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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窮一愣，精|子死去馬上體內再生出失去前的那些精|子，這麼說來，他未來不管有幾個孩子，得到的父系遺傳物質都是一樣的狀態？

車芸見狀笑道：「你只要快樂，是不是就永遠不會老去啊？」

「當然，有一種極端情況是，交配后我瞬間被湮滅，那麼我可能會撐爆對方而重生。」

墨窮偏頭道：「你這是藝術角度的理解，不，就算是從藝術角度，你的理解也太膚淺。」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呢，不過是故意跟墨窮開兩句玩笑，但是墨窮絲毫不接茬，反而一本正經地回答她。

「不，不一定，那場賽跑的勝利者需要極大的運氣，並不一定是最強壯的那一顆，和環境也有很大關係。另外孩子在胚胎成長過程中也可能隨母親，這都是隨機的。」

「大仲裁……」墨窮在總部打量著烏雲墨，發現他狀況很不好。

旁邊似乎是他的帶隊搭檔，說道：「小子，記住了，為了收容與守護，社員要把資源利用到極限。」

「可是在演化的過程中，它們最終放棄了這種永生，走向了有性繁殖，尋找與和_圖_書自己不同的個體，相互誕生出從未有過的全新個體。從那時開始，才有了『死亡』。『自己』死去，選擇把未來留給與自己不同的後代。這個偉大決定，因此讓生命演化出無數種可能，繼而才有今日的繁華。」

黑暗量子態是不可以無限制使用的，它消耗的是烏雲墨的靈魂壽命上限。

「大約還剩兩個月吧。」烏雲墨說著，讓人剖開自己的肚子，拿出了思維魔貼。

墨窮握著思維魔貼道：「剩下的，交給我了！」

他一本正經地回答著。

大約十五分鐘后，墨窮終於看到了交流論壇上社員發的貼子。

本來就只剩下兩年的他，如此高強度連續地消耗，恐怕也時日無多了。

剛當上大仲裁，轉眼就只剩下兩個月大限了。

等待期間，墨窮默然不語，神色抑鬱。

墨窮很明顯具有超強的恢復力，即便被如此折騰，即便被掏空內臟，即便連續注射九十針禁藥也不會死。

車芸狡黠道：「哈，那你的孩子，豈不是都是一模一樣的？」

「啊？」新人懵了：「老社員和*圖*書都什麼腦迴路？談戀愛都聊這個？辯論生命起源演化的時代意義？從單細胞時代開始隱喻？」

年長的社員笑道：「小子你懂個屁，只有最終極的話題，才是社員的浪漫。他們其實一個在表白，一個在以事業推脫。」

「還有，細胞的狀態並非一成不變的，分子再生並不影響我進步，我的基因依舊可以進化，身體依舊可以變得更強壯。再生特性只會彌補我的衰弱，不會阻礙我的強大。就好像熵，只增不減。該特性強制我趨於最優狀態。一旦這個狀態向下跌落，則能通過再生回溯，而向上漲幅，不會觸發特性。」

兩人聊得火熱，從生命起源，一直聊到當代人類。

車芸哈哈大笑，可是眼神里卻流露出擔心。

看似只是閑聊，實則在博弈。兩人一個隱喻藍白社制裁教會的法理，一個隱喻愛情。話題始終沒有脫離生命的三個根本：生、死與性。

那名年輕的社員想起自己剛剛畢業的極限島，在那裡他拼了命地壓榨身體潛能，槍法要做到極限，格鬥要做到極限，學習也要做到極限。和-圖-書不是因為有了這些就能對付收容物了，它只是在對付收容物時，能做到最好的自己，沒有遺憾。

竭盡全力把特性好的一面發揮出來，不利的一面轉嫁到可以接受的程度。

兩人依次消失，瞬移到了金屬球里。

……

天空中淅瀝瀝地下著雨，轉移走億萬噸海水，對地球生態幾乎沒有影響。事後找個機會，再把水送回來好了。

墨窮直接又拿出一塊貝斯特金屬，扔到烏雲墨臉上，並把旁邊的社員送走。

等了兩分鐘后，烏雲墨外面又包裹了一圈，才打開裏面這層進來。

車芸凝望著墨窮，幽幽道：「也就是說，生命的始祖，為了愛，放棄了永生？」

車芸在一個勁地把墨窮往感性的話題上引，希望對方輕鬆開朗一些，考慮一些開心的事。但墨窮卻始終以理智、宏觀、大局地角度去思考。始終沉重地提醒對方，記住前人的犧牲與後來者的使命，這一點貫穿了三十六億年生命史詩。

墨窮平靜道：「理論上是這樣的，我的細胞死去，立刻就會有新生的補充，這損耗的不是細胞的壽命，而是快樂hetubook.com.com。所以我確實青春不老了。」

縱觀藍白社的所有決定，唯有一句話：兩害相權取其輕。

雖然連帶進來了一些岩漿，但對墨窮而言不算什麼。

當然，後續還會有一二級海嘯間歇性地襲來，但那都不是蓋亞刻意製造的了，那點程度的水災，人類的科技可以擺平。

墨窮詫異道：「後代本就不屬於我，有性繁殖下的後代，每一個都是全新的個體。在生命誕生之初，都是無性繁殖的單細胞生物，它們無限分裂，卻每一個都是自己，只要還有一個自己活著，便不算死去。千萬年後，它還是它，可謂永生。」

這讓附近的社員看得很奇怪，在對話中，兩人相互隱喻。

不會死，為什麼不做？能救千萬人，為什麼不做？

「這根本沒把自己的身體當身體啊……」一名年輕的社員看著墨窮的背影說道。

烏雲墨的黑暗量子態是隧穿不了貝斯特金屬的，由此可知，貝斯特金屬不是物理學中的物質，它根本就不是由粒子構成的，甚至可能它整體其實就是一個『粒子』。

新人都傻了，高勛社員大佬談戀愛這麼含和*圖*書蓄的嘛？

附近年輕的社員小聲道：「哥，他們在幹嘛呢？」

車芸說道：「你身體的任何物質離體后，都會因再生而被替代，離去的則被判定不屬於你……那精|子變成的孩子，豈不是也不屬於你？」

「物盡其用，包括自己。」

擋住了這灌注縱波的最強海嘯，墨窮和車芸一邊看著其他社員收拾殘局，一邊等待地底傳來消息。

「車芸，我們出發！」

一進來，烏雲墨就接觸了黑暗量子態，墨窮立刻將其送到總部。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當單細胞生物A與B，放棄自我分裂，選擇在一起相互誕生出C時，生命……大爆炸了。」

「就算從擬人角度理解，也應該是最初一對單細胞生物的偉大犧牲，放棄『小我』的永生，而選擇了無限的未來。」

烏雲墨找到了，他抓住了高速撞擊下來的貝斯特金屬艙上的把手，並且用精神力使其凹陷形成了藍白之眼徽章。

「好！」

年長的社員沉思片刻后說道：「可能是在談戀愛。」

差不多快射中烏雲墨了，一旦找到，金屬球里的同志就會發個帖子，墨窮再下去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