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上天下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大荒·海內南經——鮫人國（二）
去九而說五，故，天子駕六，假王駕五，這彷彿是在謾罵，說那些天仙，不過都是馬和狗罷了。
南華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大魚開口，吐出聲音來：
他笑著，無比陽光燦爛。
南華向大魚招手，這傢伙擺動著頭顱，它的身體兩側長著翅膀，上面居然還帶著羽翼。
一個國度之中，最多只能支撐兩尊天仙，格外強大的，或許有第三尊，第四尊出現，但天之下，天數不過五，他們還不是真正的人間，稱不得九五至尊。
「我要死了。」
這太明顯了，仙人的炁息是不會被認錯的，鮫人公主和南華在一起呆了這麼久，其實她一直都被鮫人國的王所注視著。
「彷彿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南華輕語：「是的，他叫騎鯨客，他是青世的九位至尊之一，青世是夢幻中的地方，所以你也是在夢中才能見到他。」
「搜！他一定就在這裏，南海八十一天岳，四十三水島都已經封鎖，縱然他有上青冥渡碧落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出去！」
「我和他說了我叫和圖書做鯤，那條魚很詫異，問我怎麼知道他的名字？咦？為什麼他也叫做鯤？」
黑魚吐著泡泡，南華笑著：「是的，我們去大荒的北方外海吧，很快就會到了。」
「不需要，因為有我在。」
「大荒做出了改變，天墉城試圖再造化玄古之民，正好，那些覆滅的天上與人間，已經成為了煙火與餘燼，於是他們變成了天墉城的試驗品，身上開始衍化各種奇異的古血。」
「要……終於要去北海了嗎？我等了好久好久……」
「在遙遠的玄古，人靈擁有偉大的力量，這是只有純血才能激發的強大之力，但隨著玄古的斷裂，玄古之君與玄古之民們離開了那裡，於是人靈分崩離析，再也沒有了前行的法。」
南華行在波濤之內，遠方的海水出現了波動，有幻境衍化，當中出現一條黑色的大魚。
胯|下的馬，足邊的狗。
窮地搜天，數萬鮫人精銳對天瀑之上的懸天高岳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然而他們什麼也沒有見到，那個白髮的m.hetubook.com.com少年人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並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說他叫做鯨鯤，然後……然後，說我只能叫魚鯤！因為我太小了！他因為巨大，所以才有鯨的前綴！」
童子成為了少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華相比以前，似乎長高了一些。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要去師父那裡，這是最後一個千年了。」
他們手中的骨叉是龍的骸骨所製成，混雜了南海中獨有的定水鐵，放置在深淵咆龍澤內打造而出，斬金截鐵不足以道其全威，做個比較，大概相當於第五境的人仙重寶。
因為那是屬於真正人間的眾生，他們已經失敗了，不再是純粹的人。
「錦繡，你不懂我，亦不懂你父王，再見了，我說真的，因為我們或許會有再見的時日，這是不固定的，可能到了那個時候，我見到你，是最後一面，也可能，還有第三次相見的時日。」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大荒諸國的眾生，本來……都是人。
不，不應該說是憑空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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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開合，南華踏足在波濤之中，魚兒為他引路，飛鳥在天上盤旋做他的嚮導，海水中的蛟龍若隱若現，在為他護航，他如此的走著，那些懸天的高岳上，白水精軍搜遍了這裏的天與海，但面對近在咫尺的南華，卻無法看見他。
「我們該走了。」
「為什麼這麼說？話說……之前你出現的，也好奇怪啊！」
「我們的友誼到此為止了，整個大荒都是敵人，沒有朋友。」
他們的變化是大荒所賜予的，是血脈帶來的改變，並不是他們的本願，但只能被動的去接受，大荒之中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純粹的人靈。
那畢竟是一位天仙，手段不可揣度。
「你覺得我……這個造型怎麼樣？我以前做過一個夢啊……夢到有一條比我還大……好大，好大，好大好大的魚！他就長著這種羽翼！在一個暴雨的天，他出現在銀河上，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暴雨天會有銀河，但那是夢啊！」
「他的背上，帶著無數的生靈，有一個帶著斗笠的奇怪人坐在那條
hetubook.com.com魚的腦袋上。」「聽說很遠的，憑我的話……要游幾百年……」
「我該去尋找師父了，你的父王要把我作為質，然而師父怎麼會對你的父王妥協呢？很抱歉，我無法告訴你，你們所信奉的崑崙神，正是師父要斬殺的人。」
「人間的眾生開始修行其餘的道，太一與渾淪的路，而玄古的路已經斷裂，血脈消失，純粹的血無法再衍化出強大的力量。」
少年抬起了頭，額前白髮飛揚起來，在這一刻，他的容顏，居然隱隱有些像是李辟塵的模樣。
可南華沒有。
鮫人國，上溯數代之前，有一位格外強大的王，格外年輕的王被斬殺，這也是和神冥國的恩怨由來，但兩個國度距離太遙遠了，南海與北海中間隔著四山，二天，一城池，只有從外海去繞，但這需要極長遠的歲月才能抵達。
「這種力量，就是血脈。」
「魚不好聽……所以有人，那個帶斗笠的人叫我雨鯤……」
白水精軍的大統領呼出一口炁來，他的魚尾早已變化成雙腿，踏足在地上，除去眼角處留下一些ｗww.ｈｅｔuｂoｏk.coｍ•ｃom深青色的鱗片痕迹外，他與人靈並無二異。
大瀑墜在南海，波濤覆蓋萬里方圓，此時，無數的影子從南海的水面躍出，巨大的泉水噴湧上天，他們衝上了瀑布，數萬披覆戰甲的鮫人士兵逆流而上，向著無數的懸天高岳的其中一座……衝鋒。
他說的很對，現在鮫人國已經把所有的出入之地都給封鎖，順著天河的索道，已經將這片天與海全都定住，任何的飛鳥也休想從這裏離去，更不要說能夠化作虹光的仙家。
一位鮫人大將開口，士兵們分散出去，他們是鮫人國最精銳的戰士，白水精軍出現在此，絕不容有失手這種話說。
這其實是不正常的，雖然妖仙本身的變化確實漫長，但一千年歲月，無論如何也該成為一個英俊的年輕人才對。
這些是精英的兵刃，並非尋常人可以弄到的，這數萬強兵渡過垂雲大瀑，而當他們來到之前鮫人姑娘聽故事的海石邊，卻沒有見到那個預想中的白髮少年。
……
雨鯤開口，吐著泡泡，南華則是笑著：「我飛到了一扇門裡，並且看到了不能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