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上天下
第八百四十七章 元神道理，地仙之行
「如道山嗎，一步一乾坤……」
邱言向它詢問，問它是否能聽見外界之聲，紅衣表示不能，並且開始與邱言談論道理。
「我還是要先斬去緣法，四十年……只剩下四十年，那曾經的一些事情要先了結……掌教，那風聲石……我也要時而去教導嗎？」
它之前與茅滄海沒有大交談，更沒有主動，而是被動的應答，那是因為聯繫並不緊密，但風脈首座不一樣，於是當與邱言說法時，沒有兩句便開始詢問，諸多的聲音十分嘈雜，但同樣，它從之中也聽見了許多有趣的說法，於是向著邱言取證。
李辟塵向茅滄海詢問，後者笑了笑：「不過一步一乾坤，這個道理，你應該早就明白了才對。」
「四十年後，首座交替，那時候他們也已經三百余歲了，誒，光陰無情，按照道理，論道輪轉的時間，足夠三代的首座交替，但我現在覺得，這幫小子修行太快了，也不是太好的事情，你總要給別人一個逆襲的時間吧？憋得太久，總會出現爆發。」
茅滄海下了評論，又對李辟塵道：「他有了自hｅtｕboｏｋ•cｏm.ｃom己的前路，你的呢，還在觀望中嗎？」
茅滄海彈了彈衣袖：「任何事情都不能妄下結論，現任的首座還沒有退位，百二十年論道，這段時間如果算上就是太虧了，所以如上代一般，他們的任期還有四十年，如果四十年內出現更好的……或許……」
茅滄海搖搖頭，李辟塵笑了笑：「首座歸首座，太華山中一脈三代，元心師兄他們是這一脈的最後一代了吧？」
茅滄海開口，李辟塵轉過頭來，看向掌教真人，笑道：「我在看下任的首座。」
茅滄海哈哈一笑：「當初你如果不被抬起來，那麼如今，就像是你所言，徐秋鶴，他如果繼風脈首座之職，那你和他同代，與他一樣，是雷脈下三代之首，而這必然也要承了雷脈首座的職務，但修行，或許就不會像是今天這麼可怕了。」
「還不一定。」
李辟塵看茅滄海，掌教真人搖頭：「風聲石的事情，暫時還輪不到你出馬，它雖然因你而誕，但你只是起到一個催化的作用，它要出世顯聖，這是早已和-圖-書經註定了的。」
茅滄海突如其來這麼一句，李辟塵頓時笑了起來，而後道：「明白了，弟子這便回山修行，不問外事，潛心而修，只等東風起，只等江水流。」
「總而言之，能得蘇忘歸認可，足以說明這小子還不錯了，但在我看來，還是欠缺了一點什麼，不過不用擔心，歲月會把欠缺的補全的。」
非人，指的是不合適的人。
六耳，指的是第三對耳朵。
「記得汝，汝乃風道仙人。」
「不過你身為太上化身，該有的東西或許終究會來，擋也擋不住的。」
……忽然眼前一亮，空中現出一個老人，對行者作揖，便問：「大聖為何在此？」行者哀告原由。老人道：「你卻不知，此是個青青世界小月王宮裡。他原是書生出身，做了國王，便鎮日作風華事業，造起十三宮，配著十三經；這裡是六十四卦宮。你一時昏亂，噹噹走入困之困葛藟宮中，所以被他捆住，我替你解下紅線，放你去尋師父。」行昔含淚道：「若得翁長如此，感謝不荊」老人即時用手一根一根扯ｈｔtps://m.heｔuｂook.ｃom.ｃoｍ斷紅線。
「地仙之門不好入，元神之途困難重重，你有了想法嗎？」
李辟塵沉吟了一下，列寅站立一旁不說話。
「這不是天意難違，而只是順其自然，如水會向著低處流淌，這是本來的規律，你總不能對江河吼上一句，說『爾命由爾不由天，給我向天上躥』吧，這不混賬嗎。」
在這段交談中，邱言發現，或許風聲石確實如掌教所言的一樣，還沒有真正化作仙靈，而自己任何的教導都會把它引導向不同的未來，它介乎于無情與有情之間，最直接的體現就在於，它說任何話都是不含情感的。
茅滄海開口：「徐秋鶴這個小子，這幾乎兩百年歲月下來，我確實是看到了他的變化，不錯，浪子回頭，當初你和他在懸命崖處，第二次見，他斬了自己的道基，廢了自己一身修行，從頭再來，確實是大徹大悟。」
「最多，也就是人……不，神仙，是神仙之中，低不過出竅，高不過洞玄。」
「待到……東天風起大鵬現，西山江河入幽海，那也正是我踏出地仙之行的開始。」
「不要說李元心，其實你也是，曾經商無塵給你提了一輩，你忘了么？」
紅衣認識邱言，這是自然的，身為風脈首座，上任之後便與至寶有了聯繫，而至寶都是首座看護，只有首座才有動用至寶的權利，其他人若是妄圖私自取拿，那必然會被首座知曉。
「苦界老祖飛升時，和我說，若是遇到瓶頸去人間走走，或許能有意外的驚喜……掌教對此，有什麼看法可告知弟子嗎？」
原本是首座所用的寶物，傾聽人世聲音的神物，此時居然開始和自己交流了，這難免讓人有些感到不適應，畢竟這東西，已經在風脈呆了數千年了，按照輩分，邱言是小輩中的小輩，而風聲石，則不知道是第幾代首座拿回來的東西了。
不合適的人，在不合適的時間，不合適的地點，聽見了另外兩個人的談話，那是四耳，算上他正是六耳。
李辟塵搖搖頭：「當時多謝大尊抬愛了。」
山中殿內一日光景，邱言把此事了結，向掌教告辭，而徐秋鶴m•hｅｔｕｂoｏk•ｃoｍ.cｏm同樣向李辟塵告辭，這般模樣，讓李辟塵的目光微微動了動。
「你看到了什麼？」
於是太華殿內寂靜了一會，直到盞茶后，李辟塵才緩緩開口。
茅滄海的手指動了動：「洞玄化守缺是一道大檻，你應該也深有體會，神通化生時天劫降臨，這是你，若是弱一點的，則是人劫來襲，至於這個人劫會引出什麼其他的磨難，那就要看自己的運氣了。」
冷漠，唯有冷漠，但也正是如此，所以才能理性的去看待所有的問題。
李辟塵聽得茅滄海這麼說，於是喃喃念叨了兩句，這是早在龍華落幕就悟出的道理，大道如山似海，自己如那山中樵夫海中漁客，向著上方，向著深處，那在不斷的探尋，每走一段路程，便都是不一樣的風采。
「自然不敢忘，可以說弟子真是受寵若驚。」
PS：【青青世界】出自明末董說的《西遊補》第十回：萬鏡台行者重歸，葛藟宮悟空自救。
邱言自然知道掌教的提點有多重要，於是依照掌教指點，把自己的炁息與風聲石勾連，開始阻斷外界的聲音，於是紅衣有了動靜，它看向邱言，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