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爭之世
第二百零七章 虛像歪曲的複合
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們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鬆了口氣。
不過考慮到當時兩人的處境，那也的確是敵人就是了，畢竟對於那個時空的人們來說，穿越了時間的他們才是邪惡的、未知的、正體不明的存在。
「……」
「傑洛特……你說，現在會不會還有第三個我和你，正在那座村子里躲藏著，因為沒有解毒劑而束手無策？」
與之相比，這顆星球上出現過的其他惡魔，在鏡子大師面前彷彿就是個弟弟。排名有差異，弱得沒區別。
兩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從其中看到了不應該存在的幻覺，彷彿無限多歷史情景中的他們的所作所為，就如同一幅定格逼真的油畫那般呈現了出來。
而且徽章不僅僅是獵魔人這個職業的標誌物，它也是獵魔人的重要工具，有著多種非常實用的功能。最主要的作用是，周圍一旦出現了魔法環境，徽章就能立即感應到，就會震動並且猛拉掛著它的鏈子。
還有其他的很多熟悉的身影，以及身穿黑色衣甲的尼弗迦德帝國士兵，他們嚴肅而且謹慎的排成陣列，四散開來似乎是準備包圍海瑟頓村。
這會提醒其佩戴者附近有法術被施放出來，或者是有著魔法幻象、魔法生物存在，能夠給佩戴者預警突如其來的魔法危險，給他們提供額外的反應時間。
是指那些來自其他時空位面或世界的存在，他們可以以自己的形態存在，或者附體在動物或者有智慧的生物身上。有一種召喚惡魔的法術被稱為「喚魔術」，或者「惡魔學識」，這是一種被牧師和術士兄弟會都嚴格禁止的法術。
爽朗的熟悉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帶著一絲調侃般的戲謔。
不過對於兩人而言，鏡子大師卻是給予了他們很多次的幫助，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像是傑洛m.hetubook.com.com特說的那一次那樣，兩人的計劃失敗，舉世皆敵，最終逃到了威倫的偏僻鄉下。
獲得騎士封號進入體制的傑洛特……
其中有一些是他們甚至連印象都沒有的！
但是就在下一刻——
「……」
支離破碎的場景碎片，如同被打碎的鏡面一般，在四周曲折映射出無限的命運片段，在風暴中交織成了巨大的、沒入天空之中的可怕螺旋。
「真的是海瑟頓村，看來我們回到了威倫……」獵魔人眯起眼睛，打量著遠處的荒廢村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的長長嘆息一聲。
策劃拔除尼弗迦德帝國貴族階層的兩人……
「不過我記得那一次情況真的很危急呢，你的身體糟糕到不允許我們再進行一次時空穿越了，偏偏我們卻沒有了任何的解毒劑，差點兒就被他們堵住了。」
兩人交談了一番，收拾了一下心情，繼續向著前方的山丘走去。
所以鏡子大師也被認為是惡魔，他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強大到令人無法理解，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只不過對於鏡子大師那個惡魔，兩人的了解依然不多，只是知道那個惡魔在這顆星球上幾千年的歷史之中若隱若現，很多事情的背後都有他的影子。
「只有……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了。」呢喃的聲音從獵魔人的口中出現，他低聲的叫了一個名字，「剛特·歐迪姆……」
惡魔這個名稱並不是指代某一個單獨的物種或者種族，而是對那些有共同特徵的一類生物的籠統稱謂，因為他們每個個體之間都非常的不同。
惡魔。
所以他們暫時無法確認這一次穿越后的時間背景。
鏡子大師似笑非笑地說道，他抬了一下手掌，兩人立刻便察覺到景色瞬間變化，四周的空間彷彿鏡面玻璃一wｗｗ.hｅtuｂoｏk•com•coｍ般破碎著，是被剝去了現實虛偽的表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希里直直的看著他，然後張開口問道，她的聲音都因為顫抖而變形了，心臟彷彿被人釘入了一根冰錐那樣。
——穿著黑白混色的服裝，有著紫羅蘭色的眼睛和烏黑的頭髮的女術士，葉奈法……
「……」
——背著兩把劍，有著白色頭髮的白狼，利維亞的傑洛特……
就在這個時候，他身邊的希里突然捂住嘴巴低低驚呼了一聲，而他也感覺到了胸前的獵魔人徽章的震動！
兩人第一時間趴了下來，利用山丘上的草木遮掩自己的身形。
被熟悉的人當作是邪惡圍攻的獵魔人……
——同樣背著兩把劍，身材壯碩高大，但已經顯出老相的老獵魔人維瑟米爾……
而為首的那些人也都一臉肅然，殺氣騰騰的盯著那座荒廢破敗的村莊。
鏡子大師笑眯眯的走上前來，在傑洛特的身旁蹲下，自來熟的翻找起來後者的隨身藥箱，然後從其中拿出了一支白蜂蜜藥劑，身形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中。
「……」
因為兩邊都是原野和森林，蔥蔥鬱郁的植被草木雖然可以讓他們確認，這個時空貌似還沒有遭遇到天災浩劫的洗禮，但是同樣也因為這塊地方太過荒蕪凄涼，彷彿無人之地——
「既然你們需要一定的時間消化，那我就給你們這些時間吧……先把你們的委託完成了再說。」
加冕成為尼弗迦德帝國女皇的希里……
鏡子大師的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興高采烈起來，彷彿一個醉心此道的收藏家，看見了一幅空前絕後的藝術品一樣。
內心深處有著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恐懼，希里獃獃的看著遠處的那一幕，喃喃自語了起來：
再加上他們往往都會假冒知名獵魔人和尼弗迦德帝國繼承
和圖書人的身份，攪動世界局勢、散播謠言、竊取國家權力、製造矛盾衝突——至少在別人眼裡這就是事實。而因為傑洛特當時的身體狀況又正好特別糟糕，再也經不起一次的時空穿越了，偏偏他們當時卻又連解毒劑都沒了，而且不等兩人尋找到解決的辦法，就被「敵人」追上了。
既然傑洛特有了猜測，認為山丘之後就是海瑟頓村，那麼只需要去確認一下就可以了，只要知道了這麼一個地點，他們就可以確認自己所在的地方，並且制定下一步的計劃。
因此，他們毋庸置疑的就成為了絕對的邪惡，屬於必須要徹底清理剷除的那種。
「我記得好像那一次也是鏡子大師送來了解毒劑，還說是有人委託他幫忙的……那個惡魔到底想要幹什麼？」
……
幾乎就在下一刻，他們看見了就在對面的那個山頭上，有一個發著光的漩渦在空氣之中出現，散發齣劇烈的魔法能量波動……這是有術士利用傳送術傳送過來了。
「……」
獵魔人點了點頭，對於那一次的驚險也是記憶猶新，緊接著他便皺起了眉頭——
「……」
約莫半分鐘之後，他又重新出現了，只是手上的解毒劑已經沒了——
因為距離並不是十分遙遠，所以傑洛特和希里都看得清楚，那分明就是他們熟悉的一個個人的身影！
很快的，從光芒的漩渦之中，對面有著一個個身影陸陸續續的走出來，出現在了這邊。
可怕的靈光一閃，讓他似乎洞察到了某個瘋狂的真相。
「……」
傑洛特和希里的身體頓時都是一僵，他們緩慢的轉過頭來，然後就看見鏡子大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
嘗試扶植術士和獵魔人職業的兩人……
而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在他們自己即將被自己殺死的www.hetubook.com.com時候，鏡子大師卻突然再一次的現身，送來了解毒劑，讓他們得以成功的破解絕望的境地，從而順利逃走。
在這一刻，兩人似乎都同時失去了思考能力和語言能力，只是獃獃的看著眼前出現的這個惡魔，眼神和表情都徹底凝固住了。
在這一瞬間，空氣就好像是死了一般的寂靜。
勉強的笑了笑，希里看向四周。
它是一個已被燒毀的村莊，大部分的房屋都成為了廢墟，只有少數的建築勉強保存下來，整個村莊的遺址都被叢生的雜草植被所包圍，當山風吹過的時候，好像是有嗚咽的哭聲傳來。
「因為你們把時間不斷重來的緣故，在因為相同的理由和目的不停穿越時間、改變歷史的過程中，你們在原有的時間線上開闢出許多條新的分支，並且把它們絞成了螺旋狀……」
一股股的寒氣讓她感到全身上下都像是被凍結了一般，在這一刻僵硬得宛若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你們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就像是曾經鏡子大師說過，是希里委託他帶獵魔人去白果園地底陵墓那樣，然而希里自己卻沒有任何的印象。考慮到鏡子大師應該沒有在這件事上隱瞞的理由，所以他一直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有著一頭栗色的蓬鬆長發，與葉奈法的外觀形成了有趣的對比的女術士，特莉絲……
被推翻統治、趕下帝位的女皇……
直到現在，親眼目睹了這瘋狂的一幕之後，他卻突然發現了，這個時候這個時空，加上他們自己，可能同時存在三對傑洛特和希里！
潛藏起來的兩人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他們自己也沒有想到，當他們親眼目睹到這一幕的時候，自己的心神會受到多大的震撼。
……
「如果是威倫的話，那麼這一帶都顯得這麼荒涼也就可以理解了……」
當然，所謂的敵www.hetubook.com.com人，其實也就是那個時空之中的他們自己，以及熟悉的親人朋友等等。
「不知道，誰都不清楚鏡子大師那個惡魔是遵循什麼規則而行動的，也許他單純就是為了看一場戲。」希里搖了搖頭，在這段漫長的噩夢輪迴之中，他們雖然一次一次的失敗，但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收穫。
在這一句話落下的剎那，傑洛特便發覺自己的心臟猛地瘋狂跳動了起來。
「……」
隱隱約約的，就好像是被狂獵虐殺的村民們的痛苦哀嚎、怨恨詛咒，一般來說這種地方是最容易傳出鬧鬼的傳聞的，而實際上也往往不只是傳聞。
「看到了吧？原本應該相互平行的可能性，永遠也不會相交的分支，向著未來走去的世界進程，以你們為中心交織成為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因為這樣的地方的確很有可能催生出各種妖靈，而即使是沒有自然生成，外來的某些髒東西也往往很喜歡盤踞在這種破敗荒廢、陰氣極重的地方。
獵魔人徽章是所有獵魔人都會擁有的一個銀制的護符，做成不同的形狀來代表獵魔人們所屬的不同學派。
兩人翻過了山丘，便看見了一座略有些熟悉的廢棄村莊的輪廓出現在了遠處。
「可以了，放心吧……「你們」再一次的成功脫險了。」鏡子大師這麼笑呵呵地說道，一副樂於助人的熱心模樣。
「請問有什麼事情呢？雖然你們一直都沒有給我任何的報酬，不過考慮到你們的委託總是這麼的有意思，所以我不會吝嗇于幫助你們。」
不祥的光滿溢而出，以三人所在的位置作為中心，支離破碎的空間鏡面如同摔碎了的鏡子，將無數個不同的場景在周圍呈現了出來。
就彷彿暴風裡變幻莫測的海洋，涌動的洋流永無終焉，漆黑深沉之水折射著那不計其數的相同卻又不同的場景，傑洛特和希里一次次的穿越時間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