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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寧一愣，臉色變白。

「肯定是這樣沒錯的，你想啊，我們第一個學到的就是禁錮技能，這不就是遊戲讓我們能給九頭蛇注射嗎？」

「歡樂頌……咪|咪發嗖嗖發咪唻……」亞當斯說道。

墨窮問道：「現實中這種事發生過嗎？」

拉貝爾問道：「這個想法有點意思，到底怎麼做？」

徐寧冷笑道：「你相信她？她只是為了活著而幫我們，但實際上內心也是想保護九頭蛇，故意這麼說的！」

「她雖然早已在心理上認可自己是九頭蛇，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她變不了……所以她還沒有繼承真正九頭蛇的生理感受，因此不能像九頭蛇一樣喜歡吃人。」

亞當斯皺眉，道理是這樣沒錯，但很可惜，墨窮他們早就想到了，並且做了實驗。

「這是不可逆的，成為僕人后，連選擇第一種的資格都沒有了，更何談退化？」

可惜陳艾缺乏一個基本條件，她的造血功能被抑制了，使得她哪怕得到了那個知識的恩賜，也沒法利用這種知識轉化自己。

在怪物研究模擬器這款遊戲里，他們用污水注射絲毫不能影響九頭蛇。

拉貝爾見狀連忙把手中的東西扔過去。

亞當斯笑道：「我能理解這種無間的折磨，你是人，卻熱愛九頭蛇。但是九頭蛇卻厭惡你，你甚至厭惡你自己。你被夾在兩個種族之間，這比死還痛苦。」

「為了力量、為了知識，或者僅是單純為了擺脫內心的空虛和不適而無所謂地去接受。無論是哪一種，人們會越陷越深，再堅強的意志也會隨著時間而被消磨，最後放棄身為人類的尊嚴。」

「你只是讓我們失去槍械。」

徐寧說道：「你是說，殺死九頭蛇還得靠槍械？可是沒用啊。」

陳艾突然說道：「仔細聽……這個咒語可以幫助你們。嗚吼西里古和-圖-書阿薩……咩。」

「覺得噁心還吃人！」徐寧吼道。

徐寧懵道：「等一下，那其他頭不管了嗎？」

「然而很可惜，克隆性白血病細胞在你的體內大量增值積累，嚴重破壞了身體組織和器官，同時抑制了你的造血功能。」

「奇怪……到底怎麼殺死九頭蛇？歡樂頌沒有意義嗎？」亞當斯想著，此時幕後的墨窮等社員，也都在快速思考，並用抓走的九頭蛇，試驗各種可能性。

「其實任何武器都可以殺死九頭蛇，因為它們吃任何傷害不是嗎？用刀，用劍，用槍，用炮，它們也一樣會受傷，會被摧毀。之所以殺不死，是因為沒有符合相性。」

亞當斯光是聽聽，就感覺極度不適，內心某種渴望與瘋狂在衝擊理智，但還是很容易就被壓制下去了。

「之後，隨著神秘影響越來越深入，異常者能在內心隱隱感受到某種噁心的意志，當然，接納它之後，也就不會再覺得噁心了，這一階段，審美已經被改變，認知已經被扭曲。而相應的，會得到一些禁忌的知識。」

亞當斯突然瞪大眼睛，驚喜的看著拉貝爾。

而在所有世界，都重複這樣的事情，最終每一個層面的世界的生物，都貢獻一小部分，便在一個超高的領域，合奏成了一段極度宏偉的樂章。

事實勝於雄辯，陳艾還是個人類，意味著變異成蛇怪，並不是某種強制改造，也許只是信奉到一定程度后，崇拜者會獲得一種『定向轉化』的知識或咒語。

「因為白血病吧……」亞當斯說道。

「你的身體，是個『殘次品』，不具備創造新血的條件。」

「仔細一想，陳艾，你為什麼要用咒語軟化我們的武器？這毫無意義不是嗎？看起來在幫助我們，實際上我們根本不需要這樣一個咒語，和*圖*書除了內訌的時候有用以外，九頭蛇根本不用武器，我們這技能學了有何意義？」

「不好！她要殺了我們！」

「像我這種間接得到福音的，只能進化為九頭蛇，成為主的僕人。」

亞當斯指著資料道：「當內心徹底臣服，就開始轉變身體。這種改變，首先就從血液開始，需要身體提供大量的能量去造血，九頭蛇的血。」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就好像人類覺得蟲子噁心，不會想吃，甚至還很怕。

「我們現在分為兩隊，陳艾，你如果想活下來，就必須幫我們，你下樓，用咒語禁錮樓下的九頭蛇。然後我們再下去，給它們注射污水！」徐寧興奮道。

「嘖嘖……這麼一想，不過是個閑的蛋疼的神明，想收集音樂，只是從我們的角度來看，是災難罷了。」苟爺冷笑道。

條件沒有達標，是不會轉化成蛇怪的。

變成九頭蛇后，舌頭已經是蛇信子，確實如陳艾所說，無法再走第一種進化了。

亞當斯噗嗤一下笑了，說道：「剛才的咒語我記住了，不過沒什麼用，我想知道變成蛇怪的咒語，以及蛇怪到底能不能逆轉化。」

亞當斯擺手道：「不一樣，她終究還和那些蛇怪不一樣。」

亞當斯堅信這局遊戲里，歡樂頌一定是有巨大意義的，因為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小鎮里的人聽到了一段神秘之音。

但如果變成雞，就不會覺得食物噁心了，世界上不會有怕蟲子的雞。

「如果手頭上沒有耳機，他們就會自己哼唱，本能性地填補內心的空虛。」

拉貝爾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只見亞當斯驚喜道：「你太聰明了！」

「我知道了！給九頭蛇注射污水，他們就會與偉大的主融為一體，在這個世界就顯示為死亡。」徐寧突然欣喜道。

也許，所和*圖*書謂的九頭蛇之災，僅僅是某個無法用人類思想揣摩的傢伙，製作的一個樂器。讓人類把他們所有理解出來的一部分，彈奏一遍。

「這算什麼進化！」徐寧怒道。

陳艾神色中泛出悲哀。

「卧槽！」徐寧甩了一下，就感覺手中的刀彷彿一條蛇一般軟不拉幾的。

某種意義上可以理解成，是人們求著想變成蛇怪的。

「旋……旋律？」徐寧愕然。

只見亞當斯又盯著陳艾道：「其實徐寧說的沒錯，為了內心而保護九頭蛇，為了生存而幫助人類，這是完全符合你糾結狀態的，所以你的話應該半真半假。」

「病人的變異，是從心理開始，逐漸轉向生理的。首先是粗淺地愛上令他們瘋狂的旋律，因為相性的緣故，只能理解出歡樂頌，而為了更接近神秘之音，他們將音量放到最大，使其無比嘈雜，音質失真，震耳欲聾。這樣，也許就稍稍要接近一點那複雜恢弘到極點的神秘之音吧？」

亞當斯拿出一份資料，這是孔維維醫生變異之前對病人做的體檢報告。

陳艾搖頭道：「進化有兩種，一種是與偉大的主融為一體，只需要剪掉舌頭，在體內注射含有大量雜質的水就好了。但只有聆聽過主的聲音，才能這麼做。」

「那怎麼辦……」

「陳艾只是崇拜了九頭蛇，卻依舊只是人類而已。」

亞當斯問道：「咒語是……」

「陳艾，人類是不會因為同類有認知障礙，就殺掉的。也許在你眼中我們如蛆蟲一般，但你終究還不是九頭蛇，你在我們眼裡不僅不恐怖，反而還很漂亮。」亞當斯笑道。

話音剛落，眾人手中的槍械和餐刀就統統彎了下去，包括周圍的桌椅板凳柜子床架之類的，也全部蔫了下去。

「你自己選吧，你可以遵從自己的內心喜好，而當九頭蛇的https://m.hetubook.com.com舔狗，但他們不會領你一分情，因為你只是食物。」

「我們必須要讓九頭蛇死得很有節奏，用死亡譜寫這段音符，它們才會徹底湮滅。」

「這種禁忌的知識了解的越多，則意志越發脆弱，對九頭蛇也會越發的認可，乃至熱愛，崇拜。」

「但是，你並沒有撒謊，注射污水確實沒有用對嗎？你是用另一種方式保護九頭蛇。」

「有過，蓋亞就是這樣的傢伙，只是沒這麼會玩而已……蓋亞之神，喜歡用陸地板塊做跳舞機。」苟爺漠然道。

亞當斯直接潑冷水道：「被禁錮一樣可以施法，最終就是我們都被釘在那……誰也做不了事。」

說完，他沖陳艾笑道：「你是在教我們咒語吧？」

陳艾嘆道：「雖然你長得很醜，但你說的話卻很動聽。」

柳葉的心靈還沒有徹底扭曲，進度還不到，所以暫時還沒事。而連她都沒事，其他人就更沒事了，只是理智又被消磨掉一些。

原來這個女孩早已是九頭蛇崇拜者，甚至反倒覺得人類長得太噁心了。

「笨蛋，都說了成為僕人后，無法再與主融為一體。」拉貝爾說道。

「九頭蛇嘛，也許就是九根弦，按照歡樂頌依次爆頭咯。也即是33455432……」亞當斯說道。

「啊？」徐寧懵逼。

「啾啾畢佳達。」陳艾說道。

這個咒語，能把自己轉化成『偉大』的九頭蛇怪。

……

「是方法不對，一定有某種方式，用槍就可以擊殺九頭蛇。比如按照特定的旋律……」亞當斯說道。

「白血病？」眾人陷入沉思。

哪知亞當斯制止眾人道：「不用緊張，她如果有直接殺死我們的咒語，剛才就說了。而且，她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把我們的武器卸了，也對付不了我們。」

亞當斯說道：「這是相性，這是神秘之音的一個側面和-圖-書，在人類世界所能被理解的一面。不管是表世界也好，我們這個維度也好，它具備代表性。」

亞當斯說道：「對你而言可能很悲哀，因為從你們的角度來看，變異是一種恩賜。而你，因為身體的緣故，得不到這種恩賜。在九頭蛇眼中，你就彷彿是人類中的殘次品，連成為他們同類的資格都沒有。」

其實更深入想象就知道，與主融合，還有一個步驟，那就是把舌頭剪成叉狀。

亞當斯說道：「請脫離人類的思維，不要用普通思想去揣摩那神秘之音的主人。誰說九個頭都要摧毀的？它們在地球也許就只是一部分，我們所見到的怪物，只是在我們表世界的側面，我們摧毀這一部分就行了。」

亞當斯說完之後，眾人久久不能平靜。

徐寧奇怪道：「為什麼她變不了？那些醫生通曉所有文字不久后，就也變成了蛇怪啊。」

超出人類認知的顏色，超出人類認知的形狀，亞當斯都見得多了，有超出人類理解範疇的音階，也不算什麼。

「你也可以忍耐自己的喜好，幫助你眼中很噁心的人類，至少，你可以活下去。」

「呃……」

陳艾悲哀道：「這個病折磨了我一輩子……我本以為自己將得到救贖，卻沒想到，白血病人不可以進化……」

「仔細一想，描述中那種宏偉複雜到不可思議，甚至無法理解的聲音，應該是超出人類理解範疇的。說不定對方是九音音階的生物。比人類多兩個音階。涉及到九個頭的旋律，應該是用來殺死遊戲背景中那不可知的神秘的主。人類應該是做不到的，也不用做到，我們的任務又不是干它。這個任務，歡樂頌已經足夠了。」

這是個很簡單的選擇，無論是做人還是做怪物，生存都是很重要的。

「對啊……這麼說的話，生路一定是一種遠程方式？」拉貝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