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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葉沙又好奇道：「那如果只有九百人呢？也能近乎一千嗎？」

這次他有了把稱手的兵器，名刀安綱。

渡邊綱脫口而出道：「不到數萬。」

路上，葉沙問墨窮：「您說安倍晴明是運營高手什麼意思？」

阿柚拽著葉沙，狠狠瞪著那美女說道：「她漂亮的不像人！人哪有這麼美的，肯定是妖怪！」

這裏再引入一個概念『近乎』與『口語省略』。

「渡邊，你們當年派了幾萬大軍剿滅酒吞童子為何失敗？他真就那麼厲害，能打敗你們幾萬人？」葉沙問道。

仗勢雖然大，但算上四個隨從和阿柚，也才十二個人。

烏黑的長發，雪白的肌膚，再加上那自從穿越以來，就從未見過的驚艷五官，葉沙頓時驚為天人。

他聽說過童子切安綱，就是這把刀殺了酒吞童子后的新名字。

渡邊綱看向葉沙，想起安倍晴明所說的葉沙神異，於是道：「山神大殿，實話告訴您，不到數萬，只是近乎數萬。」

可是去還是得去的，葉沙是因為墨窮的命令，渡邊綱則是因為大將軍的命令。

突然，阿柚大喝一聲，沖了過來：「山神大殿，她是妖怪！」

「等一下，洛京有幾萬人馬？」葉沙問道。

葉沙看著一旁的苦著臉隨行的渡邊綱，以及渡邊綱的幾個家臣武士。

「……」葉沙佛了，看到阿柚眼中的嫉妒，知道是這個美女威脅阿柚地位了。

「好好好……什麼？侍奉？」葉沙深吸一口氣，好哇！這敢情好啊！山民淳樸啊！你父親很識大體啊！

如果人數有三萬hｔtps://ｗwｗ•hｅtuｂoｏｋ•cｏm•cｏｍ，那就是數十萬，唯有人數在一千至九千人時，才能用數萬這個詞。

因口語中可以為了方便省略近乎二字，所以非正式場合，可以直接稱呼為數萬軍勢。

「山神大殿……您是山神大殿嗎？」女子聲音如清冽的山泉。

墨窮沉吟道：「整個近畿地區都沒有幾萬大軍，你問問渡邊綱，他們剿滅酒吞童子，為何失敗？」

這一路上，渡邊綱起初十分憂慮，但見到幾次葉沙憑空造飯的本事，以及機動三輪車后，又大為震動，恢復了信心。

突然，一名白肌勝雪的女子，穿著乾淨而清冽的平民衣裙，款步而來。

「你們這『近乎』，遠點了吧？」

「是是是……」葉沙說道。

和這個女人相比，阿柚簡直是一包渣。

「什麼玩意兒？」葉沙差點嗆死。

因為對比太強烈了！這段日子，他都母豬賽貂蟬了，更何況真見到個貂蟬？

很快他就搞清楚這是怎麼算的了，首先第一條基本公理：超過一千人要號稱數萬，這是慣例。

渡邊綱倒是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說道：「山神大殿有所不知，按照慣例，只要有一千人，便是數萬軍勢。」

葉沙說道：「他說自己法力低微，全靠白狐之子的身份，讓各方鬼神給點面子。聽說有鬼神拜訪他，於是以禮招待，也是情理之中，估計是常年在鬼神圈子混的基本操作。」

葉沙好奇道：「那九百人和九百四十五人明明差距不大，卻有一個『近乎數萬』，那另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怎麼稱呼？」

葉沙則在一塊石頭上坐著，吃著墨窮給的跨時空外賣。

這天，在丹波國的某個山村裡，因為接下來沒有路，也不知道酒吞童子在哪，所以渡邊綱去找當地的地頭領主要嚮導。

渡邊綱一怔，含糊道：「嗯，軍勢確有數萬……」

渡邊綱一臉你算數是不是不好的表情道：「這怎麼可以？九百怎麼也不能是一千！」

但酒吞童子擊敗九百多人是不爭的事實，他們如今這麼十二個人過去，依舊還是找死。

「我佛了，首長，扶桑人都這麼度量炸裂的嗎？」葉沙說道。

她帶著崇拜的眼神，捧著一壺酒來到葉沙面前。

頓時呵斥道：「混賬！不要平空污人清白，你長得丑還不許別人長得好看嗎？」

渡邊綱說道：「九百四十五人。」

「要死了要死了！怎麼這麼好看！」

數學鬼才！

第二條基本公理，四捨五入要算到不可再入的程度。

墨窮說道：「以後就還好了，只是這個時代，扶桑人口不多，除了近畿地區，其他地方都是鬼地。他們剛從隋唐傳來一些文化知識，講究各方各面都向大唐看齊，大唐動輒數萬人，一些行文和口語說法都傳了過來，可問題是天皇這邊沒那麼多人啊，所以才有這個慣例，方便行文書寫，畢竟天皇御批九百四十五人大軍征討某某不像話。」

「山神大殿，當初大將軍曾派坂田金時討伐酒吞童子，坂田金時力大無窮，手持一把巨斧時常斬鬼殺妖，乃五方五土之神·金太郎。酒吞童子m•hetu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也忌憚他，不敢與其正面交鋒，可惜金太郎性格太耿直，深入丹波大江山後，被酒吞童子釋放毒瘴、鬼泉、妖火、滾石，又挪移山峰，改動地勢，將大軍囚禁，最終還是金太郎想起白狐公的囑託，祈求河神指引，這才逃了回來。」渡邊綱說道。

渡邊綱發現葉沙不用敬語，很想糾正他，但似乎又因為安倍曾和他說過什麼，繼而對葉沙十分恭敬，也就不在乎葉沙不客氣的問話了。

「之後他又抬高我的身份，極給我面子，難怪各方鬼神都願意交好他。」

除此之外，一千為數萬，是非常正規的說法，不能是一千為三萬，也不能是五萬，必須是『數萬』，這是個定義值！

這金太郎帶著幾萬人，硬是被酒吞童子施法困在山中，什麼毒瘴妖火也就罷了，挪移山峰，改動地勢可太厲害了。

這女人放到二十一世紀，都能打八十分，放到這，直接滿分！

……

另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太大搖大擺了，一路上總有平民聽說大將軍派渡邊綱，以及白狐公請山神白夜叉要去討伐酒吞童子，紛紛拿出自家的糧食或酒水招待他們。

女子頓時一臉崇拜道：「我父親說您是大神，要去討伐……討伐那個大妖怪，讓我給您送酒……還……還讓我侍奉您……」

阿柚被葉沙罵，不敢還口，攬著葉沙的手臂，用哀求地眼神看著葉沙，希望他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說她。

葉沙啞然，合著大將軍麾下還有個神？

葉沙再次出發，前往丹波國。

一時間讓討伐小隊，頗為自得。

https://m.hetubook.com.com幾萬人都奈何不了的酒吞童子，十二個人行嗎？他葉沙真是什麼稻荷大神的血脈，這還說得過去，但偏偏他不是啊，這不是送嗎？

渡邊綱頗有種看數學白痴的感覺，看向葉沙，理所應當道：「所以我說近乎啊。九百四十五人，不是近乎一千嗎？」

「傳聞常有鬼神拜訪他，這應該是真的，你在他家門外提酒吞童子，他立刻知道你是鬼神之人，於是早在裏面備好宴席酒水，又令侍從持武器立於兩旁，正是軟硬皆施，想來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墨窮說道。

於是路上，都在研究這把刀的精髓，他當然看不出什麼，甚至覺得這把刀還沒有他當年用得西瓜刀好使。

葉沙激動地走上前，一把握住美女的手，感覺好滑好柔。

一千叫數萬非常正常，之前渡邊綱隱瞞的地方，僅有一個，那就是省略了『近乎』，在正式場合，比如向天皇彙報時，是絕對不可以省略這個近乎的，唯有平時說的時候可以省略掉。

葉沙無語了，九百多人，近乎數萬？

葉沙點點頭，儘管所謂的數萬人也奈何不了酒吞童子，太過誇大。

「要再過兩三百年，消化了煉鐵和農耕等技術，經過一輪人口|暴漲，這個習慣才會消失。畢竟才剛徹底脫離石器時代幾百年，你不能指望他們現在真隨便能發動幾萬軍隊，尤其是現在的平安朝廷已經完全腐朽了，處於文化安逸期。」

「可你們這沒有一千人啊！」葉沙楞道。

此次出行，他們十分高調，打著大將軍與天皇的旗幟，公然去討伐酒吞童子。

葉沙說道：「你和*圖*書不要騙我，要是讓我錯估酒吞童子的實力，導致我們討伐失敗可不好了。」

不愧是大妖，幾萬人原來是這麼敗的。

阿柚也十分驕傲，自從見過大將軍后，她感覺自己都快飄起來了，經常代為收下村民送行的禮品，以及宣揚白夜叉的威名、事迹。

「！！！」葉沙驚為天人，果然，數萬是個定詞。

葉沙一驚，連忙鬆手，卻見女子一臉無辜，不解地看向阿柚。

葉沙心說你還嫌棄我數學差，我佛了！

結合第一條公理，一千等於數萬，所以近乎一千人，就是近乎數萬人。

於是九百四十五人，四捨五入，是九百五十人，再四捨五入，是一千人。

女子低著頭，嬌羞地抽出一隻手。

他理解到，『數萬』在這裏，是個常數！不，準確地說，是個『定義值』。

「哦，也對，通常要誇大一番，號稱數萬的話，那麼具體多少人？」葉沙問道。

「所以酒吞童子只是個小妖，僅僅一點能力，就被誇大成極強大的妖怪？不對啊，不是說幾萬大軍也奈何不了他嗎？」葉沙說道。

往日所見的女人，不是乾乾巴巴，就是手腳粗短，要麼皮膚黝黑，眼小牙齙。總之都會有非常明顯的缺陷，此刻冷不丁見到這麼一個五官精緻，相貌出眾，身材苗條，既不幹癟又不粗壯，十分勻稱的女人，頓時就把葉沙吸引住了。

墨窮笑道：「這就是他厲害的地方了……我現在嚴重懷疑，所有震怖京都鬼神，都是被他這麼抬高的。」

「你怎麼知道她是妖怪？」葉沙問道。

葉沙雞腿吃一半，直接呆住了，因為這女人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