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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床頭的心電圖逐漸加快，一身病號服的杜文且悠悠醒來，看向床邊的兩道身影。表情突然一驚，伸手牽住了女兒的手。

回到辦公區，正好看見宋子傑拿著一份資料，站在辦公桌前等他。

「但是你再也找不到一個，比我還會辦案的督察。」

要知道，他女兒之前病情過重，可是連床都下不了。現在能乖巧的站在面前，就是給他最好的回報。

最後只能長長嘆口氣，無力的將手放下。

畢竟就算破了又怎樣？難道還可以拉卓景全下水？

宋子傑卻一臉不在乎道：「睡警署安全來著，我還真怕一出門，就被彭奕行那傢伙幹掉。再說了，郭麗怡後天就要上庭，我先去忙她的案子。」

三天後，一家私人醫院內。

李少澤剛剛正在吃下午茶，沒想到突然被署長逮到辦公室，還沒緩過神來，就遭到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神情有些飄忽，摸不著頭腦。

卓景全拍拍霍天任的肩膀，志得意滿地說道：「大切，你可要好好謝謝教授，沒有他的話，小雯現在可治不好。」

霍天任則非常平淡：「你為了我們的理想，連命和*圖*書都可以不要，我捐一顆腎只是小事情。」

「紅油走私案差不多要結束了，苗Sir讓我問你，對結案報告有沒有意見。」

這裏一共三個人。

他將手插|進口袋裡，心裏開始默默盤算，高級警司退休后的退休金，一個月會比「一哥」退休少幾多。

李少澤不知雷蒙心裏想什麼，朝標叔打了個眼色，隨即敬禮離開，乖乖把辦公室的門帶上。

霍天任臉色略顯蒼白，撕掉手上的壓脈帶，將目光移向身旁的卓景全。

至於「國際毒品網路案」，雷蒙其實也知道，估計沒那麼快能破案。別說一個月，就算是一年都不奇怪。

留給他的時間也只剩下一個多月而已。

雷蒙現在反而溫柔了許多，對他揮揮手道：「你回去吃下午茶吧，剛剛看你吃一半，別餓壞了。」

說完話，宋子傑將一份結案報告送到李少澤手中。

「唉，現實就是這樣。往往你最有希望的時候，別人都捧著人。一旦成為失敗者，連消息都是最晚知道。」

等到卓景全當上處長之後，他一樣也會變成忠於理想的人。除ｈeｔｕｂoｏｋ.cｏm•ｃｏm非他寧願身敗名裂，陷入深淵。

「謝謝教授……可是我……」杜文且摸了摸肚子，他清楚的記得在自殺時，自己用筷子將壞腎給捅壞了。

李少澤也非常聰明，聯想到雷蒙剛剛從總署回來，立即就明白：「雷Sir恐怕現在才知道，卓景全被定為下任一哥的唯一人選。」

站在旁邊的標叔，也搖搖頭，心裏暗嘆：「年輕就是好，這個世界終究是年輕人的世界。」

畢竟這種大案子沒法強求時間，他之所以發飆，也只是正好逮住李少澤偷懶，去去心裏的邪火而已。

不得不說，苗志瞬這傢伙還真挺會做人，知道這件案子重案組幫了忙，連結案報告都專門送過來。

宋子傑為了給陳晉報仇，最近加班加的很厲害，這兩周幾乎都沒回過家。聽芽子說，阿傑的女友最近對他意見很大。李少澤不免要開始為夥計的下半生幸福考慮考慮了……

這一刻，原本意氣風發的高級警司雷蒙，好似一下就老了幾歲，讓人有些感嘆歲月的殘酷。

李少澤翻開看了兩眼，發現該有的功勞一件沒少，甚至許多地方還有所和圖書渲染，隨即點點頭，把報告還給宋子傑：「辛苦了。」

何況下個月底，蔡元祺就要卸任，並且在十二月一號由卓景全接任警務處長。

可這時候李Sir正在署長辦公室內，承受著雷蒙的怒火。

「小雯……」

杜文且加入灰色組織，是為了救女兒。卓景全加入灰色組織，是為了立功當處長。只要霍天任一個人，是為了革命的偉大理想。

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倒不用細說。因為霍天任提前就告訴過他具體的營救計劃，自殺也只是其中一環。

「找到彭奕行了？」

「別這樣說。」霍天任倒了一杯水，遞給病床上的杜文且，朝他笑道：「等你養好病，我還要你幫忙做事呢。」

雷蒙之前勝負未定的時候，還想著能否借用這個案子，成為他拿下一哥的籌碼。但現在「一哥」的位置都已經屬於別人了，這個案子破不破，對他的仕途而言，都沒太大幫助。

李少澤輕輕一笑，沒想到那個時刻，他不會愚蠢的說大話。這時只是朝署長敬禮道：「長官，我保證一個月內破案。」

「教授……」

站在一旁的標叔，hetubook.com.com連忙朝他使眼色，奴奴嘴巴，讓李少澤認慫。可偏偏李少澤是一個倔脾氣，心裏不服氣，舉手敬禮道：「Sorry，Sir，全都是下屬無能。」

「你……」雷蒙指著李少澤的鼻子，氣不打一處來，剛想開口反駁。但腦中過了一邊名字，好像確實想不出，現在警署里有誰比李少澤還能辦案。

他沒想到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見女兒，心裏不免有些感動。

這位未來的警務處長，面上始終掛著一絲微笑，摸了摸旁邊一個小女孩的腦袋。三人隨即都看向病床上的杜文且，根據醫生的報告，杜文且很快就會蘇醒。

卓景全好似看出杜文且的疑惑，走進身前道：「大切，你身上那顆腎，是教授捐給你的。」

既然現在霍天任已經準備和他正面接觸，以手上的線索來說，不吹不黑，一個月內破案算是比較有把握的。

通緝令發布了大半個月，夥計們翻遍全港都刮不到人，這讓李少澤有些惱火。正好目前宋子傑帶著幾個夥計負責找人，於是一見面就開口追問，把署長噴他臉上的口水，全部都轉給了阿傑。

「大切這條命是您的。」杜文和圖書且沉凝半天，只說出了這一句話。

霍天任就是熱衷於這樣，一個一個改變他們的想法，讓他們為組織服務。

「這段時間都看你睡警署，改天請假回家睡吧。」

但那是從前……從今天開始，杜文且也將是忠於理想的人。

當然，讓霍天任更感興趣的還是李Sir。

只聽雷蒙一拍桌面，語氣不悅道：「為什麼一件國際毒品網路案，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結果？」

宋子傑一看阿頭心情不好，還以為署長是因為這件事發飆，連忙開口道歉：「Sorry，Sir。彭奕行沒有找到，不過警方證人出院了，反黑組把他帶回了警署。」

「不過雷Sir自己只都不知道，現在還有絕境翻盤的機會……」

以他當時的狀態，能夠活下來都已經是萬幸，小雯根本不可能用他的腎。現在不僅小雯的病被治好了，杜文切自己也活了下來，這一共可要兩顆腎。

從這兒可以看出，霍天任收買人心的手段，確實極為厲害。一顆腎說給就給，難怪有人會願意支持他。

杜文且就算明知這是手段，但卻不得不承這個情，為霍天任賣命。

杜文且的眼神複雜，欲言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