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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辟塵並沒有見過大道之間是什麼模樣。

（古來死了多少大聖與天仙，白骨都以億萬計，這足以支撐起無數天上人間！）

「天冥之門應該在名為『大道之間』的地方，怎麼會在這片空白的歲月中？難道這裏就是大道之間？」

「並且太上之法雖然確實和現在的不同，可我卻分辨不出，這些太上之炁，到底屬於那些法門，有些是似是而非，有一些則似乎有著大缺漏……」

（無名之君根本就不存在！太上八十一化，不過是這個影子藉助天冥之門創造出來的假象……）

他們兩個人面面相覷，白玉玄顯得有些驚恐，正準備去喚醒李辟塵，然而卻被羅女拉住。

「嗯……這扇門……」

「不……還有疑問……」

空無與空白，這裏的一切，差異只在於白色的濃度不同。

所以，並不是八十一化為無名之君所遺留，而是那個所謂的證道者，真正的無名之君，還沒有誕生，而八十一化，是誕生的必要條件？

「那這個人，難道是……」

這個推論看似很有道理，但事實上，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那些炁息彷彿都是太上化身所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遺留！

（我懂了，這個影子和天冥之門，必然是十二天尊所合力鑄造出來的，什麼後來者可以證道天尊，都是假的！誰見到過了？！他們開歲月辟光陰，弄一個虛假的時間流不是隨手而為的事情嗎？！）

太上之法，從門中而來，如今又開始補全大門而去！

這裡是什麼地方？又有什麼保證，眼前的這片景色，不是虛假的呢？

五種不同程度的空白，彷彿對應著天地五色。

（所以遂古前的那個無名之君是假的，這個東西根本還沒有誕生，一切都是虛像，我們活在另外一片光陰與歲月的掌控中……是了，最大的得益者是太一渾淪，難怪他們躲藏在無何有之鄉中，他們要煉化整個宇世宙光！）

淺，淡，耀眼，深邃，重。

先行的背影從門中取出了太上妙法，又以太上妙法補全那扇大門，漸漸的，缺失部位出現，而東王公的輪廓虛影，此時的聲音已經劇烈波動到極點。

「他還沒說完……我們等等。」

「說到底，一切不過是東王公的推斷罷了，我所見到的，只是這個背影在塑造太和圖書上之法，補全天冥之門，還沒有證據說明他就是無名之君。」

那個站在門前的背影在揮舞雙手，重白之色被他衍化而出，而後，令人驚駭的事情出現了。

（而這一切，如果我猜的依舊沒錯的話……不過是為了重新塑造一個真正的無名者……這個無名者就是天地……就是天上人間……只要這裏化作真實……就會有真正的無名之君出現！）

「無名之君嗎？」

羅女盯著李辟塵的背影，而李辟塵此時，正在看著歲月影像中，那天冥之門前的背影。

（用虛假來支撐真實……整個天地人間的運轉，全都是由這扇門來變化的……闖道者沖入門中變成維持諸世運轉的養料，而只要沒有人發現這個問題，就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的感覺沒有錯誤……果然如此！一切都是虛假的，難怪通過天冥之門證道會死，古往今來成就無名者，縱然功成也不過多活千年，又不可言不可說，這哪裡是證道，分明是戴上枷鎖！）

證道之所在，化天之終地。

（太上……太上遺澤……）

法在此地，但道屬個和圖書人。

李辟塵喃喃自語，而吐出的話，則是把在真世歲月中的羅女與白玉玄震的不輕。

縱然心中有無數疑問，但李辟塵認為，這些問題應該很快就會得到解答了。

這是驚人的，除去只剩下輪廓的東王公之外，在這片空白歲月中，居然還有一個人影，並且還站在天冥之門前！

東王公輪廓的聲音有些癲狂了，甚至開始胡言亂語，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詞彙，但這其中，所帶來的真正訊息，不亞於平地驚雷。

並且是不同的，雖然在有些方面俱有差異性，似乎與現在的太上之法不太相同，但相似度至少在六成之上，而李辟塵知道，太上之法根據持有者的不同，道與德行、性格等，會體現出不同程度的變化。

那是玄古的破碎大地。

那就是創造了乾坤的大門？

「這不可能……太上之法是無名之君遺留，這不是我的臆想，而是很多人都如此說，難道天上的無數強者，乃至於包括虞主月王他們，甚至神祖！全都被欺騙了不成？」

無數的炁息顯化，那其中似是而非，李辟塵渾身如遭雷震，僵硬了一瞬間。

李辟塵忽然發現，天冥之門和_圖_書似乎並不完全，在那門的邊緣，有很多地方是缺失了的，但是整體上看不出大問題，而且因為色澤淡薄，幾乎同樣也是白色，故而根本不明顯。

東王公的輪廓之影同樣很驚駭，冥冥中的那道聲音，波動有些劇烈起來。

（無階蜀境中有一個爐子，是先天五聖造化，號稱能煉天地萬物，這個影子必然就是從無階蜀境中出來的，怕不是十二天尊各自精血所衍化……）

「這不可能！」

「還要繼續看，結局還沒有定論……」

自己對這扇門有點印象，但具體的細節早已遺忘，那是世間執筆人的力量，讓自己無法記住過去的一切，當然，也是為了避免被過去的龍師所殺。

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天地眾生，包括八十一化，其實都是為了塑造真正的無名者而被故意製造出來的？

但這一切都沒有影響門前的那個先行背影，他彷彿造化了很多的太上妙法，而後，那些太上的炁息開始補全那扇缺失的大門！

眼中的黑水依舊浮動，歲月的火焰靜靜燃燒，這片空白的過去呈現在他的眼中，訴說著一段被抹除的歷史與記憶。

太上！太上！太上！

（我和圖書本來以為和他們無關，但我錯了，原來是大有關係！）

（天冥之門……）

李辟塵失聲，這直接影響到當世歲月中的羅女與白玉玄，此時他身上無意識爆發出一種不可匹敵的威勢，頓時讓白玉玄面色微微一白。

只剩下輪廓的東王公在冥冥中開口，李辟塵望向那扇門，感覺到不可思議。

不僅僅是李辟塵，那隻剩下輪廓，失去了法與道的東王公之影，同樣站在路的此方，看著殘破與斑駁的大路前，那個先來一步的背影，開始動作。

（這世間還有什麼是真……）

「你怎麼了？」

李辟塵愣住，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亦是遂古高天的殘缺部分。

李辟塵冷靜下來了，看著東王公輪廓的自我發瘋，他微微沉吟，想到了不明白的地方。

羅女驚訝非常，但李辟塵根本聽不到他們兩人的話，此時眼中映照的，只有空無歲月中的景色，八感盡數化入這一片天地與時代內，早與真世隔絕。

（這才是成道！造化生靈而又覆滅之！什麼太上之法，所謂的……遂古前的無名之君，就是眼前的這個影子！）

太上之法，乃是從法中而得道，並不是從道中求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