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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覺怎麼樣？」

好的是，科龍乃是真正的不死，已知宇宙，包括女皇都不能讓他意識徹底消失。

「最粗淺的，就是根源感知，你僅僅能感覺到它，不同的人感覺到的還是不同的片面。能理解的只是遵循感知者的邏輯所能理解的部分。」

「之後，就是信息刪除。將存在的某種信息刪除掉。」

「它們，都沒有辦法與信息本身被刪除掉的死相提並論。」

雖然波羅沒有直說，但從女皇的表現和態度來看，信息刪除女皇也不會。

「波羅，今日開始，我便是第六代社……」

原來靈魂不朽是靈魂不朽，意識煎熬是意識煎熬。當身體所有的粒子都衰變后，當所有靈魂都朽滅后，『我』依舊存在。靈魂的朽滅並不是死亡，它也只是相當於身體的腐朽一樣，在給永恆煎熬加碼。縱然宇宙化為烏有，意識也會永久的存在下去。宇宙滅而『我』不滅。

「您可以做到嗎？」科龍問道。

……

靈魂所受到的消化之苦，也會變成科龍意識所要承受的折磨。

他只想永遠地死掉，與體會過白布鬼影凶間的林光如出一轍。

波羅認為，社長是不可以被困境打倒的，在之前的選擇中，科龍選擇死亡。

「看來我只能面對現實了，波羅，既然死亡是無限的恐怖，那我就只能活了……」

墨窮一怔，明白了科龍的意思。如果不能擺脫這個特性，那麼活著，一時逃脫了那痛苦，也沒有意義。

而科龍其實也是個倒計時，七天後死亡，以女皇的能力，應該可以把和圖書這個七天，改成別的時間。

波羅還是那麼年輕，面對科龍，卻是沒有動，依舊抱著女皇。

怎料女皇看都沒看科龍，握在波羅懷裡道：「你還有七天的生命。」

科龍看著墨窮道：「人，是活著時間長，還是死的時間長。」

「什麼！」科龍渾身一顫，眼神忍不住露出凶光：「七天？」

他一直都追隨者波羅的腳步，征戰各地。

科龍苦澀地低頭道：「是的，殺了我吧。徹底消失的那種。」

只是提醒道：「墨窮，科龍的內心依舊是絕望的。」

女皇搖頭，不理他了。

至於最後，那就是創造。

科龍面如死灰，這才是最絕望的。

折磨只有死亡后才有，一旦活著，自然就是活著的感覺，之前的痛苦統統消失了。

波羅目光變得柔和道：「我希望你成為新的社長，但如果你真的不想活了，我不會逼你。」

女皇可以適應科龍的靈魂，繼而『絕對消化』。

他直接將母宇宙的特殊性款款而談，是的，所有宇宙都是信息，但唯獨母宇宙開放了信息可以被感知和領悟。

這不是一個社長，甚至社員該有的態度。真正的社長，不會放棄，而是會想：只有七天嗎？好，那我就在這七天內改變必死的命運。

「對不起，社長，我選擇死亡。」科龍哭道。

說著，揮揮手，科龍就被趕出了虛島。

「好久不見，科龍，這是海莉，蟲族女皇。」波羅介紹自己的老婆。

眼看著女皇又要趕走墨窮，波羅突然拉住女皇，對墨窮說道：ｗwｗ.hｅｔｕbｏｏk•ｃｏm•ｃoｍ「墨窮，不要高興的太早了，科龍已經不適合做社長了。」

科龍的內心裡，未來都是絕望。

「之後，就是領悟，突然就獲得了某種特性。它往往是世間已經存在的絕對特性，就像是隨機複製了某件物品的特性一樣。掌握到巔峰，就是複製與轉移。」

墨窮看到科龍重新振作起來，不禁為他高興。

女皇可以把這個第五元素特性轉移走，但前面已經嘗試過了，很麻煩，對女皇而言，指定性的轉移某個特定特性，需要很久。

「可以。」波羅說道。

「……」科龍貌似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他站直了身體，抬起頭，他似乎又回到了昔日意氣風發的時候。

短暫的接觸下，波羅倒覺得墨窮更適合一些。

不過，如果科龍不做這個社長，七天後必死，做了社長，還有五年。

「無論是怎樣的敵人，無論是你還是蟲子，都不能阻礙我們活下去，我別無選擇。」

墨窮就是這麼想的，他一點也不因為五年後必死而絕望，在得知科龍只有七天生命時，也一直在想辦法怎麼讓科龍活得更長，並且說『一定有辦法的』。

看了墨窮一眼，嘴角扯出笑容。

波羅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雖然最後科龍看起來已經振作，但他依舊覺得，科龍已經變了。

科龍深深地看了墨窮一眼，沉默片刻后，說道：「我明白了。」

不好的是，這沒什麼意義，比死了還慘。

憑空編輯規則、絕對特性之類的。已知的，未知的，存在的，不存在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都因信息而存在。

女皇這麼強，也是因為她在一個可以根源感知的宇宙。

因為他覺得七天，不如沒有。

因為根源演算法的道路，會就是會，不會就不會，沒法學，也沒有條件可言。這其實根本就不是一條路，只是某條信息允許生靈在根源領域亂走罷了。

「嗯？」墨窮看向波羅，不知道他是以什麼立場說這話。

反倒是墨窮，心裏卻始終是希望，他強烈地相信著，一切都會變好，甚至自負到五年後，可以戰勝蟲族。

科龍並不意外，或者說，此刻任何事情，都不足以讓他震驚了。

原本意識歸零，會立刻激發，但是女皇加了個倒計時，並且設定了五年。

體會過那種痛苦，想著七天後又回到那種狀態，科龍根本無法面對，他連這七天的生命都不想要。

不等女皇怎樣，波羅就如雄獅般瞪著科龍道：「你想死嗎？」

她為什麼要幫科龍？她只需要讓這五年藍白社有社長就行了，五年後她就會吃掉科龍，把科龍的靈魂都消化成自己的能量。

藍白社接下來要面對前所未有的困境，但事在人為，只要心裏不放棄，什麼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

「也就是說，想徹底殺死科龍，其實比給他解除這個特性還難……」墨窮說道。

墨窮大急，怎料女皇說道：「我可以把你的正十二面體靈魂消化殆盡，但你依舊會永遠保持著清醒，因為這正十二面體與你永遠受刑並沒有關聯，相反，它甚至是你的第二肉身，你靈魂和_圖_書所收到的一切痛苦，也一樣會加倍轉達到你的意識中。」

而想達到信息刪除的程度，太難了。

迄今為止，只知道母宇宙是開放的。

這跟有沒有收容物沒關係。信息開放就會有收容物，但有收容物卻不會信息開放。

科龍的回歸，讓藍白社可以重整旗鼓，面對接下來的大戰。

無盡的煎熬始終等著他。

至於科龍連靈魂都沒有后，也要承擔的痛苦，與她無關。

不管怎麼說，科龍終於復活了。

墨窮杵在那，猶豫了一下，隨即也是一躬身。

「科龍，先活著！無論是五年，還是七天，有時間總比沒時間好，事在人為，一定有辦法的！」墨窮死死抓著科龍的手臂。

「再之上，則是信息篡改，物質、時空、能量、甚至自然規律，所有的參數，甚至條件都可以進行不同程度的篡改。譬如把一個人的靜質量改成零，那麼這個人會沒有任何徵兆的，瞬間變成光……綻放掉。宇宙永遠少掉了一份質量。」

波羅微笑著：「我就說這麼多，你可以走了。」

「社長！」科龍顫抖地看著波羅，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昔日的社長。

除非某一天出現一個會信息刪除的收容物，那麼女皇還有可能複製到這條特性。

「前所未有的好……」

「就算宇宙毀滅，你也會保持這份清醒。」

波羅點頭道：「現在看來是的，把科龍的特性轉移到別人身上，海莉可以做到，但信息刪除他，已知還沒有誰可以做到。」

卻沒想到再相見，一個只想卸掉自己的負擔，另一個只求一死。

對於波羅來說ｈｔtps://ｗｗｗ.ｈｅｔubｏｏk•cｏm.ｃoｍ，這就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是以也沒打算改變主意。

墨窮急道：「一定有辦法的，得先活著。」

第五元素的特性，是不朽的靈魂與永恆的折磨。

「只有把你信息刪除，才算是殺死了你，否則任何攻擊都只是把你變成了另一種狀態，這與身體變成腐敗物沒有區別。」

「和信息刪除相比，死亡只是一種狀態變化。湮滅也只是物質的狀態變化，甚至抹殺一個人的存在，也只是信息上把存在這個狀態，改成了不存在。」

隨後低頭撫摸著身體，眼淚不自主地往下流。

科龍還沒說完，女皇就擺手道：「好了好了，你就是第六代社長，你踏上社長位，我就給你續五年的時間，現在你可以走了。」

波羅解釋道：「一切物質、時空、能量、自然規律，乃至絕對特性，都是信息決定的。存在與不存在，合理與不合理，信息都可以決定。」

「等一下！」墨窮在一旁連忙說道：「在我的意識中，有個死亡倒計時不是嗎？同樣的方法，可不可以用在科龍身上？」

科龍看著波羅，哭得像個孩子。

然而科龍卻並不興奮，因為七天，和五年，也沒有區別。

「不愧是社長……」

墨窮激動地發抖，上去一把抱住科龍。

墨窮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了。

「好……」波羅看向女皇。

但這種消化，不屬於信息刪除，而是轉化。

科龍說著，又朝女皇五體投地道：「感謝你給予我新生……」

波羅與女皇朝夕相處那麼久，知道的非常多。

正如同給盲人三天光明，恰恰是最殘忍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