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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怕被墨窮直接射進去。

眾人無言以對，只能叫人把林光，按照他自己說的方式先關起來。

「其實只要解決充能問題，龍血能量並沒有壞處。」亞當斯說道。

墨窮錯愕道：「這……」

見墨窮盯著他，林光更慌了，可以看出他在儘力讓自己平靜，可卻還是忍不住表現出來慌亂，手腳很僵硬地在那微顫。

林光繼續說道：「我願意犧牲自己，否則我不會進去那該死的鬼地方……」

林光一愣，不理解道：「你在撒謊！我不相信！」

收容物一切皆有可能，天知道它是什麼機制。不試試的話，就不能確定。

林光慘笑道：「對不起，我選擇死亡。」

林光哭道：「我是受過訓練，正是因為我知道你們無論如何也要解決這場認知災害，所以我怕你們拿我嘗試這種可能……對比這場災難的後果，我這本來就已經死過的人，重新回到死掉的狀態，不是不可以的不是嗎？」

「這……這是必須要解決的吧？那現在怎麼解決？」林光問道。

林光看到之後，終於受不了了，突然暴起，以極快的速度撲倒一名研究員。

「我們現有的龍血能量，就算平均分配給全人類，也不足以支撐他們一輩子，難道我們要每隔一段時間，就宰一條龍？龍招誰惹誰了？」

墨窮眼睛一眯。

隨即盯著林光道：「把你送回去，知識會還回來？」

墨窮是何等力量？他經過龍血強化后，移動速度可以超音速，林光的手腕處直接被砸碎了。

「一點情報也不提供嗎？裏面到底是什麼樣的？」苟爺問道。

林光見他們愁眉苦臉，不禁鼻尖冒汗，眼睛亂撇。

「或許你們會覺得我太蠢，但我真的很難讓自己完全相信你們不會這麼做。」

「大量痛苦的記憶，我都忘了，但我還記得自己在裏面瘋狂地懊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入社，後悔自己為什麼早沒有死掉，我特么甚至後悔生下來……」

苟爺嘆氣道：「你怕我們把你送回去？」

林光苦笑了一下道：「當然……苟爺，我並沒有失憶，那裡……我只是不想回憶。」

林光嗚咽道：「我知道！我知道！除非完全沒有辦法了，而一切又都在惡化，你們才會考慮一些殘忍的可能性。」

該世界的人類正統文明發和*圖*書展道路，將繞一個大遠路。

林光重重點頭道：「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想象的，它痛苦、壓抑、漫長、絕望、煎熬到了極點……算了，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別問了……我不想回憶。」

「如果犧牲一個人，可以救所有人，藍白社一定會做的。」林光哭泣道。

當然非要回憶也可以，他的記憶里還殘存了一些感受，彷彿大夢初醒一般那樣模糊的感受。

林光深深地看了眾人一眼，哀求道：「不是我不提供，別這麼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被心靈扭曲什麼的……那裡……那裡根本沒有什麼情報可言，我並不能動，就像是困在一具屍體中。」

「林光，你還記得我們嗎？」苟爺問道。

「嗯？有什麼問題嗎？」墨窮問道。

「你要自殺？」墨窮還以為他要對誰不利呢，沒想到是插自己。

「好不容易復活，我送他進去幹嘛？我……卧槽？」墨窮一怔。

眾人苦思冥想，想不出解決辦法。

林光驚懼不已，摔在地上發現自己沒被送進去后，才舒了口氣。

墨窮搖頭，眾人都愁眉苦臉，龍血強化是可以繞過缺失的部分，但難處太多。

苟爺搖頭道：「如果必須要進去，我會選擇進去。」

「但我睜眼的那一刻，我感謝你們，感謝你們給我吃了一顆後悔葯……把我從那個鬼地方拉回來。」

林光眼裡泛著淚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好像光是想想，就令人窒息，那種回憶之前痛苦的行為本身，就給現在已經安全的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這份心理壓力，甚至反饋到生理，讓他瘋狂地深呼吸，獲取氧氣來緩解自己。

「但相應的，這代價太大，藍白社絕不會做第二次。」

正是因為他非常了解，所以他怕。

墨窮失神地看著他，這四個字所充斥的情緒，彷彿既有深沉的愛，又有絕望的恨，複雜到了極點。

竟然畏懼被同伴送回地獄，而寧願自殺。

「你們甚至不會覺得我想死，是自願的。你們甚至覺得自己是在為我好。」

「他是真正的不想回憶，不是被控制的不能說。這殘存的痛苦感受，我都受不了……真的沒法想象，在裏面的實時感受，是何等層面的痛苦。」

「千萬不能改變文明性質，除非https://wwｗ.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這條路可持續發展下去，否則我們決不能讓人類踏上修鍊龍力的道路，這世界並沒有神秘側本源，走這條路簡直毫無前途。」

最後只是用無比複雜的語氣感慨道：「藍白社啊。」

他大張著嘴，將肺里所有的空氣都排了出去，凝滯了一下，才猛地大口大口呼吸。

苟爺看著林光道：「在我的鋼鐵意志崩潰前，我永遠是我。或許……或許你所經歷的痛苦，會讓我主動放棄堅持，但那也是進去之後的事了。我想想，也許我進去之後，也會像你一樣後悔吧。誰知道呢，你是唯一被複活，請珍惜你的生命，林光。想想那些還在裏面的可憐的靈魂……」

「其次，改造最好悄無聲息，且影響微乎其微，讓新人類依舊遵從過去的生活。」

「我沒有的選擇不是嗎？從你剛才把我按住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太清楚你們的職責了，無論是保留某種希望，還是看在同事一場的情分上。你們都不會讓我死，甚至會好吃好喝地供著我。」

原來墨窮他們的身體已經消無聲息地繞過了不可知性。

所以既然『龍血戰士』這樣的新人類，不算舊有人類，那麼理論上，每個人只用最低限度地力量強化，就可以達到目的了。

「現在問題來了，我們難道要讓全人類都依賴龍血嗎？」墨窮說道。

林光沉默。

墨窮想把他放下來，可是林光依舊如八爪魚一般纏著他。

「我不行了……嗚……我儘力了，真的，我沒有辦法描述……」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偏激，但我不敢賭。賭你們不會這麼做？這後果我承受不住……」

墨窮皺眉道：「我們怎麼可能看著你自殺！」

苟爺走過來，撿起鋼筆道：「你想破壞自己的頭，這麼自殺的人，白布鬼影是不會收集的。」

「怎麼樣？他是不是被心靈扭曲了？」墨窮連忙扶起他。

林光拚命搖頭道：「不是！不是啊！我怕你們這麼做啊。」

林光苦笑道：「我知道……我甚至知道你們接下來會把我關起來，限制我的行動，讓我無法接觸到任何可以殺死自己的東西。」

亞當斯說著，眾人紛紛點頭。

「嘭！」

眾人大驚，唯有墨窮早防備著他，轟得一下衝過去，以迅雷之勢抓和圖書住了他的手臂，往地上一按。

這到底是因為心靈扭曲所致，還是真的害怕到不敢信任同伴了？

聽到這話，林光猛地抱住墨窮，兩條腿都纏上去，另一隻手死死地勾住墨窮脖子。

墨窮懵道：「你纏著我幹什麼？」

研究員說道：「姑且將影子空間當做地獄吧。」

如果這本來就是個神秘側宇宙也就罷了，問題這裏不是。

「難道你被心靈扭曲了？」墨窮皺眉道。

林光似乎無比地糾結，他是非常資深的外圍人員，他了解藍白社，他了解大家。

……

或許大體上很像，但顯然在所獻祭的範疇之外。

「但是全民體質強化，影響依舊十分大，這嚴重桎梏了科學的發展，會讓人追求這種其實並不屬於這世界的力量。」墨窮說道。

「不要猜測我是不是心靈扭曲，這不重要，是又怎樣？」

墨窮說道：「怎麼會呢？你冷靜點，聽著，我們現在有辦法解決認知災害，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們有很多路可以選，你幹嘛要想最偏激的一種？」

苟爺很快平復情緒，說道：「不，他真的儘力了……」

林光流淚道：「對不起，我當然相信你們。」

苟爺說道：「他怕你把他送進影子空間。」

這意味著，必須時時刻刻給全人類補充這種力量。

對此墨窮搖頭笑了一下，猛地掰開林光的手，將其推開。

「不……沒有人強迫我……我……」林光眼淚都出來了，他慌得要死。

與此同時，苟爺也彷彿受到了強烈的衝擊，直接摔倒在地，眼睛圓瞪。

「讓我感受一下吧，把你儘力回憶起的那一點點共享給我。」苟爺精神連接上去道。

墨窮驚道：「你瘋了？我們怎麼會拿你嘗試這種微末的可能？你幹嘛要這樣惡意地揣測？你……你是不是知道，你回去一定能換回知識？」

他簡直把大家要說的話，都預判說了。

因為龍血的改造，他們不被認定為是姜龍之前所理解的人體。

「然後我只能寄希望於你們用別的方法解決這事，而千萬不要某一天跟我說『對不起』。」

「求你們，別再把我推回去。」

只見他和林光，此刻都臉色慘白，不停地冒出冷汗，這是巨大的心理壓力導致的生理反饋。

「你們對我最好的保證，就是讓我現在自殺。看在和圖書同事一場的份上，求你們了。」

就聽到林光慘笑道：「我很想相信，真的，但不敢。」

如此，因為強化的幅度低，人的力量提升不會太大，過去該怎麼生活，現在還是怎麼生活。

墨窮皺眉道：「什麼意思？你被收容物強迫自殺？」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林光，但你不相信我們嗎？」苟爺蹲下身道。

他似乎選擇性失憶了，為了保護他的人格，那些記憶都本能性地遺忘。

「也許你們會給我無數的保證，保證絕不會這樣做，但……藍白社員套路多不是嗎？」

「被殺死的人，在裏面承受著永無止境的無邊煎熬，林光算是幸運的了，他被複活了出來。」

「呼呼……」苟爺摸了摸頭，汗都下來了。

人們得到的力量是來源於藍白社的，而且隨時可能斷供，就算解決的供應問題，藍白社也絕不允許人類走上一條沒有前途的道路。

「也許你們會無比痛恨與自責地，把我送回地獄。」

但這樣也有問題，那就是每個人的『龍力』上限低，枯竭的也就更快，而改造過後，一旦龍力枯竭，人就會死。

眾人這才想起，他還不知道，於是將知識缺失的事說了。

「但這不是唯一的方法！你是傻子嗎？我們有很多辦法！」墨窮無語了。

林光瞳孔一縮，竟然開始發抖。

他看向苟爺，苟爺知道他的意思，說道：「如果我感受到的那一秒鐘，只是原版痛苦的萬分之一的話……不，二分之一的話……我理解他。」

「太多問題了……」

就好像記得那些，就會把自己嚇死一般。

「萬一，萬一你們對我說對不起呢？至少我知道，自殺，就不會再進去那該死的鬼地方了。」

這種人為製造的道路，上限就太狹隘了。

林光一副百口莫辯的樣子急道：「我真的怕啊，難道社員就不能害怕嗎？」

林光深吸一口氣，身體緊繃著，再次把內心的那點感受翻湧出來，冷汗瞬間就出來了，渾身彷彿脫水一般，變得像是骷髏那樣猙獰。

「所以，把我送回去的可能，不為零不是嗎？」

只見林光失神地躺在地上，放棄了抵抗，任由工作人員把他找個房間安置了。

說著，就看到林光抬起頭，問道：「什麼代價？」

「所以要用龍血平抑知識缺失的話，我們首先就要和-圖-書解決供應問題。」

但更大的可能是，收容物並不歸還，而只當是又多了個可以收贖金的肉票。

就見他抓起研究員身上別著的一支鋼筆，猛地往眼珠子里插，這力道，似乎要狠狠地貫穿進去。

「他似乎在影子空間，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可怕到不堪回首，具體經歷了什麼，他說他記不起來了。」見眾人過來，研究員說道。

「我寧願死也不想回到那裡，你們要真不會這麼做，就讓我去死好不好？」

而到底是怎樣的痛苦，讓他光是回憶一點殘存的感受，都如此壓抑和崩潰？

墨窮暗道棘手，這到底是怕成什麼樣了？那個地方，真的如此可怕嗎？

墨窮問道：「很痛苦嗎？」

「……」眾人獃滯地看著他。

「我……」林光近乎哀求地看著墨窮，說不出話來。

墨窮盯著他，感覺他很慌。

墨窮吞了口唾沫道：「苟爺，你是說，讓你進去與拋棄社員的信念兩者之間，你也會選擇後者嗎？」

經過之前對龍血能量的研究，其實是可以只強化一丁點的。

「我們真的有別的方法，通過龍血能量……」墨窮說著。

「但觸覺是無比的清晰，好像被壓在了地心深處，承受著億萬倍大氣壓的擠壓，那種憋悶，那種窒息，那種要把人無限拉長、撕裂、壓癟的感覺……」

「不會！」林光急道：「真的不會，我只是怕而已，我怕你們這麼想，真的，我不知道會不會！」

「怕？你怕我們這麼想而把你送回去？你也是受過訓練的，怎麼會這麼想？」墨窮不解道。

「但我更相信你們解決收容物所帶來災害的決心！」

林光咬牙道：「我很怕……我很怕哪一天，你們突然對我說『對不起』。告訴我，現在為了全人類，我們必須犧牲你。」

「這些我當然知道……」

只好去找研究員們，只見研究員此刻正在詢問林光。

「對不起，我不想再進第二次，哪怕我只記得一點點那樣的痛苦，我也不想再經歷了……」

就像亞當斯，他最初就只是沾染了一條手臂，但是那能量還是侵染了全身，使他從內到外地都改變了。

理論上，確實有可能，把復活的人再送回去，可以回溯之前的交易。

墨窮沒想到，一個被苟爺評價為，若不是身體潛能極差，其實可以成為正式社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