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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掙脫束縛自己的牢籠后，整個羅天都要為他而變色，遂古時代曾與九華上帝爭雄的強大人物，他明明有如此大的本領，但世間還活著的大聖卻無幾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強。

風希愕然的看著這個雕塑，她伸出手去觸碰它，拍打著。

最後一年，對於諸大聖來說，不過是最後一瞬。

凡劍光不至處，皆滅。

他坐在原地，未曾動過，五百年不曾挪過位置，身軀上早已埋落厚重的塵土，包括那無物可擋的巨闕也是一樣，除了劍鋒依舊，其餘的也都早已晦暗無光。

彷彿化作了雕塑死去了一樣，彷彿化作了寂滅的陶俑，在青城上坐了五百年，修行打熬自己的境界，時光飛逝，人間的變化紛紛擾擾，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世間的眾生更是死滅了無數，遷入山鄉中的真靈多不可計，太上無終的大鼓聲甚至響徹到了青城，而在盪劍天尊的照耀下，重重羅天，萬千天地皆有無盡劍光縈繞。

「你看不見它的記憶，因為你並不是能夠繼承它的人啊。」

「疏山上關著勤勤懇hetubook.com.com懇種田的長梧子，虛山上關著不苟言笑畫符的黃老君，亡山上關著一個因為開心而死掉的髑髏，後面那兩座山，便更遠了，其中關著誰，我也是不知道的。」

「這個人就是越客？」

鬼母好奇：「你師父？你師父是誰？」

風希：「我師父是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仙人。」

哦，還有五座山離的太遠了，舜帝也不知道裏面關的是誰，那麼牧馬的童子大隗難道能教我放馬，火帝的半具屍體教我詐屍，歸藏聖人……他能教我什麼？

這是自己聽來的，龍師的記載很多，但是越客便極少。

鬼母：「和舜帝學習燒陶與造化，但是那些新的世界終究也會覆滅，成為舊世，你不想給舊世留下些什麼嗎？」

「當然了，龍師降世就是大聖。」

「只是每次看見他的雕刻我就很懷念，這個面孔是什麼時候沒有的呢？我已經忘記了，已經很久很久了，那時候舜帝還沒有被抓進來……」

「以前沒有我的時候，舜帝派誰來取這些鬼孩子？hetubook.com.com」

「舜帝被抓進來的時候，帶來了不少外界的訊息，越客是來自另外一片鄉的人，他並不是羅天的生靈，而且他在我之後出生，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

鬼母笑著：「這個人已經被世人遺忘了，我也遺忘了他的名字，他被葬下了，但是葬在了哪裡我卻也記不得了。」

時間，盪劍天尊證道后九百九十九年。

風希頓時無話可說。

鬼母笑了笑：「你應該回去問舜帝啊，我只是知道越客並非羅天生靈，但他來自哪個鄉，我並沒有經歷過他的時代，我怎麼會知道呢，只是這個石人並非越客。」

鬼母愕然：「一個仙人？僅僅一個天仙？這能厲害到哪裡去？」

「更遙遠的山中關押著誰？」

她有些孤獨，此時居然有些迫切的希望風希能夠答應她，這樣一來她就能夠聽到真正活著的「眾生」之聲，而不是那十個虛幻的孩子，嘰嘰喳喳，可說的，終究並不是他們自己願意說的東西。

風希使勁搖頭：「不對不對，我聽人說過，世ｈttps://wwｗ.ｈetuｂooｋ.ｃｏm•coｍ間持有過巨闕劍的人只有三個，一個是龍師，一個是越客，還有一個就是我師父，這裏怎麼又會多了一個人呢！」

風希頓時不高興了：「前輩看不起我師父，難道當年龍師越客都沒有弱小的時候，生來就是大聖嗎？」

爭權奪柄，謀划未來，不論理想是什麼，所求的是什麼，既然不去找無何有境的施捨，那麼就只能自己爭取。

這幾百年跟著舜帝，風希自然也聽了不少東西，鄉這個詞，關乎到他們現在自己存在的位置，自然是最先就明白的東西。

鬼母：「那就把所有都做到最好不就行了？」

……

風希啞口無言，心道這是什麼解決辦法，太簡單粗暴了點，但也不可能實現，於是她心中嘀咕：若是我走遍了十山，怕不是要把十山之主的本事都學過來呢。

鬼母笑盈盈的看著小姑娘，忽然道：「舜家的姑娘，你想和我學點手藝嗎？」

殘陽火境中熾烈的光芒廝殺在一處，執筆人在描繪這幅畫卷，葛由與南宮在關注，而金烏大聖與拾荒人的撕咬才ｈttps://m•ｈeｔuboｏｋ.ｃoｍ.ｃom剛剛開始，從此時此刻，太上日月歸天而來，諸聖才明白，這隻從遂古時代一直不曾為自己續命的三足金鳥，究竟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風希：「我師父曾以天仙擊大聖！」

風希嗯了一聲，聲音上揚表示疑問。

風希心中默默吐槽，暗道這些古老的大神，他們的力量與行為都和傳說中的有點不同。

鬼母失笑：「靠著巨闕以天仙擊大聖，這終究是憑的外力，不過話說回來，能得到巨闕承認，看來也是有些本事的。」

「總會有眾生醒來的，山鄉中沉睡的眾生，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鬼母說完，再看風希：「所以你願意和我學習雕刻石人的手藝嗎？」

大聖們摩拳擦掌，準備爭取自己的好處，善惡兩分，陰陽兩錯，原與野終於分開，中間巨大的縫隙讓世間眾聖警惕，冥海中的佛陀口中噴血，他的身前終於有一株黃草轉為青色。

「越客，我當然知道他是誰，雖然我被抓到了這個世界之中，但是外面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山鄉並不是與世隔絕的地方，與世隔絕的只有我們而ｈｔtｐs://m.hｅｔｕｂoｏk•ｃom.ｃｏm已。」

於是，影響到整個羅天的大聖戰，終於爆發了。

直至這個千年的前一年。

鬼母的手指壓在臉頰上，輕輕側過頭去，風希則是在心裏面回憶著，拋開自己的師父，古老時代擁有過巨闕的人只有兩位，一個是龍師一個是越客。

「學習如何雕刻這些雕塑，保留舊世眾生的記憶。」

密集的眾生祭祀，如同腐朽的屋樑，終究是沒有活力，讓人心中難受不已。

巨闕劍，那不是只有師父才呼喚過的兵器嗎？

雷墟中的銅刀升起，驚世的劍意嗡鳴，天河上有人垂釣，群星間大船轟鳴，驅逐黑影，彷彿要照亮晦暗的混沌與空無的彼方。

風希想了想，為難道：「三心二意是不好的行為。」

青城之巔，敲擊與迸裂，一塊又一塊磚石被擊碎，一塊又一塊磚石被煉化，那些沉重無比，乃是三塵匯聚的牆磚，就這樣被一塊又一塊的「拆」下來。

風希可沒有聽說越客居然不是羅天生靈，頓時大為好奇，追問道：「那，越客來自哪個鄉？」

風希試探性的詢問，鬼母微微一愣，隨後失笑搖頭：「不，不是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