聯繫她時,還鄭重地跟她道了歉。說他為了一時意氣追她,給她造成了困擾,希望她原諒。現在他辭了職轉去做影視演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蘇珀揚眉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他看向青橙,故意似的強調說,「女朋友?」
趁她站起來的時候,蘇珀把外套遞給了她。青橙接過後,就小跑著去了門外,在路邊的一棵樹旁站定。她低著頭說話,幾縷碎發垂在一邊,擋住了半側臉頰。外套鬆鬆地搭在身上,她時而用手扶一把,袖子一盪,撫上了邊上矮矮的被修得圓頭圓臉的冬青。
青橙轉身剛要走,蘇珀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站在離她十米遠的地方,正微笑著看著她。他沒穿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高領套頭衫,整個人顯得高瘦頎長,因為是晚上,除了熟悉的人,大概沒法一下子認出他來。
剛出大廳不久的青橙正走在花壇邊,身邊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走過,她看到了蘇珀的消息,正要給他回電話,結果後頭有人喊住了她:「學姐,等等我!」
手機的屏幕自動暗了,青橙的眼睛回到台上,腦子裡想的卻依然是蘇珀。
青橙看向身邊的蘇珀,只見他也站了起來,給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上一杯熱茶,然後把青橙手裡的拿過來一換,說:「天冷,喝點溫的。」
「我等了你半天沒見你回來,剛想給你打電話,就看到你從後門出去了。所以我趕緊追過來。」男生爽朗地笑道,「我同學還在等我,先回去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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