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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是能扣我的養老金？

曾向榮深知這一點，遭遇兩個把骨頭反駁后，勉強壓下怒氣，轉頭看向「高Sir」說道：「你是刑事處的主官，說說你的意見。」

「黃Sir，江Sir，你們覺得怎麼樣？」

監管處的「辛Sir」忽然笑了笑，舉起手道：「我也認同高Sir的看法。」

曾向榮面色一滯，手指氣的隱隱發顫，默默把雙手合十。

「我堅持我的想法。」

因為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死撲街！

茶水間。

「沒問題。」

兩名副處長，四名高級助理處長，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但是其實一切都在計劃之外，在曾向榮的計劃之外！

就像準備辭職走的員工，哪裡還會再把老闆放在眼裡？不愛搭理，那麼就是不搭理。更何況，只要他們挺李Sir到底，李Sir的一個人情就足夠值錢。

吳Sir接過咖啡，輕輕吹了一口氣笑道：「談不上辛苦，做點該做的吧。」

不過，大家都看得出來，曾Sir是在打拖延戰術……

一旁負責會議記錄的處長秘書臉色一變，筆觸變緩，沉甸甸的記錄下這一幕。

擺明就是最爛的一種選擇！

「反倒是羅沛權不錯，曾經抓過天養生那群人，有足夠的能力管理刑事部。」

「警務處長！警務處長！」

什麼最好的選擇！

「散會。」

「在場的人，誰反對？誰支持？」

「呵呵。」

他還真是聰明，知道總署是一個和圖書更大的舞台。以「高級警司」的級別，待在西區警署就到頂了。就算乾的很出色，曾向榮也可以用「能力好」當作理由，繼續把李Sir壓在西區警署。

他還需要再為警務處服務幾年，總不能不賣「一哥」的面子吧？由他來否決「江Sir」的提議，最為合適，最為照顧「一哥」的面子，不會讓曾向榮那顆柔軟的玻璃心，受到太大的傷害。

「你當年做警長的時候，也沒有警員敢這樣反對你啊！曾Sir！」

「黃Sir與江Sir，你們OK嗎？」

畢竟立場與態度是兩碼事，「處長」在權力範圍內的命令，沒人有理由拒絕。

對於他們兩個即將退休的老骨頭來說，「一哥」算個啥？面子說不賣就不賣！

「李Sir確實是更適合刑事部的職位，我作為行動副處長，有資格發表意見。」

雖然，在曾向榮看來「吳Sir」，「辛Sir」等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但是嘛，把他們從總警司，提到現在的位置上算什麼？

「最好的選擇？」

「高Sir」手中拿著鋼筆思考，心裏很清楚「一哥」的意思，略作停頓后，抬起眼睛看向一哥話道：「處長，我支持江Sir的意見。」

「吳Sir，這次辛苦你了。」

黃偉耀跟江Sir的一唱一和，擺明就是提前串聯，暗暗商量好的套路。

按照曾向榮的預想，李少澤應該升任西區署長，再把羅沛權調到刑事部擔任負責hetubook.com.com人。據說，江Sir跟羅沛權的關係很不錯，江Sir應該會推薦他。

曾向榮深吸一口大氣，眼球狠狠掃過眾人，最後合上文件道：「這次會議沒有達成統一意見，議題暫時擱置，等到月底再開一次會吧。」

「Yes，Sir。」

曾向榮面色冰冷的嘖笑道：「高Sir的意見我知道了，我這裏明確表示，我更希望李少澤升任西區警署的署長！」

黃偉耀無奈的搖搖頭，伸著懶腰嘆道：「哎喲，鬧鬧鬧，鬧到最後受罪的是咱們這把老骨頭啊。」

曾向榮推開椅子，不悅的喊了一聲，便拿著文件率先離開會議室。一個人走進辦公室后，嗙的一下，把文件重重的砸在辦公桌上。

「我作為刑事及保安處主管，同樣也欣賞『李少澤』高級警司的能力。」

這就是論平台的重要性了。

黃偉耀四人不約而用都露出一個笑容，一起飲下咖啡，把話全部藏在眼神里。

「高Sir」略比黃偉耀年輕幾歲，是四位高級助理處長之一，也是四大處中「刑事及保安處」的主官。

「西區有他負責管理，我想是最好的選擇……」

黃偉耀再度閑談兩句后，把咖啡紙杯扔進垃圾桶，指指手腕上的表笑道：「我先回西區做事了，就陪大家了。」

曾向榮臉色一板，雙目來回掃過黃偉耀跟江Sir，感覺兩個人是提前對好劇本，正在跟他唱戲啊。

「高Sir」話語一出，轟，就像引爆一個和*圖*書炸藥，讓會議室內充滿火藥味。

要知道，「一哥」在警務處的會議室內，被人連續反駁三次！說出去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從來沒有一個任「一哥」遭遇過這種事件。

「好啊，黃Sir慢走。」

剛剛想要敲門回報工作的處長秘書，聽見聲音馬上止步，坐會她的位置辦公。

曾向榮深吸一口氣，穩穩抓著文件夾，一度產生想要砸人的衝動。最後忍了忍，出言反駁道：「我看李少澤不太合適，他的從警生涯一直都在西區，對人員和案子都很熟悉，最好留在西區負責警署的管理。」

從李少澤，到黃偉耀，再到江Sir，高Sir……

果然，在處長讓大家抒發意見后，頭髮已禿的江Sir舉起手道：「我這裏推薦李少澤調任刑事部負責人，他有一線破案的豐富經驗，還在去年成功指揮一次大行動，從能力上說是最符合刑事部的人選。」

行動處副處長「吳Sir」突然放下鋼筆舉手，徹底顛覆整場會議的局勢。

今年一共有兩次高級職務的調動會需要討論，第一場是「高級警司級」，另一場則是「警司級」。至於督察以下的級別，都由人事部擬好、上報。警務處長直接審批、簽字就行，根本不需要高層的討論敲定。

黃偉耀緊隨其後，舉起手道：「我推薦羅沛權擔任西區署長，他在新界的履歷很漂亮，與前後兩任搭檔都配合的很默契。」

吳Sir，周Sir，幸Sir，還有黃偉耀與江Sm.hetubook.com.comir五個人，則是小小聊上兩句，一起走進茶水間沖咖啡。

但是一旦跳到總署，很多大事件，直接就會派到刑事部。到時候，以李少澤的能力立功只是小事情，「刑事及保安處」內直接就有上升渠道。再過幾年，等到「高Sir」退休，李少澤豈不是要接任「刑事及保安處」內的位置？

原本兩名行動處的警員，正在茶水間里談戀愛，看見五位白制服的大佬進來，連忙上演一場「勞燕分飛」，匆匆忙忙的散開。

黃偉耀與江Sir月底才正式退休，雖然有點勞累，但是「一哥」按照規矩，讓他們撐到月底毫無問題。就算到時候交接的時候忙一點，他們也得點頭認了。

只要「高Sir」輕輕一提，曾向榮就能夠順著意見，一言否決掉李Sir擔任刑事部長的推薦。

高Sir與江Sir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的接受現狀，知道自己已經狠狠得罪一哥，就看看接下來有沒有戰友挺他們了。

兩外四個都是在總署辦公的人，並不急著離開。

啪啪啪，一次次的反駁，差點曾向榮臉給打腫，讓他感覺有點懵逼，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還是不是「一哥」了？

管理副處長，以及另外兩名高級助理處長，一散會後就直接開溜。

「我也一樣。」

「不怎麼樣。」

就是有點搞不懂，曾向榮把會議的議題擱置有啥用？大不了就直接一票否決嘛，現在擱置會議，該不要是搞什麼幺蛾子吧？

一道身影站在鏡子前，指著鏡面和-圖-書破口大罵。

江Sir點點頭，同樣主動否決道：「確實不太好，我也堅持，我推薦的人選。」

雷Sir當年是把他們從總督察，警司，一步步提到總警司的位置上。誰是最值得信賴的老大哥，大家心裏都門清。

他真的很想看看，雷Sir的影響力還有多大。

總署。

但是盛怒之下，曾向榮反而冷靜下來，敏銳的察覺到這次討論會的本質，其實是前任「一哥」潛在影響力的反擊。

他的嘴上雖然在抱怨，但是心裏卻賊開心……

黃偉耀放低姿態，給大家一人衝上一杯咖啡后，把咖啡分到眾人手中。

曾向榮說完之後，目光緊緊盯著兩人，希望對方賣他一個面子……

「江Sir擔任刑事部負責人六年，我相信他有足夠的眼光和能力，判定一個人選是否合適。」

一個行動副處長，兩名高級助理處長，以及兩名參會人員，九個人的會議有五個人站在李Sir這邊，完全過了半數……

黃偉耀面不改色的搖頭，絲毫沒有把「一哥」放在眼裡。

現在他完全能夠斷定，李少澤從一開始就沒想升任西區署長，而是打算跳到總署搞事情。

起碼，在他的任期內，李少澤一直都會是個高級警司。下一任署長，肯定也有自己的夥計，到時候升不升他還不一定。就算要升的話，頂多升到高級助理處長，就是李Sir的天花板。

……

黃偉耀回到警署后，把會議過程跟李Sir說完，李少澤無比肯定的講道：「曾向榮絕對有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