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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濛的水霧背後，一片高大的，黑暗的，無可名狀的虛影，正在越發靠近。

「也就是說，你上次信仰波羅歌，即便沒有心靈抗拒，也不會有任何轉化現象。因為波羅歌的眷屬，就是人類。」墨窮說道。

「這是最瘋狂的神！」

殘存的仙人們，窮途末路，破口大罵。

墨窮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放棄信仰。」

「這麼說波羅歌本來就不是邪神啊。」墨窮說道。

他漸漸貪圖于這蛇口中，陳腐的銹味與潮濕粘稠的感覺。

那深沉的顏色與氣息，讓他內心壓抑到了極點。

普通的信仰，就可以受到波羅歌的庇佑，免疫其他邪神的衝擊。

但是大衛稍作手段，就讓他們忘記了波羅歌，這意味著他們前面貌似虔誠的信仰，都是狗屁，是可以放棄的。這簡直跟正常普通的宗教信仰沒什麼不同，當然，除了受到波羅歌庇護這一點。

「克蘇魯，就像是量子疑雲，當我們沒有直接觀察到祂時，祂就是龐大的、可怕的，彷彿章魚和蝙蝠般的恐怖存在。然而當我們實際觀察時，祂就是我們眼前這樣。」

「藍白社怎麼可能駕馭祂！哈哈！你們也會被祂殺死的！」

墨窮露出微笑，真可以白嫖啊。

所用的文字十分的繁複，數據量極大，並用了大量的圖形去側面表達。

夢幻極光之體，無可名狀的內涵，衝擊他脆和圖書弱的心智。

「就好像羚羊眼中，獵豹就是惡一樣。這就是邪神之所以為邪神的原因，祂們存在本身，就是對人類的最大不友善。如果有一位邪神，庇護人類，眷佑人類，那麼祂就不是邪神，而是人類的保護神。」

他擴大這個出口，終於爬了出去。

「不！我就是偉大鎖之主，光輝之體的信徒！」頓時，有數百人挺身而出，驕傲宣稱。

大衛一愣道：「沒有，只是提到一小部分，完全不能召喚祂。」

「祂不知為何，被強行塑造成了這樣，之前無數的觸鬚，其實是從時空中自生而出。」

仙人們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他們驚恐地看著眼前瘋狂的一幕，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噗嗤！」

而深海之中的瘋狂，也終於破水而出。

霎時間，白色的光芒瞬間充斥了孟瑟的內心。

「先出去吧。」

卻不料，這些人信了波羅歌，竟然一點變化也沒有。

「但是收容物虛空伺服器里的遊戲基本世界觀，就是舊日邪神體系，祂其他特徵，完全符合邪神體系的規則。」大衛說道。

這一套是大衛教給他們的。

「波羅歌！」

大衛平淡地解釋著，隨後從秘典中抽出一張卡，將克蘇魯封印了回去。

「嚕嚕嚕……」一名雙手高舉，左右搖擺，頭髮都飄起來揮舞，舌頭也在吶喊中往外吐的少女，正在逼近！和圖書

「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難道波羅歌允許有人類眷屬？」這顯然是大衛也沒有預料到的事。

隨著時間推移，他感覺自己的視野變得模糊，彷彿瞳膜蒙上了一層什麼。

百萬異獸化為烏有，十萬仙人也只剩數十人。

總共不過零點一秒，他們便經歷了九年多的洗禮，大衛的親自訓練。

「墨窮，把我和他們送進創界山，我親自訓練他們，並順便研究一下這名邪神。要想之後對平民也這麼做，得確定沒有隱患才行。」

但在自殺之前，他們想看看擊敗他們的存在，是以等待著迷霧背後的邪神露出祂的真面目。

十萬仙人，至此全軍覆沒。

最後幾十名仙人，拔劍自刎了，血濺崖壁，屍體倒在地上，眼神中還保留著不解與崩潰。

危急關頭，青年開放自己的內心，呼喚著波羅歌之名。

「不過這導致祂最強的時候，是祂還未真正露面的時候，一旦現身於人前，實力就大大降低了。」

「誒？」孟瑟楞道：「波羅歌誰啊？」

但是，他終究記得，自己只是為了抵抗克蘇魯衝擊而這麼做，並非真的要祈求神明的救贖，剛才的呼喚不過是個儀式。

而之前差點被轉化的克魯蘇的審美與邏輯，也被白色的光輝驅散了。

潮濕、惡臭與黑暗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他崇信波羅歌后，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環境。

所和*圖*書以那光輝轉瞬即逝，某種蛻變也彷彿錯覺般不復存在。

孟瑟奮力地撐開蛇吻，在蛇吻前端，本就有個小通道，那正是吐信用的。

此刻，極限島之戰，已經落下帷幕。

「你會祈求波羅歌的救贖嗎？」大衛問道。

因為它是五種身份認知中最簡單的一個，大衛也只甄選出這一個，把相關描述發送給他們。

「喝啊！」

「這本書上記載的所有邪神，雖然其實沒有善惡觀，但對人類而言，就是惡。」

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好，內心一片清明，彷彿洗盡鉛華一般。克蘇魯的衝擊再也不能影響他。

孟瑟激動地仰望著心中綻放的光輝，一種強烈的幸福感充斥著他，隱約中身體都要發生某種蛻變一般。

……

一名青年趴在一條巨蛇的口中，巨蛇已然被鏽蝕而死，他正奮力地想要撐開沉重的蛇口，爬出去。

「啊啊啊啊……哈哈哈！」

不多時，他們就遺忘了前不久的記憶。

當然，邪神秘典里記載的五個身份認知中，選擇任何一個祈禱就行了，孟瑟選擇的就是『光輝之體』。

他們癲狂地大笑大叫，最後突然拔刀切向自己的脖子。

而想要主動信奉一名邪神，就需要在內心觀想這些文字，全身心地主動祈求成為對方的信徒。

墨窮欣然同意，很快將其中大衛挑選出來的一批表現還不錯的新人送進了創界山。

……

「噗嗤！」和*圖*書

儘管他是這屆新人中素質最好的一個，但面對心靈扭曲還是無力至極。

孟瑟等人習慣地說道：「人類睜開了……」

終於，迷霧散去，瘋狂的存在顯露了祂的樣子。

「你們為了戰勝我們，召喚出了無法控制的存在！你們完了！都完了！」

「完美，這個邪神我喜歡。」墨窮笑道。

大衛一怔，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光是他們，就連數千新人們，也都把視線匯聚在那個方向。

大衛說道：「確實很完美，我怎麼感覺有點不真實，恐防有詐！」

墨窮說道：「它記載了波羅歌嗎？」

但是，在被巨蛇吞噬之前，他已經瞥見過夜色下，舞動的不可名狀的觸鬚。

用完之後，轉頭就把波羅歌忘掉也是可以的。

「一般人主動放棄很難，看我的。」大衛頓時呢喃起來，很快在眾人眼中製造了一層迷濛的光影。

信仰了邪神，比如克蘇魯，那就永遠不可能忘記對方，因為對方是自己心靈世界的主宰。

白色光輝的消失，讓他有些悵然若失，把孟瑟拉回現實：他還困在蛇口之中。

接觸久了，鏽蝕開始在他身上蔓延，而他的皮膚也越發光滑濕潤。

他都做好這些人因為信仰邪神，而三觀扭曲，成為九頭蛇怪那樣東西的準備了。

大衛解除了空氣威裝，落到山地上說道：「不可能沒有變化，他們肯定還沒有信仰波羅歌。」

關於波羅歌ｈttps://ｗｗｗ•heｔuｂoｏｋ.com•coｍ的身份認知據說十分龐大，即便是邪神秘典，也只提到了五個身份。分別是鎖之主、混沌分裂者、光輝之體、絕對永恆、終焉意志。

前者還能退出，後者則是終生的信仰。

隨後自己，立刻又把他們接了回來。

而這壓抑到了極點的等待過程，就像是一場審判。

那是一種彷彿極光般的夢幻景色，柔和如絲，光滑如水，在這光輝中，他彷彿回到了母親的肚子里。

墨窮倒是不關心為何克蘇魯是這樣，他掃視著已經平靜下來的眾人，不禁問道：「波羅歌的眷屬到底是怎樣的？我怎麼感覺我們的人沒有變化？」

「啊……啊啊啊！」

大衛看著墨窮說道：「世上絕對沒有站在人類這邊，願意庇護人類，把人類收為眷屬的舊日支配者。沒有……從來就沒有過的！」

無奈之下，他只得選擇信仰波羅歌。

但並沒有任何痛苦與損傷，而是溫暖、充實、飽滿。

祂已經上岸了，萬千扭曲的黑色線條，形成令人驚悚的輪廓。

「光輝之體……波羅歌。我孟瑟祈求信奉著您，渴望追隨您的意志，請您的光輝救贖我。」

他們歇斯底里，心知必死，與其被轉化成怪物，不如自殺。

仲裁大衛已經用精神力囑託過，如若堅持不下去了，寧願信仰波羅歌，也不要被克蘇魯轉化。

僅剩的仙人們，蜷縮在崖壁下，看著迷霧幕後的瘋狂一點點地擴大，眼神不禁絕望。