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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便是神人，掌五仙之神，自己便代表不滅。

但這一次，有人從其中走來，彷彿面向李辟塵。

腦袋缺了一塊的石人開口了，這讓人駭然，彷彿是真的在跨越無盡歲月，回應後世清靜之主的問題一般。

「真相在這裏，也在你李辟塵的身上，但不管怎麼說，我所知道的真相，已經沒有意義了，是錯誤的……」

一身二靈，炁息自然變化不斷，時而會受到影響，甚至陷入迷障之中。

「原來如此，這就是對我的限制……神人的限制……天道的一半，甚至連我自己本身都不明白這種限制從何而來，我一直認為是西周天內的變故所引起的……」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

「心之所在，道之所居，我身駐此，天冥應在……」

腦袋缺了一塊的石人看向天冥之門，他的背影映照在李辟塵的眼中，這一刻，彷彿和那先行者的背影一模一樣。

李辟塵喃喃自語，看向四周，此時真世內，歲月之路開始灼燒，漸漸的，眾人也看到了，後來發生的一切變化。

他的話落下，而後面那扇天冥之門忽然消失無蹤，連帶著，歲月與光陰httｐs://ｍ.ｈeｔubｏok•ｃｏm.ｃｏｍ也褪去，李辟塵回到真世之內，驚的不能自語。

當然，這個完好無損，不包括那個缺了一塊的腦袋，只說身體。

「玄古之君……並不是無名之君……」

李辟塵再度問出了問題，他有種感覺，這位石人知道自己在開口，在詢問，但他更多的，卻也是在向著空無與天地回答，而自己，不過是空無天地之中的小小光點。

「而且，天冥之門的補全，為什麼是在無何有境之中，那是無何有境內過去的景色，可無何有……這個地方居然還有過去未來的存在嗎？這不對啊。」

大門關上，嚴絲合縫。

「不過，先行背影的身份依舊沒有確定，那些太上之炁也依舊有著缺漏與不全，我仔細想想，這些並不像是真正完美的太上之法，更像是一種拙劣的仿製品，有形而無實質。」

李辟塵震動：「天冥是道之終極？」

歲月的火焰在消失了，東王公已經寂去，故而這裏所見到的，是崑崙停留在東周天的景色，如果崑崙離開，那麼後面能見到的，也只是那死去的東王公之軀罷和圖書了。

這簡直不可思議，明明相隔了不知道多少歲月，又根本不在同一世中。

石人：【心之所在，道之所居，我身駐此，天冥應在！】

眼中的黑水並沒有褪去，這些水不是李辟塵可以掌握的，仙道黑水乃平衡所化，需要外力的刺|激，李辟塵的道行還沒有到達天仙，三花五炁不全，無法隨意指揮這些黑水。

所謂被殺死的東王公，是那尊遺留的化身，而枟淼的骸骨本就在東周天內，那尊化身見到了崑崙，震驚於他的變化，同時駁斥，他已經並不是真正的本尊。

【世事本皆笑談語，何以真身入妄境？大錯。】

李辟塵：「記憶仍在，只是模糊殘破，崑崙知道自己該向哪裡去，該向哪裡走，東王公臨死前的憤怒，使得他生來就是『太上之劫』。」

【天冥指代道之終極，成道得道證道，亦了卻大願，可玄古之君完成了他的願望，那些大聖和天仙，卻都做了無名的惡鬼，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何以真身入妄境……大錯啊……】

李辟塵沒有說什麼，這樣，便明白了大部分的過去，而眼前的這個人正是太上和*圖*書崑崙。

李辟塵在心中自語，在猜測，而突然，眼中的黑水波動起來，再抬頭看前方，歲月的影像又一次回到了空白之中。

「雷神的無名神人是走岔了路子，但這尊崑崙沒有，他自生來有名，但卻又從無功之路而出，比雷神那尊神人不知道高到了哪裡去。」

石人轉身，李辟塵見到，天冥之門就在不遠處靜靜矗立。

她看向李辟塵，而後者沉吟半晌，望向不遠處。

他是秦陽子，玉京使者，也是東王公。

李辟塵怔怔的，出神的看著他，而這個石人明明身軀應該已經被青萍劍撕碎，可現在卻完好無損的出現在眼中。

李辟塵：「但我依舊認為，東王公的推斷是錯誤的。」

歲月的火焰燃燒殆盡，露出的是乾涸的湖床，這裏的水都被崑崙所攝去，這是當年雷神渡劫的大湖。

那道靈光被收走，但並不遵從他的意志，認為崑崙已入妖障，不再是神靈。

【這天冥之門是虛假的真實……它可以實現你想要的東西，它可以讓你見到你想見到的東西，但那終究是從虛假中得來的真相。】

【玄古之君用窮桑道果製造了天冥之門，世人忘記https://m.hetubook.com.com了他做過什麼，真正的天冥之門是不顯于外部的，而是在心中。】

他在嘆息，似乎在對李辟塵，又像是在為東王公而嘆。

「說的也是，如果真的成了無名之君，已經在道之上，這根本不是無何有之鄉能辦到的事情。」

上一代的清靜之主！

【過度的追究，過度的執拗，最後演變為真實，那麼真與假就會顛倒，至後來，所有人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真還是假了。】

「那位先行者是誰呢？」

是從神人之路上孕育出的偉大存在。

【本是無形的東西，如果強行變化成有形，這不就是妄嗎？是大錯啊！】

羅女與白玉玄這次也看見了歲月中的變化，因為空白消失，而那個孤獨的人已經出現，正如當年的雷神一樣，從死去的原本肉身眉心處走出，化作了另外一個生靈。

不過雖然渺小，但或許也十分璀璨？

但卻又都不是，如果確切的說一下，他應該是所謂的「真正神人」。

【世間的第一大苦還要愚弄眾生多久啊，這求不得……】

但這確實是兩個不同的「人」。

崑崙的力量強弱，是因為記憶的變化，同時，亦是因為「收回了」原和-圖-書本的東王公化身所導致。

「無何有境的許願……當真如世間執筆人所說的一般，可怕到了極點，但看起來，也有限制，否則東王公直接許願，成為那個無名者便好了，如此看來，『證道之事』依然有缺，又或者說沒有人能付出那種代價。」

此時那雙手臂與枟淼龍頭就遺留在此，上面甚至還有雷光躍動。

「前輩請指教，難道此世真為虛假嗎？」

那是一個腦袋有缺損的石人！

李辟塵盯著他，眼中的黑水波動，開始有液體流淌出來，但說來古怪，那些黑水從眼中落下，卻化作晶瑩剔透的淚珠，並不再是仙道黑水的模樣。

【我們生活在真世之中，有時候，這虛假的真實會蒙蔽我們的判斷……】

李辟塵邊上，羅女的目光變得幽幽起來：

太上崑崙在喃喃自語，他的記憶只是模糊了，並沒有失去，而那些必要的，在東王公自毀之前心心念念不忘的事情，他依舊全都記得。

說到底，地仙的權級太低了。

李辟塵開口，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感覺，自己此時說話，對方一定能夠聽到。

這種契合度，是極其之高的，並且還是東王公從無何有境中得來的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